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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来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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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警官,您为什么要杀他?”我看着逃犯的尸体,好奇地问道。

    他撇撇嘴,答道:“我不能让同事们知道我曾经被逃犯抢走过手枪,那会让我以后抬不起头来的。不过,我也没做错什么。反正他试图暴力越狱,还持有危险武器,我本来就可以对他格杀勿论。”然后他对我说,“你有吃的吗?我在小溪里漂流了好一会儿,现在饿坏了。”

    “有,当然有。”我一边说,一边把他引出了黑树林,沿一条小路向木屋走去。

    在路上,我又对真正的曹警官重复了一遍曾经对逃犯说过的话,小溪边掩埋的婴儿尸体、还有躺在床上坐月子的哑女。

    曹警官嫌带走逃犯的尸体太过麻烦,还委托我代为掩埋。这正合我意,这个冬天的荤腥,基本上都能靠那个逃犯帮忙解决了。

    走到木屋外,我在前面大声喊:“哑女,我回来了,还有一位姓曹的警官和我一起回来的。是警官,你别怕哦。”我知道哑女害怕陌生人,但她应该不害怕警官吧。

    我轻轻推开门,看到了捆绑在床上的哑女。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我,还有身后的曹云锦,立刻耗尽全身气力,嘶声裂肺地凄厉惨叫了起来。

    唉,每天都是这样的。

    两年前,她闯入这片黑树林里,被我强行捆绑在木屋里的床上,三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女婴。女婴生下来后十秒钟,就断了呼吸。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继续把她留在木屋里,每天捆绑着。不用说,今天她诞下的男婴,是她替我生下的儿子。

    我知道黑树散发的臭味会对婴儿柔弱的器官,产生致命的刺激,所以早早买来了制氧机,男婴一落地,就为他戴上了氧气面罩。但我太缺乏医学常识了,新生儿是不能立刻吸入纯氧的,那会令他柔嫩的肺泡爆裂。所以一分钟后,男婴就停止了呼吸。

    当我看着男婴欲哭无泪的时候,哑女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知道,她本来就不想留下这个男婴,因为她是遭到了我的强暴,才在腹中孕育了这个胎儿。唉,我在黑树林里呆了太久,哑女的出现,引爆了我所有的欲望,令我无法遏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那个在监狱里呆了五年的犯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现在把曹警官带回木屋,哑女会向警官告发我的兽性。呵呵,一方面的原因是哑女不会说话,无法以最快的速度让曹警官知道我是个坏家伙。而另一方面,我本来就没打算让曹警官活着离开这里。

    ——只有逃犯一个人的尸体,还不足以解决我和哑女整个冬天的荤腥。加上曹警官,应该差不多了吧。

    就在我如此寻思的时候,我的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然后眼前一黑,我晕倒在了木屋冰冷的地上。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木椅子上。站在我面前正在狞笑的,是那位名叫曹云锦的警官。

    他看到我后,微微一笑,说:“抱歉,我并不是真正的警察。其实我也是逃犯。刚才那个被我杀死的逃犯,是我的狱友。我们一起杀死一个警察,扒下他的警服,逃进了原始森林。但是沿小溪顺流而下的时候,我与他失去了联络,直到我在黑树林里听见枪声,才找到了他。”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我不解地问。

    “本来我们可以一起逃跑的,可惜他的小腿骨头都被捕兽夹给夹碎了,形同残废,没法和我继续逃亡了。我可不能带走一个累赘上路,也不能让警察找到他,所以只好杀死他。”他瞄了我一眼,又说道,“你肯定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吧?在逃亡途中,我可不能留下任何活口。不过,你这木屋还真不错,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我可以躲上一个冬天。你的尸体,还有另一个逃犯的尸体,都能让我改善一下伙食。”

    曹云锦转过头,盯了一眼被捆绑在床上的哑女,眼中闪烁过一道贪婪的神情。这种神情,之前在另一个逃犯的眼中也曾经出现过。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强暴哑女!

    曹云锦狞笑着走到哑女身边,伸出手解开了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一边解,他一边说:“捆绑着,像条死鱼一样,多没劲。哥哥我就喜欢活蹦乱跳带反抗的女人。”

    看来另一个逃犯没说错,这个曹云锦当初就是因为强暴妇女才被送进了监狱。

    但是,他一定有些事不知道。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几处伤口传来的钻心的疼痛。

    就在曹云锦替哑女解开捆绑手腕的绳索时,哑女的手指突然伸出来,抓向了曹云锦的脸。只听“撕拉”一声,曹云锦发出一声惨叫,他的一块脸皮竟被哑女活生生地抓了下来。

    曹云锦捂着脸痛苦地惨叫,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哑女的指甲又伸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他的眼眶里,扯住眼球,狠狠一拽。刹那之间,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就被她扯了出来。

    我不禁大笑了起来。哑女一直很坚贞,自从被我强暴之后,她就偷偷在墙壁上磨自己蓄长的指甲,将指甲前端磨得如刀锋一般尖利。我上次企图与她温存的时候,胸口就被她抓下了一块皮,直到现在还在疼痛。而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她,每次喂食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避开了她那捆绑着的双手能触及的范围。

    在我的笑声中,哑女把一颗眼珠塞进自己的嘴里,狠狠咀嚼这。与此同时,她用她那重获自由的双手,使劲在曹云锦的脸上抓挠着。一块块血肉模糊的人皮被哑女抓了下来,扔在地上,人皮还不断在地上蠕动着。紧接着,又是一坨一坨鲜红的肉块,也被哑女扔在了地上。等我笑完之后,再抬起头,不禁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趴在床头上的曹云锦,颈部之上只剩一颗完整的,只有骨架的白森森的骷髅头。

    而哑女则捧着人皮与肉块,在那里放声大笑着。

    这一切所发生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

【最终】
    这个时候,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哑女将会如何处置我?

    我知道,她恨透了我,她恨我曾经强暴过她。

    两年前,她挺着大肚子走进黑树林里。在那之前,她就是被一个变态色魔囚禁在原始森林深处的一座茅屋里,怀上孩子后,趁着那个色魔放松警惕,她用蓄长磨尖的指甲解决了那色魔的性命,拼命逃了出来,却误打误撞冲进了黑树林里。

    以前她被色魔囚禁的地方,是个比黑树林更臭更肮脏的地窖,所以当她进入黑树林后,嗅到熏天的恶臭却一点也不介怀。

    当我得知她以前的遭遇后,还特意外出找到她被囚禁的那处地窖,把那个变态色魔的尸体拖回了黑树林中。哑女诞下第一具女婴的时候,就是靠吃变态色魔的尸体,渡过了产后恢复期。

    我知道,她恨所有那些企图强行占有她身体的人,其中也包括我在内。

    哑女走到我身边,缓慢抬起她那沾满鲜血和肉块的指甲,在我面前挥舞着。不过,她并没抓到我的脸,而是张开嘴,轻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哑巴,以前之所以不说话,是不想和你说话!”

    我大吃一惊,她居然不是哑巴。她在木屋里呆了整整两年,都没说过一句话呀。

    她又说道:“本来我想杀死你的,但看在你摘来那么多黑树果实,捕来那么多松鼠熬汤给我补身体,我决定不杀你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

    但她随即又说道:“我不杀你,但是我决定饿死你。”她把捆绑我的绳索捆得更紧了,还浇上水,令其更加不容易被解开。她又把烧开了的松鼠汤放在距离我鼻尖只有一米远的地方——我能看到,但就是拿不到。唯一不幸中的万幸,是我因为严重的鼻炎,无法嗅到松鼠汤的香味。

    然后,她打开木屋的大门,朝屋外走去。刹那间,她的身体就融化在了一片光亮之中,消失不见了。

【一双不知是谁的脚】
    不知道为什么,我醒过来了。

    圆形地卧室里一片银白色,本来关上的铝合金窗户莫名其妙地被推开了,只是那缝隙并不大,至多只有10厘米左右吧,或许身材瘦小点的人可以侧则身体通过来。

    为什么我会想到有人进来了?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一看到窗户被打开,就总觉的说明有东西进来了似的,就如同看到打开了的易拉罐一定有人喝过了那样的条件反射。可能是窗户被拉开的咔嚓声,或者是窗外的月光照射到了眼皮上,总之我醒了过来,而很明显现在还是深夜,一丁点声音也听不到啊,裹着淡蓝色的冷冷的月光从窗户一直流下来,一直到我的床上。

    咦,为什么在被子外面有一双脚。

    那脚并不大,像是和我一般年纪的脚,只是那双脚很脏,脚背上裹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脏东西,一片一片的,结成了像疤痕似的硬壳状物体,那双脚看上去一点生气也没有,动也不动,瘦的厉害,脚面上全是一根根交错的细长的青色血管。总觉得不像是活人的腿似的。

    那一定不是我的。

    因为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脚正在暖和的被窝里面,而且我的脚也没这么脏,妈妈经常教育我说好女孩上床前一定要洗脚,所以我每天都会努力的洗干净脚的。

    可是在被子外面的的确确有一双小脚,和我的脚一样小而狭窄,而且脚踝之上的部分是从被子里伸出来的。

    我就这样用双手紧紧地捏着身上的被子,盯着月光下的那双脚。

    不知道为何,我没有叫出来。

    或许是梦

    是害怕么,其实惊讶和好奇更多些吧,就好像在不太咸的盐水里加上过量的糖,自然是品尝不到咸味了。

    那双脚的主人应该就在我的被窝里吧,暖烘烘的被窝里,但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要不,把被子掀开吧,虽然会冷一些。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被子掀开的时候,那双脚突然动了一下,准确地说是脚趾头动了一下。

    紧接着,两只脚同时反转起来,一百八十度的翻转,以至于让本来朝下的脚跟部分朝上了,或者说脚的主人由仰卧着的姿势变成了趴在床上。但是我始终没有任何感觉,被子里除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在运动。

    可是被子动了起来。

    我看到被子中间突然朝上慢慢升起,从凸起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圆形的物体,被子从我的脖子处慢慢被拉开,一直到胸口,到肚脐,我就这样躺在小床上,看着被子在月光下缓慢地升起来。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伴随着被子升起来的时候,听到的确是咔嚓咔嚓的沉闷的断裂声,就好像这段的木头似的。

    裸露在外面的身体开始感觉到了寒冷,我坐了起来,用肩膀盯着床板,看着那个用被子将自己上半身盖住的家伙。

    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不可能以趴着的姿势从中间以九十度的形状立起来吧。

    除非,除非脊椎骨可以朝后弯曲到直角。

    可是那还是人类么?

    或者说像蛇才对吧,就像眼镜蛇,可以在将自己的一半身体竖立起来。

    我就这样看着,忽然伸出手想将那被子扯下来,我很想看看,可以讲脊椎掰称这种形状的人是长什么样子。

    当我的手触碰到被子的一刹那,里面的东西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被子啪的一声落到床上。

    紧接着窗户也自己关上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我是在做梦吧。

【惠美】
    “安琪,你在干什么。”伴随着电灯被打开,我觉得很刺眼,连忙用手遮住,妈妈忽然站在门口,披着灰色的外套奇怪地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突然醒了过来,然后坐在这儿发呆。”我笑了笑。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妈妈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不是周末么。”

    “嗯?你忘记了么?”妈妈惊讶地看着我,“惠美的葬礼啊。”

    我哦了一声,拉过被子躺了下来。

    不过直到天亮我都没有在睡着过,只是睁着眼睛。

    是惠美啊。

    刚才一定是惠美来过了,那腿铁青色的,很像是惠美的。

    惠美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很漂亮。

    我第一次见到惠美是在医院,母亲带着我去看医生,惠美也在她很友好地和我聊着天,逗着我开心,那时候我心情很糟糕,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笑,但是看到惠美后我开朗了起来,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是个值得做朋友的人,事实上我们的确成为了朋友,那种非常要好的朋友。

    出院之后是仲夏节,我和惠美拿着烟花在公园里玩,好像是早上九点吧,我喜欢在白天放烟花,这是惠美不能理解的地方,不过只要是我做的事她都不反对,即使不参与,也要站在一旁看着。

    “安琪,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么?”惠美笑着看着我,她的脸型很漂亮,像陶瓷娃娃似的没有粗糙之处,嘴唇微微上翘,嘴角的形状纹理清晰,尤其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种让看见的人也不自觉笑出来的魔力。

    “嗯。”我玩弄着手里的烟花。

    “可是,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死掉的话,那该怎么办呢?”我听见惠美这样说。

    “不会的,即使死去,死掉的那个,也一定要化作灵一直跟着另外一个。”我随口回答道。

    “真的有灵么?”惠美吃惊地看着我,突然一下子又用手捂着嘴巴,像说错了什么似的。

    “不过,就算跟着又有什么用呢,我听别人说人死之后即使有灵,活人也看不到听不到触摸不到的。”

    “不,我的意思是说,跟着她,等她死掉,和自己一样变成灵,那样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我看着手里的烟花慢慢燃尽,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惠美。

    惠美抬起头,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忽然发现旁边的阳光黯淡了下去。

    “太阳,被遮住了。”惠美突然这样说道,我也抬起头,可是我根本看不清楚,因为我知道除非是完全的日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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