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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唯一-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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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他颀长的身影,缓缓走离我的视线,脑中回响着刚才最后的谈话。
  我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他与苏敏会如何?真的要离婚吗?他眸光温和地笑了笑,说自然是从哪来就回哪,他该回部队了,此处已无需他。
  他并非没懂我的意思,却有意规避开那个问题,足可见苏敏在他心中,并非毫无位置。那场以政治目的而开启的婚姻,到底还是把两个人都卷入了,苏敏并没有在唱独角戏。
  舞台是人搭建起来的,也是台上的人在演,台下的人在看。或许,将来,我会成为一名观众,看着台上的子杰和苏敏,上演一场精彩戏幕,然后我希望结局是,圆。
  上网查了很多有关肺积水的讯息,也几乎每天都去询问医生情况,到后来医生都被我问烦了。某人在笃定我不会再跟他生气后,就气定神闲的享受起我衣不解带的服侍,中途我提议过要不要抱女儿来看他,被他一口否决。
  理由是医院这种地方,宝贝还是少来为妙,他怕自己的咳嗽传染到孩子。也幸亏母亲上来了,所以我才能如此安心在医院陪他,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拿女儿怎么办。
  可是到了夜里时,某人就蠢蠢欲动强势抱我进他病床内,身体贴着身体,呼吸交缠。我完全有理由去怀疑,他不让女儿过来的最终目的是这。但此时他的身体,不说病弱,也在修养中,医生也说了,需要长期疗养才能痊愈。
  所以我磨了磨牙,恨恨道:“许子扬,你如果不乖乖睡觉,明天我就回家。”
  顿时狼爪无声,一夜过去,风平浪静,做了好梦。
  一周后,某人虽不能说神清气爽,但也恢复了元气,然后堂而皇之低调出院。来接我们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童晓涵与秦宸,医院门口说话也不方便,我与许子扬坐进了后座。待车子启动后,许子扬才浅声问:“现在局势如何了?”
  秦宸在开车,并没搭话,只是唇角有着上扬的弧度。童晓涵微侧着身体,面向我们道:“你许少精心布置的计划,还能有意外?放心吧,我老头子那里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跟阿宸都结婚了,他还能多干扰什么。再说你又把那个工程转交给我和阿宸负责,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事后老头子有所察觉,他也只会闷不作声了。”
  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看来身旁这男人还有事没跟我老实交代呀,他到底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大代价?童晓涵目光转向我,笑容温和,“浅浅,上回在法院门口是形势所逼,正到关键时候,所以没法跟你解释,你可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我都忘了那回事了。”官面话,我其实也会说,跟某人学的。我坐的位置,正好是对着秦宸侧脸的,他虽没有回头看我,却可看到他脸上浮着笑意。“师兄,晓涵,我还没对你们说恭喜呢,祝你们新婚愉快,白头到老。”
  秦宸微转过头,笑道:“余浅,谢谢。”童晓涵抿唇而笑,眼中无限温柔。
  再强硬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都会柔软如斯。在政场,童晓涵可能强悍到与男人争锋,但在私底下,她也不过是个为爱执着的小女人。就她这份为秦宸筹谋决断的心意,我对她就油然而敬,相信以后他们夫妻定会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车子直接停在了我家楼下,微笑着与他们夫妻告别,我和许子扬才迈步进楼。电梯内,两人都保持缄默,一直到门前时,我拿了钥匙打算开门,却被许子扬一手接过,“我来。”口吻如主人之姿,事实上,他进门后也就真把自己当主人。
  鞋子一脱,率先往内走,等我换好鞋关好门跟上时,就见他已经坐在床沿,逗着女儿玩,母亲含笑站在旁边。这几日,我天天有回来一趟,大致安顿下再赶去医院,起初小一一因为晚上没我陪着睡觉,吵闹了两晚,后来总算是习惯了。
  如此安和的情景,莫名的,我眼眶微湿。苦尽甘来四个字无法形容我百转的心情,只觉得这一生,过得好艰辛,但最终让我等来了自己的圆满。
  晚饭是在欢闹中度过的,小一一对许子扬有着莫名的喜欢,这可能就是血缘牵连。他缺席的半年,无损他在小家伙心中的地位,扒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一直到晚上睡觉时,她都紧扒着她爸爸,最后实在无法,许子扬抱着她在屋内走了好多圈,才把她哄睡着。
  他依旧坚持让女儿与我母亲同睡,因为他的咳嗽时而还会抑不住,传染先不说,他怕会吵醒女儿。等到我与他回到房间时,他从身后搂住我,气息暧昧在耳边,“浅浅。。。。。。”我顿有翻白眼的冲动,就知道他居心不良!
  这几日在医院被我严令扼制后,即使有蠢蠢欲动,但也没敢真把狼爪伸向我,每晚都只是搂着睡觉,可那身下的坚硬却时时在提醒着我什么,尤其是炽热的体温贴伏着,早晨醒来都出一身汗。某人的狼性,从未改变!
  可就在我被他一把抱起压进床内时,他并没有猴急着纠缠而来,而是深深凝望着我。一直觉得他的眼眸深邃,看不到底,可此时,我却能看到无限眷柔与爱念。这个心思深沉看不透的男人,其实我早已看透了他,他爱我如我爱他一般强烈,过去种种,我们都在倾尽所有的去爱对方。
  他忽然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黑漆乌亮的眼珠,我欲追逐,却觉被他扣住的手被执起,然后指尖微凉,晶莹闪光的戒指在一点点套入,无名指。
  这戒指。。。。。。
  “浅浅,那年我向你求婚,你没答应,把戒指留了下来。戒指与佛牌,我衡量了下价值,在你心中应该佛牌更重要,所以我反反复复把佛牌要给你,而这枚戒指始终都在我这里,从未丢弃。那时,你眼中的渴望,我不是看不懂,可是时机未到,我爱你就不能娶你,只能狠了心假装不懂。现在,我终于可以问一句:浅浅,你还要我许你唯一吗?”
  许我唯一,我求了半生年华的誓言,终于?终于。
  可是许子扬,你不带这种方式的,把我又弄哭了,眼泪如泉涌,手轻握成拳去捶他。“有你这么求婚的吗?没有单膝跪地,没有鲜花,问都不问一声,就把戒指给强戴上了。”
  某人俯身温柔轻啄我眼泪,却道:“还需要那些名堂?你的人都是我的了,逃得到哪去。我觉得还是给一一再造个小唯唯,才更实在些。”
  我被气笑了,这人怎么这样的?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还是会幻想浪漫啊。可某人早已狼性大发,剥夺我的发语权,强吻铺天盖地而来,湮灭了我反抗的意志。带着我堕入漩呢甜蜜的沧海,共同畅游无边情谜。
  梦中出现某个场景:那年那月那天,我身穿红色霓裳羽衣,伫立在月华树下,微仰着头凝眸向他,带着羞赧地问:夫君,许我唯一可否?

  ☆、76。君子协定(子扬篇)

  当我和子杰走进那个会所时,苏暮年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等候多时。
  垂在两旁的手握紧到指节发白,才勉强抑住向此人挥拳的冲动。苏家,苏暮年,哼!当真是欺我许家无权也无人吗?
  苏暮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浅笑着说:“坐。”
  而那里却只有一张椅子,我和子杰对视了一眼,最终我落座,子杰站在我身旁。苏暮年挑了挑眉后,就开门见山道:“现在这意思就是许家由你做主了?”
  子杰沉不住气先开口:“我们许家,从来都是他做主。”我抬眼轻飘过,他噤声。
  不是我要做这个主,而是由我来谈判,起码还能主控全局。子杰在苏敏那件事上,完全没说服力,而苏敏又是面前这个城府深到可怕男人的侄女,所以不管缘由何来,都必须得由我出面。
  “说吧,什么条件能换回她们母女?”我沉声开口。从发现浅浅和女儿不见,到子杰来,再到发现她们可能去处,然后思维沉淀联系苏暮年,一直到眼前坐定,整整花了十八个小时。老实说,这比我打任何一场仗都还要没底气,因为我毫无筹码。
  我就像一个身无分文的赌徒,走进了澳门赌场,想要白手起家,一夜致富。而且明知自己的劣势,仍旧不得不来,因为那是我的女人和孩子。
  苏暮年手上拿了个金属打火机,手旁放着烟盒,但他没有点烟,只是手指翻转着将打火机在手上玩弄,神情闲逸,一点都不像我表面平静,实则心急如焚。
  终于,他决定结束这漫长的凌迟,缓缓开口:“条件?你有什么?或者问,你们有什么?除了我们家小敏对你弟弟有那么点爱念在,不过这年头,谁还没了谁就不能活呢。所以,你根本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本。”
  我垂眸,视线定在桌面上,轻呼而笑道:“苏执行长,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们真如你所说的没有资本,今天你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而她们也用不着被你‘请’走。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走入低谷的人不见得永远都在低谷,是否是个绩优股,相信苏执行长能衡量得出。”
  抬起眼时,可看到苏暮年眼中闪过微光,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兴味,疏忽之间他的语气缓和了些:“呵,不用这么见外,都是自家人,阡柔是令姐,你和子杰可唤我一声姐夫。其实今儿这事很简单,如果你坚持,我可以立即让人送余小姐和令千金回来,只是你想好了吗?”
  我有些不明他意思,挑了挑眉没作声。
  “不瞒你说,这次那个市政工程是我提议的,既然我有权提议也自有权将它扼杀在摇篮中。不过,谁让我们是自家人呢,关键时候不帮衬一把也说不过去,苏家的形势想必你们也大抵了解,我主政,我大哥主军。大哥老来才得了小敏这个女儿,把她是捧在手掌心里疼。”他说到这顿了顿,视线上扬,从子杰身上飘过,随后才问:“这意思能明白吗?”
  都说成这样了,我要是不明白,那也不配坐在他对面了。子杰在旁脚步微动,我用力敲了下桌面,示意他稍安勿躁,淡笑着凝眸,“还有呢?是否只需做到这样,就可以放她们回来了?”
  苏暮年失笑地连连摇头,“子扬啊,你还是没明白我意思。今天我请余小姐去做客,并非为逼子杰与小敏怎么着,这男女情爱的事,越逼越走不到一起。而是苏家有心扶植你们许家,政局如战场,你要走的是一条极其艰险的路,有没有想过她们母女在你身边是否安全这问题?哪怕你照应得再周全,防不胜防这句话总听过吧。而我想看到的许家掌权人,不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之辈,他需要坚韧、精明、狠绝,否则哪怕阡柔嫁给了我,我也不会把赌注压在随时可能退缩的人身上。”
  这一次,换我沉默了。虽然苏暮年态度傲慢,来意也不善,但不得不承认他句句都说得在理。当初我打算化身为刀复仇时,就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忍痛割舍浅浅,可最终却抵不过她哀戚悲绝的话,以及痛不欲生的泪,还有那意外而来的宝贝。
  在浅浅这件事上,我早已是狠不下心,也确实优柔寡断。以为呆在乡村时,时时刻刻都在她身旁,就能护她安全,却还是发生了吴建楠绑架一事。真如苏暮年所言,有些事防不胜防,就算我强忍住不给浅浅婚姻,不让她冠上我妻子的名号,也会给有心之人抓住空隙。
  因为,她就是我的软肋,而女儿诞生后,我又多了一个软肋。我甚至不敢去想今天抓走她们的是另外一批政敌,比如何重远之流,那我该怎么办?在发现那个“苏”字时,除了痛到肝胆欲裂外,却也稍稍舒了口气。
  苏家与许家,并无根本意义上的仇怨,他们也不至于因为子杰和苏敏那事就对妇孺孩童下狠手,更何况,还有堂姐嫁给了苏暮年,至少他们也会考虑这层。
  各种念头闪过,对面的男人也不催促,给我时间考虑。等我抬起头时,心中已有决定,我紧盯着他的眼问:“你能保证这期间她们的周全吗?”
  身旁传来倒吸凉气声,子杰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住我手臂,急问:“子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若若她们。。。。。。”
  “子杰!”我扬声喝止,转眸凝视着他,“我和你,现在都无能力保她绝对周全,你明白吗?”可他却气到跳脚,对我怒吼:“可也不能把她们母女丢给他啊!”他扬手指向苏暮年,浑身都是怒意泛滥的萧杀之气。
  他转而松开我,双掌用力拍在桌面上,怒瞪着苏暮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把她们母女放回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噙在苏暮年嘴角的笑意逐渐幽冷,他的眸光也变得寒凉,吐出的声音比起刚才强硬了几倍:“许子杰,你不过是仗着小敏喜欢你!信不信我让你们永远都见不到那对母女?不要拿小敏当筹码来和我谈判!”
  “你!”
  我用力拽住子杰,手上使了力,告诫他如果再这么鲁莽,这场谈判就要谈崩。面前这个男人,很明显十分护短,这是自上回医院事件后积蓄已久的怒火。这方我与子杰眼神暗波汹涌的交流,那方苏暮年只沉沉坐着,神态不动如山。
  等子杰眼中的火焰终于慢慢熄灭时,我才回看苏暮年,再次把刚才的问题提出来:“你能保证这期间她们母女的周全吗?”
  苏暮年眼中闪过赞色,笑着说:“他日当你站在Z省政坛顶峰时,定当完璧归赵。”
  “好。”一锤定音,我与他达成协议。
  走出会所时,子杰声音哀漠地问:“子扬,难道就真把若若她们留在苏家?”
  我仰头看了看阴霾的天,乌云密布如我心,而那里破了个洞。从谈判到妥协,我是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接受这个结果,我比任何人都不放心浅浅和小一一,可是此时的许家与苏家根本无法比拟,苏敏的父亲是军区总司令,苏暮年更是浸淫政坛十几年,比我和子杰阅历都要丰富,手段也强硬。这时候翻脸,利和弊傻子都分得青。
  但更主要的是,苏暮年的话没讲错,相比之下,浅浅与小一一由苏家保护,反而要比在我身旁安全得多。我拍了拍子杰的肩膀,沉重地说:“变强吧,唯有我们变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无可否认,这是个强权的世界,一旦踏入政局,就不可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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