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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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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毅心里倒有些好奇,这里是红夷的势力所在,这女人倒颇有胆色。
骂了一会,许是红夷骂不过女人,恼怒起来,居然一下掀翻了妇女的鱼摊。
这一来可当真捅了马蜂窝了,就看到那女人操起一根扁担,朝着红夷就砸了过去。
不过那红夷身手不错,敏捷的躲过了扁担,接着一脚飞出,把那女人踹翻在了地上。
炸锅了!
所有正在经营着的小贩,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一下就把两个红夷围在了当中,被那么多人围着,两个红夷不断的在那叫着什么,脸上看起来却大是惊慌。
“让开,让开,郭爷来了!”
外圈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人群自动分开道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走了进来。
朝混乱的现场看了看,“郭爷”皱了皱眉头:“鱼嫂,怎么回事?”
那个彪悍的中年妇女,被郭爷称为“鱼嫂”的女人指着两个红夷恨恨地道:“他们拿了我的鱼不肯给钱!”
郭爷冷冷的朝两个红夷看了眼:“我和你们普特曼斯总督商量好的,我们安分守己的做生意,按照你们制定的额度交税,但你们不得骚扰我们,难道这个协议现在不作数了吗?”
丁云毅此时也站在外面看起了热闹,听郭爷如此说,心中大是好奇,这人是谁?居然能和红夷的总督普特曼斯直接对话?
那两个红夷显然对这人有些畏惧,高个子的红夷硬着头皮道:“她的鱼,不好,不给钱,她骂我。”
中国话不流利,说的断断续续,但却能够听懂,郭爷冷笑一身:“她的鱼不好你可以不卖,但不能不给钱。你一大老爷们,对一女人动手,你丢不丢人?”
“不,不!”高个子红夷连连摆手:“是她先动的手,她要打我,我没有办法,防卫。”
鱼嫂愤怒的叫了起来:“是你先踢翻我的摊子的。”
“是,我们都看到了,是他先踢翻鱼嫂摊子的!”那些小贩和路人一齐叫了出来。
郭爷冷眼看着:“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这么多鱼怎么办?按照价钱来赔吧。不然,我和你们直接到普特曼斯总督那里说理去。”
两个红夷面面相觑,赶紧交流了好大一会,高个子红夷这才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们按价赔偿好吗?总督,不要知道。我们现在身上没有带,一会就给送来。”
郭爷这才满意地道:“谅你们也跑不了,鱼嫂,你就在这等着他们给你送银子来,少了一丝一毫这官司咱们都打到底了!”
丁云毅越听越是好奇,这人到底是谁有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红夷如此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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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是他
这人是谁,竟然能让红夷低头认输?
丁云毅心里好奇。
眼看着鱼嫂的事情处理完了,众人纷纷散去,丁云毅上前拱手道:“郭爷。”
见一个陌生人和自己打招呼,郭爷一怔,回了个礼:“你是?”
“在下丁山。”丁云毅微微笑道:“方才见郭爷侠肝义胆,为我百姓出头,心中敬佩,冒昧想请郭爷喝上碗茶。”
郭爷也是个豪爽的人,听了也不客气,随丁云毅一起来到茶棚。
丁云毅为他叫了茶,郭爷上下打量一番:“丁兄不是本地的吧?”
“是,我是从福建跟着人贩丝绸来的。”丁云毅随即道:“还未请教郭爷大名?”
郭爷顺口道:“在下郭怀一。”
郭怀一?郭怀一!
那个领导了台湾大起义的郭怀一?
他是南安人,原是郑芝龙的部下。荷兰侵入台湾以后,他沦为荷兰人的佃户,居住在赤嵌城。他为人好交游,广结纳,而且急公尚义。本来,在郑芝龙手下,他和许多移民都是从事土地开垦,生活也过得比较自由。荷兰的侵入使他们从自由农变成了佃户,受到了残酷的剥削和奴役,也横遭迫害。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遇到了郭怀一。
那也难怪了,郭怀一虽然是个佃户,但他当过郑芝龙的部下,后来不愿意继续当海盗这才留在了台湾。他交游广阔,豪爽仗义,尽管只有三十来岁,但在当地很得尊敬。就连荷兰人也不敢不给其几分面子。
郭怀一哪里想到对面的年轻人心里转了那么多的心思,听到是和红夷做生意,皱了下眉头,似乎略有一些不悦。
这些表情没有瞒过丁云毅,他叹息一声:“时局艰难,为了生计,也只能和那些红夷来往,还请郭爷不要责怪。”
郭怀一也是个豁达的人,对方既然这样说了,脸上露出笑容,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丁云毅试探着问道:“方才我看那连个红夷对郭爷甚是畏惧,不知何故?”
“我和红夷总督普特曼斯之间有个协议。”郭怀一也不隐瞒:“前些时候,红夷一艘‘维京人’号在海上失踪了”
一听居然和“维京人”号有关,丁云毅顿时留上了心。只听郭怀一说道:
“‘维京人’号失踪,据说那船上有大量普特曼斯总督的私人物品,和在台湾搜刮到的大量财物。普特曼斯心中愤怒,他找不到‘维京人’号,便想把损失转到我们身上,又要加税。我想着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活不了了,于是便号召大家不再上市,让热兰遮城再看不到一个卖东西的了,再买不到一样东西”
丁云毅脸上露出笑意,这便是罢市了。
郭怀一端起茶碗喝了口:“普特曼斯恼羞成怒,威胁利诱我们。我知道凭借我们绝不可能和红夷争斗,我便写了封信向我原来的老上司郑芝龙求助。过了几天,普特曼斯居然派人找到了我,说要和我签订了协议,只要我们重新复市,他将尽量约束他的部下。”
听到这丁云毅恍然大悟,虽然红夷有些忌惮郭怀一,但却还不至于怕他。那份什么协议,当是郑芝龙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
郭怀一说完后,忽然问道:“丁兄从福建来台湾,一定经过了澎湖吧?”
见丁云毅点了点头,郭怀一声音放低:“我听说最近澎湖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也和你一样的姓,叫什么丁云毅,外号人称‘丁九命’,你可曾见过?”
丁云毅哭笑不得。
丁九命?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外号了?摇了摇头:“郭爷,在下只个是没有本钱的商人,和别人一起合本做些小买卖,哪里认得这样的人?”
见郭怀一眼中露出了一些失望,丁云毅好奇地问道:“丁云毅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说过,只是如何叫他‘丁九命’?”
郭怀一笑道:“他接连斩杀了几名海上巨寇,我们都在传说这人有九条命,怎么也都杀不死,所以才有了这个个外号。”
丁云毅倒也没有想到如此,就听郭怀一一声叹息:“可惜,我台湾却没有这样的丁九命,要不然他振臂一呼,群起响应,红夷也未必能在这里站得住脚。”
丁云毅心中大动,莫非郭怀一现在就已经动起要反了红夷的心思吗?
自己一心想要染指台湾,这人或者是个帮助也未可知。只是他本是郑芝龙的部下,郑芝龙又刚帮了他一个忙,郭怀一的态度也难说得很。
试探着问了下,果然,郭怀一对郑芝龙赞不绝口,崇拜有加。这一来,丁云毅便也清楚,要想把郭怀一拉到自己一边,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的了。
放下这个心思,在那谈论了会台湾的风土人情,正说的热闹的时候,一个人匆匆进来茶棚,叫了一声“郭爷”。
郭怀一指着这人笑道:“他是我的同伴吴化龙。”
也是将来随郭怀一一起起事的人,丁云毅心里想道。
吴化龙和丁云毅打了个招呼,转向郭怀一道:“郭爷,康迪钮斯和马尔科又在那里起了争执,两人争论不休,谁也不肯让步,多亏了谢先生在其中调解,要不然两人打起来都有可能。”
“哎,这两个人总是不肯让人安心。”郭怀一苦恼的摇了摇头:“丁兄,我原本欲和你继续长谈,不过那里出了点事,我非得赶回去一趟,恕罪。”
听到“谢先生”三个字,丁云毅心里动了一下:“郭爷,我的船还在下货,左右无事,我也闲得发慌,若是郭爷允许,丁山想和郭爷一起去看看。”
郭怀一大喜,他本来就觉得和这个年轻人投缘,正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听他如此说了,哪有不肯的道理?当下连声应允下来。
丁云毅正想结帐,茶棚掌柜的见到是郭怀一的朋友,无论如何也都不肯收下茶资,郭怀一也不在意,招呼着丁云毅不用再管茶钱。
丁云毅不再勉强,心里盘算着郭怀一尽管同样是佃户,但和旁人相比,只怕和豪强有些沾边。
C
第一百四十八章 传教士和传教士的矛盾
在荷兰人占领台湾之后,最早的奴化教育,就是宗教思想的传播。
这一点,从他们登陆台湾的早期就开始了。早在崇祯三年,荷兰传教士康迪钮斯就曾致信东印度公司总部,要求东印度公司用立法的形式,规定台湾当地高山族部落必须信奉基督教。但是荷兰人担心此举会招来各族的反抗,因此暂未成行。
此后多年,荷兰人大肆征服高山族部落的过程中,每次战役,都有随军的传教士参加,这些传教士通常都是“一专多能”,打仗之前,主要做特务,混入各族部落中刺探情报,打仗的时候,主要做医生,给受伤的荷兰兵治病,打完仗以后,又摇身一变成了传教士,兼职做老师,主要工作就是诱导高山族部落信教,并且在当地讲课。
但是,尽管西班牙人在台湾的势力被荷兰人逐一清除,但西班牙传教士却依旧在台湾非常活跃。
荷兰人能赶走西班牙人,但却不敢赶那些传教士,生怕受到上帝的惩罚。也正因为如此,在台湾也便出现了荷兰传教士和西班牙传教士互相抢教徒的局面。
虽然一样信奉的是上帝,但这些传教士还有着彼此不可告人的目的。
荷兰人要利用传教士,将自己的势力在全台湾进一步扩张,并最终稳固住在台湾的统治。而不甘心失败的西班牙,则要利用传教士,积蓄力量,为将来卷土重来做准备。
荷兰虽然不敢公然驱逐西班牙传教士,但传教士和传教士之间,便是上帝的仆人彼此间的争斗,和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吴化龙说的康迪钮斯,便正是要求东印度公司用立法的形式,规定台湾当地高山族部落必须信奉基督教的那个传教士。
至于马尔科,则代表着西班牙传教士的利益。
远远的就听到了大声的争吵,两个传教士打扮的人在那不断的争论着什么,想来就是康迪钮斯和马尔科了。
另外一个不断在那劝说的中国人,丁云毅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谁:
谢天!
那个带着三千两银子,来台湾刺探情报,但却从此后再无消息的谢天!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郭爷来了。”
随着这个声音,争论声一下停了。
一眼看到丁云毅,谢天的面色一变,随即若无其事,对着郭怀一道:“郭爷,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可控制不了了。”
“谢先生辛苦,谢先生辛苦。”郭怀一微微笑着走了过去:“康迪钮斯,马尔科,你们又在这里吵什么?”
两个传教士立刻围住了郭怀一,用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在那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
大概意思就是康迪钮斯抢了马尔科的一个教徒,引起了马尔科的不满,一大早的便来这里重新说服那位教徒加入他的教会,结果被康迪钮斯知道了,也赶了过来,于是便引起了争吵。
让丁云毅有些诧异的是,谢天似乎在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中很有一些分量,两个传教士都争先恐后的要谢天证明是对方做错在先。
谢天也不说谁对谁错,只是一个劲的在其中和着稀泥,语气模糊不清。
“康迪钮斯神父,马尔科神父,我看你们都不用吵了。”郭怀一笑道:“康迪钮斯,那个教徒终究是先属于马尔科的,你抢了人家的到底不对,我看还是归马尔科吧。”
丁云毅一听之下,便知道郭怀一是偏向于马尔科的。
郭怀一虽然在当地有威望,但却不知道审时度势。眼下台湾荷兰人占据上风,他却帮着西班牙人,现在没有什么,但长此以往岂有不招到荷兰人嫉恨的?
康迪钮斯虽然恼怒,但郭怀一已经如此说了,自己说了起来的确又理亏在先,只能把不悦暂时压在心里。
眼看着这桩事情了了,忽然听到一人叫道:“哎呀,这不是谢先生吗?真是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
众人朝发声处看去,说话的正是丁云毅。
也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丁云毅快步向前,一把拉住了谢天的手:“谢先生,我是丁山那。咱们在泉州见过,还谈得非常投机,难道你忘记了吗?”
这时候的丁云毅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旦谢天背叛了自己,自己当场就取了谢天的命,再想办法逃离台湾。
谢天凝视丁云毅一会,一顿足:“哎呀,是丁兄,我说方才见了你怎么那么面熟,自从泉州一别,有段时候没有见面了。丁兄如何来到这里?”
“我送一船货来台湾的。”丁云毅微笑着道,这才松开了谢天的手,但就站在谢天身边,一旦有事,可以率先发难。
“原来丁兄和谢先生是认得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郭怀一语气里似乎对谢天也颇是尊重。
谢天笑道:“郭爷,康迪钮斯神父,马尔科神父,事情既然已了,兄弟也不呆在这里了,今日遇到老友,心中开心。丁兄,今天就住到我那儿去吧。”
丁云毅求之不得:“那就打扰谢先生了。”
郭怀一原想邀丁云毅再自己那过夜,但见丁云毅和谢先生“故友重逢”,也不好多说什么。
康迪钮斯眼珠子转了转,热情洋溢地道:“谢先生,祝贺你们老朋友见面,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请千万赏光。”
谢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丁云毅已经微笑道:“既然是神父相邀,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回去路上,丁云毅一言不发,到了谢天住处,先把段三儿和阿湖安顿好了,谢天将丁云毅请到自己住处。
看着谢天关好了门,丁云毅面色猛然一沉:“谢天,你好大胆,竟敢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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