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此情常伴(gl)-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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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信对她的好，已经赢得了她的尊重和亲情。
　　也相信她，严重流露出的真情毫无做作。
　　所以，信任着这份感情，也从不刻意防范。
　　而且，现在这样的沐阳更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了。
　　
　　威廉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心却一刻没有平静着，沐阳要回去了却一件心愿，能是什么心愿呢？半年前，由于她劫持小可并袭击了江弘，被警方列为全中国重点通缉人物，费劲周折才把她解救出来。现在回去，会不会有新的危险，虽然小五子白天说，沐阳的易容术绝对已经登峰造极，但不安感仍旧在心头萦绕。
　　如果不答应，会给她留下终生的遗憾吧。
　　算了，让年轻人去吧，自己好像渐渐老了，仇恨感弱了，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早上，威廉把小五子和沐阳叫了来。
　　威廉正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放着奶茶，和一些精致的点心。
　　“你们过来坐，一起吃早餐。”
　　两人坐在了威廉旁边。威廉此刻就像个普通的慈父。
　　“阳阳，小五子说你答应了他的求婚，干爹给你们挑个好日子。”
　　小五子笑盈盈地看着沐阳，眼神中流露出绵绵情意。
　　“只是答应了，还不着急结婚，我还想在家孝敬您几年呢。”沐阳喝了口奶茶，抬头说，眼里全是认真。
　　“你不着急，小五子可等不及啊。”
　　“我等得及，等得及。”
　　“哈哈，这小子，关键时刻可不能言不由衷啊。”威廉看着两人开怀笑了起来。
　　小五子为难地看看威廉，又看看沐阳。
　　“看你为难的，快多吃点吧，吃完还有任务安排给你，这些年你们也辛苦了，再过段时间，我累了，这么大的家业就得交给你们了。”
　　两个人沉默下来，仿佛不想面对威廉已经渐渐老去的事实。
　　
　　吃过饭，小五子出去了。沐阳陪威廉坐在窗边。
　　窗外莺莺燕燕，绿意盎然。
　　“干爹，你看外面的绿意多浓啊，平时就应该多出去走走，人也会年轻很多。”沐阳伸手向外指了指，仿佛外面是自由的世界，自己是被禁锢笼中的鸟。
　　“阳阳，我倒是还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只是这半年多，把你憋坏了吧。”威廉笑着看着沐阳。
　　沐阳的视线仍旧停留在外，只是眼中失了焦距。
　　她的脸白了很多，体重也轻了很多，本来就不小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但是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
　　威廉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心疼。
　　“五子说你要回中国是吗？”
　　“嗯，干爹，他怎么什么都说。”沐阳一脸埋怨。
　　“他不说你早晚也得对我说。”
　　“只是觉得这个人管得太宽了点，不太习惯。”
　　“那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干爹管你也管得太多吗？”
　　“身份不一样，自然感觉也不一样。”
　　威廉点了点头，从沐阳来到自己身边那天，他就知道，她不喜欢束缚。
　　“干爹，你答应了吗？”沐阳满脸期待地问。
　　威廉的视线却移向了别处。
　　“阳阳，我希望你给我个理由。”
　　理由？
　　沐阳又露出茫然的神色。
　　
　　洛小可开着车把顾阿姨送回家，下午带着她看望了监狱中的顺子，顺子第二次失踪给顾阿姨留了言，留言之后就直接到公安局自首自己曾参与贩毒并为警方提供了一些线索。
　　由于贩毒数量不大并且有立功表现，判决为服刑一年，现在已经过了半年多了，顾阿姨由原来的悲切变成现在的充满希望，听狱警说，顺子在狱中表现很积极，出狱后肯定能洗心革面。
　　顾阿姨下了车，就只剩下洛小可一个人，开着车，习惯性地又驶向那个方向。
　　整洁的道路，活泼的孩童，一切都没变，只是，只是缺少了那抹洁白的身影。
　　洛小可下了车，坐在沐阳晨跑的公园边的长椅上，看着前面的人影晃动，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远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内。
　　“小姐……”一名身材伟岸的男人唤了唤旁边呆立的女子。
　　“她是谁？”旁边女子错愕地看着远处静坐的洛小可。
　　那感觉，如此熟悉
　　男子叹了口气。
　　“她就是洛小可。”
　　女子的视线一直没从洛小可身上移走，她开了车门，径直朝洛小可走去。直到站在了她面前。
　　洛小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向自己方向走来，后来确定是向自己的方向走来，然后站定，她的相貌毫不出众，也毫不大众，此刻却觉得如此熟悉。
　　“沐阳！”她惊叫道。
　　直到看到她不远处的张泉，她确定了的自己的判断。
　　
　　三个人坐到了洛小可家的沙发上。
　　洛小可拿出些水果饮料，但似乎没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有兴趣的是这半年来对方都做了什么。
　　洛小可不时地看看沐阳，心痛她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姐醒来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张泉说，语气里充满悲切。
　　“怎么会这样？”洛小可的心抽痛着。
　　“能够醒来就是好的，当初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不也预料到了现在的结果。”
　　“可是，如果我不延误治疗，结果还能会好些。”
　　“去医治一个杀父凶手吗？你能帮她我就感激不尽了。”
　　张泉沉入了回忆中。
　　沐阳举着枪对准江弘，两声枪响，江弘胸部中弹，沐阳头部中弹，自己开着沐阳的车疾驰，不顾洛小可在身后喊叫。
　　“停车，你们这些恶魔！”
　　洛小可已经没了理智。
　　待自己如亲生女儿的继父，被渐生情愫的对象所伤，两人还都生死未卜，现在的自己犹如困兽，脑中一片混乱。
　　“洛小姐，求你别叫了，你能帮忙看看小姐的伤势吗？”张泉吼道。
　　后面有辆车越追越近。（胡萧的车）
　　“她，她杀了我父亲，我怎么还可以治她。”洛小可哭喊道，眼泪混杂着鼻涕流了一身，她浑身蜷缩着，眼睁睁看着鲜血从沐阳头部流出，她感觉到世界末日已经降临。
　　“求你了，洛小姐，你再不帮帮小姐，她就死定了，有什么仇等她好了再报不行吗，车后座就有急救箱。”张泉的声音也带着哭音。
　　“洛小姐，要不你杀了我，杀了我换小姐的命。”
　　洛小可仍旧呆呆地坐着，后面的车被甩开了，周围安静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能看到沐阳的脸越来越苍白。
　　她凑过去摸了摸她的手。
　　冰冷的。
　　“小姐还活着吗？”张泉绝望的声音响起。
　　把洛小可伸出的手又惊了回去。
　　“洛小姐，你知道吗？刚才小姐开枪推迟了一秒，如果不是这一秒她根本不会中枪，而且，她打中的根本不是江弘的要害，她根本没存心杀江弘你知道吗？”
　　
　　　　　　　　　　　　　　　　　　第二十七章
　　张泉的声音颤抖着，他跟随沐阳两年，对沐阳的身手了若指掌，如果被称为老爷子手下第一杀手的她在如此近距离内杀不死一个人，那简直是个笑话，小姐为了洛小可，连自己的安危都置之不顾，可是，此刻的她似乎对小姐充满了怨恨，这样的小姐，死后都得不到安息吧。
　　洛小可的脑袋嗡了一声。
　　“……你说的，是真的？”
　　
　　洛小可从回忆的思绪中走出来，当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把现在的心也撅得紧紧的，她走到沐阳旁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沐阳，你还记得我吗？”
　　沐阳苦笑了一下，实在记不得了，只是在缅甸，眼前总有个影子影影绰绰，现在见了眼前的女子，那人大概就是她吧。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真的说不清楚。
　　“不记得了，但是张泉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知道你在我从前的生活里存在过，却不认识你。”
　　洛小可不再说话，心里的绝望却无以复加，从前的沐阳没了，那个睿智的，狡黠的，偶尔带点孩子气的沐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沐阳，因为失忆，单纯得像个孩子，她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转变，如果不是自己当时拒绝为她治疗，很可能现在的她不是这个样子。天才的外科医生，现在这个圈内的狗屁称号简直就是个天大的讽刺。
　　洛小可站起身，走到窗台，沐阳的眼光随着她，似乎不能理解她态度的突然转变。
　　张泉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洛小可的身后。
　　“洛小姐，小姐还是有希望恢复记忆的，她醒来后大家给她讲发生了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只有说到你的时候，能感觉到小姐的脸上有了神采，仿佛瞬间有了生机，她对你，绝对不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洛小可看了看张泉。他的话很耐人寻味。
　　“我很特殊吗？”
　　“当然，你在小姐心里是个特殊的所在。”
　　洛小可心内的柔软处又被戳了一下。
　　“最近，你们就住在我家吧，平时不要出去，毕竟她的身份很特殊。”
　　“如果江警官知道自己的女儿家里窝藏罪犯，是不是得暴跳如雷啊？”张泉笑着看着洛小可。
　　“所以，如果你们不想我为难的话，最好在我检查完她的伤势后马上离开中国。”洛小可冷冷地回答。
　　“你这么不想见到我们吗？”不知什么时候，沐阳也走到了洛小可身后。
　　洛小可回过头看着她，眼睛如一潭碧水一般深邃。
　　沐阳怔愣着，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
　　洛小可伸出双臂，突然拥住她，狠狠地，想把她揉进身体里，眼睛模糊了，再也看不清前面的物体，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后来的几天里，洛小可除了工作，就是翻看医书，医院书库的医书翻遍了，就到市里的图书馆里翻看，图书馆里的书看遍了，就到市里的医科大学图书馆借阅，下班在家的时候，也在网上浏览着和失忆治疗相关的网页，甚至联系了读博时的导师。
　　张泉在家里，无聊时上上网，洗洗衣服，沐阳则没心没肺的看着洛小可底朝天地忙，仿佛忙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
　　终于有一天，洛小可上班走了，沐阳耐不住寂寞，她拉了拉张泉。
　　“喂，在家憋了好几天了，出去转转吧。”
　　“不行，小姐，这里和家里不一样，你现在还是全国通缉的要犯呢，别给洛小姐添麻烦。”
　　“你说，我怎么就能成为杀人犯呢，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你们说的全是谎话。”沐阳直勾勾地看着张泉，希望能从他那看出破绽。
　　“小姐，没用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大半年的，你用这种眼神杀死我几百次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要不你怎么解释你出神入化的枪法吧？”
　　沐阳失忆后，因为不相信自己身在贩毒集团中，并且袭警，曾经试验过自己的枪法，果真是百发百中，现代穆桂英一个。
　　“可是，我总觉得我应该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大好女青年，有个和睦的家庭，宠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一帮积极向上的好朋友，为什么我就走了这一步。”
　　半年多了，沐阳还是没适应自己的角色。
　　“如果老爷子听你说这话，肯定得气死。”
　　“干爹啊。”沐阳若有所思。
　　“他的确对我很好，但是如果他不是大毒枭，那就完美了。”
　　“小姐，生活里有太多无奈了。”
　　“所以，我们要尽我们所能改善生活啊，趁小可还没回来，咱们出去透透气如何？”
　　又来了！
　　最终张泉没拧得过沐阳，把她带了出去。
　　事前他给洛小可发了信息。
　　
　　比起这里来，缅甸那个小城市明显物质匮乏，沐阳眼花缭乱地看着，从一个商场串到另一个商场，张泉以男朋友的身份紧随其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小女人就失踪了，可怜他一米八十多的身高，手里拎着好几个具有女性风格的购物袋，一边紧随着，一边遮遮掩掩。
　　“小姐，够了吧，回去吧，洛小姐快下班了。”
　　“她每天把我们看得这么严，就跟个女巫似的，好不容易出来……”
　　沐阳回过头，刚想对张泉继续说话，却看到洛小可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于是“还不逛个痛快”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一会想吃什么，我请你们吃饭吧。”洛小可的脸上突然挂上了招牌般地笑容。
　　“那个，还是什么都不吃了，回家吧，是不张泉？”沐阳看着一脸尴尬的张泉求救。
　　洛小可走上前，拉住了沐阳的手。
　　“不吃不行！”
　　一顿饭在三个人揉着肚子的结果中告终。
　　“洛小姐，我才知道，原来你的手艺一直在虐待我们的肚子。”张泉打着饱嗝。
　　“你家小姐做饭比我好，可是她从不动手。”
　　沐阳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人，意思是我都失忆了怎么还懂做饭。
　　“不要装算！”洛小可看了一眼沐阳，相处的几天里发现，沐阳虽然失忆，可是骨子里的狡黠因子并没被破坏，这不，她的狐狸尾巴常常偷偷露出来甩一甩。
　　“去消化消化食物怎么样？”洛小可提议。
　　“怎样的消化法？”沐阳好奇地问。
　　“看电影，唱歌，蹦迪？”
　　“看电影好了。”沐阳随口答道。
　　“还是去蹦迪吧，等我去取车。”洛小可闪身走了。
　　沐阳张着嘴诧异，明明都自己做决定了，为什么还让我三选一。
　　他看看张泉，张泉正抿着嘴唇，微皱着眉头看着洛小可离去的方向。
　　
　　等车在一个酒吧泊好，张泉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个酒吧正是之前常来的酒吧，残缺の吧。
　　沐阳先走了进去，洛小可深深地看了张泉一眼，也随后走了进去。
　　此时时间不算太晚，所以酒吧相对安静，三个人找了角落里的桌子，叫了些饮品，坐了下来。
　　“沐阳，对这里有印象吗？”洛小可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就是觉得很闹。”
　　“小姐，现在还不是高峰时段呢，等一会人多了，音响都响起来，轰隆隆的那才叫震撼。”张泉的声音亢奋着，身体几乎要随着歌曲舞动起来。
　　沐阳的头嗡嗡叫了起来。
　　“我还真不适合这种喧嚣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