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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性-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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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夏日的星期天,玛罗夫妇的房门敞开着。她只能看到房间里的一部分,只能看到部分衣服和上面有玛罗太大胸衣的那个床腿。然而,安静的房间里,有一种她无法分辨的声音。她走到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撒腿就往厨房里跑,并且大声喊道:“玛罗先生发疯了!”贝林尼丝急忙穿过房厅,朝前房看了一眼,然后噘着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弗兰基想问贝林尼丝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贝林尼丝只回答说,他们是普通人,还说,既然家里还有别人,他们至少应该懂得把门关好。尽管弗兰基知道这个别人指的是她,可她还是不理解。他发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疯?她问。但贝林尼丝只想回答:小家伙,那只是一种很平常的疯。弗兰基从她的口气知道,对这件事,她还有别的设告诉她。后来,她只记得玛罗夫妇是普通人……

当人们警告孩子们不要接触陌生人,或向他们解释性事件时,很可能会提到病人、躁狂者和精神病患者。如果女孩子在电影院被坐在旁边的人摸了一下,或者在路上看见一个裸露自己的人,她会认为她碰到了一个疯子。当然,遇到精神病是件令人不快的事:癫痫的发作、歇斯底里的爆发或大吵大闹,会扰乱成人世界的秩序,看到这些的孩子会感到受威胁。然而,在一个和谐的社会中,正如存在着一些乞丐、残疾人、浑身长疮的病人那样,也存在着一些反常者也不能加以扰乱的社会基础。只有父母、朋友和老师被怀疑暗地里搞恶魔崇拜时,才确实会把孩子吓坏。我们不妨从李普曼博士的《青春与性》中,举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当我第一次听说男女之间的性关系时,由于这可能涉及到我的父母,我否认会有这种事存在。我把他们想得太高尚了,不相信他们会干出这种事。我认为,这种极其令人恶心的事,我永远也做不出来。不幸,没过多久,我就听到父母正在干这种事的声音,我终于醒悟了……那是一个可怕的时刻。我用被单蒙住脸,捂住耳朵,恨不得离他们有千里之遥。

从想到衣冠楚楚而又受人尊重的人们在告诫别人要正派、要有节制、要过一种理智的生活,到想到两个赤身裸体的动物在面对面地躺着,这种转变实在是太突然了!的确,这是大人在败坏自己的名誉,在动摇自己的受人尊重的地位,在今天空布满乌云。女孩子往往不愿意接受这一发现:“我爸爸妈妈才不会干那种事!”她坚持说。或者,她想为自己设想出一幅体面的性交图景,如一个小女孩所说的:“当想要一个孩子时,父母就去医生诊所;他们脱光衣服,蒙住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不应当相互看;然后,医生使他们俩贴在一起,注意让一切进行得顺利。”她把做爱行为变成了一次外科手术,当然令人不快,但和去看牙医一样,这是一种正当行为。然而,无论怎样否认和逃避现实,不安和怀疑还是会悄悄爬进了孩子的心田,产生出犹如断乳一般的痛苦效果:这已不再是把女孩子同母亲肉体分开的问题,而是她在周围借以防御的一切都崩溃了的问题。她发现,自己头上已没有屋顶,被绝对孤独地遗弃在黑暗的未来面前。

而令小女孩倍加苦恼的是,她实在是无法看清压在她身上的暧昧祸根的具体形式。她得到的信息是不连贯的,书上讲的东西相互矛盾,连专门的解释也不能驱散重重的疑虑,数不清的问题被提了出来:性交时疼吗?性交是令人愉快的吗?它会持续多久——5分钟还是一夜?有的书说,女人在一次拥抱之后,便会成为母亲;有的书却说,她在数小时的性快感之后,还没有怀孕。人们天天都在“干那种事”吗?还是只是偶尔为之?为了找到答案,女孩子就去读圣经,查词典,问朋友。她就这样在原俄和厌恶中摸索着。在这方面,李普曼博士的研究提供了一些有趣的资料。下面就是少女们在她们最初对性行为的认识这个问题上,给他的一些回答:

在我的古怪而模糊的想法中,我继续走向歧途。

没有人提起这个话题,无论是我的母亲,还是我的老师。没有哪本书能完全解释这个题目。在性行为的周围,笼罩着一种危险而邪恶的神秘气氛,而起先在我看来,这行为是很自然的。12岁的大女孩们,用一些粗俗的玩笑,消除她们和我的同学们之间的鸿沟。

然而,那一切仍是模糊的、令人厌恶的。我们争论到婴儿是在哪里形成的。既然结婚是人们非常激动的理由,也许那种事在人们身上只发生过一次。我15岁时来了月经,这又让我感到惊讶……

性发动!这种事在我们家决不准提起!……我在书中搜寻着,但费尽精力,也没有找到途径……对我的老师来说,这个问题好像根本不存在……有一本书终于告诉了我真相,我的过度激动消失了。但我十分不幸,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真正的爱情仅仅是由性冲动和性行为构成的。

我的发动阶段:(l)3岁半到11岁,开始有疑问和不满足的想法……没有答案……7岁时,我心爱的兔子有了小兔子,母亲告诉我,动物和人的幼体,都在母亲体内生长,后来从胁腹中生出来,在我看来,这不合乎情理……保姆告诉我有关怀孕、分娩和月经的事……后来,对我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他起什么作用?父亲用雌蕊和花粉的含糊比喻来回答。

(2)11岁到13岁,有些自我发动的尝试。我翻阅了百科全书和医学书籍……只得到用奇怪而重要的词汇传递的理论信息。(3)13岁到20岁,拥有了一些习得知识:(a)通过日常生活;(b)通过科学书籍。

8岁时,我和一个与我一样大的男孩子一起玩。

我向他重复了我母亲告诉我的话:女人的体内有许多卵子……只要母亲非常想要孩子,其中一个卵子就会生出……他说我是个笨蛋,并说如果屠夫和他的妻子想要个孩子,他们就要上床子那种下流事。我惊呆了……我12岁半时,家里有个女仆。她对我讲了各式各样的丑事……出于羞耻感,我没有向妈妈透露过一个字。但是,当我问她坐在一位先生的股上会不会生孩子时,她尽可能清楚地对我解释了一切。

我是在学校得知婴儿来自何处的,我觉得这是件可怕的事。但婴儿是怎么出世的呢?我们俩对这一切形成了一个怪念头。尤其是在这件事之后:冬天的一个早晨,天还没有亮,我们碰到一个男人把他的性器官亮了出来,问我们它是否好,是否值得吞掉。我们觉得十分恶心,的确想吐。直到21岁,我还认为婴儿是从肚脐生出来的。

有一个小女孩,问我是否知道婴儿是从哪里来的。最后,她说我是笨鹅,还说,婴儿是来自女人体内的,为了造出婴儿,她们必须和男人一起做某种非常令人讨厌的事。然后,她详细叙述了这件事,但我无法相信这件事会存在。有一次,我睡在父母的房间,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我认为不可能发生的那种事的声音,我为父母感到羞愧。这一切使我变成了另一个人。我觉得我在精神上痛苦得要死,认为自己是一个堕落的家伙,因为我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情。

应当说,即使明确的指导也不会解决这一难题。即使父亲和教师有天下最美好的意愿,也不可能把性体验诉诸于文字和概念。只有实际经历它,才可以理解它。任何分析,不论多么严肃,都免不了有可笑的一面,都无法表现事实真相。从花之授粉、鱼之交合,到鸡、猫和羊之交配,乃至人类之性交,人们都可以非常清楚地从理论上阐明其生殖之神秘——但是,性快感和爱情的神秘,却仍然是不完整的。

对尚无情欲的儿童,该怎么解释由亲吻或抚摸产生的快感呢?家里人经常互吻,有时吻的部位甚至在嘴唇上。为什么粘膜的那种接触,有时会产生令人眩晕的效果?这犹如在和盲人讲解颜色一样。如果没有对赋予性欲功能以意义与统一的兴奋与欲望的直觉,构成性欲功能的各种因素就会显得令人震惊和怪异。当小女孩认识到她是一个处女,是封闭的,而要变成女人,就必须让男人的性器官插入她的体内时,她尤其感到厌恶。由于裸露癖是一种很常见的性变态,许多少女都见过动起的yīn茎。不论怎样,她们都见过雄性动物的性器官,而且很不幸,马的性器官常让她们目不转睛。这很可能令她们感到恐惧。对分娩的畏惧,对男性性器官的畏惧,对威胁已婚者的那种“危机”的畏惧,对下流行为的厌恶,对毫无意义动作的嘲笑——所有这一切都常使小女孩宣称:“我永不结婚。”这也许是保护自己不受那种痛苦。

蠢行和猥亵威胁的最可靠的途径。要想向她解释,总有一天她会认为无论是处女性的破坏还是分娩都不是那么可怕,成千上万的女人已经历了这一切,并认为这不是一种很糟糕的经历,这是徒劳的。当女孩子对外界发生的某种事情感到畏惧时,我们可以使她摆脱这种事情。但如果我们预言她以后会很自然地接受这种事情,那么,她会对在遥远的未来所碰到的、变了模样的、走入歧途的自己感到害怕。毛毛虫先变成蛹,后来又变成蝴蝶,这让孩子感到不安:

在长眠之后,它还是那条毛毛虫吗?长出了美丽的双翅,它还能认出自己吗?我认识的一些小女孩,一看见蛹就陷入可怕的幻想中。

然而,这种身体变化的确在发生。小女孩并不理解它的含义,但注意到,在她和世界、和自己身体的关系中,正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她开始发觉她以前没有注意到的触觉、味觉和嗅觉;她的脑海掠过奇怪的图景;她在镜子中几乎不认识自己了;她感到“不舒服”,似乎样样事都让她“不舒服”。理查德·休斯在《天真地旅行》中描写的小埃米莉就是这样:

那天是她10岁生日……埃米莉为了凉快,浸在水里,水漫到了她的下巴。数百条小鱼,用它们那好奇的嘴,把她浑身蹭个遍,简直像轻吻似的,说不出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总之,她最近变得讨厌别人碰她——但这一次最让她讨厌。她终于忍无可忍,爬到了上面,穿好了衣服。

连玛格丽特·肯尼迪《永恒的宁芙》中的文静的泰莎,也感到了这种奇怪的骚动:

她突然变得十分悲哀。她向下注视着那黑暗的门厅,月光透过敞开的门把它分成两半儿。她无法忍受了,一跃而起,愤怒地小声叫起来:“哦!我多么地恨这一切!”……她跑到山上把自己藏起来,她害怕。

愤怒,被那宁静的房子似乎充满的凄凉预感所缠扰。

她磕磕碰碰地向山口爬去,不断地响前自语:“但愿我能死去!但愿我能死去!”

她知道自己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她根本不想死。

但这种激烈言辞,似乎使她感到满足……

在卡森·麦库勒斯的《参加婚礼的人》中,详细描写了这一骚动的时刻:

就在这个夏天,弗兰基对自己是弗兰基,感到腻味、厌烦。她恨自己,变得游手好闲,非常讨人嫌,在夏天围着厨房逛来逛去:她肮脏、贪心、自私、忧伤。除了自私得要死,她还是个有罪的人……那年的春季很长,让人心烦。事物开始变化,而弗兰基不理解这种变化……4月的绿树和鲜花,使弗兰基感到莫名的忧伤。她不明白为什么忧伤,但由于这种奇怪的忧伤,她开始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所小镇……她应该离开小镇,到很远的地方去。因为那年晚春过得太慢、太温柔了。那春意盎然、迟迟不去的漫长下午,那绿色的温柔,都使她感到厌倦许多事让弗兰基突然想大哭一场。有时,她想起得很早,在院子里久久地站着,看那日出的天空。仿佛她心中有一个问题,而天空又无法回答。她以前从未介意的事情,开始刺伤她:傍晚在路边看到的屋里的灯火,巷子里传来的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她想注视那灯火,倾听那声音,而她心中好像有什么在变僵,在等待。但灯火会熄灭,声音会消失,她虽在等待,可一切全都结束了。她害怕这些事情,因为它们会突然使她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她究竟要做什么人,此时此刻她为什么站在这里观望灯火,倾听声音,或仰望天空,而且独自一人?她很害怕,心中感到一种奇怪的紧张。

……她在城里四处游荡。她看到的、听到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完结,而她心中的紧张也不会消除。

她想急急忙忙干些事情,但她做的事总是错的……在春季漫长的黎明之后,当弗兰基在城镇路旁闲逛时,一种不协调的忧伤震颤着她的神经,她的心僵硬了,几乎停止了跳动。

在这骚动期发生的事情是,女孩子的身体开始变成女人的身体,开始有肉感。除非腺的功能发育不良,仍停留在幼年阶段,孩子的青春期危机会在十二三岁时来临。这一危机,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来得早,引起的变化也更大。少女不安地、沮丧地面临它。乳房和体毛开始发育,她的心情有时是骄傲,但基本上是害羞。女孩子突然变得羞怯,甚至不愿意在自己的姐妹或母亲面前裸露自己的身体;她察看自己的身体时,又惊又怕;她看见这坚硬、微微发痛的乳核在变大时,非常痛苦,这乳核在rǔ头的下面,眼下还像肚脐一样不让人讨厌。她不安地感到,她有一个很容易疼痛的地方。这地方的疼痛,与烧伤或牙痛的疼痛相比,当然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不论是受伤还是得病,疼痛总归是不正常的事情。而人们都知道,正常情况下未发育成熟的胸脯,不是一个容易发癌的部位。这是在暗示,在生存法则里的某种变化正在发生,它虽然不是一种病,但仍具有挣扎和撕裂的性质。女孩子当然是从幼年期发育到青春期的,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发育:日复一日地,她的身体依然如故,是定了形的、健全的,然而现在她却在“发育”。这个词似乎令人生畏。生命现象,只有在达到一种平衡状态,像花一般鲜艳、玉一般光滑地达到完全固定的外貌时,才会让人安心。但女孩子在乳房发育时,却觉得“有生命”(liVing)这个词的含义是模棱两可的。她既不是金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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