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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观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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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般都有一个大戏台,逢年过节,村里做戏,就是在那个戏台上做的。改成的小学一般是在廊檐靠天井的一边砌上砖墙,砖墙一般只砌到一米多高,上面就算是窗户了。一个这样的祠堂改建成的小学可以设五至十个班级。
袁之庆到了校门口,正碰到丽珠送周凤出来。周凤眼睛红红的,丽珠一看见袁之庆马上打招呼:“哟,真是恩爱呀,半天不见就追到这儿来了!”
袁之庆笑了笑:“丽珠姐也挺会开玩笑的。我是想和周凤一起到县城去玩玩。顺便替周凤买一些嫁妆来。”
丽珠:“好!好!周凤正和我商量这件事来着,之庆啊,这么漂亮的一朵花,让你给采去了,你可不能亏待了她啊!”
袁之庆:“我知道,谢谢你了,丽珠姐,周凤在这里无亲无故,全靠你照顾了。有关礼节上的什么事,我也不懂,再说了,我们那里的规矩和你们这里也不一样,你可要帮帮我的忙啊!”
丽珠:“当然,当然,我一定尽力。你们先去玩吧。”
袁之庆:“好,好!”
袁之庆、周凤:“丽珠姐,那我们先走了。”
却说林新在路上碰到了袁之庆,无端向袁之庆发了一通脾气后,气呼呼地走了。弄得袁之庆莫名其妙。
说起来,袁之庆也是很冤枉的:前一天,袁之庆与崔柱一起回来,没有叫上林新,因为他们认为林新又会到他阿姨家去了。
其实,袁之庆和崔柱并不知道,林新根本就没有到他阿姨家去,而且,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阿姨在向阳公社!只是在大家都回去以后,林新独自留在了驻地。他与琴琴已经幽会了不知多少次了。上次袁之庆劝了他,他说他们只是玩玩,说说话。袁之庆就信以为真了。真是“君子可以欺其以方”啊!当然,袁之庆还没有结婚,他对男人和女人实在知之太少了。
素不知人这个东西,两性的诱惑是最能乱其性情的了。往往有些男人会以为女人是弱者,是虚荣的,以为她会因他的权势和财势而屈服,而不以为她是屈服了他的雄壮。而有些女人会以为男人是为她的美丽和风度而动心。却不知道男人爱女人不一定因她的美丽,很难看的女人也可以引诱他,人有的时候是有动物本性的,“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象林新这种毫无心计、毫无修养的粗鲁之辈!他的下流是骨子里的,他和琴琴一拍即合,说穿了其实只是性的需要。古人所谓“**”就是形容这种处于**颠峰时期的男女,不顾一切的疯狂行为。岂只是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劝告”能奏效的呢?林新现在正在尽情享受自己偷来的“爱”。他哪能容忍有人来干涉他的“自由”?
那天,袁之庆他们走后不久,琴琴又来到了楼上,林新见到琴琴,一下子抱住了她,把她放倒在地,就像两只狗、两只鸡的邂逅,刹那间,无须感情的酝酿,林新已将琴琴压在了身下,琴琴轻轻呻吟,尽情放浪,林新享受着琴琴成熟的挑逗,感到无限欢畅。不一时云收雨散,林新心满意足,抱住琴琴又摸又吻,两人又亲热了一番。琴琴下楼而去。江北县有一句谚语:“床角里吃软柿子也有人知道。”这两人的行踪早被冯大娘察觉。冯大娘当然将此事告诉了老头子。冯大爷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但为了儿子的名声,老两口决定先不声张。但冯大爷已将此时告到了郝局长那里。所以这天,郝局长并未回去。他不动声色地就在楼下稻坦里洗衣服。琴琴悄悄上楼,以为无人看见,谁知郝局长都看在眼里。琴琴一下楼,郝局长就马上上了楼。
郝局长:“林新,刚才冯家媳妇上楼来了?”
林新见无法狡辩:“嗯。”
郝局长:“干吗来了?”
林新:“玩玩呗。”
郝局长:“怎么个玩法呀?”
林新心虚,知道郝局长生气,也知道他是个直肠子,连忙讨饶:“司令,你都知道了?”
郝局长:“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啊?早有人告诉我了,我只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倒好,变本加厉了。你知道琴琴是谁吗?她是军属!破坏军婚罪加一等!你知道吗?”
林新:“司令,我们没有做别的事,只是彼此好感一点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回去。”
郝局长:“这就对了。把东西都整理好了带走,下一茬,你就不用来了。”
林新:“司令,你让我就这样走,我以后怎么见人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让我把最后一茬的普查搞搞好吧,司令,行不?”
郝局长本意也是一来想吓唬吓唬他,二来,两位老人面前也好回个话。他认为年轻人猫儿偷点腥也是难免,只要他肯改了,也就不必深究了:“那好吧,饶了你这一回,再出事,我可救不了你了!”所以,林新当天下午就回到了茶场。第二天才会在路上碰到袁之庆。
却说这林新送走了郝局长,一路往回走一路在心里想:到底是谁在郝局长那里告了我的状?
“‘破坏军婚’这个词好熟悉呀,对,是袁之庆说的!‘早有人告诉我了’这不就是他吗?是他发现得最早的。好你个袁之庆,居然搞到我头上来了!都说想当官要拍马屁,你倒好,拿我当‘敲门砖’了!”这林新越想越对,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本来,他和琴琴已经约好这三天都要见面的。这下好,好好的事情,让他给搅和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告诉琴琴,另外想办法。他到了驻地,在后门打了个口哨,一会儿,琴琴就挎着鹅斗到稻坦的水井边洗衣服了。林新看了看四周没人,也端了个脸盆,下楼洗衣服了。
林新:“不好,事情暴露了。”
琴琴:“怎么办?”
林新:“明天,你到县城工农兵旅馆,我会在那里等你。”
琴琴:“好,我听你的。”
两人匆匆散去,只等明天再会。
第二天一早,林新就往县城而去。他在路上遇见了袁之庆,真是冤家路窄,居然碰见了袁之庆,林新抢白了袁之庆一顿后,心中想想还是窝囊:“我还是要去问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搞我?”于是,走出了好远,他还是折了回来,想要去追赶袁之庆。走着,走着,迎面碰见了吴腊。
吴腊昨天晚上趴在周凤家板壁上偷听了袁之庆和周凤的说话后,又喜、又惊、又气,喜的是周凤到底没敢把他对她做的事告诉袁之庆;惊的是周凤居然同意马上和袁之庆结婚;气的是周凤到底爱的还是袁之庆。他满用以为生米煮成了熟饭的计谋,可以逼周凤就范,谁知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吴腊由爱生恨,他又把这个恨转嫁到了袁之庆身上:不能让袁之庆娶了周凤!事不宜迟,怎么办?求百家不如求一家,这事还得求丽珠姐!也只能求丽珠姐,除了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这件事!他一夜思忖,决定一早去找丽珠姐,所以,就碰到了林新。
吴腊:“林新,大清早匆匆忙忙地干吗?”
林新:“吴腊哥,是你啊,你看见袁之庆了吗?”林新和吴茗是同事,所以,他叫“吴腊哥”。
吴腊:“没有啊,干吗?”
林新看看前后没有人:“这小子不地道,想踩着别人的肋骨往上爬呢!”
吴腊:“说什么话呢,袁之庆绝不是那种人!你可别乱说啊。”
林新:“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我才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
吴腊:“哟,火气还挺大的!啊。”
林新:“要是换了你,你会更气!”
吴腊:“到底什么事,说来我听听,他真要是做人不地道,管他朋友不朋友,我来给你出气。做人总要讲个道理。”
林新:“吴腊哥,你说话我就是爱听。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有义气、够朋友!今天,你帮我把这口气出了,从今往后,哥哥你指东,弟弟我决不向西!”
林新把自己与琴琴的事,都告诉了吴腊。
吴腊:“林新,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琴琴到底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
林新:“当然是真心的了!”
吴腊:“那就好,否则,我是不能帮你的。”
林新:“此话怎讲?”
吴腊:“你先听我我跟你说,现在袁之庆正在风头上,你想,普查是个技术活,没有袁之庆,你们那个草包局长肯定应付不了这个差事,所以,目前他离不开袁之庆,这是其一。袁之庆想要往上爬,当然先得把这个局长给哄好了,你刚才不是说吗,普查队里什么事,里里外外他都一把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新:“当然是为了讨好领导嘛。”
吴腊:“还有呢?”
林新:“还能有什么?”
吴腊:“这你就不懂了,他这是利用他当这个副队长的机会在领导面前显显自己的水平和能力!”
林新:“对!郝局长就是欣赏他的能力!人前人后的称赞他有文化、有水平、有能力!”
吴腊:“这不就是了。这是其二。其三,你看,他连你这样的地方人,又是哥们,他都出卖了,谁知道他还会出卖谁呢?现在那个草包局长正被他哄得团团转呢!现在你要是到他那里告那小子的状,不定他们要怎样联合起来整治你呢!”
林新:“那咋办?”
吴腊:“我当然可以让人去做做那两个老家伙的思想工作,让他们主动提出把琴琴给休了,到时候;哈哈!你小子就可以搂得美人归喽……只是,郝局长和袁之庆能让你这么便宜吗?”
林新:“是啊!哥,那你说咋办好?”
吴腊轻描淡写地把林新要报复袁之庆的想法,偷梁换柱地变成了他要帮林新成全他和琴琴的好事了。现在,林新正在兴头上,提到琴琴他都是幸福的,有人居然能有办法还琴琴一个自由身,岂不是天下第一件称心如意的大好事啊!为了琴琴他豁出去了!
“你说咋办好呢?”吴腊反问道。
林新语塞。
吴腊:“你现在想去找袁之庆吗?我看算了吧。凭你这点本事,哪是他的对手?”
林新:“谁说的!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把他这块绊脚石给搬了!”
吴腊就知道,林新这种人只要略施小计,稍稍一激,就行了。其实,吴腊心里很清楚,那个告状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袁之庆。
两人边聊着往县城走去。林新是要去赴琴琴的约会。吴腊本是要到丽珠那里去的,他听了林新讲了自己和琴琴的事以后,改变了主意,他决定不去找丽珠姐了。他决定来个“借刀杀人”之计!
吴腊:“林新,心急吃不得烫粥,你不要慌,慢慢来,……”
林新:“吴腊哥,你不懂,你没有爱上过一个女人,等你爱上了一个女人,你就知道相思的苦了。唉!”
吴腊:“那也不能胡来呀。万一让人捉了奸,你让琴琴怎么做人啊?”
林新:“那你说怎么办呢?我真是不能等了。再说我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吴腊:“不忙,慢慢来吧。”其实,吴腊自己才是最心急的。
吴腊:“你到县城去干吗呀?”
林新朝四周看了看:“吴腊哥,我可是作贼都告诉你了:我和琴琴约好了在县城工农兵旅馆碰面。”
吴腊:“哦。”
“吴腊哥!”突然,后面有人叫。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同大队的刘江。这刘江出生贫农,家境贫寒,有一个堂房哥哥49年时随国民党部队去了台湾。前两年,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有人告他与堂哥有联络,结果,给叫到公安局查了一通,吴腊代表大队参与解决了这件事,吴腊强调刘江出生贫苦,是**让他翻身得了解放,他不可能反对党,由于吴腊的力保,刘江才免了一劫,平安归来。自那以后,这刘江对吴腊是言听计从,简直胜过了张飞之于刘备了。
吴腊:“刘江,哪里去啊?”
刘江:“去县城玩玩。”
吴腊:“刘江,我想起来了,前年那个案子后来没有再翻起来吧。”
林新:“什么案子?”
吴腊:“还不是那个美蒋特务的案子。”
林新:“哦,我知道。没关系了吧?”
刘江:“没有!唉,现在的公安局也有点神经过敏,只要你一说什么美蒋特务,他们就马上把你叫去,先审一审再说。我那是隔壁一个堂房兄弟为了争一个厢房,就对我下了毒手,要不是吴腊哥救我,还真不知会关到哪天呢!”
吴腊:“上个月我还听说西江公社也发生了一件美蒋特务的案子。不知查得怎样了。现在的形势很难说,说不定就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敢于趟这个浑水呢!不过,我们都是自家兄弟,能帮当然要帮。”
刘江:“那可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的。”
林新:“对!”林新心里想到了袁之庆。
到了县城,三人分了手。林新直奔工农兵旅馆而去。他与琴琴又幽会了一场,两人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晚上,吴腊哪儿也不去,他估计林新说不定会来找他。果然,林新来了。
林新:“吴腊哥,我等不住了,只要你把那两个老东西说通了,我马上把琴琴娶回家。”
吴腊:“你说怎么办?”
林新:“我想过了,我们在锦鸡岭普查的时候,他们就提到过美蒋特务。”
吴腊心里一阵惊喜:果真上钩了!
吴腊:“是吗?”
林新:“当时是这样的:崔柱说:‘你们说,前两年,都说有美蒋特务,会不会藏在这种地方啊?’
恩国说:‘那谁知道?没有这次普查,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
吴腊:“真的吗?还有别人怎么说了吗?”
林新:“别人好象没说什么。”
吴腊:“不过真的要是美蒋特务,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大声嚷嚷。”
林新:“就是嘛。”
吴腊:“再说了,真要是美蒋特务,没有公安局的审问,他们可能说实话吗?”
林新:“当然不可能。”
吴腊:“林新啊,我就是有点搞不明白,你说这个袁之庆,他在国外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要到我们这个穷山沟来了呢?”
林新:“难道他是派遣特务?”
吴腊:“不不不,他不可能是美蒋特务。”
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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