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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之龙套秦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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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摇头道,“你若不信,自去找块猪骨头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此,却是十拿九稳的样子,戴榕心中高兴,当即便冲着秦钟脸上亲了一口。秦钟今日被他欺负得厉害,心中早就怒了,当即便骂道,“滚!”
48
戴榕一去便几日没音信;倒是望月那边送了信来,说是那几个婆子找到了,却是跟尤二姐有些关系。婆子她都教训过了,只是这尤二姐却是难办;毕竟辈分在那里。
竟是尤二姐不安分?
秦钟皱了眉头,他原本想着尤二姐和秦可卿能好好相处;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秦钟当即道,“去张家一趟,让尤大姐去趟宁国府探亲,该怎么说张筑生却会知道的。另外;派人守在宁国府;看看尤大姐去了后;尤氏身边人有什么动静。”
张筑生便是与尤二姐定亲的那位,当年不过十七岁,尤大姐嫁了他却是大妻配小夫,原本张筑生就是个读书人,性子有些倨傲,对此十分不满,只不过那边是宁国府,贾珍放下话来就这般换了,他却也没胆子惹事罢了。
对宁国府,张筑生是恨上加恨。怕是害怕尤大姐将换婚的事情四处说,尤二姐却是挑唆着贾珍头一年接连打压张家,张老爹的城门史的差事也为此丢了,一家人连个进项都没有,却是苦了不少日子。
秦钟其实对尤大姐有些歉意的,毕竟从国公府的夫人变成个秀才娘子,身份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三年前,便提携了张筑生一把,给他找了个笔吏的差事,不但能补贴家用,还能早早熟悉官场中事,张筑生自然对秦钟感激多多。都是聪明人,两人对宁国府事也有了些许默契。
摘星上了门,将事情一说,张筑生便知道了该如何做。从衙门里请了假,便提前回了家。张老娘此时正哄着大胖孙子睡觉,尤大姐在一旁做着针线活。
瞧见他回来了,便站起来问,“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
这三年,尤大姐的好处早显露出来。她性子和顺,又识得字,更是打理家事的一把好手,平日里夫妻俩不光能吟诗作对,连日子也过得蒸蒸日上,三年来原本无情也磨出了感情,何况一年前,尤大姐为他生了个大胖儿子。
张筑生先是给母亲行了个礼,这才道,“却是件要紧事要你去办。”说着,便拉着尤大姐进了屋。尤大姐羞得不行,那张老娘却当没瞧见,随着他俩去了。
进了屋,张筑生才道,“你租上辆马车,去趟宁国府,见见你妹妹。”
这却是尤大姐心中的痛,当即道,“见她作甚!我可没有这样的妹妹。”
张筑生当即笑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理那一家人,不过这次,却是给你出气去的。秦大爷吩咐的,你妹妹必定对你老老实实的。”
说完,便凑到尤大姐耳边叮嘱了一番,尤大姐听完迟疑道,“万一她要报复呢?”
张筑生却是胸有成竹,“你还当是三年前她刚嫁进去?便是尤三姐如今也不管用了,那贾珍早就厌得透透的,你只要把话说到前面,她自不敢的。何况,还有秦大爷呢!”
对于秦钟,尤大姐却是十分信任,当时生理哥儿的时候,还是秦钟送来的人参救了命,便点头道,“那我便去趟。”说完,唤了丫鬟文秀租了马车便去了宁国府。
尤二姐此时正跟着妹妹尤三姐嗑着瓜子闲聊。尤三姐如今也十七岁了,早两年便跟贾珍不清不楚,如今却是一直未找到好人家。此时正为这事儿忧心。
听得香秀说尤大姐来了,两人不免惊讶,自从成了亲,尤大姐三年来可没踏过这片地呢!却不知今日所为何事?姐妹俩相互说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但也没有将自家姐姐堵在门外头的道理,便吩咐将人接了过来。
尤大姐长得秀气,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只是道,“多年未见,今儿午睡突然做了个梦,梦见当日成亲,一时间感慨万千,便过来瞧瞧妹妹。”
无缘无故竟是提了这事儿,尤二姐自觉理亏,当即脸红了,倒是尤三姐哼笑道,“姐姐倒是清闲,还能想到那么远的事儿。”
尤大姐却淡淡回道,“却不知妹妹何时有那日?”
这本就是尤三姐的伤心事,她名声不好,尤二姐帮着她找了那么多人家,却没一个愿意的,留着给贾珍做贵妾,贾珍却早就腻了,根本不同意,如今不上不下,心中委屈本就多,如今听了尤大姐提起,便砰的一声拍了桌子站起来,“姐姐这却是何意?难不成今日来了便是羞辱我的?”
那边香秀看着不好,早就将人撵了出来,屋门一关,竟是只剩这姐妹三个。
尤大姐等的便是这个时候,当即道,“你撺掇着换了我的亲事,听几句话还受不住吗?”
那尤三姐本就是个烈性子,听着尤大姐竟是敢如此说话,当即拔了一旁装饰用的剑,放在脖子上,哭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姐姐你竟是一盆一盆的脏水往我这里泼,难不成却是要我死了方才甘心吗?既如此,我不如死了去,也省得碍了姐姐的眼。”
若是以前,尤大姐肯定会被吓坏了,可三年苦日子过下来,她的性子早就打磨出来,只是稳坐在那里冷笑道,“这又死又杀的倒是要给谁看?你嫁不出去,难不成是我的缘故不成?若是这样,我们不如到门口斯巴一番,倒是听听旁人的说法。”
说罢,便要起身。这却是如何能说得的事儿,尤二姐当即拉住了尤大姐的衣袖,陪笑道,“当日也是弄错了花轿,得了姐姐的亲事我也是寝食不安,若是姐姐不嫌弃,我却给外甥备好了见面礼,姐姐不妨收下。”说罢,竟是进了内室,拿出了张三百两的银票。
尤大姐却没想竟有如此收获,当年她的嫁妆随着尤二姐进了宁国府,便没再换回来,如何不拿着?当即收了起来,这才说道,“我来也不是为此,只是听得有人传了贾老爷的闲话,过来探望一番!若是我说,你这婚事本就有妄冒的嫌疑,若是再传出个七七八八,却都成了别人的笑话了。”
那尤二姐却是一脸惊讶,不懂为何尤大姐竟会管了这事儿。
那尤大姐却又道,“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便罢了,若是不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到时候扣着妄冒的名头休了你再找个顺心的,想必贾老爷十分愿意。”她淡然道,“自然,我更是愿意的。”
说罢,尤大姐便推门而去。那哭哭啼啼的尤三姐此时却是回过神来了,“她竟是为那狐狸精出气的,我必饶不了她!”
尤二姐却是真害怕了,她本就立脚不稳,三年前贾珍也不过贪她的颜色压制了张家,如今贾珍早就厌了她们姐妹,此事不提便罢,提了贾珍再知道她去坏了他那心头宝的名声,怕是要生撕了她。
当即捉了尤三姐道,“你还看不清吗?!若是闹大了,与你们无益,我们当初要的也不过是富贵日子,忍着吧!”
尤三姐听了,想着如今过得日子,不免悲从心中来,大哭了起来。
那边,香秀从后窗处将姐妹三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知道此事怕是继续不下去了,当即便告了假,说是自己家里老子娘有事,出了府。
摘星早就派了会功夫的小山跟着,瞧着她一路躲躲藏藏,竟是去了个小胡同,敲开了一家门,小山跟着翻了墙进去,便听着香秀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干姨,此事却是不行了,那尤家姐妹俩如今怕了。”
里面的人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别让人发现。”
不多时,香秀便推门出来,左顾右盼瞧着无人,方才走了。小山又等了半个时辰,才有个老妪从里面出来,遮遮掩掩,一路迂回地进了王府。
秦钟听了信,这才知道,原来根儿都在王仁这里。扔了笔,气道,“本欲就这么放了你,如今却不能太便宜你。”
与此同时,戴榕却与敬贵妃一起跪在幽暗的大殿中,皇帝脸色晦暗不明,手中捏着一只黄地珐琅彩桃花纹杯冷声问道,“是太子的?”
那敬贵妃道,“是。”
皇帝声音嘶哑,再问,“与谁?”
如今的皇帝,虽看不清模样,但那隐忍而发的声音,却是隐藏了多少怒气,纵然是伴君足有四十年的敬贵妃也不禁心中害怕,只是事到临头,却是没有回头箭,她咽了口唾沫,终于说道,“是阮贵人。太医已然查过,阮贵人十天前曾经生产,如今还在月子中。”
“孽子!”皇帝似是怒到了极点,那只黄地珐琅彩桃花纹杯猛然扔出,砸到戴榕的面前,崩碎的瓷片跳起,割破了戴榕的眼角,他一动没动。
低着头,戴榕的眼角只能看到皇帝的膝盖以下,他极为焦躁,大步在殿上走来走去,所到之处,陈列物品纷纷扔出砸碎,在周边响起破碎声,直到最后轰的一声响起,他掀翻了御案,大步走到戴榕面前,然后吼道,“证据呢!你们的证据呢!”
戴榕平静异常,这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真正的暴怒不该这样流于表面,显然,皇帝早有预料。他低声答道,“可用滴骨法。”
49
二月十八日夜;大雪倾城。
太子陪着太子妃李氏早早就寝,半夜时分,皇帝急传太子至昭阳殿。
及至殿中,太子才发现殿内竟是昏暗异常;他的父亲,当今圣上隐于幽暗的烛光下看着他;神色不明;太子扑腾跪地,“儿子参见父皇。”
皇帝却不叫起,只是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太子脑筋急转;却不知皇帝打的什么哑谜;只得战战兢兢道;“记得,父皇慈爱,将儿子带于身边,衣食住行无一不费心。儿子少年不懂,却总惹父皇生气,也是当了父亲之后,才明白父皇为了养育儿子费了多少苦心。”
“呵!”皇帝轻笑,“难得你记着。”
这笑声却太怪异,太子不免有些忐忑,“父皇慈爱,儿子怎敢忘记?”
皇帝却不说话,守在一旁的吴公公轻轻走到他跟前,跪了下来,将手中东西举起,道,“太子爷,这是圣上赏的。”
竟是一把匕首和一个碗!
太子只觉眼前一黑,身子竟然差点倒了下去,此时他才感到这大殿阴冷的过分,那丝丝寒气竟顺着膝盖缓缓地渗透他的身体里去,如今却是浑身冰凉。
他的父皇要杀了他?!
太子不由向前爬,哭道,“父皇,儿子做错了什么,父皇连听也不听一句辩解,竟是便要了儿子的命,父皇,还记得当年,我们拉过的勾的,父皇说,一辈子要对儿子好的。”
那却是三十年前的记忆了,当时太子不过八岁,端王爷五岁,刚刚会讨好皇帝。太子觉得委屈,便一人躲于大殿后,独自伤心,皇帝找到了他,揉着儿子细软的头发,保证,“爹自然会一辈子对你好。”稚嫩的太子也回应道,“儿子也会一辈子对爹好。”
两人还拉了勾。
三十年往事再提,皇帝也不免感伤,那吴公公瞧着皇帝眼色,这才劝道,“太子爷却是误会了,圣上怎会要您的命。不过是圣上近来身体欠安,太医说需用亲子之血做药引,这才连夜宣了您来。”
太子低着头,看不见皇帝的表情,只觉得一颗心这才渐渐回了原处,整个人瘫软了一般,竟是毫无力气,此事虽觉得有些蹊跷,可如今却是不容多想,只得道,“却是儿子错了,儿子愧对父皇。”
皇帝仍未说话,那边吴公公却将东西又向上递了递,“太子爷却是快些吧,那边等着熬药呢!”
却是不容他说话了,太子拿着那光闪闪的匕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隐于烛光后的皇帝,似是在等他的话,只是,他的父皇并没有出声。
太子知道此事并非如此简单,但此刻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狠了心在手腕处下了刀,一时间,血涌如注,不一时,那碗却是半满了。
此时,太子已面色苍白,垂垂欲倒,皇帝终是发了话,“送太子回寝宫歇息。”
待到太子无了踪影,皇帝才道,“让他们进来。”
吴公公低头应下,不一时,在偏殿等待的敬贵妃与戴榕才上了殿,戴榕手中还提了个包裹。此刻已经是午夜,两人为了此案操劳多日,又设下了如此大的圈套,自然十分憔悴,在幽幽的烛光下,竟是如鬼魅一般。
皇帝并不肯以验血的说法取太子的血,便是顾虑着太子的声誉,同时也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毕竟,血滴上去了,融了,太子便是淫/乱后宫,奸/淫庶母的不齿之徒,自是没资格做那个一国储君的位置,而若是不融,今日便是他们两个查案之人人头落地之时。
想着秦钟那日在他怀里神秘秘地道,“若是人刚死,这骨头上附有油脂,别说亲生父母,便是任何血液也都是渗不进去的,而若是死去多年的人,附在骨头上的油脂已经腐化,别说是人血,便是猪血、狗血也是能渗入的。你若想让新鲜的骨头,也能渗入血液,那便用石灰水侵泡便可。”
这却是颠覆他认知的说法,戴榕不敢信,实验的结果却不得不信。
如今,吴公公将半碗血端了过来,放在他的面前,道,“戴大人,请吧。”
戴榕不禁狠狠吸了口气,向着皇帝磕了个头,这才将他手中的包裹拿了出来,却是那个死孩子的尸体,虽然并未腐烂,但已经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其中有臂骨和腿骨,已经做了处理,去了血肉,变成了白骨。
戴榕随意拿起了其中一个臂骨,用白布擦拭干净,另一只手,则用一个瓷勺从那碗血中盛了半匙血液,轻轻地滴了上去。
小儿的骨头纤细单薄,在戴榕粗大的手掌中不盈一握,那血先是滴落在了骨头上,随后便轻轻流淌,落入了戴榕的掌心中。
所过之处,血液全部融入!
那吴公公虽早有准备,此时瞧见了如此不可见人之事,当即也是吓了一跳,不由多看了几眼,然后回头冲着皇帝颤巍巍地道,“圣上,融……融进去了。”
那厢皇帝猛然站了起来,大步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血是他眼见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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