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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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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生意回来,又物归原主了。今日,我将它再赠送于你。愿此玉能佑你逢凶化吉,一切顺利。”
刘冕知道李贤是个重情之人,这等时候也没有客气推诿,点了一点头收下来:“多谢李六叔。你和玄泰在家也要多多保重。”
“天官兄,小弟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就这玩艺还有点意思。”李光顺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拿着那把银质折扇送到刘冕面前,“虽说冬日不用扇子,留到明年夏日再用也不错。只是我们这一分别,不知何日相见……”
“顺儿不要说这等话。”李贤示意刘冕收下扇子,然后道,“天官,此去长安,必定多有凶险。譬如小舟行于惊涛骇浪,步步危机。你要切记小心。如果力所不能及,就不要勉强,首先保重自己的性命要紧。我父子二人纵然回不得长安,留在这里安分守己性命却是无虞。”
刘冕深吸一口气,拱手而拜:“李六叔,玄泰,送是一个水面宁静、内里暗流汹涌的池塘,那么刘冕的到来,就像是一颗扯燃了引线的手雷拿到了池边,随时准备扔下水。
“搅你个天翻地覆波涛汹涌!”刘冕恨恨的砸了一下大腿,往后一靠,闭目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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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24章 回家
更新时间:2009…4…27 19:08:22 本章字数:3469
〖略作小修改,非假更新。醉…露…网大家勿怪。。〗
九天阖闾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面对无限荣华的盛世都城,人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巍巍的长安城头,已在眼前。青砖,朱门,旌旗烈张兵甲雄壮,车水马龙人流如鲫。刘冕知道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为了生存都在夙兴夜寐的辛苦奔波。
半月疾行二千三百余里,着实有些累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有片刻的喘息之机。等待他的,将是尖锐的矛盾斗争与各方势力的明争暗夺。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面临五马分尸的囚徒。四肢和头都已经被绳索套住了。为了保命求存,他所要做的就是将那五匹马都死死拉住。
这很难,但必须做到。
深吸一口气,下了马车来。为了避嫌,刺史府的车马也只能送他到这里了。
“冕儿!”一声雄浑苍老的唤声传来,刘冕侧目一看,须发皆白的刘仁轨正在人群之中冲他招手。在他身边,还有另外几人。看他们神情甚是焦灼,估计应该也是家中亲人。
心中,还是略有一些激动。刘冕快步迎了上去。
“不肖子孙刘冕,给祖父和各位长辈见礼了。”刘冕一斗前袍就欲拜倒,刘仁轨双手一拉将他扯住:“大庭广众,俗礼能免则免。此地不便说话,随老夫回家。”
“嗯。”刘冕应了一声,看向刘仁轨身边的人。
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典型文弱书生模样,正一脸凄凄然的看着刘冕,仿佛有满腹的话要说,却只作哽咽。刘冕细细看了看,自己的长相与他有七八分相似,不出意外的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另外几个则是女眷和下人仆役。其中一个女子,装束略带华丽淡妆轻抹,看她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刘冕心中惊疑:怪了,这不会是我娘吧,怎么会这么年轻?细一思索,应该不是。孩子流放三年回来,哪个当娘的会不喜悲交加盈盈泪下……估计是爹娶的小妾。
一家人没有多作寒喧,迅速又上了另外两辆马车。长幼有序,刘冕却被刘仁轨破例叫上了自己的车子。
“冕儿,回来就好。”刘仁轨厚实的巴掌拍到了刘冕的肩头,居然有些生生的疼。他声如洪钟的哈哈笑道,“我老刘家的一脉香火,岂是那么容易断绝的?”
“一切全凭祖父照应。”刘冕拱手拜礼。无论如何,若不是因为刘仁轨的帮助和影响,刘冕的这条小命早就交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对此,刘冕还是心存感激。
“不必絮言。回家再说。”刘仁轨如同挥麾冲阵的一扬手,“起身,走了!”
两辆马车走在宽逾百米的朱雀大道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宛如棋盘间的里坊居房间穿梭,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停下。
长安城,实在太大了。刘冕都不知道自己下次来会不会迷路。
刘冕跟着刘仁轨下了车,抬头便看到一栋朱瓦青砖的古气豪宅。兽头吞环、铜钉密铆的巨大漆门,顶头一副牌匾:刘宅!
“欢迎你回家,冕儿。”刘仁轨眯眼长笑,一掌拍到刘冕的背上,“走,随老夫入府!”
刘仁轨真是老当益壮,那手臂间恐怕仍有千百斤的力气。刘冕担心,若不是自己这几年来煅炼身体强壮了不少,这几下挨下来只怕都能落下内伤。可见这老头儿表面沉稳内心却也是激动非常,手间全然忘了分寸力道。
后面一辆马车上的人也下了来,跟在刘仁轨刘冕后面一起入府。
大漆门嘎嘎的打开,门口放了一盘熊熊燃烧的炭火。左边仆役右边丫鬟一起齐齐拜倒:“恭迎少爷回府!”
刘冕心下没有思想准备,还差点被吓了弹了一弹,干笑一声:“免了吧,都起来。”
“冕儿,从火盆上跃过去,去了这一身的晦气再说。”刘仁轨又在刘冕的肩头摁了一把往前一推,“去吧!”
入境随俗,刘冕也没有推辞。快步从火盆上跨了过去。一家人和那些仆役丫鬟很是欢呼了一阵,弄得刘冕有些愕然不知所措。
“开席!”刘仁轨一声吼下来,墙上的朱瓦都似在颤抖。只见十余名丫鬟排成了一串儿,各自举着盆儿碟儿鱼贯而入。宽敞大气的客堂里,一桌豪宴满盘珍馐,美酒浓香阵阵四溢。
“来来来,冕儿今日随老夫从坐上席。”刘仁轨不由分说的拉着刘冕在自己身边坐下,奔雷一般的哈哈大笑道,“至从你祖母过世后,这个位置至今还没有坐过。无妨,你给我坐下!”刘仁轨又摁了一把,刘冕只得苦笑安坐。
至始至终,刘仁轨都没有给刘冕彪一句台词的机会。刘冕也自知是个‘冒牌货’唯恐一开口就要出错,于是索性闭口不言任他们折腾。
刚刚一起去接刘冕的那个汉子和年轻女子,也一并在下首坐了下来。看来,刘冕的猜测**不离十。那汉子便是刘冕的父亲,女子无外乎便是小妾或是后妻。
“这是你爹新纳的妻室柳氏。今后便是你的娘亲。”刘仁轨指向那名二十出头的女子,“上前拜礼。”
“贱妾安敢?”女子盈盈的站起身来出了席,反倒先给刘冕行了一礼。
刘冕急忙出席拜倒:“孩儿刘冕拜见……拜见……二娘!”
“什么二娘大娘,你母亲去世已多年,柳氏便是你亲娘。”刘仁轨粗声大气,言语间有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刘冕心头一阵犯窘,这么年轻一个小妞当我娘,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孩儿刘冕拜见娘亲!”
“冕儿免礼。”柳氏倒也识礼。
刘冕再看向自己的‘父亲’,一副老实忠厚胆懦模样。他一直安坐在座位上,这时仿佛已经无法按捺情绪,凄凄的流下眼泪哽咽道:“冕儿,你受苦了。为父见到你,高兴、高兴……”
刘冕再上前去拜道:“不肖子惹父亲忧虑了……”
“好哪,大喜的日子不并如此戚戚艾艾。冕儿你坐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刘仁轨率先拿起酒壶,“来,为冕儿回家,我们先满饮此杯!”
刘冕举起一杯酒来正准备进酒,不料刘仁轨操起酒壶就朝自己嘴里倒去,宛如牛饮。
八十岁的人了,如此豪爽海量!刘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一壶酒,居然一口喝净。刘仁轨放声哈哈的大笑:“痛快!至从打完白江口之后,老夫还从来没有像这般高兴过……冕儿你为何还愣着?喝!”
“父亲,娘亲,孩儿敬你们,请!”刘冕只好转过杯来,敬那边二位。
刘冕之父,即是刘俊,全不是似他父亲刘仁轨,典型的文文弱弱一书生。拿着一个小杯儿仰脖喝下一杯,脸瞬时通红。
刘仁轨又操起了另外一壶酒,指着身前矮几上的美食道:“冕儿,这全是你爱吃的菜。一路辛苦,吃好喝好。回了家,就是这般自在好处。”
刘仁轨身上的这股子豪爽劲儿,让刘冕感觉非常的舒服。他也不客气了,扯起一只肥美烤鸡的鸡腿就大肆啃嚼,乐得刘仁轨哈哈的大笑:“俊儿,没成想咱老李家的风范却是隔代相传。你看看你,羸弱无力一书生,冕儿却如初生乳虎威威生气。我这孙儿,倒有老夫的几分虎威种在了身上。”
刘俊被数落一番全不在意,反道乐呵呵的拱手笑道:“父亲大人说得极是。孩儿羸弱,却生出一个虎虎生威的儿子,也算是能给老刘家的列祖列宗们交待了。”
“冕儿,放开肚量吃饱喝好。稍后,爷爷有些话要单独同你聊一聊。”刘仁轨抚摸着铮亮抖擞的长须,眉宇间渐渐有了一些凝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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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25章 兵法奇正
更新时间:2009…4…27 19:08:23 本章字数:2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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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家宴,持续到了华灯初上。ZUILU。***刘仁轨的鲸吞海量,令人叹为观止。虽说现在酿酒还未有蒸馏之法,酒水的度数并不高。刘冕自认酒量也不算差了,可跟刘仁轨这个八旬老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冕儿你不知道。老夫这酒多喝一分,便多一分胆气气长一份谋略,人也会清醒一分。”刘仁轨哈哈的长笑,搭着刘冕肩头就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卧房,“来,今日给老夫暖暖脚头。”
刘仁轨房间的摆置,不足以用‘别致’来形容,简直就是另类。谁会在卧房里摆放丈长的马槊、二石雕弓与金盔亮甲呢?刘仁轨就是这么干的。
简直就像是进了一间军营。
喝了一点酒,老头子兴致高涨血气昂扬,进屋后就噌啷拔出一柄挂在墙上的华丽佩刀,手抚刀锋沉吟道:“这把横刀,名为‘破浪’。老夫当年白江口一役得胜归来,当今圣上亲赐此刀以作嘉奖。”
刘仁轨不无怀念的悠然道:“遥想当年,万里乘风杀敌无数,惊涛骇浪尸血飘橹,是怎生的男儿豪气。如今垂垂老矣,不复当年之志气啊!”
刘冕在一旁沉默无语淡淡微笑。都说虎老威不倒,人老亦多情。用在刘仁轨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拿着,归你了。”刘仁轨不容置疑的将横刀归鞘,塞进了刘冕的怀里,“老刘家也只有你配得上继承老夫之志。”
“谢祖父大人。”刘冕以痛快对豪爽,毫不推托的收了下来。
刀名‘破浪’,好刀!
华丽不失凌厉,金黄的剑柄宝石缀身,明冽的刀身如霜气绽放。大唐之刀,一脉传承着华夏文明之中刚、直、劲、正的特点,刀身直而长,意为守正辟邪。
这便是后来日本刀的祖宗。
“来,坐。”刘仁轨将刘仁轨唤到身前坐下,虎目如炬的沉沉打量着刘冕,点了一下头,“很好,长大**了。三年不见,如脱胎换骨,不愧是我刘仁轨之孙,哈哈!”
刘冕将刀放到一边,拱手长拜下来:“孙儿多谢祖父大人救命之恩!”
“废话。老夫要是连你都不救了,活着作甚?此等无用话语今后一概免提。”刘仁轨抚着胡须畅快的笑了几声,随即笑意浓浓的打量着刘冕说道:“冕儿,你很不错,没有让老夫失望。虽然这三年来老夫没有和你朝夕相处,但能感觉得到你一直在勤谨向上。我老刘家能有你这样的子孙,也算是福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李贤连番上表向皇后示好,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刘冕自知这种小聪明逃不过刘仁轨的慧眼,微笑了一笑道:“祖父大人明查秋毫,孙儿这种卑小伎俩自然瞒不过您老法眼。”心中转念一寻思,连刘仁轨都能查觉出来,武则天恐怕就更不用说了吧?
刘仁轨抚着长须呵呵笑道:“李贤为人,老夫尽知。他贤能儒雅有余,而变通圆巧不足。当他第一封上表传至皇宫的时候,皇后就将老夫召入内廷一起览阅。皇后当时就说了,知子莫若母,这份上表绝非出自李贤本意。言下之意,对你不无褒奖,称你识时务,懂利害,是个可造之材。”
“祖父谬赞,孙儿惭愧。”刘冕逊礼。心中却隐隐暗忖,这些人果然都是异常的精明啊!
刘仁轨的兴头更盛了:“这一招代李贤入宫尽孝,更是妙笔生花的一招儿。冕儿,莫非也是出自你手?”
“也不全然是,李公亦有此本意。”刘冕也不尽然是在谦虚。做人,无论何时也不能锋芒太露。前世在社会上打磨了那么多年,深黯此理。虚名有什么好处,有一种枪专打出头鸟。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刘仁轨话锋一转,“重要的是,眼下冕儿打算怎么办?”
刘冕眉头微微皱了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刘仁轨详尽说来,于是只好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不过是为了守生求存。”
“很好,路子是对的。”刘仁轨老辣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刘冕的脸,继续说道,“至从御史台与你见过之后,老夫就明白,你有着一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睿智。‘我没杀人但必须认罪’,聊聊九个字,救了你的性命。如果不是你的叮嘱,当时老夫情急之下说不定真的跑去皇帝皇后那里,与他们争论你是否有杀人犯事了。如果那样,你小命休矣。在那之前,老夫只当你是个资质平平的俗子,给你安排了一个东宫伴读的差事也好让你以后一生无忧。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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