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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性-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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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肉体,而且还是因为,只有从他们那里,她才有希望得到那种青少年有时对母亲般的情妇所怀有的无私感情。她自己则变得富有攻击性,年轻男人的温顺,和他的英俊外貌一样,令这位年长女人感到高兴;德·史达尔夫人在40多岁时对慑服于地威望的乳具未干的小伙子十分中意。无论如何,胆怯的新手总是容易搞到手的。

当诱惑和阴谋统统无效时,不屈不挠的女人还留有一手,那就是付给报酬。中世纪流传的所谓Cannivets的小刀的故事,生动地描述了这些贪得无厌女魔的命运:一个年轻的女人,作为对她委身于人的回报,向她的每个情人索取一把小cannivet餐刀],并把这些餐刀存放在碗橱里。有一天碗橱里放满了;此后便是她的情人在每个爱情之夜后,从她这儿得意洋洋地拿走一份礼物。不久碗橱就空了;所有的cannivet[餐刀'都送走了,于是她又买了一些放在那里。有些女人对处境采取了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她们有过辉煌的日子,现在该轮到她“送cannivet[餐刀'”了。钱在她们的心目中,甚至能起到和在高级妓女那里相反的作用,但同样也是一种净化的作用:它把男性变成了工具,使女人有可能得到她年轻时的自尊心曾一度拒绝的性爱自由。

但是,与其说是由于聪明,不如说是由于浪漫,情妇兼保护人才经常试图去购买感情的、崇拜的、尊重的幻觉;她甚至让自己相信,她给予是因为她高兴给予,而不是因为人们在向她要求什么。这时年轻男人又一次被选为情人,因为她可以给他以母亲般的慷慨帮助,因而感到骄傲;并且他还有一点那样的“神秘”(这种神秘在其他情况下,是男人向他“帮助”的女人所要求的),因为在这种方式中,赤裸裸的交易被莫名其妙的东西所掩饰。但是虚伪的怜悯很少可以长期保持;两性斗争变成了剥削者与被剥削者之间的抗争,女人由于受到欺骗和愚弄,有遭到残酷失败的危险。如果她是聪明的,她就会较及时地解除自己的武装,即使她的热情还没有完全熄灭。

从女人承认变老那一天起,她的处境就发生了变化。在此之前她还是个年轻的女人,她还在全心全意地同神秘地使她容貌变丑、身体变形的不幸做斗争;现在她则变成了另一个人,失去了性征但又是健全的:一个老太婆。倒是可以认为她的“危险年龄”危机已经度过,但不应当认为她的生活因此就会是轻松的。当她放弃了与时间带来的厄运进行的斗争时,另一种斗争便开始了:她必须在世界上保持一席之地。

女人正是在生命的秋季和冬季才摆脱她的枷锁的;她凭借年龄优势逃避了压在她身上的负担;她非常了解她的丈夫,以至不让他再把她吓住,她巧妙地避开他的拥抱,以友好的、冷漠的或敌视的态度在他身边编织起她自己的生活。如果他老得比她快,她就会控制夫妻生活。她也可能会蔑视时尚,不在乎“人们会说些什么”;她不再受社交义务、节食和注意美容的束缚。至于她的孩子,他们已经长大,能够独立生活;他们就要结婚,他们就要离开家。

由于摆脱了义务,她终于有了自由。不幸,每个女人的经历都重现了我们通过整个女人历史所验证的事实:她恰恰是在她不能利用时才有了这种自由。这种重现决非偶然:父权社会赋予所有女性功能以服务的一面,所以女人只有在完全失去功效时才可以摆脱奴隶地位。她在年近50时完全拥有了她的能力;她觉得自己的阅历丰富;这是一个男人有极高地位、极高职务的年龄;至于她,她可要退休了。她已学会了把自己奉献给某人,可现在没有人再需要她的奉献了。她一无所用,其生存的正当性无法得到证实,于是只好希望在风烛残年中能苟且偷生,只好喃喃自语地说:“没有人再需要我了!”

她并没有马上顺应这种情势。有时她痛苦地缠着丈夫;她对他的照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横,以至弄得他喘不过气来;但婚姻生活的常规太固定了;她知道丈夫早就不需要她了,而且他也不再看重她所做出的努力了。和单独变老一样,维持他们的共同生活已成为次要的事。她把希望转向孩子;对于他们来说,一切尚未成为定局;世界和未来还在向他们开放;

她很愿意一直跟着他们往前冲。有晚育机会的女人有一种优势:当其他女人当祖母时,她仍是一个年轻的母亲。但通常母亲看到她的小家伙长大成人是在她4O岁至50岁之间。正因为他们将要离开她,她才充满热情,努力靠他们生活下去。

她的态度随着是希望儿子以后能帮助她,还是希望女儿以后能帮助她而有所不同;通常她把最不大可能实现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在这方面,儿子是个从过去的深渊中向她走来的男人,为了看到他的辉煌出现,她曾遥望过远方的地平线;从刚诞生的儿子的第一声啼哭时起,她就盼望他能把他父亲无力送给她的财富全都倒出来的那一天。这期间她也打过他,整过他,但这些现在全给忘了;这个她打心眼里喜欢的男人,已经成为支配世界、驾驭女人的半人半神中的一员;现在他将要承认她拥有母亲身份的全部光荣。他将会使她免受丈夫的支配,替她报复那些她有过的和没有过的情人;他将会成为她的解放者,她的救星。她对他重新采取了少女死盯着迷人的求婚者的那种勾引和卖弄的行为;她走在他身边时优雅迷人,觉得自己仿佛是他的姐姐;如果他模仿美国电影中的男主角——在旁边对她既戏弄又贴近,既嘲笑又尊重,就会令她感到心醉不已。她怀着骄傲而又谦卑的心情,承认这个曾是她的小孩子的男人,拥有男性的优越性。

究竟到什么程度这些情感才算是乱伦呢?无疑,当她自以为得计地想像依靠儿子的权力时,姐姐这个词只不过是幻想出来的冠冕堂皇的挡箭牌;当她睡着时,当她漫不经心时,有时在痴想中走得相当远;但我已经说过,梦和幻想并不总是表现了隐蔽的欲望对实际行动的要求。它们常常自己满足自己,它们满足了一种只要求在想像中能加以满足的欲望。当母亲用或多或少的掩饰把儿子视为情人的时候,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通常,在真正意义上,性爱在这两个人当中并没有地位。

但是,这两个人确实成了一对儿;母亲是从她的女性意识的深处,发出了对儿子所代表的主权男性的欢呼;她以恋爱女人的全部热忱,把自己置于他的控制之下,而且作为这种礼物的回报,她期望自己能升到上帝右边的席位上。为了获得圣母升天那样的待遇,这个恋爱女人恳请她的情人能够自由行动;她骑上般地承担风险,而她的酬报就在于他迫切需要。另一方面,母亲也觉得她单单通过生育这一事实,就取得了不可侵犯的权利;为了把儿子看做她的人儿、她的财产,她急不可待地让他承认他对她负有义务。她不如恋爱女人那么苛求,因为她更镇静、伪善;就是说,她自动让位时较少有被夺权的焦虑;是她创造了一个肉体存在,所以她像对自己的生存那样对一种生存取得了控制权:她把他的行动、他的工作、他的优点据为己有。在颂扬她的子宫结出的果实时,她把她本人捧上了天。

靠代理人生活虽然方便却始终是不安全的。事情的结果可能违背她的初衷。儿子往往只是个饭桶、无赖、不成器的家伙、笨蛋、忘恩负义之徒。母亲对假定他要体现的英雄有自己的想法。没有哪种人比能真诚地尊重孩子人格的、甚至在失败时也能承认他有自由共和他一起承担献身于事业所要冒的种种风险的母亲更少见的了。我们倒是常常可以碰到这样的母亲,她们仿效受人赞许的斯巴达人,兴高采烈地让儿子要么胜利,要么去死;仿佛儿子在世上的职责就是要去证实母亲生存的正当性,获得那些她认为对他们俩都有益的东西。母亲要求这个神童的设计符合她自己的理想,而且他这些设计的成功实现是万无一失的。每一个女人都想生出一个英雄、天才;但所有真正英雄和天才的母亲,都抱怨她们的儿子伤透了她们的心。

实际上,男人往往是在违背母亲意愿的情况下,赢得她作为个人装饰梦寐以求的、放在她的脚下甚至都不敢承认的战利品的。她即使在原则上对儿子的事业表示认可,也会被一种矛盾折磨着,这种矛盾和折磨恋爱女人的矛盾相似。为了证实他的生命——还有他母亲的生命是正当的,他必须勇往直前,向着某些目的和目标超越他的生命;为了达到它们,他必须有损于健康也在所不惜,必须招惹风险。但是当他把某些目标置于活着这一单纯事实之上时,他便会对母亲的礼物的价值产生怀疑。她对此深感震惊;只有在她所生出的这个肉体对于他是至善(theSupremegood)的时候,她在男人面前才会拥有主权。他没有权利摧毁她忍着剧痛生出来的东西。“你会搞垮自己的,你会生病的,你会出毛病的,”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

然而她也十分清楚,仅仅活着还是不够的,否则生育本身就会变得多余。如果她的子女是个懒鬼、懦夫,她会第一个反对。她的大脑一刻也没有休息。他出征参战,她希望他能活着回来——但要载誉而归。她希望他的事业能成功,但又唯恐他劳累过度。不论他做些什么,她总是放心不下,无可奈何地看着事业是属于他的,她无法控制。她唯恐他会迷路,唯恐他会失败,唯恐成功会毁了他的健康。她即使信任他,年龄和性别差异也会有碍于母子间的真正合作;她不熟悉他的工作,况且他也没有要求她合作。

这解释了为什么即便母亲为儿子特别感到骄傲,也总是感到不满意的原因。她认为她不但生出了一个活生生的身体,而且创造了一种绝对必要的生存,于是她回顾往昔时觉得自己生存的正当性得到了证实;但证实这种正当性对她并不是一种职业:她必须继续行善以充实她的日子;她希望自己对她的神是不可缺少的。施加在这个信徒身上的骗局,在这种情况下会遭到无情的揭穿:他的妻子会剥夺她的职能。人们常常描述她对这个“夺走”她孩子的陌生女人所怀有的敌意。母亲会把分娩这个野蛮而不自觉的过程,升到神圣而神秘的高度,拒绝承认人的决定可以起较重要的作用。在她看来,价值已经确立,它们始于本性,始于过去:

她误解了自由所承担的义务的价值。她儿子的生命是从她那里得到的,而他从这个他昨天还不认识的女人身上,又能得到什么恩惠?肯定是由于某种巫术,那个女人才能够说服他去过那种至今尚不存在的结合生活;那个女人诡计多端,自私自利,是个不吉利的家伙。母亲急切地盼望着这种欺诈行为会被揭穿;她受到好母亲(她用双手包扎好了坏女人留下的伤口)

古老神话的鼓舞,所以她注意观察儿子的脸色,看看是否有不幸的迹象——尽管他否认,她还是发现了这些迹象。他虽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可她还是可怜他;她暗中监视着儿媳妇,对她百般挑剔;母亲用过去早已习惯的方式,来反对她的每一项革新,谴责这个侵犯他人权利者的存在。

每一个女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心上人的幸福:妻子希望看到他是一个男子汉,以便通过他去征服社会;母亲则希望对他加以保护,把他带回到童年时代。年轻的妻子期望她的丈夫能够变成富翁或名人,母亲则用他的本性难移这一法则,去反对妻子的打算:他是娇嫩的,他绝不可以劳累过度。当轮到新来的女人怀孕时,过去与未来的冲突加剧了。“孩子的出生即父母的死亡”;在这种时候,这一真理显示出其全部的残酷力量:希望靠儿子活下去的母亲认识到,他就要判处她的死刑。她给予了生命;生命将继续存在,可是她却要消失了;她不再是那个大母神(themother)——她只不过是一个环节。她从永恒的偶像天国殒落,此后只不过是一个完蛋了的、过时了的人。在这种时候,她的仇恨在病态情况下可能会发展到极其严重的地步,以至会引起神经病或驱使她去犯罪,如勒费弗尔夫人就是这样。

在正常情况下,祖母能够克服她的敌意;有时她顽固地认为婴儿只属于她的儿子,她爱他爱到了专横的程度;但通常年轻母亲会宣称孩子是属于她自己的;祖母的嫉妒使她对幼儿有一种暧味的感情,敌意掩饰在焦虑的外表之下。

母亲对成年女儿的态度是极其矛盾的:她希望儿子能够成为一个神,而希望女儿是一个替身。这个替身是一个可疑的人物,往往会伤害原型,如我们在坡的故事和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里就是这样看到的。所以,女儿在变成女人的同时,也宣判了她母亲的死刑;然而她却让自己继续活着。母亲的行为依她从孩子的蓓蕾初放中所看到的是毁灭还是再生,而有很大的不同。

有的母亲冷酷而又怀有敌意。她不能接受一个欠她一条命的忘恩负义之徒来顶替她。人们常注意到风骚女人对衬出她矫揉造作的青春少女所感到的嫉妒:把每个女人都视为可恨的竞争者的她,甚至把她自己的孩子也看成了竞争对手;她会把她赶走,或者让她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或者设法剥夺她的社交机会。她虽然为自己身为妻子和母亲堪称典范、举世无双而感到骄傲,但仍会为反抗罢黜而进行残忍的斗争。她总在说她的女儿只不过是个孩子,把她做的事视为儿戏;她太年轻,不宜结婚,太娇嫩,不宜生育。如果她坚持想有一个丈夫、家庭和孩子,那么这一切都是言不由衷的。母亲绝不会对挑剔、嘲讽或预言要出问题感到麻烦。如果有可能这么做的话,她会罚女儿永远留在童年阶段;如果无可能,她也会试图毁掉女儿勇敢得到的成人生活。我们已经看到,在这方面她往往会成功:由于受这一有害的影响,许多年轻女人一直不育或流产,不会哺育孩子,或者不会理家。夫妻生活将是不可能的。由于不幸与孤独,她将会在母亲主权的卵翼下寻求庇护。如果她反抗,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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