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记-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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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简简单单的一个，却如催命符一般，响彻天地，让陆羽如磐石般的心微微动容。
“你我当真要生死相搏？”陆羽不忍问道，然而回答他的是一击无量光，比起刚才声势越发猛烈，炙烈的光华自诸天垂落，毕竟万古精华，仿佛鸿蒙初开一般，宏大煌煌带着古老神秘的气息。漫天的光华席卷而来不断聚集，如同一场光雨风暴一般，所过之处虚空塌陷，地势崩裂，犹如末世天劫。川妍玉神色大变，长袖挥舞，带着李纯一与庄梦蝶向后退去。
“我们走，这小子挡不住他！”李纯一厉声说道。
“你想弃他不顾？”川妍玉面色一冷开口说道。
“无量光乃玄皇神通，这人境界太过，战力也强大的离谱，我们没人是他的对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弃车保帅！”李纯一话音刚落，只见漫天的流光聚拢一处，将陆羽笼罩，漫天霞光隐然，五彩极电纵横交错，仿佛蛟龙一般，耀武长空。
“陆羽！”川妍玉大声叫道，那光彩中央不断扭曲碾压，空间的裂缝犹如黑洞一般吞噬周遭。
“这小子必死无疑，快走！”李纯一急声叫道，偏偏此时体内法力滞缓难以运用分毫。
“无量光乃是玄道空观摩太古光明一族得自鸿蒙初开时的第一缕神光所创，玄奥无常，你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将自己的命白白葬送！”李纯一大声吼道。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划落，众人心头大惊，向天空看去。
一股凌驾诸天的法义从那漫天的光华中显化，犹如一柄利剑冲天而起，陆羽一步踏出，一道法相自他体内缓缓升腾而出，无匹的武道精义刹那间弥漫天地，将无量光华尽都逼退，陆羽宝象庄严，体内一缕气机流出，落在川妍玉三人眼中化为一丝忌惮与震惊，那是一种气势，指天喝地，唯我独尊。此时的陆羽仿佛就是一尊无匹战神，从天谪落降世临凡。
“这是什么神通？声势如此浩大，竟然破开了无量光！”李纯一惊疑不定，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陆羽未曾身死，反而破除了一代圣皇的传世绝学，即便只是一击也足以让人为之动容了。陆羽神威无敌，浑身气势凝聚攀升，在这无量光华之中隐耀腾苒，太荒山也是不世大术在此彰显无遗，无垠的武道精义绵绵如山，冲天夺冠。
“天武真身！”子越归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之色，不过一瞬的功夫他顶着陆羽似有深意沉声说道：“天武真身乃是武皇绝学，多年不见，你似乎机缘不绝，连太荒山都与你扯上了关系。”
“太荒山。。。”子越归此言一出，下方三人俱是微微动容，目光投向陆羽带着一丝惊讶。
“收手吧！”陆羽全身精气膨胀，武道光辉刺人眼球，此时面色深沉轻轻说道。
“收手？”子越归闻言冷笑寒声说道：“这里不是流源城，现在更加不是七年前，陆羽你已经不能像原来那样事事左右我了。”
“我从没有想过左右你，你是我的至亲，我只想带你回去！”陆羽摇头说道。
“至亲？回去？”子越归放生大笑，笑得是那样的张狂疯癫：“陆羽，我没有至亲，也不能回去，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说辞罢了，你既然执意拦我，那么今天我就将你镇杀在此，彻底斩断所有的羁绊！”
“砰。。。”一股神焰自子越归体内喷涌而出，此时他的就如同火山一般，气势雄浑，宛若神明，无尽的炎风劲劲袭来，似冥域天刀，刮得人皮肤生疼。子越归沐浴炎火之中，长发飘散映得火红如海，一双眸子神光熠熠，玄奥的秘纹在其中归衍不息。他一步踏出，火焰随影如行，上身衣物化为了粉末，周身的火焰就想披风一般笼罩着他，若隐若无之间，一道道刻纹在他身上显化。
“这。。。这是。。。”陆羽心头大骇，这个纹身他曾经在流源城的那晚见过一次，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个凡人，根本不知道这道纹身的含义，然而如今他一贵为一方大教的圣子，见识境界不可同日而语，在此得见自然惊骇的无以复加。
“麒麟。。。”陆羽失声叫道，眼中溢满了复杂的神色，那一晚他没有看错，子越归身上涌现出来的纹身就是麒麟，这尊上古之时唯一可与真龙叫板的妖神。毕竟那头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而麒麟却是真正与那条龙有过一战。
“你到底是谁？”陆羽开口问道，麒麟是最为神秘的太古妖神，来历成谜，身上有太多的未解，子越归与其扯上关系，让人担忧疑惑。
“你不需要知道，今日我必将你镇杀！”子越归冷漠说道，浑身气势暴涨，仿佛是真正的神明，一双眸子都犹如太阳铸就，闪烁出慑人的神芒，陆羽首当其冲，感觉着那无匹的压力，就连体内的法力都微微有些滞缓。
“看来这些年你的机缘还在我之上啊！”陆羽轻声说道，眼中溢满了警惕之色。
“你必死无疑！”子越归动了，手掌如刀横劈而来，比起刚才无量光的威能还有强上百倍，周遭空间扭曲变形，仿佛天地都在闭合一般。
“蛮古之气！”陆羽身体暴涨，古老的气息蔓延开来抵挡着那无匹的压力。他一步跨出刚要出手，突然异象陡生，天空中祥云缭绕，金莲绽放，一丝黑气从中诞生，显得有些诡异。
“麒麟子，圣皇血！”
“神种裔，不死体！”
“终究都来了！”随着一声低吟叹息，黑气中一位老者缓缓走出，带着疲乏佝偻的身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第五十九章　天妖
“你是什么人？”子越归看着来人沉声问道，一双眼眸泛起精芒。老者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而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陆羽身上。
“大世将至，他也该回来了！”老者喃喃自语，眼中似乎有些没落，一头的苍发如雪一般。
“这人好邪性，竟然感受不动一点波动，仿佛不存在一样！”陆羽被那人盯得发毛，心中暗自惊道。
“呼。。。”就在此时，万丈金光冲天而起，如同炎山火海一般，漫天流光汇聚化为一记攻伐大术，自子越归手中脱出，杀向老者。陆羽目光一沉，却没有出手阻拦，下方众人心头微惊，这样一击必杀之术光凭威势就已足够动摄世人，此时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老者的身上，只见后者动也不动，无量光透体而入，周遭空间压塌变形，无匹的罡风劲劲袭来，仿若一柄柄天刀。陆羽心头一颤，子越归激发麒麟秘纹，神通威能比起之前强上百倍不止，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老者岿然不动，身体就如同黑洞一般，漫天的光彩俱都消散，以他作为终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李纯一脸色大变，看着天空中那白发如雪的老者，震惊之情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样一门绝世神通轰击在身上，竟然动也不动就将其化解，这老者到底达到了何等境界。此时不仅是他，所有人心中都溢满了震惊之情，一双眼眸动也不动，盯着那位老者，只有子越归，面色微沉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看来传说是真的，封魔之地。。。没想到当年威名赫赫的你到头来却是这般下场，上古动乱。。。哼！”子越归一声冷笑，盯着老者说道。
“上古动乱。。。”陆羽心头一沉，自古以来提起上古动乱都是特指的一个时代，那就是轩辕降世，天下大乱之时。
“麒麟子，圣皇血。。。这条路果真有人走了出来，那条笨蛇当年的一句呓语竟然成真了！”老者微微笑道，眼中透出追思之情。
“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子越归沉声说道。
“连那条笨蛇都以作古，难道你认为麒麟还会存世？”老者不答反问，然而这句话落在陆羽耳中却如平地惊雷，让人寒毛炸起：“这。。。这人是谁，他口中的笨蛇似乎说的就是轩辕身边的那条真龙，以这样的口吻。。。几乎是平辈而论，难道他。。。”陆羽心头狂跳，想到了一些可能。
“哼！”子越归嘴角微微扬起泛起一抹冷笑，他盯着对方寒声道：“我对于麒麟宝洞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玄道空当年是从哪里得到的妖祖血纹。”
“玄道空。。。后世人皇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老者摇了摇头轻声笑道。陆羽闻言心头咯噔一下：“果然，后世人皇，就连玄皇的辈分在他面前都有些不够看，这老者果然出自上古轩辕时代！”陆羽惊疑不定，不仅仅是他，在场众人几乎都看出其中端倪，脸上涌现出几许惊骇之色。
“你是天妖，妖族血纹的下落只有你知道，即便玄道空是一代人皇，也必定是从你这里知道了线索！”子越归大声吼道，然而他话音未落，川妍玉一声惊叫，眼中溢满了震惊之色，她看着上方的老者，目光烁烁抖动，仿佛不相信听到的一切。
“你。。。你。。。是天妖！”川妍玉颤颤巍巍地说道，仿佛这个名字重逾千钧，即便在这天地间提起都如山岳压身一般。
“天妖？那是什么人？妖吗？”陆羽传音问道。川妍玉惊疑不定却没有回答。
“事在人为，悠悠数十万年，你神魂不灭，所为不过心中一丝执念，我神通虽不及你，却也有法子将你这抹神念抹杀，你将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即可离去！”子越归沉声说道，老者闻言微微笑道：“想不到我也有这么一天，竟然被一位后辈要挟！”说着老者转身离去，一道虚空门户显现。
“你和我来！”两人入门而去，然而就在他们消失的那一刻，众人只觉得一道玄力从天而降，将周围虚空禁制。
“我们被困在了此地！”陆羽看了看四周，就连神念都无法突破这片虚空。
“刚才那人是什么人？你似乎听过他的名号！”陆羽降了下来，来到川妍玉身边开口问道。
“黄庭已经没落到了这步田地了吗？连天妖的名讳都没有听说过！”就在此时，李纯一一声冷笑开口说道，整个人端坐了起来，开始疗伤，陆羽闻言却也并不反驳，始终盯着川妍玉仿佛在等待答案。后者过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涩声回道：“天道唯我，万妖至尊！那是传说中的人物，与轩辕同代！”
“万妖至尊，好大的口气！”陆羽喃喃自语，却听川妍玉继续说道：“天妖来历神秘，有人说他是太古一位妖神的一缕残魂所化，辗转红尘，最后被神农所得，后来神农氏日益强大，曾前往炎山为其炼制了一具真身。也有人说自鸿蒙初开之时天地之间有一本奇书叫做《万妖秘典》，上边记载了天下所有妖怪，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而天妖就是这部奇书的精魂。”
“果真有些诡秘！”陆羽眉头微皱，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传说他最为抵触，因为听得实在太多。
“然而不管他来历如何，天妖的强大毋庸置疑，他与轩辕同代，与那最为璀璨的几人更是至交好友，轩辕，神农，天妖，真龙。。。这些最为耀眼的灵杰，汇聚一处如同一股不可逆转的洪流席卷了天下。”川妍玉涩声说道，眼中带着几丝神往和遐想，那是一个璀璨大世，天地的钟灵俱都汇聚一世，万族共竞，百舸争流，然而在那样的一个时代，这几人都绝对称得上惊艳，这样的人物相交而聚，那样场景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胆寒。
“他与轩辕同代，为何活到了今日，没有人能够敌得过岁月的无情，即便强如上古圣皇都不行！”陆羽开口说道。
“刚才你。。。那位朋友不是说了吗！”川妍玉白了他一眼，语意一顿开口说道：“这或许只是他的一缕神念，况且他来历本就成谜，若真是所谓《万妖秘典》的精魂，能活到这一世也并非不可能！”
“那他为何会在这里，伏魔山不是当年神农氏封魔之地吗？”陆羽眉头微微扬起开口说道。川妍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其实伏魔山的传说并不完全，这里是一处特别的地方，所以当年被帝庙强行圈禁，外人根本无法靠近。”
“特别的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陆羽急声问道。
川妍玉欲言又止目光扫过看了看李纯一和庄梦蝶，此时后者也将身子探了过来，似乎没有听过这样的隐秘。
“川师妹若是不想说，我等也不为难！”李纯一倒是大方一股正气做派，淡然说道，川妍玉摇了摇头幽幽叹道：“伏魔山在上古之时并不叫这个名字，那时候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另外一个名字？那是什么？”
“上古之时，这里是一座平原之地，名唤阪泉之野！”川妍玉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沧桑与追忆。
第六十章　阪泉之野
“阪泉之野。。。”陆羽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难怪你在无尽之渊的边缘看到那尊古碑会有那样的反应，原来你早知道这里！”
“不！”川妍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阪泉之野只是一处传说之地，我也是看到了那尊古碑才知道了原来封魔之地就是阪泉之野的遗址！”
“传说之地？这地方有什么传说，你似乎对此特别慎重忌惮！”陆羽奇声问道，就连李纯一和庄梦蝶都向川妍玉投来询问的目光。
“上古之时曾经有过一场大战，名为至尊战。这一战震古烁今，几乎当时诸天万界的绝代人物都参与了其中，万族共竞，谁可称尊。这是真正的豪杰之争，每一位参与者都堪称惊才绝艳，放在今日都可算是天下第一的绝世人物。那时节轩辕，神农，真龙，天妖这些旷世人杰都在参与者之列，而且呼声却并非最高，可想而知那是怎样一种大世。”川妍玉涩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敬畏。
“至尊战！”李纯一目透精芒，沉声说道，这是前人的辉煌，一段埋没的传说，即便只有零星半点却依旧令人神往追思，轩辕氏，凡是与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事与人，都带着难以理解的魔力，让人深陷其中。
“当年一战，压塌诸天，山崩海裂，被誉为万古争雄的开端，多少人杰现世，在那样的舞台大放光芒，神农氏曾经折戟，断掉一臂，轩辕氏遭受重创，几乎身死，其中更有故友授首，埋骨征途。那是无法想象的残酷与血腥，然而他们却终究还是走到了最后，与最为可怕的当世人杰共逐至尊。”
一群人包括陆羽在内，听得神驰目眩，血脉澎湃，这样的一段传说简直难以想象，就连神农氏都曾经断臂于战场之上，轩辕氏更是几遭身死，那样的战斗太为恐怖。
“那这和阪泉之野有什么关系？”陆羽开口问道。
“这里是当年至尊战的战场！”川妍玉语出惊人，却又在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