塞夏同人-那个执事,炽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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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曾有过多感情的恶魔第一次感到愧疚，那么揪心，那么难受。

在我对生命还抱有希望的时候，你要我眼睁睁的看它如何被你夺走；在我傻傻的希望还能够成为你的所有物并且依然是你唯一想要的那个时，你却抛下我不断的去索取他人的灵魂；在我以为你其实是在乎我而用生命去赌的时候，我却被当做礼物送给你享用，只因为你是“王”，你让我第一次彻底绝望，从此便对生命再也了然无望；在我想要彻底告别这个世界，告别你，告别这一切的时候，你却让我拥有了无尽的生命……

接下来呢，要用无尽的时间开始践踏它了么。我一直只是你的玩具而已，如果曾经你对我兴趣不减只是因为我不断的在抵抗反抗，那么这一次，已经变得卑微不洁的我，就乖乖的完全顺从你的意愿吧，不再挣扎抵抗，只要你觉得对你来说我不再有趣，那么请放我离开，让我逃离。

我无法承受你用无尽的时间来伤害我无尽的生命，因为你真的让我，好痛……

“收拾干净吧，如果现在你的身份依然是我的执事……”夏尔淡漠的转身走出房间，想要快一点离开这满是血腥的地方，那味道让他作呕，其实他并不喜欢血的腥甜味，即使是今天已经成为恶魔的他也依然讨厌这样的味道。

塞巴斯蒂安在夏尔离开后的血腥房间僵立了好久，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夏尔说过的话。

为什么总是得到了以后又错过，失去了以后才觉悟。

真的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又是一个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渗入房间，投落在夏尔雪白的大床上。塞巴斯蒂安推门而入……

“少爷，起床的时间到了。”夏尔揉揉睡得惺忪的双眼，奇怪已经身为恶魔的自己居然一夜无梦睡得香甜。看来自己作为人类的很多习惯并没有随着生命本体的改变而消失啊。

“今天的早餐是柠檬蛋黄酥派和锡兰红茶。”执事边说边为少年换上衣服，最后在夏尔的颈项熟练的打了个华丽的蝴蝶结。

夏尔坐在餐桌前，品尝着塞巴斯蒂安端来的美味早餐。果然，自己还是最喜欢吃塞巴斯蒂安做的甜点，香香甜甜的蛋糕可比血液的味道好多了。夏尔想着想着不禁再一次奇怪：恶魔也会有味觉吗？

看来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呢，自己并没有因为变成了恶魔而失去人类的任何习惯。但一切却又不同于从前，现在的自己，恐怕是完全的深陷地狱了呢。

“塞巴斯酱。”

“是，少爷。”

“我不喜欢吃甜点。”看着最近塞巴斯蒂安那一副“对不起，很抱歉”的样子夏尔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捉弄他一番，谁让他这么可恶。

“少爷不是最喜欢吃甜点了么。”心虚的塞巴斯蒂安对于少爷现在的口味究竟是什么样的真是一点都不明了啊。如果换做从前他一定可以快速的察觉出少爷的各种习惯依然没变，只是一直内疚又爱恋着夏尔的恶魔因为爱情大概“变笨”了好多吧。

“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这句话不止是在人类身上奏效，看来对于恶魔来说也同样有效！

“恶魔喜欢的不应该是甜点吧。”表面上装作今天的早餐很不合自己的口味，其实心里喜欢的不得了的夏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欣赏着塞巴斯蒂安的那一脸愧疚。

“可是少爷……”塞巴斯蒂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果然恶魔有了感情就会变弱，要是从前他一定有很多方法应对他的少爷，可是这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去弄个人类来吧，这个你应该很拿手吧，我清楚的记得你比较喜欢金发碧眼的贵族千金。”　夏尔忽然想起塞巴斯蒂安夺取那个贵族女人灵魂的情景，一时有些生气的讽刺起塞巴斯蒂安来。

“…………”

“怎么，你已经完全不受支配了吗？还是你觉得我自己独自去捕捉猎物比较好。”夏尔用充满挑衅的眼神望着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塞巴斯蒂安，很满意他现在很不情愿却又不敢还口的表情。

时间滴答的流淌，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沉默着，许久之后，一直僵立着的塞巴斯蒂安才有了些许动作。

只见塞巴斯蒂安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手伸到夏尔的面前，说道：

“少爷如果真的那么渴望血的味道，那么就请喝我的吧，因为我无法看着你享用别人。”

终于了解夏尔看见他夺取别人灵魂时的痛苦，那感觉就如同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你面前宠爱别人一样，让人痛到就连心脏都会漏跳好几拍。
夏尔别开头，不愿再去看塞巴斯蒂安正在滴血的手。只不过是想要看塞巴斯蒂安担心自己的表情而已，只不过是想要他宠着自己而已，无论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总是贪恋着他给予的一切美好，没办法抗拒，即使知道那可能只是他虚伪的关爱也还是想要拥有。

塞巴斯蒂安用另一只没有流血的手抱紧夏尔，将下巴抵在夏尔柔软的头发上摩挲，那么疼惜，那么爱恋。

这一次，夏尔没有再躲开，只是那样静静的任由塞巴斯蒂安抱着。忽然觉得好累，这样的逼迫自己变得和恶魔一样嗜血，不断的折磨着塞巴斯蒂安，欣赏他愧疚的表情，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不是决定了要乖乖的顺从他让他对自己失去兴趣的么，可是自己天生就不是会顺从的人啊，究竟该怎么做那个恶魔才可以放过自己呢。

靠在塞巴斯蒂安坚实的怀中，夏尔再一次的被这温暖的怀抱所包围着，竟然是那么依恋，那么贪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很安心，就不想再离开。

怎么办，还是拒绝不了他的温柔；怎么办，还是不能抗拒他的关爱。

“少爷……就和我这样厮守下去……不好吗。”塞巴斯蒂安低头轻吻着夏尔墨绿色的头发，试探着询问他是否可以原谅他的自私，是否彼此可以在无尽的时间里一直相爱。

这样甜蜜的承诺，任谁都无法拒绝，如果他是认真的就好了。至少是把自己当做真真正正的另一半，不是他的食物，不是他的玩偶。

夏尔差一点就被这样虚幻的美丽迷惑，还好他自认为自己并不软弱，不会就这样被蛊惑。

推开塞巴斯蒂安，即使不舍也绝然的离开他的怀抱，这一次，他决定不要再对他依恋，不要再受他魅惑。

“厮守？那样的话你不如好心一回干脆放我走。”作为你的玩具，我有和你厮守的权利吗？

“…………，真的……一定要走吗？”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离开我你要怎么生活呢。塞巴斯蒂安又多体验了一种人类的情感，叫做“失望”。

“嗯，很想……，……离开你。”最后“离开你”三个字夏尔犹豫了好久才说出来，声音微弱的就快要哽咽在喉咙里。多么希望塞巴斯蒂安可以没有听见，说这样违心的话自己也是鼓了好大的勇气，可是话一说出口夏尔却马上又后悔了。

“…………，那……好吧。”不敢再去看夏尔，塞巴斯蒂安转头看向别处，他怕再多看夏尔一眼就会更加的舍不得。

如果放手是你最后的选择，我只希望离开我你会快乐。

终于有机会逃出恶魔的掌心，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夏尔却还是不自觉的难过了起来，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少爷如果不急着赶我出去的话，可以容我多待几天么，我想要为少爷仔细的挑选一位可以照顾少爷的执事。”这里是夏尔的宅邸，该离开的，是他……

是他把自己召唤来，然后让他爱上了他，现在是他把他赶出去，因为他自私的爱了他……

忽然想起了初见夏尔那天的情景，那天的夏尔很坚强，也很坚决，就像现在一样的坚决……

“…………，好……”这算什么，临走前还要为自己安排好他的生活，难道就不能走得干脆一些么，何必伪装得对自己那么关心，让他以为他也会舍不得。

“那我……先下去了。”一直不敢多看一眼他的少爷，他第一次想要从那个少年身边逃离，只因为他不想他看见自己心痛的样子。

塞巴斯蒂安退下了，独留夏尔一人坐在空荡的客厅里。单手撑住额头，觉得还是不够又用手指盖住眼睛，有晶莹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

最后，不舍的还是自己；最后，痛苦的还是自己；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

不断的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夏尔，你从此不再是他的玩具了；夏尔，你自由了；夏尔，你没有舍不得；夏尔，又剩你自己一个人了……

可是，我好爱你，塞巴斯蒂安……

回到房间的塞巴斯蒂安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什么都带不走，他想带走的即将不再属于他……

如果这是他对他的惩罚，那么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一些……

一直依赖着他的少爷不再需要他，那么已经爱上了的他，要怎么承受没有夏尔的日子，要怎么度过被思念填满的冗长岁月。

离开——这是少爷的吩咐，这是少爷希望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他再最后遵从一次他的命令吧。

那些“有生之年，我都会做您的执事……”

“只要是您的期望，我便会随您到天涯海角”

“不管去哪我都跟随您，直到永远……”

“就算身体毁灭，我也绝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一起直到地狱的尽头……”的誓言，恐怕不能实现了呢。

从抽屉中拿出与夏尔唯一的一张合照，塞巴斯蒂安用手指温柔的反复抚摸着照片上夏尔的脸颊，照片上的夏尔在安静的沉睡着，身边站着他的执事。以后，再也不会那样站在他的身后保护他了吧，以后，站在他身后照顾他的人将会变成别人，不再是他……

塞巴斯蒂安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照片上的夏尔，从此以后，他能亲吻的恐怕也只能是这印有夏尔幻像的照片了吧。

小心的将那张仅有的珍贵照片放入左胸的口袋里，那里，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只允许一个人可以占有他左胸口的位置，那个人，除了夏尔，再也不会有谁。
　

次日，塞巴斯蒂安依旧与平时一样叫夏尔起床，帮夏尔更衣，为夏尔准备早餐……

什么都没有改变，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是他们再也不敢与彼此对望，就算偶尔眼神交汇也都是马上快速的躲闪开，这样逼自己逃避着却还是忍不住去再多看一眼对方。

“今天我要去为少爷聘请新的执事，请问少爷要不要一起去。”第一次“邀请”少爷出去，居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好，一起……去吧……”这是不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出去，最后一次，然后即将道别。

吃过早餐，他们准备出门，冬天的天气非常寒冷，飘落在天空中的雪花却在他们的心里结成了冰。

刚打开玄关的大门夏尔就被急骤的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用手遮住眼睛，待凛冽的风稍微小了一些后才慢慢的张开眼睛，但是再一次张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却大不相同……

原本被积雪覆盖的庭院中此时站满了清一色白袍的人，其中站在最前面拥有一头艳红色头发的人在一片白茫中格外显眼，还没等夏尔反应过来这一闭眼的瞬间发生了什么，就听到那个一头红色长发的人开口说话：

“米卡利斯，你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原来是炽天使米迦勒，真是久违了。”塞巴斯蒂安下意识的将夏尔拉到身后，自己上前一步以保护的姿态挡在夏尔的前面。

一头红发，一袭白衣，手持十字形红色长剑。此人正是天堂中的首席战士、天使军最高统帅——米迦勒。

其次，他还被称为“亡魂的引路人”，他的职责是审判灵魂。

“把你身后的人交出来，他原本是人类，却被你同化为恶魔，他不应该再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个要求我恐怕无法回应你啊，不好意思了。”语毕，塞巴斯蒂安回身抱起夏尔快速的往旁边的空地跃去，空闲的那只手立刻多了四把银质的餐刀，随后还握在手里的利器就快速的向米迦勒飞去。

米迦勒怎么会允许塞巴斯蒂安就这样逃脱，纵身一跃立刻追上塞巴斯蒂安，两人便在半空中噼里啪啦的对夏尔开始了你争我夺。

这是一场不平等的战役，明显的以多欺少，半空中要对付着米迦勒，地面上又站了好多级别低一些的天使对他不断的进行着攻击，眼看着在地面与半空中来回往返的塞巴斯蒂安就快要支撑不住，最后，塞巴斯蒂安只好也召唤来了自己的部下——地狱七魔王以及七十二魔神中的七十位魔神。（为什么少了两个魔神？还不是被我们的塞巴斯蒂安大人为了他心爱的夏尔给秒杀了么。）

天堂与地狱的再一次大规模交战，仅仅是因为一个纤细的少年……

地面上的大群天使士兵由地狱魔神对付，塞巴斯蒂安只需要专心的对战米迦勒就好。虽说是省了不少力气也不必那么多的去分心，可是依然要顾虑着怀里的夏尔，塞巴斯蒂安还是多了一些的小心翼翼。

“米卡利斯，你变弱了不少啊。”米迦勒挥舞着红色的十字长剑向塞巴斯蒂安劈去，塞巴斯蒂安用手中的餐刀抵挡住向他挥来的长剑，两人僵持着用灵力逼迫对方后退，如果塞巴斯蒂安的另一只手此时没有紧紧抱着夏尔，那么他一定会用那一只手去掐住米迦勒的脖子，只是现在他却只能单手与他交战，即使很吃力却也不愿对夏尔放手。

也不知道两人究竟这样僵持了多久，最后塞巴斯蒂安感到越来越吃力，便尝试着慢慢后退想要结束这耗费体力的僵持，可是刚一转身，就听到夏尔低呼了一声。

夏尔被米迦勒挥动的长剑不经意间划伤，但是随后夏尔就看到自己手臂上血红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看来他除了生命从此无尽绵长以外，身体也不再像人类那么脆弱了呢。可是他怎么就不能像塞巴斯那样拥有强大的战斗能力呢，看着苦苦作战的塞巴斯蒂安，夏尔真是又急又无奈啊，无奈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虽然夏尔的伤口快速愈合了，可是塞巴斯蒂安还是担心的不得了，终于，黑色的羽翼在塞巴斯蒂安的身后展开，展开羽翼后的塞巴斯蒂安带着夏尔逃脱起来方便了很多，至少这样可以保证夏尔不会再受伤。

“你还真是护着这个小鬼啊。”米迦勒真是没想到一向冷酷无情的米卡利斯居然也会这样拼命的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