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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 全-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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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臭蛇。释天风与你交手,分身乏术,前面三个家伙又气派很大,万不会暗算伤人,嗯,想来也只有臭蛇贺陀罗……”梁萧摇头道:“不会是他。”九如奇道:“此话怎讲?”
梁萧将贺陀罗滞留海岛的事略略说了。九如笑道:“贺臭蛇这个筋斗栽得叫人解气。”继而白眉一拧,道,“如此说来,和尚倒是猜得不对。但或许漏说了一人。”梁萧道:“天下还有什么高手?”九如道:“大元帝师八思巴人称藏密第一高手,和尚虽没称量过他,但此人少年聪明,是密宗里不世出的人物。十六岁时,佛法武功便已无敌于吐蕃,其后与中原全真教两次斗法,将道教群伦压得抬不起头来。是以他若有此本事,那也不足为奇,只是此人身份贵重,该当不会亲自出手……”梁萧心如乱麻,勉强点了点头。
九如将酒一气吸尽,脸泛红光,头顶上罩了一团氤氲白气,忽向花生招手道:“乖徒弟,过来。”花生抹着泪,没好气道:“干嘛?”九如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尚的好徒弟?”花生点点头。九如道:“是就好,天色将明,卯时也到了。为师喝了酒,须得小憩片刻,运功疗伤。大天王寺我是去不了,你既是我的乖乖好徒弟,那就替为师走一趟,会会那些密宗高手,免得被人说我老和尚言而无信。”花生吓了一跳,他生平最不爱与人争斗,再想起瘦、胖喇嘛,更有说不出的害怕,摇头便道:“俺打不过,俺不去。”九如怒道:“你还做不做我徒弟么?”花生道:“做!”九如道:“那你去不去?”花生道:“俺不去。”九如听他答得如此爽利,微觉诧异,心念一转,叱道:“那好,你若不去,和尚也不认你做徒弟了。”花生目瞪口呆,脸色时红时白,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九如硬起心肠,闭目不理。花生呆立半晌,神形恍惚,转出门外,他丢了晓霜赵呙,又被梁萧责骂,心中已是说不出的难过,此刻再被师父逼上绝路,不由得悲从中来,蹲在巷子一角,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正哭得伤心,忽觉有人走近,花生泪眼迷糊,抬头一看,却见梁萧正望着自己,便哽声道:“梁萧,对不住。”梁萧摇头道:“我才对不住,方才不该骂你的。”伸手将他搀起。花生听他一说,心里略略好过些,转过身子,低头便走。梁萧道:“你去哪儿?”花生道:“俺去大王寺。”梁萧道:“是大天王寺,你名字都记不住,还去做什么?”花生汗颜道:“对,对,大天王寺。”心里默念了几遍,牢牢记住。
却听梁萧又道:“花生,你说,咱们算不算兄弟?”花生道:“怎么不算。”梁萧道:“那你可否记得,当日你我在海船上结拜时曾说过,要共当患难,共享欢乐么?”花生早将誓言忘到爪哇国去了,经梁萧一说,方才记起,懵懂点头。梁萧叹道:“既然共当患难,要去大天王寺,又少得了哥哥我么?”他仰望天际明月,冷笑道,“况且,我也想瞧瞧,那帝师八思巴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
花生道:“可是晓霜……”梁萧摆手道:“那人若是冲我来得,迟早都会现身。倘若晓霜有个三长两短,天下间只怕从此不得太平。”说着眸子里透出浓浓煞气。花生瞧得打了个寒战,赶忙搭下眼皮。梁萧戴上阿修罗面具,郑重地道:“花生你记住了,你我一朝是兄弟,终生是兄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花生听得这话,不禁心如火烧,热血沸腾,大声道:“对,一朝是兄弟,终生是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前衍尽释,齐声大笑,披着星辉月华,向着大天王寺走去。
长街十里,空寂无声,白露如霜,清辉泄地。城头戍卒的歌声苍劲洪亮,冲天而去。两人抵达大天王寺外,已是寅卯之交,寺内宝炬流辉,亮如白昼。寺前却是空旷无人。寺门闭得正紧,两座千斤石狮并排搁在门前,将大门拦死。梁萧一皱眉,扬声道:“八思巴,九如弟子花生,尊奉师命,来赴卯时之约,阁下大门紧锁,石狮拦路,也算是东道之谊么?”
寺中略一静默,只听一个声音缓缓说道:“非也,敢问天有门乎?地有门乎?”语声和蔼之中暗藏威严,正是是八思巴说话。梁萧道:“笑话,天地渺渺,哪有门户!”八思巴道:“非也,倘若心无所碍,十方阎浮世界,尽开方便之门。”梁萧心头一震:“不好,今日是佛门相争,不仅是斗神通,还要比试佛法。我只图嘴快,先输一阵。”眉头一皱,向花生道:“和尚,人家考较你呢!”花生歪头想了想,抽了抽鼻子,走到门前,双手推在一尊石狮之上,喝一声:“去。”那石狮被他“大金刚神力”一撼,骨碌碌滚出三丈。花生抱住另一尊石狮,喝声道:“起。”将千斤石狮扛在头顶,奋力一撞,寺庙大门顷刻粉碎。
花生扛狮而人,举目瞧去,但见寺前广场上树着一根旗杆,高入云天,旗杆下密密匝匝都是喇嘛,也不知有几百上千。花生呵呵笑道:“去吧!”将石狮重重掷下,轰隆一声,地皮为之颤动。
众喇嘛见他如此蛮闯进来,尽是目瞪口呆。龙牙厉声喝道:“臭和尚,是你砸门了么?”花生有梁萧相陪,胆气大壮,圆眼骨碌碌一转,嘻嘻笑道:“有门么?俺没瞧见!”他从前偷吃九如酒肉,九如一问:“臭徒弟,是你偷肉吃了么?”花生立马推诿道:“有肉么,俺没瞧见!”每每气得九如横眉怒目,却无办法。今日龙牙一问,花生听得耳熟,随口便答,只不过略加变通,把“肉”字换作了“门”字。
龙牙瞧他神气惫懒,恼怒更甚,啐道:“胡说,大门明明就在那里,你瞎了眼吗……”话音未落,只听八思巴叹息声自偏殿传来:“龙牙,他若瞎了眼,你却是瞎了心。”龙牙悚然一惊,合十道:“帝师教训得是,龙牙着相了。”低眉垂首,不敢再言。狮心见势不妙,竖掌于胸,飘然出列,阴阴笑道:“小和尚,你师父怎么没来?”花生一怔,正要如实回答,忽听梁萧长笑道:“九如大师当世神僧,佛法通天,岂能与尔等一般见识,派上个把徒弟,也算瞧得起你了。”花生听他声音竟从寺内发出,心中奇怪,抬眼望去,只见梁萧戴着修罗面具,迎着如水晨光,盘坐在大雄宝殿的飞檐之上,晨风西来,吹得他长发狂舞。
龙牙、狮心二人心神被花生吸住,梁萧如何上了房顶,竟一无所觉,龙牙神色数变,厉声道:“降魔九部何在?”只见九名红袍喇嘛合十出列,一般肥瘦,一般高矮,手持一式金刚降魔柞。龙牙手指梁萧,道:“赶他下来。”九人轰然应命,纵上房顶,将梁萧围在正中。大雄宝殿离地二丈有余,九人提了百斤兵器,纵跃而上,轻身功夫已是惊人,众喇嘛见状,哄然喝彩,屋瓦为之震动。
梁萧一手按腰,笑道:“龙牙,你当人多就厉害吗?”龙牙微一冷笑,道:“假面人,你不要嚣张,你听这是什么?”举手一拍,忽听偏殿中传来小儿哭声,但只哭了一声,便即止住。
这哭声虽然短促,梁萧却听出正是赵呙,顿觉头脑一热,心血上涌,高叫道:“八思巴,你堂堂帝师,竟也干这等没脸勾当?”八思巴淡淡地道:“闲话休提,贫僧便在此处,尔等若有能耐,不妨过来。”梁萧不料他算计如许周详,竟事先擒住赵呙,晓霜虽未出声,想必也在近旁,顿时方寸微乱,扬声道:“好.我便过来。”正要纵向偏殿,龙牙却冷笑道:“假面人,你要见那孩儿,可得先过降魔众这关。”他微一狞笑,又道,“不过,交手之时,他们可以攻你,你却不得还手,若有一指加诸其身,那小孩只怕有些不妙。”梁萧听他口气,忖道:“八思巴拿呙儿胁迫我,却不向忽必烈邀功,足见他还不知昌儿身份。怪了,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此?”疑惑间,却见九名喇嘛面色不豫,一个黑脸喇嘛低声道:“假面人,这比斗不算公平。你若害怕,大可认输。”梁萧淡然道:“谁要认输了?”黑脸喇嘛神色一变,喝道:“好,请接招。”金刚杵挟起凌厉劲风横扫而来。梁萧囿于龙牙之言,不敢还手,错步让开。另一名喇嘛抢上一步,手中铁杵飘飘然点向梁萧后心。谁料梁萧身形忽矮,人影俱没。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两支金刚柞相撞,火花四溅。
其他七名喇嘛见状,齐齐大喝,七道金光不分先后向梁萧挥来。梁萧使开“十方步”,东一转,西一旋,窜高伏低。只见那九条金刚柞越使越快,梁萧身法也越变越疾。下方诸人只瞧得一道淡淡的青影在九道金光中出没无端,形如一条飞蛇,游走于满天电光之中。蓦然间,只听哗啦一声,一个喇嘛挥柞打空,击穿房顶,留下老大一个窟窿。再斗两招,又有一名喇嘛收势不住,将一根檩子击断。
狮心见梁萧已被困住,转身笑道:“小师父来得辛苦,狮心特安排了一曲‘十六天魔舞’,专为小师父消闷解乏。”花生想也不想,随口道:“好呀。”狮心见他满不在乎,暗自惊疑:“这小和尚听说‘十六天魔舞’之名,竟尔无动于衷,难不成有什么出奇的神通?”微一沉吟,双手一拍,只见人群分出一条道路,走来二十七名绝色少女。其中十一人身穿窄衫,头戴唐帽,手持诸般器乐;余者均是梳云鬓,戴牙冠,挂云肩,束绶带,璎珞披肩,红绡坠地,手持昙花铜铃,面带媚容艳色。花生有生以来,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只瞧得眼花缭乱,莫名所以。
众女依列站定,为首一名鹅蛋脸少女移步上前,欠身笑道:“小师父好呀!”花生面红心跳,忸怩道:“俺……俺好得很。”那女子见花生举止局促,寻思道:“狮心这老喇嘛年纪越大,胆子却越小了么?哼,对付一个不经事的小娃儿,也须劳动十六天魔?”当下淡淡笑道:“小师父,你这可不对呀。我问你好,你就不问我好么?”花生一怔,忙点头道:“是呀,是呀,俺好你也好,大家都很好。”众女瞧他呆傻模样,各各莞尔。鹅蛋脸女子嘻嘻笑道:“小师父,你说我好,我好在哪里?”花生瞅她一眼,低声道:“你好看。”
众女都觉好笑。一名圆脸少女佯嗔道:“小师父忒也偏心啦,莲萼姊姊好看,我们就不好看么?”
花生哪懂这般风情,面色涨得酱爆猪肝也似,汗流浃背,一迭声道:“都好看,都好看。”一个细眉大眼的女子笑道:“这才像话,那小师叔你又评评理,谁更好看一些?”花生一愣,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但觉个个妙艳无方,难分轩轾心头不觉生出几分迷乱。莲萼看得分明,忽而笑生双靥,手中铜铃轻摇,除了龙牙、狮心,众喇嘛各各后退,闭目盘坐,偌大广场突然鸦雀无声。
花生正觉奇怪,只见那十一名乐女奏起曲子来,端地吹声迤逦,弹声靡靡,响板悠然,令人生出非非之想。那莲萼朱颜含笑,步走圆方,唱道:“十六天魔女,分行锦绣围。”歌声娇媚,勾人绮念。圆脸少女轻轻一笑,接口道:“千花织布障,百宝帖仙衣。”余韵未歇,细眉大眼的少女也唱道:“回雪纷难定,行云不肯归。”
这时间,众女手成拈花之形,齐声和道:“舞心挑转急,一一欲空飞。”伴着歌声,群女双臂起落,背翻莲掌,手势变化多端,便如生出千手万臂,纤纤莲足挑转不定,若鹜鸟舒翼,盈盈欲飞。花生从未见过如斯妙舞,只看得眉飞色舞,心中生出无穷喜乐。
莲萼见花生眼神茫然,知他已然人彀,心中得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忽然间,人群中发出一声吼叫,一名喇嘛跳将起来,双眼充血,手舞足蹈,向前急奔数步,忽又滴溜溜打了个转儿,口吐白沫,瘫在地
上。花生被这一扰,惊然惊醒,挠了挠头,讪汕地道:“哎呀,俺几乎儿迷糊啦?”
原来,这“十六天魔舞”歌舞共施,能生出极大魔力,定力稍弱,便会神智错乱。众喇嘛中,除了几个顶尖儿的人物,也都须闭目凝神,以密宗心法相抗。但也有人不知好歹,张眼偷看,这一瞧,便被乐舞吸住心神,癫狂昏厥。花生年纪虽少,但自小修练禅宗神通“大金刚神力”,禅定功夫极深,虽迷惑于一时,但一听喇嘛咆哮,立时醒转。众女见他一霎之间,眸子又转清明,不由心中凛然,小觑之心尽去,举动更趋妖媚,或是娇嗔薄怒,或是巧笑嫣然,舞姿妖娆,宛若天魔幻形,只瞧得花生神驰目眩,心头又生迷乱,蓦然间,只听耳边一声沉喝:“花生,闭眼!”
这一声如雷贯耳,花生听出是梁萧呵斥,慌忙合眼。谁料双眼虽阖,那靡靡之音仍是丝丝人耳,各种天魔妙姿,随那乐声,仍在花生脑中盘旋舞动,无论如何挥之不去。也怪梁萧身处斗场,情急中只叫小和尚闭眼,却没叫他捂耳。小和尚虽然心想:“若是捂了耳朵,岂不更好……”但转念又想,“梁萧只说闭眼,没说捂耳,俺若不听,一定挨骂。”一时间,他越听越觉心痒,终究按捺不住,眯眼去瞧,这一瞧,便见群女美目中放出奇光,身子柔若无骨,如蛇蚓般扭曲不定,幻化出许多前所未见、想象不到的奇妙姿态来。花生但觉一股热血涌遍身心,脸上渐渐露出欢喜之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随着众女舞了起来。他自幼习武,体格柔韧,这一舞虽无赵飞燕之轻盈,但折腰衬腮、手挥目送之间,却流露出几分杨玉环的绵软来。
梁萧见花生陷入乐舞之中,无力自拔,不自禁连声长啸,身法愈发迅疾。降魔九部见他似要突围而出,纷纷怒吼,金刚杵使得更为猛烈,砸得瓦砾四溅,木屑纷飞。猛然间,梁萧足下在大梁上一顿,凌空拔起,高叫道:“都给我下去吧!”霎息间,只听喀喇喇一声巨响,好似当空打了个响雷,大雄宝殿陡然坍塌。剧变忽生,九个喇嘛一时再无立足之地,手舞足蹈,伴着瓦砾纷纷,坠了下去。原来,金刚柞重逾百斤,驾驭费力,降魔九部使得越快,越难收势,是故梁萧有意加快身法,诱得他们一轮乱杵,砸得房顶千疮百孔;而后突然发难,顿足震断大梁,房顶吃力不住,顿时坍塌了。
梁萧一招得手,大鸟般越拔越高,倏忽间连画三个圆弧,一个大似一个,不待第三个圆弧划尽,已在六丈高空,双袖忽振,如轻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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