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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系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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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长道:“黄点是老马放下潜艇的地点,红线代表搜索的路线。”
    凌渡宇道:“那处的海床水面有多深?”
    船长道:“那处海床是由凹凸不平的海丘和深沟构成,有大量的软泥区,所以深度变化极大,可以由四千公尺突变至八千公尺,或者更深些。”
    凌渡宇听得眉头大皱,逗种海底地形,是勘探专家的噩梦。
    上校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我们有霍克深,他是探索者最好的勘察高手。”
    凌渡宇恍然,船上这十个人,真是没有一个是白搭子,连妮妮的厨艺也是一流的,他想了想问:“我们的敌人对整件事知道多少?”上校将拇指和食指指尖相连,作了个“零”的符号:“除了知道老马从钻油台带回的火藻是能源植物外,其他的便是“零”。”
    船长道:“老马这人非常会隐藏秘密,读中学时便是那样的了,这也是他成功的原因。”
    这时凌渡宇才知道原来船长中学时便认识马诺奇,只不知马诺奇夫人是否他们的同学,他当然不会出言询问,那可能涉及一段三角恋情。
    上校道:“钻油台事件后,太阳神曾对那海域进行了大搜索,找寻火藻。听说在出了数次伤人意外后才废然而止,但其中真实的情况,除非找个他们的人来拷问,否则恐怕很难知道了!”
    船长道:“未来的数日里,赤道的雨云会南移至这海域,天气亦会变得不稳定和有突然性的大海雾,在这样的情况下,敌人若要搜索我们,便若大海捞针。”
    上校道:“何况我们还有强生这第一流的炮兵。”跟着一掌拍在凌渡宇的虎背上,徽笑说:“和你这只懂用口涎来化验妮妮煮的龙虾的化验博士。”
    船长愕然间:“那谁会化验从海里捞起来的东西?”
    上校嘿然道:“有什么好化验?我们只会从海里捞起一种东西来。就是火藻,有关这地球能源未来巨星的化验报告,早收在老马的夹万,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化验?”
    凌渡宇心道:就是因为这报告的外,才使老马被杀,否则老马可能已改变了人类的历史,成功失败,就只是如此地一线之隔,天真是会作弄人!
    渔夫身子出奇地挺直,一反先前的垂头丧气,昂然望向大海。
    离开上层驾驶室想回房休息的凌渡宇,悄悄来到他身边,陪着他迎风卓立船首。
    假若船长对天气的预测准确,像这晚般的好天色,便没有多少天了。
    这使凌渡宇分外感到夜空星闪的可爱。
    渔夫沉声说:“我决定了!”
    凌渡宇淡淡问:“决定了什么?”
    渔夫道:“我决定面对它,因为这是不能抗拒的命运。”
    凌渡宇心中一动,渔夫多次提及“命运”,显非无的放失,加以他猜到魔流能潜进水里,难道他以前早接触过魔流?
    渔夫语气转寒道:“那天攻击我们的是魔流,我认得它!就像它认得我!”
    渔夫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沉毅兼充满坚定不移的自信,因为他终下了决心,去面对他心目中最可怕的大敌了。
    凌渡宇失声道:“你说什么?”
    “一十三年前我曾随父亲哥哥两人在大海中追逐魔流,它也是怪物般潜进了水里,跟着便是滔天巨浪,就像数日前“破浪”所遇上的风浪,那次它还夺了我父亲和哥哥的生命。”
    凌渡宇心神一震,刹那间明白了渔夫的宿命感。可以想像渔夫成为那次海难的余生者后,流浪天涯,在雇军团内出生入死,连自己的姓名也不肯提。尽量去忘记痛苦的往事,可是命运叉将他带到它的面前来,真有命运的话,注定了的未来究竟是如何?
    假设魔流真的如有生仑般懂得主动袭击人,那他们的敌人除了代表大企业的“恐怖大王”枭风外,便尚有一个更难以抗拒的隐形大敌了。
    凌渡宇道:“你有把握找到它吗?”
    渔夫肯定地点头:“有!自从破浪号开行后,魔流便在后面跟着我们,我感觉得到!”
    凌渡宇回到房内,肖蛮姿穿着一袭柔软的麻质长睡袍,坐在床头的羊毛地毯上,手肘枕着床缘,专心致志地在看着书。
    见到主人回房,很自然地抬起头来,送过一个甜甜的笑容,眼光又回到书本里。
    凌渡宇轻轻关上门,来到她身后,愕然道:“原来你在看漫画!”
    肖蛮姿仰首后望:“很好笑的!”
    凌渡宇奇道:“这么好笑,为何却听不到大小姐老人家的笑声?”
    肖蛮姿道:“人家在心里静静地笑也不可以吗?船长。”
    凌渡宇在她身后坐了下来,肩对肩挨着她的香背:“船开行后,水手事事都必须得船长的批准。”
    “水手可否申请读一个漫画给船长听?”
    凌渡宇大奇:“漫画可以“读”出来吗?”
    肖蛮姿傲然道:“当然可以,你听着,从前有个渔人,网起了一对正在接吻的鱼,你猜那雌鱼说什么?雌鱼请求渔人放了雄鱼,并保证她自己的肉滑得多,你猜雄鱼怎么说?雄鱼说……”
    凌渡宇忍着笑接下去:“雄鱼说,要放便快些放,否则其他雌鱼叫春期一过,便再找不到伴侣了。”
    肖蛮姿狠狠捶了他一拳后,佯怒道:“哪有你这么负心?雄鱼说他的嫩滑虽此不上雌鱼,但若混在一起搅鱼饼,便可滑中有粗,粗中有滑,比起剩是滑或剩是粗优胜得多了。”
    凌渡宇失笑道:“这是名副其实的难舍难分,谁也离不开谁了,这么痴情的雄性,只有鱼类中才会有。”
    肖蛮姿道:“你估渔人怎样去处理这件事?渔人将两条鱼放回大海里,怒道:“待我网到虾做成虾酱后,才再捉你们,没有虾酱调味的鱼饼怎会好吃?””
    两人一斋大笑起来。
    肖蛮姿将头后仰,枕在他宽阔的肩头上,以法文问:“这算不算是个好结局?”
    凌渡宇嗅着她的发香,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卓楚媛,她是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美女,很久也没有见过她了,她会否痛恨自己的无情?
    但他知道自己不但不是无情,还是最多情的人。
    美丽的倩影一幅一幅掠过他心中。
    他想起了和她深入非州原始森林的黑美女空姐,想起南美大毒枭巴极的女儿爱丽丝,想起了晴子那能令他心碎的乌黑眸子,想起沙漠里和圣女共乘一骑的滋味:心中掠过甜美和苦痛揉杂的深刻情绪。
    这世上可取的东西少之又少,但“爱情”一定是其中一项。
    男女之爱;
    朋友之情。
    只有对所有生命事物的爱恋,才使凌渡宇感觉得到生命存在的价值。
    对他来说,在生命的旅途上,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刻相逢于道左,是完全属于那时空的发生,是那时空的专利,再不受任何其他时空的影响。
    就如此刻他和肖蛮姿肩挨肩坐着,静听着两个心的跃动,议爰火在两人间激荡,逗种纯美的爱情境界,是不应被其他杂念打扰的。
    正是这种心态,使凌渡宇能全心全意投进每一段情爱里。
    在他追求爱和美、善和真的高尚情怀里,是没有私利、占有、控制、妒忌等负面情绪。
    对他来说,“现在这刻”才是最重要的“现实”,只当人能专注于眼前这刻,每一个“眼前这刻”,他才能真正全心全意去经验生命生命的每一刻。
    就像禅坐时,守神用志于一点,迢一点就是“眼前此刻”。
    两头都截断,一剑倚天寒。
    两头是“过去”和“将来”。
    一钊倚天寒,倚的便是眼前此刻。
    肖蛮姿耳语道:“你在想什么?想着你在实验室的仪器吗?”
    凌渡宇失笑:“假设那仪器是涸拟你而制成的百分百酷肖但却没有穿衣的机械人,或者我会从你身上把注意力移走三、四秒,但绝不会多过四秒。”
    肖蛮姿“噗哧”一笑:“你不但在抢劫愉窃界出色当行,还是和女人谈情说爱的高手,否则我怎会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后,疲倦欲死下仍忍不住爬起身送上门来给你表演一番。”
    凌渡宇奇道:“原来你到这里来只是想看表演,那我不是没有表演看了吗?。”
    肖蛮姿笑得花枝乱颤,说不出话来。
    凌渡宇闷哼:“开始时我还以为是双人表演!”
    肖蛮姿笑得滚了开去,仰躺地上。
    凌渡宇扭头望去,心神震动。
    肖蛮姿闭上悄目,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乌黑的秀发月光般温柔地泻散在草绿色的地毯上,柔鞠的白麻布睡袍随着她曼妙的曲线起伏着,最后是她裸在袍下修长的美腿和赤足,摄人的嫩肤闪着阳光的泽润。
    这么动人的一刻。
    没有人知道事情如何发生,忽然间这对相逢于大海的男女,热烈地在松软地毯上拥吻。
    他们感觉到大海在“破浪”下摇动着,充满了活力。
    在某一刻!
    凌渡宇问:“你今年多少岁?”
    肖蛮姿答道:“二十一岁。”
    凌渡宇再问:“你通常在履历表上填上什么鬼东西?”
    肖蛮姿想了想道:“孤儿、无业游民、特种女警、现代采珠女、博士俘掳回来的民女,但最后那项要加上一个问号。”
    凌渡宇道:“这的确是很气的,因为现在我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你俘掳了我,还是我俘掳了你,不过我定要和你弄个一清二楚!”
    晨。
    微雨。
    复活节岛在右方远处若隐若现。
    这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岛,乾旱缺水、土地贫瘠,但它却是岛屿文明的天之骄子,因为在这不毛之岛的山坡上,到处都耸立着雕工精细的巨型头像,平均每个三、四层楼那么高,它们自有文明史以来便那样屹立着,以空洞的眼神、单调的表情。对着海空的远处,像在企盼,像在惊惧、沉思,又或正舆某种不测的事物对抗和角力着。
    直至目前为止,没有人明白古代人如何雕刻、运输和竖起如此巨大的石像。在岛的东端,有一个采石工场和遗留在该处一些未完工的大石像,最大的逵六十六英尺高。从工地的遗迹看来,当时这里的工作是突然中断的,是因为突然的战争,还是因为魔流的突然进犯?复活节岛的巨大石雕头缘,成为了谜样般的古文明遗留下的障大象征。
    一个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当破浪号在这秘异莫测的小岛东北方经过时,船上的凌渡宇有种被那些大石头像虎视眈眈的感觉。
    终于进入了最危险的区域。
    他们的危险来自锲而不舍的敌人枭风,也可能来自超乎他们理解的魔流,对于后者,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夏信像帝皇般坐在电讯雷逵室内,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显示器上对所接收电波作出的分析图解。
    在这电讯室外,他只是个听上校命令的大喽罗,但当他坐在电讯室这张座椅上时,他便是权威,在上校所认识的多现代通讯好手里,没有人比他更好。
    这时凌渡宇、上校和霍克深三人均站在他身后,等待看他的报告和分析。
    夏信叹道:“好家伙,今次我们遇到对手了,我敢打赌枭风的贼船上不但有第一流的通讯监察系统,还有第一流的好手在操纵。”
    上校脸色凝重,在这次任务里,首要之务就是要避开敌人,与对方正面交锋,只是下下之策。
    霍克深道:“我们花了八百万美元置备“破浪”上的传感系统,不会比他们逊色吧?”
    夏信傲然道:“双方的设备所差无几,不过破浪号上却有我夏信在主持……”
    上校道:“少说废话,敌人在弄什么把戏?”
    夏信道:“枭风用的是合乎军用无线电通讯标准的高频波来指挥他的贼船队,这种高频波既可沿海面传播,又可借助于电离层的折射传播,前者适合短距离,而后者则是长距离的传播,所以只是由他们发出讯号的形式,经过电脑分析,已可知道他们正在二百公里的围内,随时可截上我们。”
    霍克深奇道:“为何要这样转折,你可以开动大功率的雷逵,不是可对敌人的位置甚至向速也一清二楚吗?”
    夏信出奇有耐性地解择:“我们虽未碰上敌人,但却在玩着一个兵捉贼的电子对抗游戏,而我的策略叫做“电子寂静”,即尽量不发出任何讯号,使我们在敌人的侦讯系统中隐形起来。”
    上校进一步补充:“雷逵是一种通过发射脉冲波测量距离物的装置,当波段撞在目标物时,会反射回来,使我们知道目标物的位置,可是这种冲波的运动,会轻易被敌人察觉,那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霍克深恍然,跟着是另一个问题,“可是假设敌人启动了他们的雷逵,我们岂非无所遁形吗?”
    夏信徽笑道:“假设敌人放动雷逵,便会给我们获得他们的准确位置,在这种天气里,我不但可以利用巧妙的航行路线去躲避,还可以送出假讯号,加以干扰,所以正因为我探测不到雷逵波,才判断出枭风船上有高手在主持着。”
    凌渡宇问:“枭风现在是用什么模式作通讯,以避过我们装在船上的大耳朵?”
    上校点头赞许,凌渡宇这问话,显示他也是内行人,因为假若枭风以一般的形式通讯,肯定会全被他们截获,那他们便可对枭风的包围策略了若指掌,轻易逸出,从容抵逵目的地。
    夏信道:“他们用的是中继通讯模式,那是在这海域的某一点,设置一艘流动的通讯船作中继站,使用超高频的无线电线路短波,利用中继站精心设置传送路线,并用小功率产生强讯号,这种通讯的方法,即使以我们的设备,除非刚巧撞入傅讯线内,否则几乎是全无截听的方法,我刚才能测知饿狼已在室门外徘徊,是通过间接的游离波段而推得的结论,何况他们更不断以极快的速度变换频率,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我仍未能成功地截到可读出来的通讯。”
    上校诅咒了一连串粗话:“那龟儿子用什么方法来找我们?”
    夏信微微一笑:“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坐在枭风船上傅讯室内的人定是他的头号传讯手“千里耳”葛伦波,这人喜欢用最先进的仪器,所以他当会以遥控监察系统来找寻我们。”
    凌渡宇皱眉:“你是说他会将侦察系统以遥控飞行器送到高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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