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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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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人追了一阵,见山高林密,又听见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叫得声嘶力竭,恐真有埋伏,在下面吆喝一阵,便收足不追了。
    阿柯低了头只是跑,足跑了三里多,林芑云在背上连叫:“好了好了,没有人追了!”才觉得全身累得几欲虚脱,“哎呀”一声,倒在草丛中,再也爬不起来。林芑云跟着倒在一边,也自喘气不止。
    过了一会儿,林芑云用手撑起半身来,一拳擂在阿柯背上,恨恨地道:“你几天没饭吃了么,光天化日的跑到田里偷东西!害得本姑娘也差点被人当贼抓!”
    阿柯软得动也不动不了,口中挣扎着哭道:“没……没有哇。我、我低着头在田里转,劈脸就是一、一锄头下来,我、我、我人都没瞧清楚呢……”
    林芑云骂道:“你真是笨呐!进去找牛需要那样鬼鬼祟祟吗?你不知道光明正大的喊叫呀,那是你的牛丢了,该人家偷牛的藏起来呀。现下倒好,我们倒成贼了,还怎么去找牛?你这个……笨蛋!”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阵狠打,打得阿柯哎哟连天的叫。
    林芑云打了一阵,道:“翻过来,看看你的伤怎么了?”
    阿柯道:“没事,没……事,不必看了……哎哟!”却被林芑云拧着耳朵翻过来,只见整个左边额头上已经肿得老大,旁边几个口子,流了一脸的血。林芑云一呆,恨道:“好狠的一下,这些人……是贼就可以往死里打的么?过来!”费力地撕下一块衣衫,小心地替阿柯擦血。阿柯疼得撕牙裂嘴,林芑云忿忿地道:“也怪你自己不长脑袋,鬼头鬼脑地就往地里钻,怎么不叫人误会?”
    林芑云见刚好有草药在旁,抓了两把,在嘴里嚼烂了,便待抹在阿柯头上。阿柯红了脸,挣扎不干,林芑云没好气地道:“你道本姑娘想么?这草药凭的苦涩!别乱动,否则你三天都消不了肿。”
    抹好了药,两人都累得不行,干脆躺在草从中休息起来。天空中蓝得可怕,只有两、三朵白云懒洋洋地飘来飘。四下里静静的,连鸟叫声都听不到。太阳被高高的树冠挡住,只有当风刮过林间时,才有片刻阳光直射下来,晃两人都闭了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
    过了好久,林芑云伸个懒腰,惬意地叹息一声,突然道:“对了,我险些忘了。你不是说每月均须服食解药么?什么时候什么人会给你解药,一次又给多少?”
    阿柯闻言,一翻身坐起来,扯根草含在嘴里,道:“这、这个么,每三个月我就到洛阳一、一个草堂去,找一个高老头,他会给我三个月的解药,然后便是一份要我杀人的名单。如果我杀不了,那便只能拿一个月、月的,要在这一个月内完成了任务,便、便可再得到解药,否则……”他额头肿得老大,总觉得象顶了什么东西在头上似的头重脚轻,只好用手捧着脑袋。
    林芑云皱着眉头,盯视他良久,道:“真要你去杀人呀?你这……你这么个小人,怎么去杀人呢?”
    阿柯道:“我、我也不想呀,可是,解药在他们那、那里,也只好听命了……”
    林芑云道:“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就你这个本事,没让人杀死已经万幸了,还怎么去杀人呢?好笑……真是的,你吃错了药,她给错了人,似乎都亏了本。”想了想,又道:“那么,上一次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解药的?”
    阿柯道:“就是上、上个月,四天前月圆,已经吃了一次了。”
    林芑云点点头,心中默算,道:“这里离洛阳并不远,只有半月路程,离润洲却有两个多月的路程……润洲离洛阳只有一个半月,可以在三个月内走个来回……恩,这样罢,我们这两个月就往洛阳方向去,一边打听消息,待拿了解药,再往润洲去。顺便也腾出时间来,看看你的毒究竟怎样才能解得了。目前最要紧的倒是这路费……”狠狠盯了阿柯一眼。阿柯赶紧爬开两步,骚着头道:“哦……那、那可,怎么办才好?”
    林芑云“哼”的一声,道:“碰上本姑娘算是你的运气。这么着,你扮个行走的江湖医生──不要闹,听我讲──你扮个医生,专到外面替人看病,我教你把脉之法,你只须装模作样把把脉,回来再把情形告诉我,叫病人第二日来拿药。大病不敢说,一些寻常小病当可对付过去。边走边医,不就可以赚到路费了么?”
    阿柯大喜,连声叫好。当下也不急着动身了,林芑云搜搜自己包袱,挑了几件衣服出来,叫阿柯到镇上去卖了,置些医生的行头。临行前千订万嘱,叫阿柯把该讲的话、该做的事统统先讲一遍,吩咐完了,这才放他走。
    阿柯走后不久,太阳渐渐西沉了。林芑云倚在草丛中,望着天边一抹血红的云霞,突然想起爷爷曾指着云霞,说自己就是天上云霞化的,不由自主心里一阵绞痛。她深怕自己忍不住再痛哭出来,赶紧转过头去,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只弄着自己的发带痴痴发傻。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翻过山头,天空迅速黑了下来。晚风一阵阵刮过林间,高耸的松木和低矮的灌木在风中都似有了生命般晃荡起来,“呼啦啦,呼啦啦”地吼叫着。远远的山里,随着风声传来的是一阵阵野兽嘶叫,在这寂寂的山里听起来格外刺耳。林芑云陡然惊觉,打个寒颤,顿时觉得冰冷刺骨,背上寒毛根根倒竖起来。她虽说从小就常跟爷爷到深山里采药,却从未有今天这般孤独一人的感觉。黑漆漆的林子中,似乎到处都是野兽们闪亮血红的眼睛;寒风静静的刮过,又好象有无数鬼魂在身旁无声地穿梭飞翔。她吓得伏在地上,闭着眼紧紧抱住了包袱,心中惊惶莫名。这几天连遭惨祸,最亲的爷爷横死,自己中毒半身瘫痪,精神几度崩溃,那里还有半分胆识可言。这个时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死阿柯怎么还不回来!死阿柯怎么还不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渐渐上来了。林芑云趴在地上,虽是抱着包袱,仍然觉得全身冰凉。但阿柯尚未回来,她大气也不敢一下,生怕林子里有什么东西会发觉自己在这里,手脚因长时间保持姿势已麻木得失去感觉。突然间,草丛中“呼”地一响,有个什么东西从旁边冲了过去。林芑云浑身剧震,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当场便晕过去。幸好便在此时,听见阿柯的呼喊声远远传来,似乎天色黑暗,找不到自己了。林芑云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撑起身子,扯开嗓子就喊。眼瞧着一个火把循声觅来,林芑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拼命挥手。
    泪光中,阿柯如飞而至。林芑云大喜过望,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抱住阿柯伸过来的手,抽抽啼啼的不肯放手。阿柯惊道:“你……你没事吧?”林芑云抬起头来,刚说了句:“好冷,我好冷……”眼前一黑,昏倒在阿柯怀里。
    ※※※
    过一会儿,林芑云幽幽醒转,只见自己躺在一堆枯草上,旁边阿柯正在一堆篝忙碌着。一阵烤肉香气传来,林芑云顿时精神大振,挣扎着要坐起来。阿柯听见响动,忙过来扶她。陡然听见一阵雷鸣之声,良久放息,却是林芑云肚子里发出的。她一张脸羞得飞烫,阿柯兀自左看右看,奇道:“什、什么声音……啊哟!”脸上已吃了林芑云一拳,当下不敢再说,拿了东西过来,伺候林小姐进食。虽然什么配料也没有,兼之阿柯烤肉的技术实在太差,有些地方焦了,有些地方还是血淋淋的,但两人奔波了一天,到此时方吃点东西,已觉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味的食物了,相视而笑,眼中都是一般的喜悦。转眼间一只野鸡分个精光,林芑云更是以病后体虚为名,不由分说抢了阿柯分到的鸡腿,美滋滋的啃起来,叫他一边自己嚼指头去。
    是夜星光灿烂,两人幕天席地,躺在草堆中。阿柯指着天上的星星,满口胡扯的说着神话传奇。虽说依旧口齿不清语焉不详,林芑云倒也听得津津有味。阿柯讲了一阵,说到北斗星君与蛇妖打战三百回合,这是他最精通的一个故事,说得是眉飞色舞、唾沫四溅,竟然也不口吃了。突然听到旁边有“呼呼”声,转头一看,却见林芑云早已熟睡,张开了小嘴,轻轻打起鼾来。阿柯骚骚脑袋,俯身过去替她盖好当作被子的衣服。
    借着微微的星光,阿柯见到林芑云翘翘的小鼻子旁两行浅浅的泪水痕迹,想来又在梦中见到了爷爷,不禁叹了口气。他呆呆地看了半响,手指拨弄拨弄林芑云额前的散发,转身抽出铁剑,放在身边,又加足了柴火,这才合衣躺下。不一会儿已是鼾声大作。
    半夜里,林芑云突然惊醒。只听阿柯在一旁坐起身子,叫道:“我……我明白了!”
    “……恩……”
    “你、你说:你吃错了药,她给错了人,似乎都亏了本……原来是在骂我!”
    “……哦……”
    “她、她给错人了,那就是说,我、我还不配吃这毒药?是吧?”
    良久,林芑云叹一口气,道:“想明白了就睡罢,明天还要赶路呢……”
第四章 嗜血
    秋风萧索,满地枯黄。通往洛阳的路上,一群衣衫褴褛的逃荒者正拖儿携女缓缓而行。
    其时正是大唐贞观十九年,文皇太宗皇帝乃不世出的一代雄主,弱冠之年策马行天下,辅助其父李渊夺九鼎而立大唐帝国。其后率大唐铁骑东渡长江,剿灭各地诸侯,平定中原,一扫南北朝以来中土分崩离析、战乱频繁的割据态势。武德九年,他在父兄逼迫之下,冒险潜入长安城,谴三千死士谋臣,玄武门一战杀兄废父,总揽天下。贞观四年,唐军西进,一举歼灭东突厥,斥地自阴山北而至大漠,西域震动,诸国皆尽谴使者东入长安,言圣化而臣服;贞观九年,平吐谷浑和党项;贞观十四年,平定高昌,取可图浮汗城;这一年的二月,太宗皇帝入住洛阳,备伐高丽,命太子于定州监国。四月间,太宗起兵幽州,李世绩攻克盖牟城,拉开了远征序幕。六月,大败高丽于安市城郊,高丽举国戴孝,不得不纳贡臣服。太宗皇帝文滔武略自不必说,其手下文如长孙无忌、杜如晦、魏征、房玄龄、马周,武如李靖、李世绩、尉迟敬德等,也是自古以来少有的贤臣良将。一时间天下承平,四海宾服,朝贺纳供之国车栾相接,好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然而圣化归圣化,平民百姓却似乎仍远在圣泽之外。河东道、河北道一带连续三年大旱,赤地千里,今年却是个小阳春,冻土不到两月间便相继开冻,四月里,蝗虫黑云似的压过来,所过之处,片草不留,苍茫大地上,眼光所及之处只有累累百骨而已。朝廷征战高丽,虽然捷报说斩首十万,战功卓著,大小将领、把头千总们升官进爵,各有赏赐,其实在安市一役后,左武卫将军王君愕殉国,唐军往北不到三百里便遇大雪封山,后援补给不上,十几万将士在绝境之中苦撑了两个月,冻死者十之六七,不得不提前班师。这是群死里逃回来的穷兵,一进入莺莺之地,当官的带头抢夺食物、强占民女,下面哪里还约束得住。这一路向南,大兵就是土匪了,地方上当官的也只有巴结讨好的分。苛税、蝗虫、拉丁,再加上兵匪,平头百姓们掂量掂量,要活命就只有一条路:拍屁股走天下去。只有京畿道洛阳一带今年收成较好,况且没有兵匪之患,于是各条由山南东道、河南道至都畿道的路上,或三五百成群,或三五十一组,全是逃难的人流。
    突然间,前面路上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吆喝,似在驱赶人群。一转眼,两匹高头大马冲了过来,马上骑者身批军甲,一人手中拿一跟长长的马鞭,只往站在路中的人群中抽去,一边酒气熏天的大叫:“回避!回避!他奶奶个熊的,你们这些统统他妈给我滚到路边去,中书令大人的车驾就要到了!”
    人群顿时大乱,人们奔走躲避,都往旁边林子里钻去。老弱妇孺们有走不动的,有被人流挤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有父母儿子走散不见的,有走避不及挨了鞭子的,忍不住哭泣喊叫,一时间整条路上哀号遍地。两个军官马鞭抽得山响,闹腾了好一阵,终于将人群悉数赶到路边去,骑着马在空无一人的路上闲逛,甚是得意。其中一人道:“他奶奶熊的,老王,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把中书令他们弄他妈丢了罢?”另一人哈哈大笑,用眼睛不时色色的7窥看路边稍有姿色的女人,一边道:“那管那么多?妈的,……臭规矩凭的多,老子不耐烦听他那一套……”
    不一会儿,从前面拐角处传来一阵车轮之声。站在一旁的逃难者们顿时乱起来,争先恐后往前挤,要看来的是什么派头。人潮拥挤之下,便有不少人给挤到路上来。那两个军官大怒,手中鞭子乱抽,叫道:“滚回去!滚回去!妈的!中书大人是你们这些个穷酸看的么?”前面被打了的人呜呜乱叫,偏是后面拥挤的人太多,个个都象鹅一般伸长了脖子往前压,想往回串都不能。立刻便有人张三李四的乱骂起来。
    正吵闹间,一辆破破烂烂的驴车“吱吱噶噶”地从林子后转了出来。赶车的人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看那身寒碜的装束,怎么也不象官差打扮。两百多逃荒者见挨鞭子等了半天等出这么个角色出来,不禁都怔了。那少年似乎对周围这么多人伸着脖子看他茫然不知,只顾驾车前行。
    那两个军官策马上前,其中一人劈面就是一鞭抽去,骂道:“小子,你眼睛长到屁股上了?看不见这里不许乱跑吗!你奶奶雄的……”
    那少年见到军官,心下先怯了三分,这一鞭下来便没躲开,打在肩头,“哎哟”一叫,口中陪笑道:“军、军爷!这是……”
    那军爷一边骂道:“你小子这个时候在路上乱跑个屁,带的媳妇么?”,一边用马鞭去挑车帘子。他马鞭刚刚碰到车帘,那帘子突然一晃,一个少女怒气冲冲伸出头来,叫道:“干什么,官道之上,难道驾车都要挨打的么?”那少女虽身着普通村姑打扮,但明眸浩齿,眉貌如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英气,让人徒生敬畏之感。那军官未曾想到在这荒凉之地竟有这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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