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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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诖酥埃中哟永床换嶂鞫邓运缓萌シ畔屡⒍宜械鸟娉趾徒景寥ノ的撬降挠亚椤H欢植缓靡馑即虻缁埃阕苁且晕淖值男问胶退⒘怠6绦呕蛘逹上,那些删删改改、花上数十分钟才能勉强成句的话语,带着无望与害怕发出去,就像是将一块瓦片如打水漂般地抛出。谁都知道瓦片终究会沉入水底,不会永远在水上跳跃,更不会自动飞回手中,林宣赜的回音便就是那为之不易的每一记跳跃。进展得好的,不过是在水面上多跳了几记而已。所谓进展得好,并不是因为技术好,而更可能是运气好:比方说他正好高兴,或者正好无聊。进展得不好的,那些没有任何回音的信息,就如同水漂一般——也如她的心一般——直直地落入水中,化作比水更重的铁锚急堕于鱼虾栖身之地。
可是,和他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便像是三月里的春风拂过脸颊。跟他说什么都能串上话,并且得到兼具睿智和幽默的回应,让人永远有所期待。如果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会很安心。除此之外,他会为她在落座前拉开椅子,会为她在点菜前问一句“能吃凉的吗?”,会为她在被辣得眼泪花直冒时递过一张纸巾……所以林宣赜一召唤,她之前发狠许下的宏愿、立下的毒誓便通通不管用了。张礼然扯起一抹对方看不见的羞涩笑容,嘴上很没骨气地连连说着“好的”,声调里的雀跃欢欣也都是掩藏不住的样子。挂掉电话后,她才从这番喜悦中回神审视自己。在最该出现时缺席的骄傲终于姗姗来迟,并且强烈到对自己心生鄙夷的地步,但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往常一下就能戴好的隐形眼镜,这次怎么也塞不进去了。那片泡在护理液里会微微显蓝的有机薄膜,在眼睛里几度进出,最后依然固执地巴在她湿漉漉的指尖。由于外界刺激而分泌的眼泪水,倒是汪汪地流了一脸。张礼然扯了张纸巾擦脸,而后重新戴上她那副宝蓝色金属边框的眼镜。虽然她摘掉眼镜的样子好看些,但也只能这样出去了。
去的还是万品城。对这个名字,林宣赜摇头晃脑地问她,是不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就你会读书。博士先生。”她终于逮到机会打击他了,用的却是张金日常讲她的句式。
林博士果然视万般皆为下品,眼光高得连这以“精致生活尊贵享受”为主打的万品城里边的东西都看不上眼,一路走过去,左挑刺右找茬地数落地出了一堆不好。至于之前咨询过张礼然的平安扣,林宣赜又不打算买了,这倒让张礼然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自己的东西跟人家雷同,尤其那还是情敌。
横竖都看不上丝毫无损林宣赜的兴致。他一介大男生,逛起那些女生的店来竟半分倦怠感也没,好像这里不是女性的购物世界,而是科学的殿堂,任他探索、遨游。可是半天过去,科学的殿堂都快被他拆了卸了,这位爷还是没能找到合意的东西。便连张礼然这种素来挑剔素来犹豫不决的家伙,逛到后来也失去了耐性。她头疼得要命,腿也疼得要命。为见他而特地穿的高跟鞋,走久了很是磨脚。小腿肚子也是胀胀的,几乎都能感到血管在里头剧烈收缩着。然而林宣赜却失去了以往的体贴,看她越走越慢也没说休息。经过了两三个长椅,他居然一概熟视无睹地走了过去。
路过那家内衣店时,张礼然心里一闪神,开口挤兑他:“要么,你干脆买个这得了?”林宣赜诧异地扫了她一眼,白皙的脸有点泛红。“说什么呢?”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快蔫了的张礼然,问,“你是累昏头了吧?”是,她是真的疲乏了,身体疲乏,心也疲乏。不然,素来矜持的她,断断乎不会说出这么句没羞没臊的话。张礼然别过脸去,实在不想理他。林宣赜在内衣店前没好意思多待,即刻便往前走了几步。张礼然也懒得去追随他那跟不上的步伐了,踢着脚自己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一前一后、一紧一慢地又走了一段。到得一家甜品店门前,林宣赜停下来,押着她进去坐下,又自作主张地给她要了杯香草味的冰激凌。有吃的了,张礼然才稍稍原谅他一点。她也不看林宣赜,只盯着放到她面前的天蓝纸杯,在他说完“给你”后便毫不客气地拿过吃了。这时候吃冰品有些冷了。舌尖和齿间都是凉丝丝的,随后那感觉分成更细的丝缕逐一渗进血管和神经。张礼然下意识地把左手按在腹部,跟那常常使性子的胃打了声招呼。这都是桌板以下的动作,而在桌板以上,她拿着塑料勺,用力地向着将融未融的霜状奶油铲下去。
甜食无疑能让灰暗的心情稍稍缓解。果然,杯里的冷饮被消灭一半后,张礼然终于释然了一些,抬起头来看给她买单的人。刚一抬,她便看到林宣赜望着她笑。她不知道林宣赜笑什么,只好傻乎乎地看着他。林宣赜盯牢了她的眼睛,摸了摸他那张干干净净的脸,见张礼然没啥反应,他又示范了一次。张礼然呆呆地模仿他的动作,依然不明就里。直到手上的滑腻感传来,她才知道自己光顾着吃,奶油都蹭到了脸上。虽然这让她有点丢脸,但林宣赜刚才那动作让她觉得对方无比熟悉,真真有如家人一般。
“好吃不?”
张礼然点点头。
“我也觉得应该好吃,不然你也不会吃得那么投入。”说着,林宣赜从她手中抽出塑料勺,在冰激凌里边搲了一勺。张礼然又是一呆,无论是冰激凌里还是塑料勺上,肯定布满了她的口水,林宣赜竟然一点儿也不介意。他就这样一抽一搲,动作无比自然。如果接下来再反手喂她一口,那绝对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当然,刚刚那一系列动作后,他的口水也会混到勺上杯中,但张礼然不在乎。这问题她已经在某次特别想去亲他时说服过自己了。可惜得很,林宣赜什么也没做,反倒是一勺接一勺地吃着,看架势是要把剩下的都解决掉。
“你呀……”张礼然其实有点拿不准林宣赜说的是“你呀”还是“你丫”。刚才那口冰激凌她还没咽下去,含着一嘴的冰凉。她巴巴地望着他,等待着下文,又或者是等待着他的后续动作。林宣赜看她看了好久,最后说:“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女孩子的心思。你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怎么分析都分析不出来。”
我的心思就是我爱你。张礼然狠狠吞下那团黏糊糊冷冰冰的奶油,一说话就是一口寒气喷出来:“博士先生,你别折腾了,这又不是写论文。”
林宣赜好像没听见她的话,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真的……我根本猜不透。”
“小女孩最单纯,不用你猜。”
“小女孩?你吗?”闻言,张礼然真想一个白眼丢过去。她有那么低幼吗?原来,不光张金,连林宣赜都把她当小孩儿看。他们俩,明明都没比自己大多少的,顶多八个月吧,林宣赜比张金还小两个月呢。莫不是自己真的太显小了?哦,难怪他会说什么张家小女已长成的话。
就算在你眼里我是个小女孩,可你说的,天下都识了,你识不识呢?
“你要觉得啥送师姐都不合适,不如买个东西给她家小女儿。小女孩随便打发,娃娃,小裙子,卡通绘本……”张礼然掰着指头给他出主意,话里一股子馊味和醋味,“她得了你的礼物,就会喜欢你,依赖你,然后答应长大后嫁给你。。”
“是吗?你小时候答应嫁给哪个叔叔了?”
在林宣赜之前,这世界上能入张礼然法眼的人只有小婶,所以怎么可能答应什么叔叔。她拿出一包手帕纸擦了擦,带着抹茶香味的柔软纸巾覆住嘴唇,同时也微微搭在了几颗门牙上:“那倒没有,可是现在有个牙齿都还没换完的小男孩,天天惦记着说过几年娶我。”这话有点点夸张,但总体还是有凭有据的。上回在楼下主食厨房前碰到,这个每次都装小大人的凯凯,居然跟他妈妈介绍她是他的“童养媳”,把周围一干人等给乐得前仰后合。
正想着呢,林宣赜似乎有读心术似地笑她:“童养媳。”
张礼然习惯性地一皱眉,正准备回嘴,却忽然顿住了。林宣赜大概以为她恼了,赶紧放下杯子又解释了一通。张礼然拖着腮帮子,缓缓道出心底埋藏已久的疑问:“我很想知道,你们会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姐姐,这是什么心态?”藉由凯凯引出的话题,她终于找到个绝佳的切入点,可以打探他挂念师姐的原因。这样,她才好有的放矢。
林宣赜被问住了,怔怔地看着她。张礼然在他的目光里低下头去。她不想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他回忆起别的女人时的一抹温柔,所以只能拿过纸杯,与最后几口冰激凌奋战到底。这就是高中时小辰暗恋隔壁班生物课代表时说的“间接接吻”吧?尝起来真的很奇怪,很复杂,很挑战味蕾。
她本来都已经为提问受挫做了充分的心理恢复和心理建设,但林宣赜还是回答了。他说:“也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她。那种类型的女……人。喜欢了就忘记她的年龄了。”言毕,他又试探地问:“你会不会等那个小男孩长大呢?”
“我可等不起。”
听得她斩钉截铁又言简意赅的回答,林宣赜又沉默了。这次的沉默史无前例地长。相对枯坐了一阵子,他忽然一拍大腿,嚷道:“我想到了!就买那个!”他那神色,那语气,简直就跟阿基米德发现浮力定律时的没差。好在他穿着衣服也没有在泡澡,不至于大嚷着“尤里卡”出去裸奔。
张礼然还陷在内心千缠百绕的纠结中,就被林宣赜拉着往施华洛世奇去。起先经过时,他虚虚指给张礼然说,本来看中了一条项链,可惜不合适,没法送。浪费张礼然宝贵的时间、体力当然还有好脾气后,绕了一大圈的林宣赜又跑回去买了个水晶摆件,跟那款的项链吊坠像极了。挂不上师姐的脖子,至少能堂而皇之地放在她的家里,而且还是客厅这等显要位置。
“你们两个米人!”正在厨房烧晚饭的张金听说了那摆件的价位,不由感叹了一句。张礼然手一摆,赶紧撇清自己:“哎哎,米人就他一个。我可没那么奢侈的好吧。”
“你也差不多。”张金斜睨了她一眼,心想谁会花上大几百的去换回区区一件内衣,而且还是没法穿到外边让大家看的内衣。不过她承认,一分价钱一分货,那件又让试又有人教着戴的高级文胸,确实比以前在超市里估摸着买下的强多了。不光是穿着有型了,关键是舒服,真是像电视广告里说的那样,有如爱人从背后环抱着。
关掉天然气后,张金掂起炒锅,支使张礼然拿了个盘子来。她一边起锅装盘一边问:“心里什么滋味啊?”
“没什么滋味。”
“那姐姐给你加点滋味。”张金说着,放下炒锅就往张礼然嘴里塞了一筷子。
“张金你放了多少盐!”
“不好意思。刚刚我手滑了,差点把整个盐罐子都掉锅里了。所以你将就将就吧。”
张礼然一声惨叫:“早知道我就不推掉他的晚饭了!”林宣赜本来还打算请她吃饭的,但她找借口推辞了。他俩一路无言地乘地铁到了寒蝉街站,沿着长长的换乘通道去转那南北向的日月线。月台是岛式的。两侧轨道前都装着屏蔽门,把中间封了个严实。他们和站台上密压压的乘客一道,在这被隧洞包围的透明小盒子里等着去往截然相反的方向。往南的列车先到,林宣赜却没有急着上去,甚至——从楼梯下来后他都没有到那一侧排队,而是跟张礼然一起等着开往饱蠹楼的车。张礼然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回家,但这样一如既往的贴心总会让她留念他的好。随着人们涌入车厢后,张礼然转过身面对月台站着,透过地铁车门和屏蔽门的双层玻璃看出去。那个高高的男孩子仍站在原地,深深望着她,抬手挥别。
“亲爱的,不要后悔啦。你们俩已经拜拜了。”面对她的懊悔和沮丧,张金狡黠地笑了笑,又拿锅铲磕了磕另一只手上的餐盘,“而这——是对你说谎的惩罚。”张礼然晓得自己的情绪都被这妖精看得一清二楚,只好苦着脸把那盘子“盐渍”芹菜香干端到茶几上去了。
看出来了就看出来了吧。女孩子的心思,果然还是只有女孩子才搞得懂啊。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N年前陪一好友逛街给他女朋友买了施家的项链做礼物后,我每次写男生送女生礼物都会很没创意地写这个。滴汗。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事。我要说的是,码完这章后,我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几天后参加了个会,主办方送了个小礼品,赫然就是施华洛世奇的,而且标签上写的就是水晶摆件。啊啊敢不敢不要这么灵验啊?
所以我就植入广告了……
第26章 顺其自然
这顿拒了林宣赜而选择张金的晚餐很是简陋,除了那道被毁掉的菜,就只一个紫菜蛋花汤了。汤里几乎没放盐,光光喝来寡味得很,必须得拿香干来涮一涮。张礼然本来格外讨厌紫菜,鸡蛋也不大喜欢,然而面前只有一道难以下咽又填不饱肚子的菜,她只得硬着头皮舀了碗汤,一筷子扒上两缕水藻般的紫菜,一调羹捞上几条黄鱼般的蛋花,勉为其难地放进嘴里。
在这痛苦关头,张金又抓着她切切恳谈了一回。张礼然认定她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那简直能齁死人的香干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转移到肚子里。因为香干实在咸味重,用无盐的汤洗了几道也还是不管用,张金这悭吝人又宝贝似地不肯倒掉,所以这分散注意力的话题必须够份量,必须足可以令人思维停滞半拍:“他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吗?”
张礼然才扒了几大口饭,嘴里鼓囊囊的,压根讲不出话来。不过这问题也无需她回答,因为张金先想起来了,自行续道:“送过。”送过几本字帖。
七八月间的某天,张金正好撞见张礼然在练毛笔字,便凑过去观摩了一番。除了张礼然面前摊开的那一册,茶几上还摆了几本字帖。张金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封皮正准备看。扉页上书名一径而下,边上还有两列字,有不少年的历史了:“赠宣赜孙,望笃志为学,勤勉向习。戊辰重阳。”苍劲古朴的字体,又是纵向写就,很明显是出自老者之手。张金算不出戊辰是哪年,不过也猜到是林宣赜小时候,不由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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