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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篮球 奇迹诞生之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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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移向那几乎被帝光球员包场的小小烤肉店。紫原的面前已经摆着高高一叠的盘子，对面的绿间用一种观测外星生物的眼光不断打量着他。坐在绿间身边的黄濑时不时会对他进行食物骚扰，将各种烤焦的花心菇和蔬菜堆满他的食盆。
小小的店内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只可惜还是少了一个人。
孤单的，落寞的，只身一个人，真想让赤司能和自己的队员们一起分享这里的快乐啊。
他还是那样，过于固执己见。也许黑子说的没错，赤司应该更为自己着想一些，而不是总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10点，身为国中生这么晚了还在街上徘徊着不回家，要是被巡逻警看到，恐怕会受到不小的批评，严重的话还会联络学校。
不过在烤肉店左右分散，互相道别的高大男人们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国中生，在这里的，除了我和黑子以外，几乎尽是一些连看到都会让人退避三分的可怕怪物吧。
“我和五月送她回家，你们怎么走？”
“诶？小桃好好哦，小青峰特地送你回去耶。”
“他家就在我家隔壁。”我飞给多嘴的黄濑一个眼刀。
“我走这边。”黑子和紫原分别指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绿间扶了扶眼镜，伸手指着和两人均不同路的另一边：“那我走这边好了。”
“诶？小绿间跟我同路呢！”
“什、什么！”绿间露出了一种判断失误的炸毛表情，立刻改口道，“其实我走那边会比较近一点。”
“小绿间你这是成心避开我吗？”
“要是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并不否认。”
“啊……好过分！对不对，小桃？”
“阿大，我们走吧。”
“走了走了。”
“喂啊！刚刚说好的‘一体的帝光’呢！你们怎么都丢下我一个人了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中寂静无声，深夜的路灯在我们面前排成整齐的一列，我和青峰的影子投影在地面，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发生在篮球馆的事告诉青峰，想不到他先开了口。
“五月，我想过了。”
“咦？什么事？”
青峰双手向后环抱着头，目光微微向上地落在一盏一盏的路灯间。
“我还要更加努力一些。”
“是因为今天的比赛吗？”
“嗯，太久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但今天在控球后卫位置上的时候才突然明白过来，篮球还真是有趣啊。”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要组织一场进攻，要思考传球的路线和避开对方拦截的方法，要观察场上每个人的跑动，这样废脑子的位置实在不适合我。以前觉得，篮球只要是不断地将球投进那个篮筐就可以了，但今天才知道在接到那个能够让我投篮的球之前，在那之前的一切，竟然如此困难。”
“……”
“篮球这个世界，还有我所未知的挑战。五月，你看到了吗？阿哲的那几个传球，真是太厉害了。”
很少会夸赞别人的青峰竟然在我面前夸起了黑子。他的表情越说越兴奋，完全处于一种忘我的境地中。后面的话我几乎已经有些听不清楚，和篮球白痴聊起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变得多余。
让青峰变得如此干劲十足的人，正是安排出一套凌乱阵法的赤司。看着青峰孩子般的笑容，我不禁再度佩服起那个操控着全局的男人。重组球队，合宿，友谊赛，以及迫使灰崎退部的事，仿佛每一步都是有预谋地按照着赤司的剧本发展着，在那个人的面前，我们如同被支配的棋子，只是走着他为我们规划好的每一步。
但是为什么，对这样被安排的每一步未有半分的反抗？明明讨厌着**纵的人生，却心甘情愿地走上他的棋盘。
他强权而霸道，然而他却正是用这种表面的强权和霸道掩盖着那份守护着球队的心。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我不知道，赤司他，究竟还为帝光做出过何种牺牲。
*
回到家的时候接到了赤司的电话。
并不是来责怪我为什么会没有遵从他指令让黑子意外地出现在那个篮球馆内，而只是很平常地吩咐我帮着办妥灰崎退部的一系列手续问题。
好像都是经过算计一般，没有夹杂一星半点的废话，他简单明确地陈述完，然后对我说了晚安。
没有问起烤肉聚会的事，没有问起黑子，也没有问起大家对他缺席的看法。赤司总是这样独断独行地决定着一切，不留情面，不曾动摇。
“等、等一下。”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竟然在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制止了他。
“还有什么事么？”电话那头是赤司冰冷的声音。
“我也想要拜托队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话对着听筒说了出来，“别再为了我们做任何不必要的牺牲了，接下来，该是我们做出成绩的时候了。”
“……”
电话那头是一段可怕的沉默，秋夜隔断了静谧，心口的浮动不断变得剧烈起来。
“桃井。”
“……”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咦？”
“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不是为了谁，那只是我自己的判断。用‘牺牲’这种低等的词来形容我的判断，你这是在轻视我吗？”
天地良心！我怎么敢轻视帝光的队长大人，难道我会嫌自己的小命活得太长吗？
“赤、赤司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要的并不是所谓‘成绩’这种肤浅的东西，你们不需要给我什么，你们只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还记得你加入篮球部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是……什么话？”
“我需要你帮我创造奇迹的力量。”
奇迹吗……
赤司要的东西，不，是想要我们用自己行动证明的东西，是属于每一个人的……奇迹吗？
*
东京地区的选拔赛在一片激烈的竞争中展开。
今年能够入选全国中学生联赛的队伍只有两支，帝光作为去年的全国冠军队伍稳坐东京赛区第一种子的位置，所以无需参加前一周的预赛。我们只需要击败从本赛区淘汰了所有预赛队伍的胜者，便可以进入到最后的循环赛中。按照赛制规定，循环赛将在东京四个赛区的优胜者间展开，采取两两对抗的模式，一共进行三天。也就是说，在那三天内，帝光将面临东京赛区最强的三所学校的挑战，然后决出两个参加全国联赛的名额。
首周四个赛区的预赛在东京各所中学间火热打响。我接到了赤司所指派的侦测敌情的旨意，奔波在每个赛场观察其它球队，做出对他们队伍的实力考评以及明星球员的能力分析。
老实说虽然只是站在场边观察而已，但是连续好几场球赛下来，我也不禁感到疲累不已。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对面青峰的房内还暗着，想必他又是不知道在哪里练球练到忘我。第二天勉强提着精神抄录着老师黑板上的笔记，一旁蒙头大睡的青峰让老师这周这段粉笔头的记录又再一次地创造了一个新的纪录。
日复一日，忙得几乎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
许久没有关注过的聊天室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时常登陆。某天晚上，揉着惺忪的眼睛点开了一次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网页。
灰灰的一排离线状态。
直到我选择登出的时候，上面都没有任何聊天信息的弹出。
突然间，觉得有些寂寞了。
一周后，帝光轻松地战胜了同一赛区的优胜者，分差77分，带着辉煌的战果顺利地进入了东京赛区的循环决赛。这一次的胜利后，大家并没有如同之前一样举办烤肉聚餐，而是在完成了比赛后，十分自觉地回到了学校的球场，继续训练了起来。
拥有不输给任何一支队伍的韧性和努力程度，帝光王者的地位在循环赛阶段彰显得更加明显。
虽然披挂着4号队长球衣的赤司始终坐在休息区的长凳上，但他专注的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过活跃在球场上的五人身影。
一次又一次的左右交替跑动，眼球中投影的画面不断地更新替换。分数的差距越拉越大，对方的球员在第二节比赛结束前就露出了“拜托，饶了我们吧”的那种眼神。然而这种柔弱的眼神却反而刺激到了帝光的五人，下半场的第三、第四节比赛中，他们将对手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无情抹杀。
闪烁的灯光，欢呼的人群，嘈杂的背景声，不断挑战着极限的人们……胜负已无悬念，但是我的心却不知为何纠了起来。
国中毕业后，我们这些人还会聚在一起打篮球吗？全国IH联赛，冬季选拔赛，国民体育大会，有着比国中更多篮球赛事的高中阶段，那六个人，还会像现在一样聚集在同一个场地上，为着同一个胜利的目标而拼搏吗？
又或者说，五年后，十年后，已经长大成人的我们，终究还会聚到一起，分享彼此生活中的快乐吗？
所谓“奇迹”这样的东西，如同昙花一现的时间，在绽放的时候凝聚着美丽，等到陨落过后便会轻易被人忘记。
他们可以战胜对手，但终究无法追过时间。
最后能够留在回忆里的斑驳，是曾经用美好堆砌起来的回忆。也许只有作为这个球队经理人的我才总是会不断去想象之后各奔东西的结局，如此得优柔寡断。
那些人，他们不会去想。
他们无法犹豫，他们只能果决。
球场即使战场，身为球员，眼前的胜利便是一切。
——活在当下。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帝光在东京赛区的循环赛中以每场超过对手50分的巨大优势获得了该赛区的榜首位置，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绩将在全国的舞台上续写新帝光的历史。
…tbc。
13
时间来到11月中旬，初冬的寒意让人早早地穿上了冬衣。在这个提早到来的冬季，除了即将到来的全国中学联赛之外，还有一件值得让整个篮球队的气势为之一振的事。
那就是，赤司在获得医生许可后重新回到了球场。
回归球队的那一日，他只是很平常地穿着运动衫走进篮球馆。然而他却没有一如既往地走到休息区，而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朝着球场中央那几个正在练习的身影走去。
“阿敦，你的腰太松懈了。”
话音刚落，一个三角肘的攻击落在紫原的腰部。
捂着自己的腰蹲在地上的紫原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朝着另一边走去，然后黄濑和绿间也不同程度地遭受了他的摧残。视线移向一边正在和黑子默契传球中的青峰，那个红色的身影站在远处看了良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记得是谁说过的，恶魔的微笑通常不怀好意。
赤司的那抹微笑仿佛是预示一般，在篮球紧接着被传出的的时候，赤司突然一个意料之外的出手，那个原本应该出现在青峰手掌之间的球消失了踪影。
青峰和黑子顿时一惊，下意识地朝着赤司的方向望去。
“喂，赤司，你玩真的？”青峰扯了扯眉。
压低着身体运球中的赤司依旧挂着那抹邪气的微笑，道：“怎么了，大辉，怕了我吗？”
“才怪！”
青峰瞬间收紧瞳孔，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赤司的面前。
疾如瞬风的速度却早就中了赤司的下怀，他几个反身转手将青峰的攻势化为乌有。
“比起我来，运球的方面，你还嫩得很呢，大辉。”
“是吗，看来你的伤势康复的不错啊。”青峰绷着嘴角看着赤司，眼神却突然划过一丝笑意，“但是，那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哦。”
“什么！”赤司仿佛终于明白过来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在他控制的篮球下方，出乎意料之外的，当他的瞳孔逐渐聚焦到那个黑影身上的时候，手中的篮球已经脱离了他的手掌，朝着一个他所无法控制的方向飞了出去。
“我们是两个人呐，赤司。”青峰在他背后默默地道。
已经无法再挽回球被抢走事实的赤司这才挺起了背脊，指间还残留着刚刚球飞旋出去的感觉，他默默地注视着站在他咫尺之遥，那个比他更加瘦弱苍白的少年。
光的背面，竟然是影。
那场友谊赛结束后，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队友们不仅一次未食言地在他重新回归到这个赛场上之前，每场比赛都赢过对手50分，而且在他尚未注意到的地方，有一些人正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成长。
“你们，都变厉害了呢。”
几乎难以想象这种称赞的话会是从赤司征十郎的口中说出来的，站在他对面的球员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练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方向。
“队长。”
以青峰为首，球员们逐渐聚集了起来，在赤司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答应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到了。”
青峰和对面的黑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将不知是谁递到他手中的一个红色卷轴状物体忽得抛了出去。
是一条红色的横幅。
“现在，我们把你的球队还给你。”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那道长长的横幅在空中划过一条曲线，然后稳稳地落在黑子的手中。
张开的横幅上，一排娟秀而不失大气的墨笔亲书着：
——欢迎归队。全员敬上。
“欢迎回来，赤司。”
青峰朝红发少年伸出了手，掌心间被篮球磨得有些粗糙的皮肤好像是对他们这些个月来努力的一种见证。那一深一浅的茧印突兀地点缀在青峰的手掌间，不禁让赤司想起了当时在医院里的嘱托。
——球队就交给你了。
青峰大辉，果然是个信得过的男人。
赤司同样地伸出了手，回应青峰。
两个手掌在相触后瞬间紧紧地交握了起来，手肘弯曲着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加近。四目相对间满是热血和坚定，一高一低，一黑一白的两个对比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看来这次的中学联赛，我们会让整个日本都吃一惊啊。”
“哈，你的目光还是一贯的短浅呢，大辉。”
交汇的火花在两人的眼中燃烧起来，带动着篮球队全员的士气，队员们在周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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