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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青霍桑探案-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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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的精神提振些,用伊手中的白巾在眼眶上揉了一揉,睁视着霍桑,在等他发表他的办法。霍桑紧理着双眉,背负着手在室中放来路去。我也屏息地看霍桑的来。
    一会,霍桑忽自言自语地说:“我想我们有方法可以取回你的照片。顾小姐,你不必担忧。”
    “唉!好极!霍先生,你用什么法子去拿回来?”
    “我先去看看他。”
    “不会决裂吗?”
    “不会,你放心。我们会随机应变。”
    那女子的眼睛中,顿然露出一种感激的神气,仿佛破涕为笑。我也感到十二分兴奋。
    伊又颤声说:“霍先生,要是你真能拿回那照片,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你!”
    霍桑站定了,说:“别客气。我自信我有几分把握。现在你把这信留下,尽管安心回去。”
    伊问道:“我不必去看他?”
    “不必。这件事完全让我们来办。”
    “要是他有什么要求呢?”
    “我们也可以代替你应付。你回去吧。一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顾英芬先前的那副悲啼的面容已经消灭,但似乎仍半信半疑。
    伊立起来作别的时候,又向霍桑叮咛:“霍先生,他是一个比蛇还毒的人。
    你和他周旋,得小心些才好。“
    霍桑一边送伊出门,一边说:“我知道。现在把柄在他的手中,我们当然要投鼠忌器。无论如何,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你放心。”
    顾英芬向我们俩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后,带着一颗半喜半惧的心,姗姗地走出去。霍桑送出门口回进来时,伸伸腰,抽出一支纸烟,烧着了坐到藤椅上去。
    我也坐下来,说:“这女子怪可怜!霍桑,你打算怎么样进行?”
    霍桑答道:“我们吃过晚饭,先直接去见他一见,听听他的条件再说。”
    “假使他要素一注巨价,才允许你赎回那张照片。你也当真准备代付吗?”
    “那是最后一着失败的棋子。若非万不得已,我们当然也不愿意随便破钞。”
    他瞧瞧壁炉上的瓷钟。“时候已不早。现在我们赶紧吃夜饭。少停你可以和我一块儿去。”
    进餐时我因着未来的任务胜败难料,心头悬悬不定,我的胃纳竟因而减少。
    霍桑却并不改变他的常态。
    我乘间问道:“霍桑,你怎么知道王智生曾拍过那张照片?”
    霍桑道:“我亲眼看见的。他躲在假山背后的一株盘槐下面。他的镜头恰向着亭子。”
    “你自己在哪里?”
    “我在几棵罗汉松的底下,在他的侧边。”
    “他没有看见你?”
    霍桑摇摇头,自顾自吃饭。
    我又问:“你刚才说你曾利用过你的照相器。怎么样利用?”
    霍桑停下筷,用手在衣袋外面拍一拍,答道:“利用的成绩在这里。回头你就会瞧见。”
    “你怎么会想到带照相机去?
    “我起初料想王智生和这女子见面时,也许会表演某种要挟的姿态,故而我带着照相器去,打算摄一张做凭证。可是我不曾料到他的心计更超出我的想象。
    他竟另叫一个配角登场。“
    “照你说,他这一回的把戏,目的在取得一种假造的把柄。但他起先不是已经有一张顾英芳的照片在手里吗?论势那一张已尽够利用,他何必多此一举?”
    “这是容易明了的。那张旧照中的男子是他自己的面目。若使要挟不遂,当真把照片宣露出来,他自己未免也要连累进去。此刻他摄的第二张照,不是比较地更有用吗?”
    解释很合理。因此更显得这王智生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阴毒人物。霍桑对付这样一个人物,的确不能不小心些。因为我想起了“活尸”案中的徐之玉,不禁还有些凛凛然,我又问:“你想这个杨春波是他的同党?”
    “晤,我想是的。好在我已经查明他的地点,若要从这一条路进行,也不难办。”
    “智者干虑,必有一失。”这一句成语在我的经历中已经体验了好几次。因为人世间的事,参伍错综的太多,人‘的计虑虽周密,仍往往有出入意外的变端。
    当我们晚餐罢后,吸了一会烟,便着手装束,准备往北山西路去开吉凶难卜的谈判。
    施桂忽而传进一张名刺,竟就是杨春波!这个人会自己上门,那不但出我的意料之外,连霍桑也惊异非常。他窥破了我们的真相,特地来办交涉,或者竟是报复吗?
    他穿的仍是早晨那身簇新的灰色薄呢的衣裳,背心袋口上的两个金镑还是在叮当作响。他的脸上显着一副怒容,但他向我们点头招呼的时候,我瞧他的神气,分明不认识我们。原来我们俩的装束都已换过,况且又在灯光之下,他若不知道刚才的把戏,当然辨别不出。霍桑在照例的延坐招呼以后,便很镇静地向他发问。
    霍桑说:“杨先生,有什么见教?”
    杨春波不大有礼貌地答道:“我要你办一件事!”
    “晤?”
    “我受了人家的愚弄,气不过,可是又摸不着头脑,没法子报复。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情愿重重酬谢!”
    “气不过。”我想信这句是真话,因为他的大鼻孔在翁张,他的眼睛里也像有火。霍桑也现出注意状来。
    “喔,你受了人家的愚弄?谁愚弄你?”
    “我不知道。这就是我要请你指点的。”
    来客从袋中摸出一封信和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纸条。他先把纸条展开来,指给我们瞧。
    他道:“这是第一次把戏,登在四天前的新闻日报上。”
    我瞧那纸上印着的也是一节征婚广告。不过是女子征求男子。
    那广告道:“今有某女士,曾受新式教育,品貌优秀,亲族凋亡,孤立无依,愿得一年在三十以内曾受相当教育之男子为偶。应征者请开明履历,附一照片,投寄二五六信箱。合则订期面会,不合恕不作复。”
    霍桑问道:“这广告你曾去应征过?”
    杨春波弄着他的表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勉强点点头:“是的。我写信去后,得到这一封回信。”他又从信封中将信笺抽出来。
    信上的钢笔迹很细,像是女子写的。内容说对于杨春波的信认为合意,约定十七日上午十点钟,在半泓园翦翠亭中面会。下面的署名是顾英芬。
    疑幕进出了一条裂缝,我开始窥见些幕后的情景。这个配角的登场并不是出于自由意志,而是像傀儡般地被牵出来的。先前我和霍桑的料想就犯了“一失”
    的病。
    我才明白这把戏完全是王智生一个人在幕后牵线。他先登广告招引了杨春波,又冒着顾英芬名义,写信约他会面;一面他又写了,封匿名信给顾英芬,使这一男一女同时在半秘园的翦翠亭中会面,以便成全他的拍照的阴谋。他的心计委实狡猾得透顶!
    霍桑皱着眉峰,斜目向我瞧一瞧。我也暗暗地点点头,立即领会到他这一瞧中含着抱憾的暗示,仿佛说:“想不到这家伙并非配角,只是一个傀儡!”
    杨春波又解释道:“我接了这封信之后,觉得很欢喜,今天早晨就依约到半泓园去,果然看见那姓顾的女子晤,长得真漂亮1可是见面以后,伊没有一句话,给我一个不睬不理,分明是开我的玩笑。末后,还另外弄出一个人来,打了我两拳。
    倒霉!你想我怎么受得住?我回到家里,仔细一想,一定有什么人暗地里作弄我。
    霍先生,你说是不是?“
    霍桑淡淡地说:“晤,很可能。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那少年把右手握了拳,在左掌中击一下:“我非找到那猪秽不可!我已经到邮局里去过,查问那二五六号信箱是谁定的。可恶!那邮局里的家伙不肯告诉我。
    我没有法子查究这猪猡,又不愿意就此甘休。霍先生,你是个大名鼎鼎的大侦探,总有个办法。对不对?“
    “你要我做什么?”
    “只要你查明这戏弄我的人是谁,以后的事,让我自己来办。”
    霍桑又向我瞧一瞧,嘴角好像牵一牵,似乎又在暗示我事情太凑巧,这个人也会找到门上来。他沉吟了一下,又问那来客。
    他说:“据你自己想,这个作弄你的人,你可是一些没有头绪?”
    杨春波摇头道:“没有,我实在想不出。”
    “譬如你的朋友中间有没有恨你或跟你过不去的人?”
    “没有,没有。我相信我不是半刁子,交朋友从来不肯让人家吃亏,喝茶喝酒,总不让人家掏腰包。哪里会有人这样子背后放刁?”
    “那末跟你闹玩呢?”
    “不会!玩也有个玩法。这简直要我好看!还算玩?”
    霍桑掏出表来瞧了一瞧,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你把这广告和信留着,再给我一个地址。我想法子给你侦查这个作弄你的人的下落,查明后会通知你。
    现在我有别的事情,不能耽搁了。“
    四、谈判
    霍桑和我往北山西路去时,身上都带着手枪。我在车子上寻思:这个王智生委实是诈变百出。但瞧他想得出这种阴险的计划,又能够移花接木地利用这个杨春波做他的傀儡,足见他真有个恶魔的脑子。据顾英芬说,这人读过法律,受过高等教育,是个知识分子。法国罪犯学家拉卡萨尼(Lacassagne)曾说过:“有知识而缺乏道德的人犯罪时更可怕。”比利时的克脱雷脱(Quetelet)也说,训育和教育是两件事。单纯的识字或有知识与否,不足认为容易犯罪与否的标准,而只能做罪犯能力的高下的标准。换句话说,单单受过知识教育的人,并不比无知识的人有减少犯罪的可能;不但如此,知识分子犯罪时的能力和技巧,反比无知者更严重可怕。胡展堂先生也说过一句痛心话:“我国的教育幸而还没有普及!”
    这当然是指单纯的知识教育说的。从我们的经验上印证,这见解的确值得重视。
    我们在“活尸”案中曾和一位大学教授周旋过,不但使我们的老友汪探长手足无措,连霍桑也感到头痛棘手,几乎应付不了。现在横在我们前面的又是一个缺德的知识分子,我们能否敌得住他,的确还是一个疑问。
    北山西路安德里都是新近翻造的一上一下的石库门,房屋狭窄而廉价,住户也很嘈杂,每一个石库门中差不多都有三四家住户。我们找到了第三弄十九号,霍桑便上前叩门。里面答应了一声,有一个男子开门出来。
    那人约有三十岁的光景,身材瘦而顾长,比霍桑只短一二寸,身上穿一套黑哔叽的短夹袄裤,黑缎鞋白袜,打扮得倒还朴素。灯光中照见他的面貌和寻常人有不少异点。他有一个狭削而多水平皱的额角,头发生得很低。两条浓黑而弯曲的眉毛压在一双锐利流转的眼睛上。鼻梁间有些凹曲,鼻尖却像鹰爪般地有个钩。
    他的嘴唇是薄薄的。在一瞥之间,他已给我一个“决非善良人物”的印象。
    霍桑婉声问道:“王智生先生可住在这里?”
    那人微微鞠了一个躬,答道:“在下就是。请问有什么见教?”
    霍桑低声道:“我们代表一位女士来和你商量一件事。”
    那自承是王智生的向我们略略端详,立即应道:“很好。请进来。”他站开些让我们进去,顺手把门关上,回身引导。
    一个狭小而陈设简陋的客堂中,有一个女人和三个男子一块儿在电灯下打牌,另有一个穿黑色短衣的男子坐在桌子一角看赌,形状都不像是上流人。我们穿过客堂的时候,他们仍自顾自地打牌,绝不理会,只有那旁观的向我们瞥了一瞥。
    我们跟着王智生走上楼梯,进入一间亭子楼中,这就是他的寓处。我才知道先前他立即开门,分明他是在楼下等侯的。
    亭子问的中央挂着一盏三十二支光的电灯,光力充满了全室。一边安排着一只小榻,榻架上挂一件暗蓝色哗叭夹袍。榻对面有一张小方桌和两只椅子,另有一只堆满了书的小书架。壁上也有一副郑板桥的五言小联,一张他自己的带方帽的学士装照片。地位虽小,布置却还洁净。他指着两只椅子请我们坐下,他自己就坐在榻上。
    霍桑从衣袋中摸出一张名刺来,递过去给他。他接过了略瞧一瞧,微微地一笑,顺手将名刺放在桌子。霍桑的名刺这样子受人轻视,这还是第一次!他将名刺给对方,无非想先声夺人,使他有些儿畏惧。不料他得到的后果竟如此淡漠!
    这厮不是早有准备了吗?
    霍桑指着我道:“这位包朗先生是一向跟我合作的好朋友。”
    王智生把身子略略仰起些,算是行礼的样子,答道:“晤,我也闻名好久了。”
    他摸出一只赛银的纸烟匣子来,开了匣盖,送过来敬客。
    霍桑摇头道:“对不起。我有烟。”他也摸出他的白金龙来烧着。
    我也有自己的纸烟,王智生的烟盒送到我的面前时,我也照样谢绝了。王智生就自己取了一支,擦火柴烧着。
    我偷瞧他的脸上的神色和擦火烧烟的动作,都十分镇静,仿佛我们俩都是他的极熟捻的朋友,此番造访只是随便聊天,所以丝毫没有重视和介意的模样。这个人明明干着犯罪的勾当,此刻当着侦探的面,竟仍能这样子好整以暇,他的胆量和魄力委实不容易估量!
    三支烟缕在这小室中氤氲交纠,却静寂无声。
    霍桑首先开口:“王先生,我们冒昧地造访,也许不是你意料所及的吧?”
    王智生的嘴角撇一撇:“晤,是的,不过也没有多大出进。”
    “那末我想你总已明白我们的来意?!”
    “当然明白。对不起,我得问一问。你们所代表的当事人,有没有把全权交托给你们?”
    “是,全权的。”
    “假使有金钱出入,你们也能够代表?”
    霍桑似答非答地反问道:“这里面有金钱关系吗?”
    王智生冷冷地一笑:“是啊。你们怎么想不到?难道我闲得愿意和人家说空话?”
    “是的,我明白。你现在挟持着一张照片,认为足以影响我们当事人的家属的名誉。你就想在这张照片上发一注横财。是不是?”
    “嘿嘿嘿!横财也许没福分,小财大概总可以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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