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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之龙套秦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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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整个大门便响起了砰砰的撞击声,显然是外面有两个人在同时撞击大门,那大门不过是普通的松门,木质本就松软,时间又许久,早已腐朽,哪里经得住两个大汉碰撞,不过十几下,便听得嘎嘣一声,一扇门竟从中间撞出了个窟窿来。

    那守门的婆子似是吓了一跳,慌忙扯开嗓子叫道,“了不得,了不得,强盗来了!强盗来了!”

    这一喊,各个屋子竟陆续点亮了灯,只瞧见一个半大的少年披了衣服,后面跟着个老奴,从西厢房里急匆匆走了出来,瞧见此时已经开门进院的一群人,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怎敢私闯私寺?”

    为首的却是个留着半撇胡子的瘦弱男人,听了这少年说话,还伸手行了个礼,才道,“实在竟然小公子了,府里一个奴才,打伤了主子,竟跑了。这奴才武功高强,为人凶狠,手下已有几条人命,实在是怕他又作案行凶,一听得他的行踪,便连夜搜捕,打扰了公子,还请恕罪。”

    少年此时面色方放缓了些,哼道,“既是如此,也万没有撞人院门的做法。我们这里却是不曾有什么陌生面孔,你还是去别处吧!”说罢,少年便想回房,那人身后两个汉子不知怎的动作,竟生生拦在了少年身后,堵住了他回房的路。另有几人,则将院子里的婆子和男仆看了起来。

    那少年怒道,“你这却要干什么?你可知我们也是官眷!”

    那人笑眯眯地说道,“为了公子安全,还是搜一搜为好,也用不了多少时辰。”说罢,他便使眼色让人进屋,那少年本来只是面有怒容,瞧见有人进入东厢房时,额头上竟然青筋暴起,吼道,“不准进!那里面住的是女眷。”

    显然那些人并不肯听少年的话,依旧想闯入,只是掀帘子的同时,便听得有人惊叫了一声,竟是一个小姑娘拿着匕首划破了掀帘子那大汉的胳膊,那姑娘吓得面无血色,手中一把匕首带着血牢牢握在手中,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家姑娘在……在里面,谁……谁敢……私闯!”

    那为首之人显然是没料到此种情况,可寺中早已搜遍,而且种种阻拦在他心中已经生成疑虑,他自然不肯放弃,只是摸着小胡子,喝斥那受伤的大汉退下,又皮笑肉不笑地赔礼,“却是我思虑不周,唐突小姐了!”说罢,便低声吩咐了身边一句,那人领命退下,一院子竟然静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竟有人领了两个妇人前来,这一次,却是再也没有阻挡的理由,一院子人盯着两个妇人进了东厢房,半柱香时间后,两个妇人走了出来,对着那为首之人说道,“所有地方都搜过了,里面只有一个小姐,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后窗外是断崖,深不见底,屋外墙上和屋顶都没有人。”

    那为首之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旁被挟持住的少年立时气道,“搜也搜了,看也看了,既然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还呆在这里作甚!太长寺少卿,我记住了,告诉你家老爷,等着被参吧!”

    那些人怕是瞧实在是找不到人,终是退去,只是似有怀疑,仍留了人守在院门口。那边少年瞧着人终于出了院子,仿佛耗尽了力气一般,竟晕倒在院子中,被两个男仆接住,抬着送回了厢房中。

    只是进了屋子关了门,那少年便立时清醒过来,烛火下看得分明,这人不是摘星又是何人,只是穿了秦钟的衣服罢了。只见他迅速奔向了后窗,打开窗户向下看去,却瞧着当初说会背着水灏单手吊在窗沿外的秦钟早不见了踪影。摘星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凉,整个人就懵在了那里。

    这……这可是断崖。


 16关键时水灏犯错 危难中秦钟救命

    却说秦钟躲在房中,听得外面人相互争吵,将要进入房间,便将水灏拿绳子绑在了身后,那水灏个头颇大,两条长腿耷拉在地上,秦钟无奈,只好又将他的腿盘在了自己腰上,这样,才翻出了后窗,向下爬了些许距离,这才两只手扒着□在外的房屋基石,脚踹在断崖的石壁上,堪堪立住了身形。刚刚秦钟已经看过了,即便举着油灯,从上往下看,也只能看到这里黑茫茫一片。

    随后,只听得门吱吱的响起,便有二三个人的走动声,衣柜,书箱,床上,最后,一个人走到了后窗旁,离着秦钟不过几丈远,秦钟屏住了呼吸,那后窗被大力推开,窗子因受力而来回摇摆,发出吱呀的声音,一个大汉举着油灯从屋内探出头来,随后,他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手中拿的竟是一把剑。

    只见他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怕是没看到可疑的东西,便开始用拿剑在四周乱刺了几十下,秦钟瞧着那大汉的动作越来越慢,想必是已经累了,不多久变会离开。

    谁料到,此时身后的人却动了一下,秦钟暗道不好,却不好发出声音,只能腾出一只手来,伸到后背,试图去捂水灏的嘴,为空惊扰了上面的人。

    水灏此时正在迷迷糊糊中,依稀只记得自己受了伤,瞧见秦钟那兔崽子在水潭里洗澡,想着秦钟那次骗他,怕是极害怕是非的,八成会见死不救,所以便用仅有的力气偷袭了秦钟。只是他忘了秦钟力气无边的事,自己竟被他打到了□,愣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水灏睁眼看,却只看到四周一片漆黑,浑身上下都紧绷绷的,似是被绳子紧紧捆住,被背在一人身上,一只手捂在他嘴巴上,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心中大惊:莫不是那秦钟将他绑了起来!顿时,水灏不合时宜的挣扎了起来。

    这边秦钟只是用一只手扒着墙,靠的只是指头尖的那丝力气,负担的又是两个人,哪里受得住水灏的挣扎,只是上面那个人并未离开,秦钟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此时他只恨自己为何没打得狠一些,或者是,干脆就把他扔在那里!

    那水灏越是挣扎不开,心中越是烦躁,何况他有消息需要禀告端王,如果晚了,却是耽误了大事。顿时动作又大了些,甚至想张开嘴巴喊,可惜的是,秦钟捂得太紧,他根本发不出声。

    水灏心中一横,一口便咬到了秦钟的手上!

    秦钟眼见那人已经离开了窗户,怕是要出屋子,想要趁机嘱咐水灏一番,却突然感到手上一阵阵痛,那人竟生生想咬下他一块肉来。秦钟的力气本不持久,他又以十岁之体背负一个成年男子,本就是勉力支撑,如此一来,整个人顿时像抽了力气一般,竟松开了扒着基石的手,两人齐齐地向着断崖落下。

    秦钟心中大恨,伸手试图从身边抓住些什么,可除了空荡荡的风,却一无所有。此时死都在眼前了,哪里还顾得上上面的人,当即骂道,“水灏你大爷,你咬我作甚!”

    那水灏听着呼呼风声,终于知道自己怕是做了什么蠢事,只是不肯低头,哑着嗓子反驳道,“我挣扎许久,是你不说话!”

    “呸!”秦钟道,“上面都是搜你的人,怎能发出声音!你脑子被饭填满了吗?”

    水灏自然看出了秦钟的意图,自然也不想在下方做肉垫,可惜他浑身被绑,哪里有翻身的可能,只能恨恨地骂道,“秦钟,你这卑鄙小人!你……”似是感觉到面上有枝条拂过,顿时大喊,“秦钟,这里长了棵树。”

    这断崖下方却是一个深潭,两人捆绑在一起,若真是落下去,却是毫无生机。也是两人命不该绝,这断崖中靠下的位置,不知何年何月,竟长了棵怪松,枝干纠结,扭曲盘转,占据了不少地方。两人从天而落,恰恰好穿过这棵树,向下方跌落。

    那秦钟知是唯一活命机会,哪顾得上早已酸楚难当的手臂,当即伸开双手,在黑暗中急速向四周摸去,第一次却堪堪只摸到一把叶子,瞬间秦钟变换方向,向着隐隐约约的暗影奋力一扑,竟真的让他拽住了根枝杈。

    只是秦钟本就是强弩之末,这一扑一拽便耗尽了力气,只觉得双臂犹如撕裂般疼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便道,“我支撑不了多久,这绳子的活扣在你手边不远,你快些解开绳子,先爬上去。”

    此时夜黑风大,树枝随风乱舞,不时发出声音,不知何时那树枝变会断裂。水灏也不客气,当即在手边摸索,待到解开了活扣,说了声小心,便压着秦钟的肩膀向上攀爬。秦钟此时已经手臂麻木,整个人也昏昏沉沉,自知是力气完全透尽,怕是要昏过去,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撑着。

    待那水灏爬上了树枝,拉住秦钟的手向上拖拽,才发现秦钟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只是手死死抓着那树干,竟是在昏迷中也未松开手。水灏不知怎的,竟觉得刚刚才骂过的卑鄙小人秦钟变得可爱了些。只是此时不宜多想,便将其手指头狠狠分开,将人拉了过来,背在身上,慢慢爬到了树干的位置,坐在树杈上,将秦钟抱在怀中,又拿绳子将两人紧紧地捆在了树上。

    却说开元寺中,那伙人明明看到端王府的人进了开元寺,却根本没有搜出来,虽找到五个自称是香客的人,怕就是端王府连夜赶来的人,只是正主没找到,这些人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们以搜捕逃奴为借口,此时却是再没理由待下去,只得匆匆离开。

    而李胜听得摘星说秦钟带着水灏不见了踪影,又问及秦钟躲避的地方,当即如五雷轰顶,眼泪立时流了下来,哭道:“四爷!”只是此时却不是伤感之时,那伙人在外,他们不能轻举妄动,而水灏两人生死不明,时间紧迫。李胜边流泪边吩咐,一是着人请了那主持问明崖底情况,二是派人回端王府搬救兵,三是又派了几人神神秘秘出了开元寺,向那后山走去,却是疑兵之策,四是待瞧着有人跟着第三批人走了,自己和摘星二人,带着那名会医术的,穿了黑衣,一路沿着主持说过的小路,奔着山崖去了。

    却说水灏抱着秦钟睡了半夜,早上却因伤口疼痛而醒,此时抬头看骄阳初升,四周山脉上郁郁葱葱,而崖底潭水离自己不过几十丈高,昨日若非秦钟,怕两人已经死透了。想到这里,他再看怀中的人,那人却脸色苍白,嘴上怕是昨日用力时咬的,带有一圈血痕。水灏又掳开秦钟的袖子看了看,却见两条手臂已经全部肿胀,胖如小腿粗细,他轻轻的碰了一下,秦钟便跟着抽搐了一下,怕是伤到了筋骨。

    因为动到了伤处,秦钟终是悠悠转醒,瞧见水灏一张大脸就在眼前,想着自己因为他不但受伤,还吊在这断崖上上不去下不来,当即就拿手去拍水灏的脸。只是他此时的胳膊实在无力,半途中便被水灏截了住。

    秦钟还以为水灏会反手给他一下,谁料那人竟将他的手又塞回了自己怀里,淡淡地说道,“我过错在前,你救我一命,我自不会跟你计较这些,下次再犯,决不饶恕。”

    秦钟心道,一次还不够,下次打死我也不会救你了。只是这话不能说,万一水灏恼怒了,把他扔出去怎么办?自己上次可还得罪过他一次。想到这里,又觉得浑身无力,秦钟又歪了歪脑袋,睡了过去。

    水灏瞧见,知道他无性命之忧,那胳膊上的伤,怕是睡着了还好过些,便替他掩了掩衣服,将秦钟脑袋放到自己胸膛上,然后一边背着四书五经,硬撑着精神,一边侧耳听着崖底的声响。

    有人来时已经是下午,此时秦钟一直昏睡,而水灏本就受了重伤,又缺水少药,此时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更起了一圈燎泡。崖底下有人走动,并未有说话声。水灏不知是敌是友,不敢出声,只是侧耳听着,底下的人应该在水潭和周边的荒草中找了又找,半个时辰后,怕是没有结果,下面的人才说起话来,只听一个道,“这周边都找过了,都没有。”

    “不可能,大爷说他就背着人躲在后窗下的,除了崖底,还能在哪儿?”

    不是李胜和摘星又是谁?水灏这才放了心,只是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喊话,瞧了瞧,他因出门并未带任何饰物,便扯下秦钟的玉佩,奋力扔向了水里。

    只听扑腾一声,那两人顿时回头,恰巧瞧见水潭里泛起的水花。此时,水灏又拽下来秦钟的手串,接着向下扔去,这次,这两人终于发现水灏的位置。

    待到端王府的人马来了,有能人攀爬到了树上,方才将两人背了下来,又到开元寺,汇集了秦可卿一行人,一路护送,匆匆忙赶回了京中。

    此时,京中沸沸扬扬传着两件事,一是皇帝下了罪己诏,二是宁国府独子贾蓉被绑案破了,但人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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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秦钟:我的玉佩呢!

    摘星:在水潭里。

    秦钟:我的手串呢!

    摘星:也在水潭里。

    秦钟:水灏,你大爷。


 17端王府酬赠伴读位 宁国府再起结亲意

    秦钟悠悠转醒时,两只手臂被绑成了粽子不说,他爹在一旁愁绪满面,秦可卿则泪水满襟,本来秦钟还想哭上一哭,诉诉委屈,顺便吐露一下对亲戚李氏家的儿子的不满,只是瞧他爹和姐姐这副样子,那些话便生生咽了下去,换成了,“爹,我胳膊疼,你别哭了,给我揉揉。”“姐,我想吃你做的金丝软饼,还想喝杏仁茶,你做给我吃吧!”

    两人此时哪有不答应的,慌忙各做各的。秦钟被他老爹抱在怀里,靠着他爹软绵绵的胸膛和肚皮,顿时觉得这才是这世上最舒服的地方,那水灏硬邦邦的胸膛简直无法比较,不,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秦业边轻轻揉捏边责怪道,“怎的这么不小心,就算要救人,也是自己安危为重!”

    “爹,你这可有违上下尊卑之礼,那水灏可是圣上的孙子。”秦钟故意说道。

    “你这小子!”秦业揉了揉秦钟脑袋,叹道,“咱爷俩关起门来说话,理这些做什么。你只要知道,爹只盼你姐姐嫁个好人家,你平安喜乐一生罢了,这一次就够了,可别再吓爹爹。”

    秦业想的挺好,只是这事并没有这般容易。秦钟到底救了水灏一命,第二日,端王府便送来了谢礼,并承诺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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