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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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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猎传记,一谈一咏,却自命为豪雄。近见摚鹞氖浚喟牍楦剑治幢刂瘴拢 痹N⑿Φ溃骸拔矣胍阈娓矗Σ豢赏形粗醯梦薰屎θ耍俊狈路鹬W宥巍7磺鞒觥

裕复因刘藩讨逆有功,擢任兖州刺史,出镇广陵。会毅在任遇疾,郗僧施劝毅上表,乞调藩为副帅。毅依言表闻,刘裕始有心防毅,佯从毅请,召藩入朝。藩自广陵入都,甫至阙下,即由裕饬令卫士,收藩下狱。并请得诏书,诬称刘毅兄弟,与仆射谢混,共谋不轨,立命并混拿下,与刘藩同日赐死。一面自请讨毅,刻日召集诸军,仗钺西征。真是辣手。授前镇军将军司马休之为平西将军荆州刺史,随同前往,且遣参军王镇恶,龙骧将军蒯恩,带领前队军士,掩袭江陵。镇恶用轻舸百艘,昼夜兼行,伪充刘兖州旗号,直至豫章口,荆州人士,尚未知刘藩死状,总道是刘藩西来,绝不疑忌。镇恶舍舟登岸,径达江陵。刘毅探悉实信,急欲下关,已被王镇恶闯入,关不及键,兵不及甲,顿时全城鼎沸。毅率左右数百人,驰突出城,夜投佛寺,寺僧不肯收纳,仓猝缢死。镇恶搜得毅尸,枭首市曹,并将毅所有子侄,一并杀毙。

越数日刘裕军至江陵,捕杀郗僧施,宥免毛修之,宽租省调,节役缓刑,荆民大悦。遂留司马休之镇守江陵,自率大军还京师。

先是裕西行时,留豫州刺史诸葛长民,监太尉军府事,又加刘穆之为建威将军,使佐长民。长民闻刘毅被杀,私语亲属道:“昔日醢彭越,今日斩韩信,恐我等亦将及祸了!”长民弟黎民献议道:“刘氏灭亡,诸葛氏岂能独免?宜乘刘裕未归时,速图为是。”长民犹豫未决,潜问刘穆之道:“人言太尉与我不平,究为何因?”穆之道:“刘公泝流远征,以老母稚子委节下,若与公有嫌,怎肯出此?”

长民意终未释,复贻冀州刺史刘敬宣书,有共图富贵等语。敬宣竟寄与刘裕。裕阳言某日入都,长民等逐日出候,并未见到,不意裕夤夜入府,除刘穆之外,无人得闻。越日天晓,裕升堂视事,长民才得闻知,惊趋入门。裕下堂握长民手,屏人与语,备极欢洽。长民方欲告别,忽帐后突出壮士,抓住长民,把他勒死,舆尸付廷尉。长民弟黎民、幼民,及从弟秀之,均遭逮捕。黎民素来骁勇,格斗而死,幼民、秀之被杀。

当时都下传语道:“勿跋扈,付丁旿。”看官道是何说?原来刘裕伏着的壮士,叫作丁旿。勒长民,毙黎民,统出旿手。

大众畏他强悍,所以有此传闻。丁旿亦典韦流亚。

这且休表。且说刘裕既翦灭二憾,乃命朱龄石为益州刺史,令与宁朔将军臧熹,河间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刘锺等,率军二万,往讨西蜀。时人多谓龄石望轻,难当重任,裕独排众议道:“龄石既具武干,又练吏职,此去必能成功。诸君不信,待后便知!”另眼看人。当下召入龄石,密谈数语,且付一锦函,上书六字道:“待至白帝乃开。”龄石持函出都,泝江西行。诸将闻龄石受裕密计,究不知他如何进取,但一路随着,晓行夜宿。好容易到了白帝城,龄石乃披发锦函,但见函中藏有一纸,上面写着:

众军悉从外水取成都,臧熹从中水取广汉,老弱乘高舰,从内水向黄虎,速行不误。违令毋赦!

看官阅过前回,应知刘敬宣前时伐蜀,道出黄虎,无功而还。此次独令众军取道外水,明明是惩着前辙,改道行军。又恐蜀人预料,特令龄石派遣老弱,作为疑兵,牵制蜀人。复命臧熹从中水进兵,亦无非是分蜀兵势。伪蜀王谯纵,果疑晋军仍薄黄虎,急遣谯道福出守涪城,严防内水。那龄石已自外水趋平模,距成都只二百里,谯纵才得知晓。派秦州刺史侯晖,尚书仆射谯诜,率众万余,出屯平模对岸,筑城拒守。

天适盛暑,赤日炎炎,龄石颇费踌躇,与刘锺密商道:“今天时甚热,贼众据险自固,未易攻入,我拟休兵养锐,伺隙乃发,君意以为何如?”刘锺道:“此计错了!我军以内水为疑兵,所以谯道福出守涪城。今重军到此,出其不意,侯晖等虽然来拒,未免惊慌,我乘他惊疑未定,尽锐往攻,定可必胜。俟平模战克,鼓行西进,成都自不能守了。若顿兵不前,使他知我虚实,调涪军前来援应,并力拒守,我既不能进,又不能退,师老食绝,二万人将尽为蜀虏,岂不可虑!”龄石愕然道:“非君言,几误大事!”遂麾兵齐进,共集城下。

蜀人筑有南北城,北城倚山靠水,地阴兵多,南城较为平坦。诸将请先攻南城,龄石道:“攻坚难,抵瑕易,我能先拔坚城,贼众自靡,南城可以立取。这才是一劳永逸呢!”于是拥众攻北城,前仆后继,半日即下。侯晖谯诜,先后战死,蜀兵大败。龄石引兵趋南城,南城守卒,已经溃散,寂无一人。乃毁去二垒,舍舟步进。臧熹从中水趋入,阵斩蜀将谯抚之,击走蜀吏谯小苟,据住广汉,留兵戍守,自率亲军来会龄石。两军直向成都,势如破竹。

谯纵迭接败耗,吓得魂飞天外,急弃成都出走。纵女年仅及笄,涕泣谏纵道:“走必不免,徒自取辱,不若至先人墓前,一死了事。”纵不能从,辞墓即行,女竟撞死于墓侧。还是此女烈毅,可惜生于谯家。谯道福闻平模失守,自涪城还兵入援,途中与纵相遇,见纵狼狈情状,不禁忿忿道:“大丈夫有如此功业,一旦轻弃,去将安归!人生总有一死,有甚么畏怯呢!”因拔剑投纵,掷中马鞍。纵情急奔避,左右四散,没奈何解带自经。巴西人王志,斩了纵首,献与龄石。

道福尽散金帛,犒赏军士,再拟背城一战,偏军士得了赏给,仍然散去。道福孑身远窜,为巴民杜瑾所执,也送至龄石军前。龄石已入成都,搜诛谯纵亲属,余皆不问。及道福执至,因系谯氏宗族,亦枭示军门。

蜀尚书令马耽,封闭府库,留献晋军。龄石独徙耽至越雟。耽叹息道:“朱公不送我入京,无非欲杀我灭口,我必不免了!”求荣反辱,虽悔曷追?乃盥洗而卧,引绳缢死。既而龄石使至,果来杀耽。见耽已死,戮尸归报。龄石驰书奏捷。诏命龄石进监梁、秦州六郡军事,赐爵丰城县侯。小子有诗咏道:

锦函授策似先知,外水长驱计独奇;

莫道蚕丛天险在,王师履险竟如夷!

龄石平蜀,谋出刘裕,当然叙功加封。欲知封赏大略,且至下回表明——

非刘裕不能破卢、徐,非刘裕不能平谯纵,卢循智过孙恩,徐道覆且智过卢循,往来江豫,盘踞中流,实为东晋腹心之大蠹。议者谓循之致败,误于不用徐道覆之言:然大雷一战,徐亦在列,胡不预备火攻,严师以待,且败走始兴,先循被杀。彼尝欲身为英雄,奈智不若刘裕何也!谯纵据有成都,负嵎自固,刘敬宣挫师黄虎,天险足凭。乃朱龄石等引军再进,多方误蜀,破竹直入,杀敌致果者为诸将,发纵指示者实刘裕。锦函之授,远睹千里,裕诚一枭杰矣哉!至若杀刘毅,杀诸葛长民,一挥手而两首悬竿,何其敏且速也!然讨卢循、徐道覆、谯纵,犹似近公,袭杀刘毅、请葛长民,纯乎为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宁待至篡国后哉!

 第五回 捣洛阳秦将败没 破长安姚氏灭亡

却说晋安帝加赏刘裕,仍申前命,授裕太傅扬州牧,加羽葆鼓吹二十人。裕只受羽葆鼓吹,余仍固辞。还要作伪。乃另封裕次子义真为桂阳县公。一门炟赫,父子同荣,不消细说。会司马休之子文思,入继谯王,宋书谓系休之兄子。性情暴悍,滥结党徒,素为裕所嫉视。文思又捶杀都中小吏,由有司上章弹劾,有诏诛文思党羽,贷文思死罪。休之在江陵闻悉,奉表谢罪。裕饬将文思执送江陵,令休之自加处治。休之但表废文思,并寄裕书,陈谢中寓讥讽意。裕由是不悦,使江州刺史孟怀玉,兼督豫州六郡,监制休之。

越年又收休之次子文质,从子文祖,竝皆赐死。自领荆州刺史,出讨休之。留弟中军将军刘道怜,掌管府事,刘穆之为副。事无大小,皆取决穆之。遂率大军出都,泝江直上。

休之因上书罪裕,并联合雍州刺史鲁宗之,及宗之子竟陵太守鲁轨,抵御裕军。裕招休之录事韩延之,延之复书拒绝。乃使参军檀道济、朱超石,率步骑出襄阳,又檄江夏太守刘虔之,聚粮以待。道济等未曾得粮,虔之已被鲁轨击死。裕再使女夫振威将军徐逵之,偕参军蒯恩、王允之、沈渊子等,出江夏口,与鲁轨对垒。轨用埋伏计,诱击逵之,逵之遇伏阵亡。允之渊子赴援,亦皆战死。独蒯恩持重不动,全军退还。

刘裕闻报大怒,自率诸将渡江。鲁轨与司马文思,统兵四万,夹江为守,列阵峭岸。岸高数丈,裕军莫敢上登,彼此相觑。裕怒不可遏,自被甲胄,突前作跳跃状。诸将苦谏不从,主簿谢晦将裕掖住,气得裕头筋暴涨,瞋目扬须,拔剑指晦道:“汝再阻我,我将杀汝!”想为女婿被杀,因致如此。晦从容道:“天下可无晦,不可无公!”必欲留他篡晋耶!裕尚欲上跃,将军胡藩,亟用刀头凿穿岸土,可容足指,蹑迹而上。随兵亦稍稍登岸,直前力战,轨众少却。裕麾军上陆,用着大刀阔斧,奋杀过去,轨与文思,立即败溃。一走一追,直抵江陵城下。休之与鲁宗之、韩延之等,弃城皆走,独鲁轨退保石城。裕令阆中侯赵伦之,参军沈林子攻轨,另派内史王镇恶,领舟师追休之等。休之闻石城被攻,拟与宗之收军往援,哪知到了中途,遇轨狼狈奔来,报称石城被陷,乃相偕奔往襄阳。偏偏襄阳参军,闭门不纳,休之等无可如何,俱西奔后秦。

是时司马道赐为休之亲属,与裨将王猛子密谋刺死青冀二州刺史刘敬宣,响应休之。敬宣府吏,即时起兵攻道赐,把他击毙,连王猛子亦砍作肉泥。青、冀二州,仍然平定。

刘裕奏凯班师,诏仍加裕为太傅扬州牧,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裕仍固辞太傅州牧,余暂受命。嗣又加裕领平北将军,都督南秦,凡二十二州,未几且晋封中外大都督。裕长子义符为兖州刺史,兼豫章公,三子义隆为北彭城县公,弟道怜为荆州刺史。

裕因后秦屡纳逋逃,决意声讨。后秦自姚苌僭位,传子姚兴,灭前秦,降后凉,在位二十二年,颇号强盛。兴死,长子泓嗣,骨肉相争,关中扰乱。详见《两晋演义》。裕乘机西征,加领征西将军,兼司、豫二州刺史,长子义符为中军将军,监留府事。刘穆之为左仆射,领监军中军二府军司,入居东府,总摄内外。司马徐羡之为副。左将军朱龄石守卫殿省。徐州刺史刘怀慎守卫京师。

裕将启行,分诸军为数道:龙骧将军王镇恶,冠军将军檀道济,自淮淝向许洛;新野太守朱超石,宁朔将军胡藩趋阳城;振武将军沈田子,建威将军傅弘之趋武关;建武将军沈林子,彭城内史刘遵考,率水军出石门,自汴达河。又命冀州刺史王仲德为征虏将军,督领前锋,开巨野入河。刘穆之语王镇恶道:“刘公委卿伐秦,卿宜勉力,毋负所委!”镇恶道:“我不克关中,誓不复济江!”当下各队出都,依次西进。刘裕在后督军,亦即出发,浩浩荡荡,行达彭城。

镇恶道济驰入秦境,所向皆捷。秦将王苟生举漆邱城降镇恶,刺史姚掌,举项城降道济。诸屯守俱望风款附,惟新蔡太守董遵守城不下。道济一鼓入城,将遵擒住,立命斩首。

进克许昌,又获秦颍川太守姚垣,及大将杨业。

沈林子自汴入河,襄邑人董神虎来降,从林子进拔仓垣,收降秦刺史韦华。神虎擅还襄邑,为林子所杀。

王仲德水军渡河,道过滑台,滑台为北魏属地,守吏尉建庸懦,还道是晋军来攻,即弃城北走。仲德入滑台宣言道:“我军已预备布帛七万匹,假道北魏,不意北魏守将,弃城遽去,我所以入城安民,大众不必惊惶,我将自退。”魏主嗣接得军报,立命部将叔孙建、公孙表等,自河内向枋头,引兵济河。途遇尉建还奔,将他缚至滑台城下,投尸河中,仰呼城上晋兵,问他何故侵轶?仲德使人答语道:“刘太尉遣王征虏将军,自河入洛,清扫山陵,并未敢侵掠魏境,魏守将自弃滑台,剩得一座空城,王征虏借城息兵,秋毫无犯,不日即当西去,晋魏和好,始终守约,幸勿误会!”叔孙建也无词可驳,遣人飞报魏主。魏主又令建致书刘裕,裕婉辞致复道:“洛阳为我朝旧都,山陵俱在,今为西羌所据,几至陵寝成墟。且我朝罪犯,均由羌人收纳,使为我患。我朝因发兵西讨。欲向贵国假道,想贵国好恶从同,断不致有违言。滑台一军,自当令彼西引,愿贵国勿忧!”远交近攻,却是要着。魏主嗣乃令叔孙建等按兵不动,俟仲德退去,然后收复滑台。

晋将军檀道济领兵前驱,连下秦阳、荣阳二城,直抵成皋。秦征南将军陈留公姚洸屯驻洛阳,忙向关中求救。秦主泓遣武卫将军姚益男,越骑校尉阎生,合兵万三千人,往援洛阳。又令并州牧姚懿,南屯陕津,遥作声援。姚益男等尚未到洛,晋军已降服成皋,进攻柏谷。秦将军赵玄,在洸麾下,先劝洸据险固守,静待援兵。偏司马姚禹,暗向晋军输款,促洸发兵出战。洸即遣赵玄率兵千余,南出柏谷坞,迎击晋军。玄泣语洸道:“玄受三主重恩,有死无二,但明公误信谗言,必致后悔!”说毕,麾旗趋出,与行军司马蹇鉴,驰往柏谷,兜头遇着晋龙骧司马毛德祖,带兵前来,两下不及答话,便即交战,自午至未,杀伤相当,未分胜负。那晋军越来越多,玄兵越斗越少,再战了好多时,玄身中十余创,力不能支,呕血无数,据地大呼。司马蹇鉴抱玄泣下,玄凄声道:“我创已重,自知必死,君宜速去!”鉴泣答道:“将军不济,鉴将何往?”玄再呼毕命。鉴拔刀死战,格毙晋军数人,亦自刎而亡。为主捐躯,不失为忠。毛德祖杀尽玄兵,直捣洛阳。檀道济亦至,四面围攻。洛阳司马姚禹,即逾城出降。姚洸无法可施,也只好举城奉献,作为贽仪。道济俘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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