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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户女奋斗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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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乱和麻烦的时候,韩睿倒是很闲,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小夏面前,大多是小夏准备从铺子里回家的时间。韩睿就会陪着小夏走一段路,小夏喜欢走出商坊街,再走过种满树木的河堤,过了小拱桥,才走到林家的轿子前,上轿回家。韩睿便陪着她走这么一段路,没有多少多余的话说,两个人都是安静的走着。小夏有的时候会时不时说上一两句,韩睿或是笑着听,或是淡淡回应一两个字。可是这天,韩睿突然开口了。
“小夏,你是不是答应了韩佑什么?”
小夏有些迷惑的看着他,按理说自己和韩佑之间的事情,纵使韩睿再神通广大,也不该晓得。
韩睿看到小夏的眼神,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看来你是答应他什么了。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人不可信。他的每一句话每个行为都是有目的的。”
小夏扬了下手,“韩睿,你难道不是吗?”
韩睿被小夏反问的怔住了,眼神复杂的看着小夏,好一会儿才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对着你的时候,有很多的目的。”
“韩睿,你越矩了,记住你在城隍庙对我说的话。”小夏脸拉了下来,冷冷的吐出这句。
韩睿的手,紧紧的扒着石桥上的小狮子,嘴角却还在笑,“林小夏,你果然是我们兄弟的劫数。至少你选了晋鹏,为何是他?”最后一句声音低到呜咽,被风一吹就散了。
小夏走到韩睿身侧,叹了口气,道:“我说过的,要我的心就拿心来换。他从到林家的第二年开始,就在用心一步步的走进我这里。”
小夏的手按住心房的位置,“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等发现时才知道早已离不开了。习惯了,习惯了一早就有他打好的温水,一年四季天天不落;习惯睡在院子里的时候,他脱下外衣盖在我的身上,纸墨的味道让我安心;习惯了光脚踩地,他皱起的眉头;习惯我挑食时,他不悦却强忍着发怒的脸色;习惯了,每次我任性后,一转身就能看见他宠溺而无奈的笑,包容一切若有一天,不得不离开,我想我这样人,怕再也不会遇见,另一个能这么耐心的人来爱自己了。”
小夏轻笑,低目看着河面,“其实他脾气不好,却隐忍不发。我以前常常故意气他,还使坏毁了他花一夜写的策论,看着他第二天咬牙切齿的出门,被夫子骂的狗血淋头他其实是一点都不能忍让人的人,那些什么温文尔雅,内敛深沉,都是无奈的伪装呀。可是偏偏他明明已经恨得想掐死我了,却还是把我惹的麻烦一一处理好。”
“韩睿,你知道吗?其实根本不想选择什么。我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的牵扯,我甚至只想安静的经营林家的小铺子,然后这样孑然一身的过一辈子。可是命运从来不由人。”
小夏转头看了下韩睿探究的眼,低笑,“我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子,什么都可以伪装,唯独与生而来的气质是不能的。我明明怕麻烦,却又舍不得放手,我就是个赌徒,赌一把又何妨。我很自私任性,在选择他的那一刻。但是我确信他一定会和我一起,就算我要他放弃一切,名利地位,一无所有,净身出户的和我走。”
小夏伸手握了下虚无的空气,道:“他呀,可以给我一颗全心全意、完完整整的心,却不求一定换得,我也全心全意的把整颗心给他。韩睿,你能给我整颗心吗?”
韩睿看着小夏清亮的眼,眼下有因休息不好而带着的青黑色,略带疲色,可眼睛却清澈的直指人心。韩睿好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是呀,他做不到,他不可能把林小夏放在第一位,不可能给她自己全部的心,不求回报。
“其实我们一样,都是赌徒,只是不在一张桌子上。祝你赢得全盘的胜利,也祝我得到想要的生活吧。” 小夏看着韩睿的摇头,笑了,笑的轻松,她知道韩睿已经想明白了。小夏伸手轻触了韩睿,伸手抱了他一下,然后退回到三步之外,保持在一个好朋友的距离内,依旧笑颜如花,一如当初。
*
小夏走下石桥,坐上轿子,掀开轿子窗帘,看见韩睿依旧立在桥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夏。忽然小夏想起今儿一早本该休沐的弘文被叫走,说是皇上的病又加重了。看来这次,怕是她和韩睿属于朋友的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了。脑海中再次浮现初见韩睿时,他抚琴的样子,那一刻,小夏骗不了自己,她的确心动了,那种属于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却被自己生生扼杀。有些人注定只能心动却不能相守一生,而小夏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小夏低笑,她竟然想起那被人无数人用烂的诗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轿夫们已要拐进前方斜巷了。看着韩睿独立桥上,一片冷寂。小夏突然对着韩睿的方向,大喊:“韩夫子,韩夫子,我很喜欢初见时修远后山你扶的琴曲,很喜欢!”
韩睿本要转身离开的身子,在听见小夏大叫的声音时,慌乱的颤了下。再看向轿子时,小夏早已放下帘子,一个转弯,轿子就消失在街巷了。韩睿微微握了下拳,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极为的稳健。
“晨阳!”一如平时的沉稳。
隐在十步之外河堤树上的韩晨阳,应声而到,迅速的站在韩睿身后,道:“主子。”
“晋儿已经回到大营了吧?”韩睿问。
“梁王和任元直已经秘密把小主子带了回来,现在正在茶马城郊外咱儿的地儿。”韩晨阳机械的报告着一切。
“可以动作了。”韩睿淡淡的交代了句,就提步往前走去。
韩晨阳打了个手势,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然后迅速跟上韩睿。韩晨阳转身往西街走去。
皇上不再上朝,太子监国。而弘文再也没有听到关于边疆的消息,似乎就连任元直和梁王都一起消失了。倒是苏家在茶马附近的边关城镇开设的铺子,传来各种消息,开始是说茶马城将领,有来附近城镇寻花问柳。接着的消息就是茶马全城戒备,就连进出城的大齐人都被严格排查,入夜就开始全城戒严,整个城内的百姓都人人自危。
到了七月下旬,太子全面监国,除了重大的战事或内阁的重要急件,德琮帝不再过问其他国事。七月底的时候,突然传来边疆大胜,乌兰二皇子被神勇的大齐十皇子生擒,接下来大齐兵勇,一路劈荆斩棘的杀入乌兰腹地。乌兰国老皇帝亲自写来降书,领回二皇子。乌兰退兵,大齐边关危机顺利解决。十皇子赢的很漂亮,消息传过的每个地方,都沸腾了起来。骁勇英俊的十皇子,瞬间成了大齐女子心中的白马,不知多少人盼着凯旋时一睹他的英姿。
太子三次急招十皇子回京,却迟迟没有动静,每一道书都石沉大海。韩佑之前安插在边关的眼线全部断了,就连德琮帝安插在边关的人,都不再报告任何消息回来。
林小夏接过侍卫送来的画,当着面开了封蜡,慢慢打开画轴。 淡淡的扫看了一眼,就合了起来给了一侧管事姑姑。问道:“太子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侍卫见林小夏没有任何反应,只得先行回去了。
小夏拿着画走回书阁,看了很一会儿,又找出林于祉亲手绘制的林小夏的娘亲—琴盼儿。细细的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终于要帮她一次了,娘亲的眉眼,倒是和小夏更为相似一些,而太子送来的姑姑的画像,不过是只有眼大这一项符合罢了。林于祉极为爱琴盼儿,书阁内光历年为她画的画像,就装订成了五个大册子。
“姐,太子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弘文几乎是跌进了书阁。
小夏看他的狼狈样,笑着摇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袭爵的都尉,还是个人人称颂的大理寺丞,怎得回家这般姿态。”
“姐,你就别闹了,快说快说,他想干嘛?”弘文坐到一旁,揉着刚才磕到的小腿,问。
文遥跟着弘文后面也进了来,“让他慢一些,还是被门槛磕到了。”
小夏把画轴递给两人,淡淡的道:“怕是太子认错人,想必是把我认成别的人了,也不晓得这人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既然送来给我看,怕也不会只是看看。”
文遥抬眼看了看小夏,道:“确实有几分相似,但不竟然。这人眉眼中生无可恋的明显,似一具行尸走肉,必是被囚禁多年。”
弘文把林于祉画的画册递给文遥,道:“我看着不像,倒是像大娘一些。你看姐姐这眉眼,还有左眼下的泪痣,恨不得都生在一个了地儿。”
“亲娘生的,不像怕是怪了吧。”文遥被弘文说的笑出声来,这个弘文呀。
“太子如今多少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文遥看着最近的情形,道。
“是呀,他怕是想抓住你来要挟表兄吧。”弘文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他们还能当街绑人了不成。”小夏笑话弘文乱说话,“他还只是监国,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再说了,这京城也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了,皇亲国戚都看着呢。”
“绑倒是不会,硬的,他做不出,他怎么也要顾及名声的,毕竟皇帝还没有大行。软的,却不见得不做些什么,还是要及早防备的好。”文遥道。
“第一拨的人已经到扬州了吧?”小夏问。
“今早苏家给送了信,已经安全抵达了,现在应该都安置在萧山的茶园内。”文遥道。
“那就好,可以计划第二拨了。”小夏不再去想太子要如何。
第三日一早,之前送画的侍卫就架着马车来了林府,说是请林大小姐郊外赏花,下午一准给送回来。弘文本要拦着,小夏摆摆手,无所谓的上了车,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小夏晓得这次要去的地方,太子必然也不喜欢看见不相干的人,若想那些人活命,还是单独赴约的好。小夏在车中很安静,没有说话没有掀帘,只是静静的坐着,闭目养神。驾车的侍卫有些佩服起这个女子了,别人若是遇见这事,怕都忐忑不安,她却能睡着,真是奇人呀。
车马到了,太子已经先一步到了。帘子迟迟没有掀开,韩佑纳闷,掀开帘子一看,险些笑了出来,这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一旁的侍卫看到,想上前把这大小姐叫醒,却被韩佑制止了。亲自上车,小心的把人抱了下来。下车的时候,侍卫要接过去,韩佑无视,径直进了那别院里,心底道:这么个轻的风一刮就没的人,还能累到自己吗?
“娘娘最近身子可还好?”韩佑把小夏放到小榻上,对着正在煮茶的清妃娘娘,问安。
清妃淡扫一眼小夏,便不再去看,专心煮着水,道:“托你惦记着,还爽利。”
韩佑观察着清妃的脸色,竟然一切如常,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吗?
“佑儿此番来,可是你父皇病重了?”清妃缓缓的泡茶、一遍两遍三遍,直到倒出茶水,放到韩佑面前,才问起。
“娘娘养育我多年,等儿登基,便会立娘娘为太后”韩佑对着清妃道。
“不必,”清妃回绝了韩佑的好意,“不过是机缘巧合,你我也并未有母子情分。”
“幼年若不是得娘娘出手,得娘娘教导,我也不会活到这会儿。生娘不如养娘大,娘娘这个母妃,我是认定了。”韩佑难得表现出了孩子气的倔强。
清妃叹了口气,道:“你父皇不会让我活到你登基的。”
“怎么可能?”韩佑不信,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顾,父皇早就该忘记了吧,怎么还会想起清妃呢。
“佑儿,你可知我的身份?你又怎会不知。”清妃笑了下,眼神早已是看破红尘的静谧,“青龙氏女,一生只是一位主儿,主亡便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清妃看着榻上的人,微微动了下,轻声道:“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
小夏其实在被放到小榻上时就醒了,只是一听这是韩佑的私事,便不好意思醒来,只得尴尬的装睡。小夏睁开眼,用手背揉了揉,起身对着面前一身月蓝衣衫的女子见礼,“民女林小夏,见过清妃娘娘。”
清妃坐下,轻轻拂了下手,道:“起吧。”
小夏睁开眼的时候,清妃看了下,便没有多看什么,好还是那清清冷冷的性子。倒是小夏多看几眼,清妃被她看的有些诧异了,不得不侧目对她浅笑了一下。小夏才觉得自己失礼了。小夏的确是好奇的,这人应该就是爹爹口中的,她的姑姑了。可是一个妃子,却不是在皇宫大内,而是在这个偏僻的小别院内囚禁着,怪哉。的确和自己有些相似,像爹爹说的青龙氏他这一支的女子,都有一样的眼,也仅仅是眼相似。
清妃把茶杯推到小夏面前,颔首。
韩佑看着小夏单纯好奇的眼神,微微皱眉,难道自己真猜错了。
“你大婚后都不曾带太子妃来,如今带来一个半大的毛丫头,莫非是看上人家了?”清妃给韩佑加上新茶,问道。
“娘娘说笑了,只是觉得这女子倒是有几分与娘娘相似,想着许是娘娘远方亲戚,带着给娘娘看看。”韩佑回应着清妃的问话。
清妃连头都不曾抬,便道:“我早已和你父皇说过,上古氏族该灭的都灭了,唯独还剩下青龙一支,到我这里再也没有子嗣,我死后,青龙一支就算是彻底灭族了。我这么多年宁愿独守空房也不肯服侍与他,便是不想再为青龙一族留下后人,供人追逐。”
*
韩佑没有说话,清妃也只是默默的煮着茶,小夏觉得一时间气氛变的格外诡异了起来。小夏只得抱着茶杯一点一点的喝着。人家两个比她身份大得,都不觉得尴尬,她一个草民又能如何,只得默默的盯着脚面,愣愣的吃着茶。百无聊赖的看着,地面上还有小炉烧出的炭灰,正看的出神,就见一个婢女上前,换了新的炭,许是新炭还没安置好,清妃将手中的小壶放上时,婢女轻呼了一声,韩佑上前一把拉开清妃,自己却被烫到了袍子上。
“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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