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往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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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谋杀
　　　　　　　在勃利村的生活让这些远离家乡的瓦隆人又有了家的感觉，懦弱的农夫们天天看着自己的婆娘和那些佣兵们厮混，而且引领他们这些迷途羔羊的牧师也在挨了一顿乱棍后失踪了。
“嗨，指挥官大人！”有着骑士头衔的金格尔村长，远远的就和肖恩打着招呼，语言交流上没有障碍的肖恩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佣兵。“你好村长大人，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兵而已！”肖恩笑着同老头打招呼。“我看连队长似乎很听你的！”金格尔村长肯定的说。“我的上司级别比他大很多而已。”肖恩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个解释金格尔村长能不能听懂。“应该感谢你在啊！听说其他的村子上现在已经乱的很了，上帝会保佑你的！”看着金格尔村长的神情，肖恩友善的笑了笑。
当肖恩在一个小村子里当好人的时候，蒂利伯爵接到了巴本海姆的战报，瑞典人和萨克森公爵的联军开始南下了，现在正尾随在巴本海姆军的身后，两支队伍一前一后向着莱比锡接近。蒂利伯爵本想利用莱比锡的坚城与充足的物资同瑞典人打一场消耗战，静待帝国的巴伐利亚援军，进而击败瑞典人，然而巴本海姆的战报却打破了这一构想。巴本海姆明确的说明了自己的侧翼已经受到了瑞典人的威胁，如果贸然撤退的话，很可能被瑞典人乘虚击破，这样蒂利伯爵决战于莱比锡城下的愿望就变成了泡影，出兵接应巴本海姆才是唯一的选择了，虽然放弃巴本海姆也是一个选择，但是对于蒂利伯爵来说，他似乎没有这样一个打算。
“肖恩，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一早，金格尔村长就来找好人肖恩了。“我们需要你们的枪！”金格尔村长的要求让肖恩很奇怪，一群种地的农夫居然会说需要枪。“是我们的牧场出问题了，好像遭了野猪了！”还是金格尔村长身边的年轻人说的干脆，村子里公用的牧场有几头小牛被咬死了，看样子像是野猪的杰作。
“那我们走吧！”带上两个佣兵后，肖恩便让金格尔村长带路了。接近河边的地方，一群牛三三两两的分散在荒地上，临近树林的方向，几个人正聚在一起，地上躺倒的小牛说明那里是肖恩要去的地方。
“不成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小牛，几个人连连的摇头，几个农夫脸上的泪水一个劲的流了下来。“如果死的人，他们也会这样？”看着一群男人为了头牛掉眼泪的肖恩想，上过几次战场的肖恩似乎不会为那些死去的佣兵们流泪。
“嘟嘟！”牛角号的声音响起，牛群呼啦啦的在牛倌的指挥下趟过了小河，在对岸的草地上吃了起来。“真可惜，才两岁的口！”几个农夫可怜着小牛的年龄，合力把小牛抬了起来。“晚上有小牛肉吃了！”已经习惯吃新鲜食物的肖恩美滋滋的想，在这里的这几天肖恩感觉自己似乎过的比那些贵族们还要好。
看着荒地上一溜小脚印，肖恩带着两个佣兵向着岸边的小树林走了过去，潮湿的泥沼有些粘鞋，走起路来并不是很舒服，跟着的两个佣兵一步一滑的走在肖恩身后。不久岸边苇荡的抖动吸引了肖恩几个人注意力，向前走了几步后，肖恩发现目标正快乐的洗着澡。同家猪一样，一边打着哼哼的野猪，一边躺在河边的烂泥里，鼻子拱动了几下后，原本四脚朝天的野猪警惕的站了起来。
发现野猪的变化后，两个佣兵连忙驾起了滑膛枪，对着野猪扣动了扳机，药室中的火药噗一下被引燃，“砰！砰！”两声后，野猪如无其事的站在那里，接着对着肖恩这几个人就冲了过来，接近一米半的身长和两个獠牙，让这野猪变成了可怕的凶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快速冲过来的野猪让两个老佣兵装弹的手都在哆嗦。
“砰！”肖恩的滑膛枪一枪打在了野猪的前腿上，失去平衡的野猪斜着滚了出去，拿出腰间“小偷枪”的肖恩，对着野猪的心脏部位又开了一枪，尖叫了一声后，野猪只剩下躺在那里哼哼的份了。看着走过来的肖恩，身上带着两个窟窿的野猪似乎带着微笑挺了下脖子，这野猪怪异的神态让肖恩和两个老佣兵非常好奇。
“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去了！”解决了野猪的肖恩示意两个老佣兵把这头野猪带回去后，就一个人先走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肖恩也没见两个老佣兵回来，感觉纳闷的他又重新去了那片林地，原本在这里的牛群已经没了踪影，空荡荡的感觉让肖恩有了些不妙的感觉。走进了小树林后，肖恩发现了一堆杂乱的脚印，这说明这里来过不少人，要知道早上肖恩进入这里的时候只有三个人而已。树林中心有了点血迹，，看着滴落的血迹后肖恩不妙的感觉更强烈了，左手取出“小偷枪”后，肖恩扳开了击锤，右手也抽出了宽刃剑。在快要走出小树林的时候，肖恩终于发现了两个老佣兵的尸体，身后已经凝血的伤口显示这两个人是被弩箭杀死的。“在背后偷袭，看样子做这事情的人不是村子里的！”肖恩看着几行马蹄印想，不过这事情不能就这样完结了。
“金格尔村长，你们这附近有什么贵族的庄园吗？”带着大乌尔姆连队长，肖恩拜访了金格尔村长，两个佣兵遇害的事情，肖恩只告诉了大乌尔姆连队长一个人，目前肖恩并不想把消息散布出去。“不算很近，沿着河边的路可以到吕内的马特罗庄园。”金格尔村长说的正是肖恩想知道的。“那位贵族人怎么样？”肖恩又问了句。“老马特罗是个好人，可惜小马特罗是个标准的混蛋！”金格尔村长的表情，让肖恩和大乌尔姆感觉，勃利村一定是深受其害了。
从金格尔村长家出来后，肖恩和大乌尔姆都打算拜访下那个吕内的马特罗，在这里当了太久的好人，这些佣兵也需要找回点恶棍的感觉了，专对贵族的特别战争税可是丰厚的额外收入，而且还有两个伙伴的命要讨回来呢！
第三十九章　布莱腾菲尔德（上）
　　　　　　　在庄园中，小马特罗端详着手中的滑膛枪。枪体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入手沉甸甸的感觉非常舒服。原本只是想在村子里找个姑娘解解闷的小马特罗，根本没想到会带人杀了两个佣兵，鬼使神差的对滑膛枪起了兴趣的小马特罗用了最愚蠢的方式。“我是个贵族，没人敢对贵族不利的！”横行惯了的小马特罗理所当然的想，可惜肖恩这些人并不这么认为。
“第一小队集合！”
傍晚大乌尔姆集合了二十个佣兵，准备带去找马特罗的庄园时，莱比锡城中的军令到了。“所有的连队备齐给养到莱比锡城外集合！”看着这份军令，肖恩清楚又要打仗了。“该死的瑞典人！”还打算继续过舒服日子和给两个手下报仇的大乌尔姆骂了一句，“都解散吧！”。第二天，带着二十多辆马车的佣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始回城，同其他村子对佣兵们恨之入骨不同的是，勃利村的村民们热情的欢送了肖恩和大乌尔姆的这队佣兵，这些“好人”们保全了勃利村。
几天后，分散在各处的帝国军队终于集结完毕，重新掌控部队的帝利伯爵开始带着自己的大军向西接应巴本海姆。在萨克森过上好日子的帝国佣兵们现在精神抖擞，修剪整齐的大胡子和腰间崭新的红绶带，都在说明大家对打败瑞典人充满了信心。
在距离莱比锡城几公里远的布莱腾菲尔德镇，巴本海姆同帝利伯爵会师了。“巴本海姆阁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您！”弗斯腾博格对这么快就能见到巴本海姆非常讶异，按照战报上说，巴本海姆现在应该被瑞典人拖住，或者在阻止瑞典人才对，这个好战的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瑞典人很快就会来！”巴本海姆的回答非常的随意，脸上还有些洋洋自得的神色。对于帝利伯爵拥有数万大军却据城而守的策略，巴本海姆认为是帝利伯爵上了年纪，过于小心、保守，他一手炮制了假战报，就是为了让帝利伯爵放弃那个谨慎的作战计划。
“大人！”奥多克送上了最新的侦察结果。“瑞典人已经快速的接近过来了，我们再撤回莱比锡已经是不可能了！”帝利伯爵的这句说明，一场和瑞典人的会战是无法避免了。
布莱腾菲尔德平原上清新的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吹过，在这个被成为上帝的果园的地方，三万多帝国军全面展开，中间是帝利伯爵亲自指挥的十七个步兵方阵，两翼是巴本海姆和弗斯腾博格的骑兵部队，二十门火炮布置在步兵的左翼，右翼只有六门。
就像一个富有的贵族带着他几个穷兮兮的随从，萨克森和瑞典联军慢慢在平原的尽头出现，衣着光鲜的萨克森军队头盔上装饰着华丽的羽毛，闪亮的胸甲似乎在说明这支军队是在参加礼仪一样的阅兵。反观那些瑞典人就可怜的多了，退色的土布衣服湿漉漉的感觉就像是聚在一起的一大群乞丐，破旧的帽子上插着一根根树枝，有的士兵衣衫都已经残破，露着黑漆漆的肢体但是仍然站在队伍中。
看着越来越近的瑞典和萨克森联军，肖恩发现瑞典人的布置和他们的防御阵地是一样的，也分成了几个序列，瑞典人第一序列的步兵方阵规模要小的多，举着小号长矛的长矛兵方阵只有十列宽，第二序列是骑兵，第三序列则又成了步兵，右翼的骑兵中参杂着数个滑膛枪方阵，左翼是被瑞典骑兵隔离开的萨克森的军队。瑞典人最前方的火炮数量让肖恩头皮一阵发麻，瑞典人的步兵方阵前集中部署了近百门火炮。在总兵力上瑞典和萨克森联军明显占优势。
缓缓推进的战线终于停了下来，瑞典和萨克森联军开始就地扎营，严阵以待的帝国军也开始埋锅造饭，但是双方的大量侦察骑兵却频繁出动，以确保侧翼不会被偷袭。
次日清晨，在行军鼓的鼓声中，瑞典和萨克森联军开始前进，帝国军中也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帝利伯爵骑着白马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长矛方阵后。看着瑞典人奇怪而又严整的队列，肖恩清楚这将是一场奇特的决战。
“轰！”帝国军的火炮首先开火了，炮弹落到地上又跳了几下，然后无力的落在瑞典人的队列前，看样子瑞典人的军队还没进入到火炮的最大射程中。火炮开火后马上带来了一种肃杀的静，鼓点声、脚步声、战马的响鼻、长矛与盔甲的碰撞声，一切都在衬托着战场上的安静。
“轰！轰！”炮声突然猛烈起来，帝国军和瑞典人的炮火几乎同时响起来，带着呼啸，战场上空一颗颗往来的炮弹落到双方的步兵方阵中。像打水漂时的漪涟，站的挺拔的士兵一排排的倒下，幸运的士兵则闭上双眼祈求噩运别落到自己身上。
瑞典人发射火炮的速度远超帝国军，密集的炮火下，帝国军炮兵几乎被完全压制住了，一个个的炮组成员成为弹坑中的血肉，偶然也有火炮被飞来的炮弹砸散。震耳欲聋的炮声已经在布莱腾菲尔德平原上空响彻了两个多小时，火炮发射后的青烟在战场上形成了奇特的景观。瑞典人的火炮在连续的发射中形成了一条火龙，而帝国军的炮火却越来越弱，双方中心的步兵方阵都变得残缺不全，瑞典人的大炮给帝国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现在战场上的双方并没有失去战斗力量或者机会上的平衡，帝利伯爵在等待着机会，不论战还是撤退，现在战场上的主动权仍在自己的手里。“伯爵大人您快看！”奥多看见向着左翼一指，那里发生的情况让帝利伯爵大惊失色，“这个蠢货！他们毁掉了我所有的荣誉和光荣了！”
　　　　　　　　在瑞典的炮火中忍耐了两个多小时的巴本海姆终于耐不住了，指挥着数千黑甲骑兵开始出击，绕到瑞典人右翼侧方后，巴本海姆开始带头向着瑞典人攻击。帝国军右翼的弗斯腾博格发现最精锐的左翼黑甲骑兵已经开始行动，以为发起总攻的他，连忙指示自己手下的队伍向着萨克森的队伍开始攻击，除了帝利伯爵直接指挥的队伍，左右两翼已经完全失控了。
第四十章　布莱腾菲尔德（下）
　　　　　　　慢跑接近，试图用发条火枪攻击的巴本海姆黑甲骑兵，遭到了瑞典人的迎头痛击，在发条火枪射程外，瑞典人滑膛枪的齐射，轻易的形成了弹幕，包括巴本海姆在内，跑在最前的第一波黑甲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击倒。鲁莽的巴本海姆幸运的只是受了轻伤，然后被自己的部下救了回去。这些瑞典滑膛枪手装弹的速度快的惊人，同帝国军使用药壶、弹壶装弹不同，瑞典人使用的是包装好弹药的纸质整装弹。连续不断的弹幕在顽强的阻击着黑甲骑兵的冲击，要进入到发条火枪的射程内，巴本海姆的这些黑甲骑兵必须经受大量的伤亡。
右翼弗斯腾博格的骑兵、龙骑兵轻易的驱散了萨克森公爵的骑兵，接着整个萨克森军队没做任何的抵抗就崩溃了，衣着光鲜的几万人风一样的窜出了战场。弗斯腾博格立刻收紧军队向着瑞典人失去屏蔽的左翼接近。可惜由瑞典霍恩元帅指挥的骑兵勇猛的冲进了弗斯腾博格的队伍中，双方的骑兵缠斗起来。
发现瑞典人左翼空虚的帝利伯爵马上指挥自己手中右翼的七个步兵方阵转向，向着瑞典人空虚的左翼移动，剩下的十个方阵则正面向瑞典人推进。
同样清楚自己左翼发生问题的瑞典国王则立刻调动了自己第二和第三序列上作为战术预备队的队伍。瑞典人的军队绝对是支高效率的队伍，由长矛手和滑膛枪手组成的混编方阵迅速的填补上了萨克森人溃败造成的空洞，而帝利伯爵的七个大方阵的转向仅仅刚刚完成。同瑞典人纵深只有六列的队伍相比，帝利伯爵三十列纵深的队伍太笨拙了。
瑞典人中央的方阵也开始迎面推进，战场上真正的高潮将要到来了。“与上帝同在！”瑞典人右翼的骑兵在巴纳尔元帅的带领下开始向着巴本海姆的黑甲骑兵实施反冲击，组织了七次冲击都被瑞典人打退了的巴本海姆黑甲骑兵，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几千名骑兵在更多的瑞典骑兵追击下狼狈的逃出了战场，决定会战胜利的转折点已经出现了。解决了左翼问题的瑞典国王带着右翼其余的骑兵部队开始向着帝国军残余的火炮冲击，解决了他们，瑞典人在这场战斗中便稳操胜券了。
面色苍白的帝利伯爵看着眼前的一切，数万大军将要在自己眼前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