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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外传-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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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人现,面前已换了一副境界:数丈宽二十来丈长一片驰道,当中的雪已然扫开,仅剩薄薄一层雪底,两旁的雪积有人高。由外到内点起两行纱灯,不下四五十盏,俱都由反穿豹皮短衣裤、头戴皮兜、足登牛皮雪靴、手穿皮手套的精壮汉子举着。那开门出来延客的是一个少年,也是那等打扮,只帽子是雪貂皮的,一见面便问道:“二位尊客雪天黑夜老远驾临,有啥子事请说出来,好替二位回禀家主。”牛善见主人在顷刻之间布置成这般势派,纵非先知来意,也是成心炫露,否则对于一个寻常投宿的生客决不会如此待承,哪敢怠慢!便恭身答道:“在下等共是七人,带着两条狗。原来新疆访友,今日乘兴出来行猎,不想雪中迷路,误涉宝庄。雪厚天黑,无处栖身,为此登门求见,但请借一席一餐之地,暂度今宵,明日早行。劳驾给回禀贵上一声,感谢不尽。”那少年闻言,便问:“还有五人二狗现在哪里?”王时往后指道:“就在前面不远。雪天黑夜,人数又多,打搅贵上,心实不安。”还要往下说时,少年已向侧门房前站定的一个长衣大汉喊道:“崔头儿!你照话请示幺爷一声吧。”王时不便再说,回顾那大汉,正是那第一个发话的人,听少年把话说完,答道:“要得。虽然先前有话,还是回一声的好。莫怪花儿们叫,果不然客人是有狗在里头。”边说边往门房里走,却不往里边去。牛、王二人见上房是数百间群聚正中,靠墙两面虽有两排马厩和住房,俱与那门房间隔甚远,毫不相连,他人不入内,怎生回法?难道由外通内,还另有地道不成?方自纳闷,又听门房中一片铃声和那重浊门音在回话,听不甚真。说没几句,那长衣汉子便走出门房来,遥向少年喊道:“老二!么爷还是那句话,叫客人狗全请进去。今晚没我的事啦。”说完又缩了回去。
    牛、王二人连听那大汉说话永没分家,一较滋味,简直有心骂人,好生愤恨。少年见二人面带不悦之容,似已瞧透,说道:“还有五位尊客和两条贵狗,都请随我进去吧。适才尊客来意已由管门的回过了。家主人五位都上了几岁年纪;这多年来照例没迎送过客。还有那管门人是我家老人,跟随家么爷都有四五十年了,性情不好,说话颠三倒四,有时再喝上一杯酒,格外连混一片。外客不知,还当他安心挖苦人哩。其实他人却是个滥好人,久啦就知道啦。请二位尊客多包涵点吧。”王时一听这小子说话客气,嘴里更损,不点明还可故作不知,这一点明,连他自己人都听出,更可见他成心坐实了骂人不是?越想越有气,当真当假都不合适,只得装未听见这一层,与牛善一同答道:“贵上年高有德,我等素昧平生,雪夜登门打搅已自不安,怎敢劳动?大已岂有此理?只不知五位贵上是否一家?尊姓大名请阁下说出,少时相见也好称呼,免得当面失礼。”二人原因这家形迹可疑,气势不凡,又有五个主人,想先探出名姓来历,以便通名报姓时或真或假作一准备。谁知少年看去不过十七八岁,说话却极老练,闻言便知用意,存心给二人一个闷葫芦,接口答道:“这倒不消。家主人隐居这山里头已有多年,不遇对心的人,哪怕和他在一堆盘桓个十天八天,也未必肯说他自己的事。不过知道他五位的人也多,尊客都是北方大地头的人,久在外边跑,见面总该知道。不消问啦,请走吧。”
    二人无奈,只得召手喊过五人二狗,由少年当先领路,一同往里走去,快要走到当中大门,两条藏狗忽将长尾夹人二股,立定不行,露出十分害怕神气。牛善先听群吠之声和对方语气,已知这家必养有恶兽猛大之类。二狗久经大敌,曾遇见过好几次猛恶之物,连虎豹长蛇都敢拼命上前力斗取胜;近门时屡显胆怯已觉奇怪,忽又这般从未见过的畏葸之状,若非有极厉害无比的克星,决不至于如此。自己带了那么威猛出名的藏狗,却在人前示怯,脸上无光,正低声喝进间,忽见门内风雨廊上灯火光中,有一条金黄色毛茸茸的长影一闪。少年便抢着跑进,奔了过去低喝道:“二金,你还不快滚回栏!吓得人家可怜都不敢进来了。”牛、王等七人听来老大不是滋味,那唤着二金的仿佛是猴非猴,不知是何猛恶之物,狗都如此害怕,凶恶可想,各自面面相觑,心里打鼓。少年已然快步走出,悄对众人道:“这是家幺爷在天山跟朋友借来与大金配对的一只金星碧眼狒狒。因它喜食兽脑,尤其和狼狗之类的东西过不去,所以贵狗见了害怕。今晚尊客叩门时,家幺爷已然想到。大金怀孕,命人关了起来。只这二金,来才二三年,野性未退,制它的人没在家,家主人们又爱它,不舍得用强,见它力说不惹事,就由它在外,没收进去。如今我已赶开了,只管连贵狗一起请罢。”
    七人闻言,也不知如何答才好,只得拉起两条夹尾巴的藏狗,相率同进。入门一看,门内是一条风雨走廊,连那数百问房子围住,又宽又高,当中二门,重帘低垂及地,适闻笑语之声已听不见。牛善心中不禁又是一动,暗忖:这里与适才沟对岸来路相隔不下里许,回廊深屋,重帘低垂,虽然雪势渐止,湿气甚厚,便站在院外大声疾呼也难听见,何况密室中笑语之声,那是如何听得?越想越怪,不觉身已随入。二门里形势更奇:当前一条甬路,宽约三丈,长有一二十丈,整齐齐直通到底,现出第三座门,两旁相对着有不少间房,外面俱有门帘挂住,地下全是磨砖对缝的大块细砖,当中丈许和与每一间室门相通处全铺着寸多厚的软毡,四壁俱上有淡青色的油漆,估量也是砖的,壁间镶架着各种兽头,通体整洁,净无点尘,加以明灯辉煌,三五步便有一盏,俱是薄如蝉翼、上绘各色彩花人物山水的大宫灯,宏丽壮观。都中王侯第宅虽然比此华贵,也没有这样雄伟的气象。七人才脱荒寒,经此奇遇,几疑身在梦境,不由目眩神摇起来。尤可怪是这么长大的地方,不见一个火盆炉炕之类的东西,却是其暖如春,比起院外几差了一两个季节,都料越这样越非善地,但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随了少年又走。一会行入三门,少年口里微哼了一声,门里走出两个短装皮衣的童子,将帘打起。入内一看,门里只有两丈见长、横与外间相等的一间房子,并无多的陈设,一边有一长排朱红木椅,门角设着一大一小两只火炉,炉旁各有一桌,桌上有架,嵌入墙内,放着无数大小茶具酒具,架侧墙上各有五尺长三尺高的小门关着,不知何用。到头处也垂着一幅门帘,房内还有三个童子,几个着长衣的,看见客人,俱都垂手起立。七人多半以为到了地头,有两个冒失的正要过去为礼请教。内中两童已过去将靠里一面的门帘打起,另一小童便当先抢进,微听轻喊了一声“客到”,便奔出门来相请。牛善忙把狗放在外屋。七人刚一进门,便觉眼花缭乱,目迷五色,直似到了帝王之家一般。
    原来这里方是主人延客之所,大厅宏敞,差不多占了十来丈方圆的地面。家具陈设乍看也数不清,金石书画、鼎彝玩好,无不毕具。四外门窗俱有锦樟垂掩,想是要观赏窗外雪景,好些俱已卷起。正当中一座大捕木的炕床,一边坐着一个矮胖老头:上首一个面色红如朱砂,颔下银髯长几及腹。下首一个面色如冠玉,手执一串佛珠,大如龙眼,在手里摩弄着,偶一触动,发出珍珠之声,颜色黝黑光亮,也是满口白须,只略短一些。炕前排着两列六个茶几十二把硬木太师椅子,上面铺有虎豹皮褥;地下毛毡比外面所见更为精美。二老见七人进来,一同从容立起,走下脚踏凳,点首为礼。白脸的先笑道:“雪夜长途,诸位远来不易,且请坐吧。”牛善等七人连忙躬身施礼答道:“我等雪中迷路,误人宝庄,多蒙庄主盛意相待,实实感恩不尽。”说时,红脸的一个忽,指谭霸说道:“这位朋友怎成了这个样子?看他脸上紫血,莫是掉在前面沟子里,让刺冬青树叶刺伤的吧?先时受冻发木还不妨事,一暖和可就受不得痛了。”谭霸先时鼓勇挣扎,还不觉伤处怎样,及至入门走这一路,反受了室暖如春的害,渐觉伤处疼痒交作,万分难耐。因一行七人就自己最为出乖露丑,王时的嘴又刻薄,更恐外人见笑,再三咬着牙勉强忍耐,其实人早不支,一被点破,不禁心动神馁,不特伤处奇疼麻痒,头脑还昏眩异常,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发恶,再也忍受不住,脚腿一软,便往地下要溜。牛、王二人挨他最近,忙即伸手扶着,没让倒地。王时更厌恶他平日爱吹大气,无端心粗自恃,丢人现眼,偏又不早不晚在这时晕倒,气得借着扶持,用重手捏了他一下。白脸老者似已看出,忙道:“二位不必发急。这刺冬青毒极,如换常人早挨不住了,能支持这一路,真还亏他呢。我这有药,请扶他卧倒,等一会我来医他吧。”牛、王等六人忙道了感谢,先将谭霸扶上炕去卧倒,重又道了骚扰。二老同笑答道:“萍水相逢,总算有缘。不消客气,随意分坐谈天吧。”说完,红脸的只一举手,仍坐上首炕上,并不让客。白脸的因座位被人占去,自向太师椅上坐定,好似交代已毕,你们来客爱坐不坐?
    六人虽觉主人神态惬赛,但是悚于声势和二老的雍容华贵气度,只得各自落座。白脸的道:“诸位来意,我们已然晓得,不消说了。但是名姓还不晓得呢。”牛善来时原想不吐真名实姓,后听少年说主人年高,共是五位;入门所遇的人多半川音,一路心中细想,进二门时忽然想起几位当年名震江湖、现已隐迹无多的老前辈来,不觉心中微悸,惟恐所料如中,事更扎手,嗣见二老长相身材那般奇矮,自己虽未见过,竟与传说的类似,再一听所问的话,分明虚实互用,语出有因,暗忖:这五人如果同是矮子,那便定是适才所料无疑。对付得好,不过闹个空入宝山无趣而归,一个应付不善,休想囫囵回去。看主人今晚情势,也有点先礼后兵之概,万万耍不得花巧,自找苦吃。莫如把胆子放大些,拿出江湖上的规矩,向他实话实说的好。这一寻思,未免答话迟延,猛一抬头,见二老目光正同射在自己脸上,神威炯炯,似有不悦之容,又见王时嘴皮微动,似要张口,恐他答错改不了口,连忙摄定心神,躬身起立答道:“晚辈牛善。”接着分指六人,代报了真实名姓。偷觑二老面色转和,越知说真的好,便像下属见了上司一般禀道:“此次实打京里来,奉命擒拿一名要犯,由甘肃追踪到此。不想昨日发生无数波折,晚来又伤了三名同伴。晚辈七人奉命踩缉凶手,日间沿途追踪,得知她主仆还同了一个男的,往青石梁投奔一人,不知名姓。追到此间天已昏黑,看见府上灯光,意欲求借饮宿,适才叩门,初遇尊管,不知家主何人,未便明说。今得拜见二位老前辈,实是三生之幸。真人面前不敢假话,还望宽容一二。”二老闻言,红脸的无什表示,白脸的哈哈大笑道:“好的好的,难为你有胆有识。远来难免饥寒,等我医好你这同伴,人席喝两杯再谈吧。”随说随命取药。适才少年便走向壁间,开了一座橱门,从里取出一个小药箱过来。
    牛善乘机问道:“晚辈久慕鸿名,已非一日。幺爷可就是当年川东五侠中的李老英雄么?”白脸的点了点头,掀髯微笑道:“你真是好眼力。老夫李清茗。”又指红脸的道:“这位是我二哥彭勃。齐、孙、郝三位也都在此同隐。”王时等五人先见牛善忽吐真情,执礼甚卑,心中还在奇怪,听到后来主人竟是当年名满天下、威震川、湘的剑侠川东五矮:齐良、彭勃、李清苕、孙同康、郝子美五人,个中孙、李二侠,一个外号哑昆仑,一个外号赛达摩,尤为厉害,所炼飞剑俱是峨眉派正宗传授,已练到上乘地步。孙、李二人还是亲戚。孙姊次娴是李的结发妻室,内外功和剑术俱臻绝顶。当今即位之初,曾命多人入川延聘。就在那一年,六人全家不知去向,有的说是拔宅飞升,已然仙去,一直未再听人道起,不想却在这大漠荒寒之区相遇。这五家六位剑仙,本人撇开,便是他们的门人子女,点点年纪就享盛名的有二三十位,休说自己七人,便把宫门三杰会放飞剑的人招了来,也未必讨了好去,无怪乎人家有这大势派,当下俱都起立,躬身重又施礼,乞琐一瓶药粉、七粒朱九,仍命少年将箱放好,取水调敷灌治,一面吩咐:“摆席,可请大爷四爷五爷出来与客相见。”少年连声答应,依言办理。那药真个灵效,谭霸本已昏迷得人事不知,自从敷上药粉服了朱丸,不过盏茶光景,猛的急咳一声,便自止痛醒转。二老又命人取来皮衣,打来脸水,与他换洗。谭霸起身,一听说主人的来历姓名,偏巧他父亲谭文真生前在川、湘为人保镖,遇见大盗花五豹,几遭不测,多亏李清苕路见不平,助他脱险成名,受过救命之恩,真是久闻大名,立时扑地翻身跪倒,说自己本是湘人,道起前事,先代乃父叩谢救命之恩,又拜谢适才医伤之德。他这几个头和几句话一说不要紧,后来却救了他的性命,此是后话不提。
    一切停当,少年复命道:“大老爷五老爷就到,四老爷命小的回禀,说幺老爷所说与前言不符,和么老太太在后院与日里来的两位女客同吃了。大老爷命韩少爷来补他空,说恰好十二人做一桌吃,吃完水烟就来了。”正说之间,牛善等七人见门帘启处又走人两个矮老头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仪容英俊的少年。那两矮老头一个不胖不瘦,身量比较略高,皓首银眉,目若朗星,也是长须下垂,又白又亮;一个身形奇矮,瘦小枯干,脸上满是皱纹,面黑如漆,没有胡须,五官四肢无一不小,只二目神光远射,迥异常人,如论生相,直和猴子差不多少。七人中牛、谭二人比较得知五矮来历,估量此人必是五矮中的那位智囊:水镜子郝子美,生平疾恶如仇,专打不平,遇敌时有名的阴毒损坏,最是招他恼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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