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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孩子的蜕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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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万。”彭泽林很轻声的回答。
“不会吧?”白工的嗓门太高了足足有八度。
“白工,你别激动啊!”彭泽林示意白工轻点声,他可不想一件还没着落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的。
“我也是基于对工程负责,同时也想就这次把边沟治理了,也好帮领导排忧解难。”
非常动听的理由!
“你老彭我还能不清楚啊?你这样说我还真有点不认识你了,”白工调侃的说。
“你要不信我也没法子是不?”彭泽林好像是手里极大的委屈似的,苦着脸道:“你可以看看我的设计方案,真的是在帮领导解决以前的遗留问题的。”
白工不信任的看向彭泽林,翻了翻资料,说:“我去送刘经理看,最后得有领导来决定。你老彭报的再高我也不管,钱又不是让我掏。”
彭泽林耸了耸肩:“这就对了,他过他的大件车,我修我的路,赔钱我是不会干的。”
“你吊老彭会干赔钱的买卖?有哪一次算账不都是你老彭嗷的最欢?”白工依然是满脸的不信任。
彭泽林也不管他信不信,只是叫屈的不迭:“那是我划不着啊兄弟,我赔钱了不急我有病呀?谁会把家里钱拿出来高速上做贡献?”
彭泽林不管白工的态度,只管一个味的叫唤:“从老彭开始与管理公司养护科打交道伊始,那一次不是在为咱管理公司挣钱、长脸来着?难不成到最后还要落你一个抱怨?”
白工没有再说话,拿了资料径直出了养护科。
彭泽林与张工闲聊了起来。
对彭泽林,张工是不会陌生的。
从植树池、通道积水治理到沿线标志、标牌立柱刷漆,没有哪一个专项没有彭泽林不染指的,张工也知道彭泽林背后是王经理,但她一直打交道的都是彭泽林在出门,所以二人也相继很熟悉。
最近,彭泽林还在投豫皖界省站超限检测站的标,彭泽林还曾经照自己帮过忙,张工也叫自己的朋友帮过彭泽林在工程预算方面的忙,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后来又听说了彭泽林他们并没有中标,但王经理、彭泽林他们的能量也由此可见一斑的,对于承包商稍有研究的张工也就自然关注了一些。
通过第一次与彭泽林接触,到后来慢慢地熟悉,张工也很清楚王经理、彭泽林他们与领导的关系不错,在很多方面她也没用为难过彭泽林,毕竟张工也是在这方面混过的。
“彭工,这次你又捞到什么有油水的项目啦?”张工微笑着问道。
“哪里有啥项目啊?更不用说是有油水的啦,你张工不比我还清楚些么?”
彭泽林不答反问。
“刚才你还与白工说起什么二百四十万的项目,那么大的项目会不挣钱?不挣钱你会干么?”张工挑明了话题。
“哪里有啊张工,那只是上海方面要从咱省界站过一辆大件车,我也是按照领导的意思报一个施工方案而已,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就当真啊!”
彭泽林模凌两可地回答张工。
碰上了这种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彭泽林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但是,虽然他有天大的喉咙,在事情没有最终拍板之前多说也无益,所以他还说选择低调待之。
俩人就这样无的放矢的闲聊着,一会儿白工回来了,说是领导看了彭泽林的方案后嫌他做的预算报价太高,让他去领导那里解释清楚。
彭泽林很清楚自己的方案,那可不是一般的高,简直可以用“高的离谱”四个字来形容,所以也没有多少,便直接去了刘经理的办公室。
一进门,彭泽林看到刘经理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做的设计方案,看见彭泽林进来了,刘经理便示意他坐下。
刘经理笑着说:“老彭,我看你的方案是不错,也根治了省界站边沟多年没有处理的存水问题,可你的造价也不错啊,二百四十万,出乎我的预料太多。”
刘经理很直白的道出了彭泽林方案的利弊,他担心运输方不能接受这么高的价格,一个收费站就几百万,从上海到郑州要有多少个站啊!
刘经理提出将方案设计降低一些标准,最好是把总费用控制在一百多万,到时再与总公司打招呼,也好于运输方沟通一些,便于与他们谈判时容易接受。
彭泽林就项目细项与刘经理进行了探讨,将全混泥土基层改为水泥土基层,这样一项就省下了近九十万。
随后,彭泽林又根据刘经理的建议将边坡外院设计的混凝土硬化删掉了,只在需要防护的位置设置预制板防护,绿化树也再起不了美化作用,也一次性的删掉了。
这样几项减扇下来,就将报价由原来的二百四十万变成了现在的一百四十万。
虽然降低了一百万,彭泽林可一点也没有心疼。
昨天从最开始的构思设想到最后的方案形成,彭泽林就为与管理公司、省公司和运输方讨价价埋下了几笔伏笔,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与各种业主打交道所积累的经验所得。
从管理公司回来,彭泽林将头天的施工方案重新修改,按照与刘经理商定的新构想重新绘制图纸,并完成了新施工方案的报价预算。
下午二点半,彭泽林在养护科上班时就将施工方案资料给了白工,交由他去上报或与领导沟通,彭泽林让白工在有什么消息时尽快通知他,好再次修改。
看了我们的资料,白工长大了嘴:“老彭,你够有能耐的啊,领导咋就批了你这么高的报价?”
彭泽林倒很自然,一脸平静的说:“我哪有什么能耐呀,要是有不也不会被领导砍掉我一百万吗?”
“我看别说是一百四十万,就是四十万,人家过一辆车的代价也高的很。”
“我这也只是报个中等价,方案批不批不还在领导啊?再说,还得要人家接受不是?你不也这样说过的么?”
对于白工的穷追不舍,彭泽林不失时机的挪揄他。
“看来,你老彭还留有后手啊!”
白工的口气变得平缓了些,没有再纠缠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后手可留的?对于你们来讲,我这都是小儿科。”彭泽林一点也不在言语上吃亏。
彭泽林又冲白工笑了笑,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就退出了养护科:“还不都得靠你们这些领导的帮衬!”
过了一整天,第三日下午彭泽林就接到了刘经理的电话,说传真给省公司的施工方案已经通过了,省公司也按照彭泽林施工方案里的投资报价通知了运输方。
鉴于商丘管理公司上报时对该方案帮助管理公司治理省界站的遗留问题给予过很高的评价,省公司对彭泽林的设计方案没有提出任何的修改建议,用刘经理的话:“原则上算是已经完全通过了”,刘经理指的是“河南省高发公司”以及下属公司“商丘管理公司”这块儿。
彭泽林知道刘经理在自己的方案设计上肯定没少在省公司面前说好话,当然也知道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事儿。
刘经理又告诉彭泽林,叫他提前组织、落实,准备投入该项目工程施工的人员、材料和机械设备,以免到时候在没有充足施工工期的情况下再自无工期。
随后,刘经理又叫彭泽林有个思想准备,上海方面可能还会派人来商丘,在大件车通行省界站的费用上,他们不可能会直接接受彭泽林的施工方案和投资报价的预算的,估计还会有当面谈判的场面。
“老彭,上海可能会来人,因为方案的是你做的,具体设计和预算你是最清楚的,以后还得由你领导施工,到时候你就直接出面与他们谈。”
刘经理的话也还有一个另外的意思:谈的高谈的低都由彭泽林直接做主,免得时候会埋怨他。
其实,以彭泽林的理论知识和多年的现场施工经验,以及他对预算报价方面的价值,他是不可能会吃亏的,刘经理很清楚这点。
从修植树池开始第一次与彭泽林打交道,刘经理还与他发生争论红过脸,到后来的通道积水治理,彭泽林对于商丘管理公司来说,应该是功不可没的。
在有些时候,刘经理对彭泽林很有信心,虽然彭泽林的脾气暴躁了一点,但他的整体素质很强,特别是在处理突发和疑难问题上,更是凸显了彭泽林施工组织能力上具有极高的天赋,也曾几度的给刘经理创造了露脸的机会。
所以,刘经理在与王经理的相交中,也为王经理有彭泽林这样忠诚、精炼,能独当一面的臂膀而感到踏实,起码自己在商丘管理公司主持养护工程这方面很有信心,虽然没有遇到过尴尬难处的问题,但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第四十六章 爆料“天价” 下
第四十六章爆料“天价”下
彭泽林答应了刘经理,处理大件车经过省界站的费用问题由他出面谈判。
随后刘经理又给了彭泽林一颗定心丸:“老彭,虽然你的报价很高,但是上海运输方的承包商也是有时限的,他们不能拖的太久,几天前他们的大件车就已经停在了徐州,本来就是在等豫皖界的收费亭拆卸的。”
最开始的计划就是只拆卸收费亭,是彭泽林改变了运输方承包商提出的要求,变相的转为借鸡下蛋的将豫皖界省界站边道加宽的方案,不能不佩服彭泽林的奇思妙想。
这招真够绝的,不花管理公司一分钱,不但治理了几年积累的一流大难题,还把省界站的边道加宽。
这一加宽,也给以后需要从连霍高速通行的加宽车提供了便利,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经过一次拆一次的费事不说,耽误时间还浪费钱。
对于大件运输用户来讲,绝对是做了一件关系到他们自身利益的天大的好事;对于省公司来讲,也是有名声的壮举,何况还省了以后治理遗留问题的费用;更不用说商丘管理公司了,领导们不但可以利用这次形象工程带来的巨大影响大为宣传,也都还有切身利益的实惠。
这也是彭泽林在将自己的宏大构思付诸施工方案来实现时,得到了高速主管部门从商丘管理公司直到省高发公司所有领导的通力配合的原因,相互之间各有所取的好事当然会被一路大开绿灯的啦。
彭泽林在等待上海方面运输方的承包商前来洽谈通行费用的几天里,与王经理多次商榷了将来事实该项目工程施工的具体事宜。
等待的同时,彭泽林也积极组织好了该工程施工所需的人员,提前联系了工程需要使用的钢材及砂石料,也将工程施工需要的机械都提前预定好了。
就等大件车运输承包商前来谈判,彭泽林信心十足,大有一副成足在胸的坦然心境。
也许确实是郑州燃气模具站(大件车所拉模具的购买方)等急着安装模具,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大件运输承包商坐不住了,终于派人过来了商丘。
彭泽林在接到刘经理的通知后,带着图纸、预算和施工方案赶到豫皖界省界站,与上海承包商的总工程师李总在广场北侧的便道上相遇。
经过刘经理的介绍,李总很礼貌的向彭泽林伸手打招呼,彭泽林也礼貌的回应,二人在射枪唇战之前俱都体现出超一流的沉稳、默契,连向来以火爆脾气著称的彭泽林也露出一副大将风范。
彭泽林没有像来的路上刘经理说的那样,自己主动向李总介绍施工方案的形成过程,他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他觉得现在他是以一个谈判两方中其中的一方的总工程师身份来见李总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尽最大努力的保持住报价的杀价额度小一点,李总有来言,自己才会有去语。
彭泽林认为
终于,李总憋不住了。
李总先向彭泽林介绍了大件车在经过上海、浙江江苏和安徽几个省界站的收费情况,然后问到:“彭总,在同样的拆除大件车通行阻碍物的情况下,咱们豫皖界为什么要高出这么多的费用?”
彭泽林认真的表情简直就可以迷死神仙:“李总,你说的那些省界站的情况我大致能理解,咱这个豫皖界在连霍线上有其独有的地理位置的不利因素。”
拿出了文件夹里的一份资料,彭泽林向李总简约的介绍了豫皖界修建时的实际状况,证明当时修建省界站时安徽高发公司没有出钱,都是河南省高发公司独家修建的共同体。
彭泽林又引用资料,说明了安徽到现在都还没有结算清应该支付给河南高发的省界站是修建费用。
同时,彭泽林也阐明了一直以来,商丘管理公司都在争取对省界站遗留的历史问题进行修缮,在资金匮乏的状况下,显得是多么的有心无力。
至此,本次的施工方案,是基于对以上问题的弥补处治措施。彭泽林又特意说明:这次的费用并不是理应属他们大件车运输承包商全部承担的。
听了彭泽林的这句良心话,李总头点的像鸡叨米,并追问既然不是属于他们独家的责任,为什么要全盘让他们来出这整个费用?
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李总有口莫辩。
“我们这个方案的出台很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因为得不到资金,才一直搁浅的。如果你此次没有过大件车,你完全不用出一分钱的,谁也找不了你的事儿。”
说道这儿,彭泽林很郑重的看向李总,一字一顿的说:“问题的关键是,恰好你现在要从这里经过,安徽早该支付的省界站的修建费又偏偏迟迟没有兑现,省高发早就批复过用安徽的结算款补修这个项目的,商丘管理公司又没有先划拨出来的底垫资金。”
看着有些费解的李总,彭泽林不忍心的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李总,你是在赶巧的地点、赶巧的时间遇到了赶巧的事儿。对此,我们公司也都无能为力。”
彭泽林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耍无赖,但又让广与各大公司打交道的李总说不出来很有力的反驳的话,四只眼睛瞪圆了,大眼瞪小眼,就是无言以对。
彭泽林的话,摆明了一个立场,你的大件车要么就不从这里过,你非要过,那你就得吃这个替人掏钱的哑巴亏。
看似有两条路可走,仔细的推敲,横直都只有这条叫劲的路可行。
他们的大件车可是停在了徐州。
那颗不是一般的大件车,而是三十四轴的七十多米的加长加宽车。
像那种特制的特种车,可不是随便就能绕道的。
彭泽林深知这一点,这,就是彭泽林的底牌。
李总也深知这点,这,也是他们致命的死穴。
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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