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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魂-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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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玄飞看向镜子,这破碎的立身镜里印着在场的几个人的影子,又哪有那孙大麻子说的东西,正想在问,赵欺夏就肯定的说:“柱子说的是真的,就在你们上楼的时候,镜子里出现了个满头披发,手里拿着把菜刀,浑身是血,坐楼梯上的影子出现,非常清晰。”
玄飞沉吟不语,既不是妖,又不是鬼,这到处是怎么一回事。
阿灏的指节涂了药,舒服了些就说:“玄飞,我在打碎镜子的时候,感觉到好像打在一个人的身上,会不会是人弄出来的东西?”
“人弄出来的?”玄飞重复了一句,突然喊道:“孙大麻子,你家里有锤子吗?”
孙大麻子整个人就傻住了,哪里还能说话,嘴巴张了几下,硬是没发出一个声来。
“我家里有,我回家去拿。”村长说完,不等玄飞答应,转身就往楼下走。
他是早就后怕了,瞧见那景象,怕是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吧,可偏偏又是一村之长,只能硬挺着,下了二楼,这腿就软了,定了定神才喊住一个在外头张头探脑的闲汉,支使他去拿锤子。
“你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凌一宁欣喜的道。
“差不离吧。”玄飞注视着镜子后的墙壁,说道。
赵欺夏摸了摸鼻子说:“是人干的吧?我看肯定是孙大麻子的仇家。”
柱子缓过神来,往还在打抖的孙大麻子肩头上一拍,吓得孙大麻子打了个激灵。
“你得没得罪什么人?”
孙大麻子苦笑道:“我就算得罪了人,那也是一般人,哪里会这些门道。”
这倒是实话,别瞧着靠山村的人自来见怪不怪了,可真会些风水邪术的还一个都没有。
“外村人呢?你不是常去你哥那边吗?”柱子追问道。
他说话的口气不算太好,好端端的被吓了一大跳,口气能好才怪了。
“我哥那里我都是去打个转,拿钱花,厂里的人说话都说得少,”孙大麻子说着一拍手,“肯定是王木匠!”
“王木匠是谁?”玄飞问道。
“帮我盖楼的一个同村。”孙大麻子提起王木匠脸就黑了起来,“这兔崽子当初我瞧他就不是个东西。”
柱子在一旁解释给玄飞听:“去年孙大麻子盖楼的时候,村里人不愿帮他,他就去找上水村的同村过来帮忙,算是义务。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是王木匠帮他做的,但当初说好是要收工钱的,可到后头孙大麻子赖账,王木匠当时就撂下狠话,说是孙大麻子别想活过一年。”
这人品可真够一流的,打老婆,杀小舅子,连个工钱都不舍得给。
阿灏哼了声,满脸不屑的望着孙大麻子:“你这回要是不给钱,还想活一年?一天都是多了的。”
孙大麻子脸上堆着笑说:“给,一定给。”
玄飞不理会阿灏敲竹杠的事,反正孙大麻子这种人总是要给个教训才行,就继续问道:“这王木匠会些歪门道?”
“他妈原来是上水村的神婆,打小就看着这些东西长大,能不会吗?”柱子说道。
孙大麻子连连点头。
这会儿村长上来送锤子,大家就都停止了交谈。
玄飞摸着全身镜的墙壁,找了会儿,对准可能的地方一敲,发现里头果然是空的,就交给柱子,让他下力去敲开。
不多久的工夫,就砸开了个拳头大的洞,玄飞用锤头扒拉了一下,伸手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卡片。
第四十五章 敲竹杠
卡片正面写着一长串的古文,别说孙大麻子这大字不识半个的,就是有高中文凭的村长都瞧不懂一个,玄飞和赵欺夏则是眼睛发亮的瞧着卡片。
“这是一种幻术。”
许久过后,玄飞肯定的说道,接着解释道,“那个王木匠把卡片放在了你的夹墙里,然后在卡片上写的时辰作法,就能让你瞧见这个。”
玄飞把卡片翻转过来,上头就是孙大麻子瞧见的那个一时梳头一时舞着菜刀的幻象。
孙大麻子气得七窍生烟,劈手就想夺过卡片撕烂它,玄飞一缩手,皱眉道:“这东西不能留在你手上。”
“我和他没完。”孙大麻子脸上一讪,就暴跳如雷的吼道。
“玄飞,那我打在镜子上,怎么感觉像打在人身上一样?”阿灏不解的问道。
“要做这个幻术,必须要施法者自身做配合,我看王木匠的法力并不够高,要不然就不用一年后再来吓孙大麻子了。”玄飞微笑说,“施这样的幻术,需要精气神高度的集中和结合,甚至要像妖怪一样,吸纳大量的天地之气,饮四时之露,才能夺得一些灵气,然后在相应的时辰里练出咒语,令镜子中出现幻觉。而施法者等于是让他自己的天地二魂联系在了这面镜子上,所以你会感觉到打在人身上并没错,你确实是打在王木匠的身上了。”
阿灏吃了惊,以他的身手,只怕这一拳就要了王木匠的命了。
“你杀没杀了王木匠去上水村走一趟不就清楚了。”
阿灏听到玄飞的话,立时夺门而出,赵欺夏顿了顿脚,赶紧的追了上去。
“其实施法者这时候全身都被法力罩住,虽说阿灏的劲道不错,但想击破施法者的法力外衣,还是有些距离,王木匠应该死不了。”
凌一宁眨着眼说:“你怎么不告诉他?”
“他性子太急了,我原来就想说的。”
孙大麻子越想越气,抓起地上的锤子就冲了出去:“我要杀了王木匠。”
“你怎么不拦着他?”凌一宁着急的说。
“他才不会去找王木匠的麻烦,阿灏和小夏可要去上水村,他是想找个机会出门,他害怕阿灏回头找他要钱。”玄飞笑了笑,说,“咱们也走吧,苦鸣寺的法师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吧?”
“对,对,我这就下去让人把斋饭摆上来。”村长一拍脑门说道。
柱子现在对玄飞崇拜得无以复加,甚至说道:“我看十三叔口中说的何六都比不上你。”
“你可别乱说,我可没法子找到火龙穴。”玄飞摆手否认。
“管他的,在咱眼中,你就是比他强。”柱子拍着胸口说道。
玄飞无奈的一笑,下了楼,见苦鸣寺的几位法师都在议论刚才阿灏和小夏抽风似的往哪里跑呢,这都快开饭了,可一点都不像阿灏的风格啊。
“诸位法师,请。”
村子里也没什么好菜,好在山货少不了,山里的山珍,林子里的野味,溪涧里的鱼虾,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这些东西苦鸣寺的和尚平常哪里能吃得上,这都放开了狂嚼猛吃。
等吃到一大半,阿灏才和赵欺夏赶回来。
“没事吧?你拳头死沉的,不会真把人打死了吧?”柱子咬着兔子腿问道。
“没死,没死,差点吓死我了,那王木匠就是脸有点白,听到我是苦鸣寺的人,当下也就不敢说什么了。”阿灏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别瞧他大鱼大肉的吃着,是个酒肉和尚,真要杀了人,他师父苦啼法师非把他给废了不可,这习了好些年的武功就算是白搭了,以后连提碗面的力都别想有。
“不对啊,这王木匠会不会身上有内伤?隔几天就死了?”柱子装模作样的说。
阿灏手里刚拿着只鸡腿,顿时就呆住不动了,一个劲的拍脑门:“是啊,我怎么给忘了,我还得去一趟。”说完,就想转身往村外跑。
“回来,你还真信柱子说的话?”赵欺夏喊住了他,接着就瞪眼去瞧柱子:“柱子,你这样老实的人也会学着骗人了?”
柱子得意的笑道:“谁让阿灏一直欺负我,总算扳回一局了。”
“你个木头柱子,看我吃过饭不收拾我。”阿灏瞪了他一眼,才坐下来吃饭。
“玄飞说了,那王木匠身上有法衣,死不了。”柱子占了上风不忘把风使尽,“你也是苦鸣寺的弟子,怎么连这点都没看到?”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惹来七八对白眼,苦鸣寺的和尚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那呢。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阿灏翻着白眼说,“对了,那孙大麻子哪去了,我还要找他要钱呢。”
“他跑镇里去了,就怕你跟他要钱。”柱子嘿笑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能一直躲着,他哥不是开水泥厂的嘛,找不到他我找他哥去。”阿灏恶狠狠的说。
头回撞上敲竹杠的买卖,阿灏可不想半途而废。
“丢人不丢人啊,缺钱问我要就行了。”赵欺夏埋怨道。
这村长还斜眼望这边呢,心里怕是在想,现在苦鸣寺法师的素质就这样?
“你还不知道我的志向?狗肉和尚,女人、票子,就这三样。”阿灏掰着手指在数,那头苦鸣寺的法师都把头低了下去,丢人啊。
玄飞忍不住笑了起来:“阿灏,你的志向可真够远大的。”
“玄飞,我今天就跟你掏心窝子了,你就问问这靠山村的人,能做到这点的有几个?”阿灏摸着圆鼓隆冬的肚皮说。
村长瞧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言下之意不外乎他就是一位。
“喂,村长,你可不是和尚。”
阿灏一句话就让村长差点噎住了,要没注意的话,阿灏这标准订得真不高,可一琢磨,酒肉和尚这关还真就能刷下不少人。
阿灏得意的一笑:“我啊,这还真可以算是志向远大了。”
吃过饭阿灏就要去镇上找孙大麻子,按他的估计,饶他一顿饭的工夫,这孙大麻子要光靠走路的话,那是万万跑不出他阿灏法师的手掌心。
“你打算敲多大的竹杠?”玄飞问道。
“这个数。”阿灏张开五指比划了一下。
“五十万?”
“五百。”阿灏洋洋自得的说。
凌一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欺夏拧了下阿灏的耳朵:“你就这出息?”
阿灏不敢再说,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过了两天,阿灏跑到义庄里跟玄飞说:“你猜他给了多少?”
“我猜不出。”玄飞憋着笑在问。
“八百!”阿灏掏出八张崭新的票子拍了拍,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
“慢着,我瞧瞧。”赵欺夏夺过来,放在手里摸了下,哭笑不得的道,“阿灏,这是假钞,你让人给骗了。”
“不会啊,当时他还拿出个验钞机来验过的。”阿灏不敢置信的说,又从赵欺夏手中拿过钞票,摸了下,呆了两秒,破口大骂道:“这个死麻子,连佛爷也敢骗。”
玄飞还没得及叫住他,他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又隔了一天,阿灏垂头丧气的来到义庄,一座下就长吁知叹。
“怎么了?你不是敲竹杠去了?”凌一宁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我才刚找到他,警察就来了,我差点被警察抓住。”阿灏摸了摸光头,灰心泄气的说。
“这样,你再去找他,就说他要不给你换成真钱的话,你就咒他。”凌一宁看阿灏太可怜了,就帮着他出主意。
“这能成?再说他那里不是有警察吗?”阿灏问道。
“你这回过去,一个警察都不会有。”凌一宁说道。
“那我说我咒他,他就信?”
“他肯定信。”
阿灏踌躇了半晌,才心有不甘的起身道:“我再去找他,妈的,我就不信要来这八百大洋。”
等阿灏走后,赵欺夏才问凌一宁:“怎么这一次警察就不会在了?”
“警察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成天守在孙大麻子的身边,那不成孙大麻子的保安了吗?”玄飞抽着烟分析道,“而且出了上回的事,阿灏又是苦鸣寺的高僧,他要说咒孙大麻子,孙大麻子保证百分之百的相信。”
赵欺夏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突然问说:“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去二狗家拿包子。”玄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又是包子。”赵欺夏嘟嚷了句。
“要不我去村长家借些米,再买几两肉,做饭吃?”凌一宁抬头问玄飞。
“还是吃包子吧,这包子还是免费的,”玄飞顿了顿说,“明天我就进山去看看,能不能撞到些野味。”
凌一宁喜悦的点头。
结果,第二天玄飞也没进山,中午就被阿灏拍门叫醒了。
阿灏舞着手中火红的票子嚷道:“孙大麻子给了我一千块,这回是真的。”
第四十六章 苦啼法师
阿灏要请客,玄飞、凌一宁、赵欺夏自是在邀约之列,柱子也厚着脸皮要去蹭饭,他的理由还挺光明正大:“咱们是一伙的,凭什么撇下我?”
阿灏瞠目结舌的瞧着他,好半天,才伸手去拉柱子的脸:“你这脸皮是铁皮打的吧?”
“滚。”柱子吼了声,阿灏就是一顿老拳。
柱子打不过他,哀求的看着玄飞,玄飞喊停后说:“走吧,柱子一块去。”
柱子这才笑逐颜开的跟在后头,阿灏重重的哼了声:“又来个吃白食的。”
听到又字,玄飞、凌一宁、赵欺夏都抬眼去看他,阿灏知道失言了,嘿嘿一笑带过。
离靠山村最近的馆子就在苦鸣寺外,沿着九泉河来到苦鸣寺附近,赵欺夏就瞧见一大堆的人围在自家的毛草屋旁,赶紧的快步走了过去。
“有事吗?诸位。”
赵欺夏问了声,一位常来苦鸣寺上香的大婶就问道:“姑娘,原来在这里卖香的香婆家是不是出事了?怎么好些天没见她来了?”
“是啊,我们要拜佛的话,那多不方便啊,这寺里的香不好不说,还贵出老大一截来。”
赵欺夏嫣然一笑,对玄飞说:“能等等吗?我去拿些香给大婶们。”
玄飞点了点头,就和凌一宁站在门外等候着。
瞧见赵欺夏开锁,这些人就惊道:“你怎么有这屋子的钥匙,你是香婆的亲戚吗?”
“我看像是香婆的孙女。”
“你是香婆的孙女吧?她去哪儿了?生病了?”
这些七大婶八大姨一张嘴就不停,赵欺夏只得微笑着任由她们去猜测。把门板卸下来后,玄飞就看到凌一宁抽了抽鼻子,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小夏这铺子里有尸气里夹杂着的怨气。”凌一宁小声道。
修香人修行的法门玄飞是没见过,但总是要比他幼时的悲惨经历要好得多吧。
“咱们进去瞧瞧。”
玄飞和凌一宁拔开人群,走到了铺子里。
瞧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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