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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嘉庆初年-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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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城兵掀开车帘朝里面望了望,只见半躺在内的施飞虎气若游丝,脸色苍白,身上盖了一件土灰色的薄毯,上边洇出斑斑点点的血迹,历历在目。
城兵打量了施飞虎几眼后,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之处,转身朝魏三颔首道:“启禀守备大人,车内有个重伤的男人,看样子伤的不轻,别无他物。”
“看清楚受的是什么伤了吗?”魏三拿腔作调地哼问道。
“小的……没……注意看!”城兵颔首嗫嚅道。平时人家给了银子一律放行,检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今个魏三怎么忽然变天了呢?城兵也纳起了闷子。
“混账东西!”魏三一声骂,抬起手,狠狠地甩了城兵一个大耳光。什么叫公报私仇?魏三所打的这个城兵正是方才为红竹求情的那位,魏三故意找茬报复起来。得罪这小子的人,基本上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一巴掌打得那个城兵也不敢多语,捂着腮帮子退到一旁,心里愤愤道:跟着魏三混,只能学坏不能学好,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神情异常地诡异的魏三一起了疑心,红竹顿时慌了神,小手紧紧地握紧了马鞭子,随时准备冲闯城门的打算。
魏三狐疑地看了玉竹一眼,这小子可能也看出一些破绽似的,随即吩咐道:“来人啊,先把车子扣了,本官要亲自检查!”
话音落地,便冲过来二十几个城兵团团围住车轿。这样一来,红竹就更有些情不自禁地慌张了起来,忐忑不安地望着魏三朝车轿走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魏三来到车轿旁,伸手一拉轿帘,眼神刚一落在施飞虎的脸上,顿时打了一颤,怔了半响,才瞥了瞥嘴道:“这不是福建四虎之一的震天虎施飞虎将军嘛?”
“你是?”车轿内的施飞虎强忍着伤痛,疑惑地问道。此时的施飞虎心中顿感不妙,自己远在福建,京城也只来过数次,不可能有人认识自己的,难道他是傅全有的人?
“施将军肯定不认识下官,不过,下官可认识你?至于下官是怎么认识你的吗?日后自然知晓,来人啊!将此二人押到傅大人的府上。”魏三一脸恶毒的表情,足矣说明他险恶的用心。
闻听此话,红竹眼黑头晕,死里逃生来到京城,没料到方一进城就又落到了这步田地,她自己的生死况且放在一边,施飞虎可是命在旦夕。想到此,红竹绝望地朝车轿内望了一眼,哀声道:“哥,你保重,来生红竹还要做你的亲妹妹!”说完,红竹转身朝魏三怒目而视,红唇紧咬,既是死也不能放过傅全有的这些狗贼们。
红竹手起鞭落,“啪”的一声鞭响,这一马鞭正抽打在魏三的猪皮脸上,疼得这小子哇哇几声怪叫,连连后退数步,气急败坏地怒道:“快……快把这个贱人给本官拿下!”
四五个城兵不敢怠慢,一个箭步冲上来,跟抓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似的,将红竹从车上给抓了下来。
魏三脸上印现出一道深深的血槽,疼得他火烧火燎,暴跳如雷,心生杀气,伸手从一个城兵的腰间抽出一把亮刃佩刀,恶狠狠地挥刀朝红竹砍去。
“住手!”随着一声喝,魏三举在头顶上的砍刀一顿,不敢再行放肆,全因那声音耳熟的不得了。
魏三转身一看,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守城游击江坤,只见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官服袍褂,骑着匹沥青黑马,满面怒容地瞪着魏三。不难看出他耳骨下的面肌一动一动的,一副咬牙切齿模样。
江坤是谁呀?原来啊,这位游击大人乃是刘府的宅兵,也是刘铭祺的忠诚卫士,为了制约傅全有在京城里的权势,防止他的权力集中的太强势。洞察到这一点的刘铭祺把京城五品一级的官几乎全换上了自己的人,并且都要比傅全有的人大上一两级不可,有效地压制了傅全有的势力范围,搞得这老小子鼻子冒血,嘴起火泡,王八钻灶坑,连憋气带窝火。
魏三屁都没敢多放一个,乖乖地来到江坤面前施礼:“下官不知江大人驾到,失礼失礼,请大人恕罪。”
魏三平时对巡城的五品游击没几个放在眼里的,原因就是他仗着傅全有的势力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但自打江坤上任后,他是怕的要死,啥原因啊!不言则明,还不是江坤的后台是代理皇上刘铭祺这颗大树吗!谁敢惹啊!谁敢跟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啊!
江坤瞪了魏三一眼,喝道:“国有国法!大庭广众之下,魏大人难道要知法犯法吗?”
魏三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下官知错,下官知错,来人啊!把这个刁民放了。”他反应倒是很快,当即便命令城兵放了红竹。这种人就是那种知错就改,改完还犯,犯完再改的极品贱人。
“喳!”城兵答应一声,立即松开红竹退在两旁。
红竹见眼前的这位官员一脸的正色,不像是傅全有的死党,连忙跪谢道:“民女谢大人救命之恩!”
“起来吧!不必多礼。”江坤挥了挥手道,随后翻身下马,几步来到红竹的面前,抬眼仔细打量了红竹一番,见她明明是个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让魏三如此动怒呢?转身又朝魏三厉声问道:“魏大人,此女犯了何罪?”
“这个?”魏三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三个字来,低着脑袋在原地做默哀状。
正这时,红竹声泪俱下地跪地道:“禀告大人,小女的父亲施耐德乃是福建布政使,听说京城出了位清官刘大老爷,整顿朝政,培养贤能,清除朝廷内延外延贪墨污迹者,使爹爹终于盼到了一线曙光。于是,便收集福建巡抚极其地方官员营私舞弊、中饱私囊、贪污乱政的罪证汇集成册,欲要上京向皇上死谏。只手遮天的贪官们得到父亲上京死谏的风声,恐急事情败露,暗中设下埋伏,一路伏杀,残忍地将小女的爹爹杀了,哥哥重伤在身,好不容易逃进京城,便又被这个狗官阻拦,请大人为民女做主。”红竹如实地哭述事情的原委,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位大人身上。
“原来如此!姑娘莫怕,本官愿为你保驾护航,送你去见刘皇上,让刘皇上为你做主,替父申冤,姑娘请上车。”江坤闻听过后,义愤填膺,手臂一挥,正气凛然地道。
第132章:小妞告御状
“老爷,江坤说有急事见您!”刘府的张管家规规矩矩地来到刘铭祺的身后,躬身在他的耳边轻声回禀道。顺便又往刘大老爷的杯子里添了些茶,守在他的身后等待回音。
“八万?谁出的,糊了,掏银子,快快……哈哈……”正在房里和秀娘,薛碧贞、玉儿打麻将的刘铭祺正赢得快活儿,不会打麻将的喀露莎陪坐在秀娘的身旁观战。对付女人他是毫不手软,打起麻将来更是当仁不让,绝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精神。
三个小美人各个都是粉颈低垂,玉容含嗔,苦着脸相互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斜睨了刘铭祺一眼,心中的幽怨不已。一家人打麻将,并不是在乎输赢,打麻只不过是图个乐子,刘铭祺可倒好,乐子都让他一个人占了,一点机会都不给三位娇妻佳人,能不怨念嘛!
刘铭祺事业家庭两不误,忙完朝廷上的公事,回到府上又和几个小美人消遣作乐,看来这个代理皇上当得满是有滋有味的。一边搅弄着桌上的麻将一边趁机在三个小美人的手上一阵乱摸,那个爽啊!就别提了。
“老爷,江坤说有急事见您,您看是不是?”张管家忍不住在身后小声提醒道。给领导当秘书那是相当有学问的,张管家这方面那是相当的有才,既要做到不误了大事,又要做到恰倒好处才行,否则他也不会让刘大老爷如此放心地将家底交予他打理,看重的就是他这股子聪明劲儿。
“听见了,急啥?没看老爷正忙着呢!让他明早再来。”刘铭祺有些不耐烦地训斥了一声,张管家不敢多言,他心知刘大老爷这脾气,玩就要痛痛快快地玩儿,其他杂事全放到一边,别说是江坤,就算是太上老君来找他,也没那闲工夫搭理他。玩吗?就要心无杂念地玩,那才痛快呢!
一旁的秀娘闻听后,侧身朝张管家望了一眼,此时张管家也正向她投来求助的眼神,看他那一脸急迫焦急的表情,便知江坤来访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要不说张管家他处事灵活呢!就算老爷是玉皇大帝,身边不还有王母娘娘管着呢吗?
“老爷,天色这么晚了,江大人想必是有急事要向老爷禀告。再说秀娘的身子也不能久坐,我看就歇了吧!”秀娘瞧了刘铭祺一眼,故意装作很疲惫的样子扶了扶头道。
“啊……歇啊!歇就歇了吧!夫人的身子要紧,玉儿,碧贞,你们扶夫人先回房去吧!”刘铭祺心里不情愿,但见秀娘身子疲倦,也不好再行其乐。
“是,老爷!”玉儿,碧贞应了一声,起身搀扶起秀娘朝房外走去。
“张管家去把江坤请进来吧!”刘铭祺随后又吩咐道。说来江坤也有日人没来了,只要他来,准有几件傅全有的手下人作恶的事禀告,之后,刘铭祺便毫不客气的将其整治一番,说白了,就是明刀明枪地把傅全有这个老狐狸的给挖空,不等树倒,先杀猢狲。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张管家转身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房间里的人都吩咐光了,刘铭祺的心也静了,端起茶碗品了几口香茶,就等着江坤来给他汇报公务了。
他以为人都回房了?实际上还忘了一个,那就是热情似火的喀露莎小姐,见众人都散了,而刘老爷好像又一次地把她给忽略了。
虽然刘铭祺并没注意到喀露莎的存在,她也不气来也不恼,脸上还泛着红光,偷偷上前几步,展开玉臂从他的背后贴了过来,并且故意用她坚挺的峰尖在刘铭祺的背上慢慢的摩擦起来。
在强烈的刺激下,刘铭祺顿感身后一热,只觉得浑身酸酸麻麻,心砰砰直跳,这才想起小老虎喀露莎。为何称之为小老虎呢?说起来身边这几个美女顶数喀露莎最主动热情,和另三位娇娘的被动性比起来,其风骚劲更能让他感受到激情的刺激。同时他俩人也是那种奇虎相当,拼杀时间最长最疯狂的一对组合。
“亲爱的,晚上我等你,别让我等的太久啊。”喀露莎诱惑性十足地撒娇道。
“不会太久的,老爷一会儿就去,今晚我们来玩乾坤大挪移第十八式!”在强大地诱惑面前,刘铭祺往往采取来者不拒的态度,转身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满脸的淫笑道。
喀露莎抱着刘铭祺的脖子随即钻进他的怀里。看来今晚要是不答应她,指不定有多急切呢!刘铭祺抱着她狂啃了一通,直啃的喀露莎浑身燥热,急不可耐。
要不是刘大老爷公务缠身,即刻要处理,哪舍得离去,恨不能马上就感受一下乾坤大挪移第十八式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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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坤参见老爷!”跟随张管家来到房内的守城游击江坤满脸焦急,眉头紧蹙,流露出一脸的悲愤之容,先行跪地叩头道。
“不必多礼,请起!”刘铭祺挥了挥手道。打量了江坤一眼,看他那副焦虑的表情更是异常的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能让他如此哀叹。而且更让他疑惑的是跟随他一起跪地的居然是个浑身衣衫绫烂,一脸污垢的小要饭花子,虽默默无声却已然泪如雨下。
刘铭祺越看越不解,起身指了指小要饭花子奇问道:“江坤,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启禀大人一件不幸的噩耗,福建布政使施耐德在来京的路上被一伙埋伏在半路上的贼人所杀,他的儿子施飞虎已身负重伤,跪在地上的是他的女儿施红竹死里逃生来到京城,险些又被城兵守备魏三擒了去。”江坤简单几句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啊!”刘铭祺闻听过后一声哀叹,被百姓称之为福建最后一位清官的施耐德居然被杀,能不让他感到震惊吗?
“谁有此等大的胆子?”刘铭祺脸色一沉,震怒道。
“是首辅大学士傅全有派人干的。”江坤如实禀道。
“那施飞虎怎么样?他现在何处?”刘铭祺急切地问道。
“施飞虎就在房外的车轿之中,身负重伤,恐怕是不行了?”江坤哀声道。
“快……快将施飞虎抬进来,赶紧去把宫内的御医传来,救不活施飞虎,所有人的脑袋都得要搬家,去吧!”张管家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施耐德已身遭不测,施飞虎更是施家唯一的男丁,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了。
十几个男丁从车轿子内将奄奄一息的施飞虎平抬到房内的床上,刘铭祺上步一看,施飞虎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仅靠一丝微弱的气息维持着生命,那把阴寒的钢刀竖插在他的胸前。
刘铭祺心里一寒,来回在房内踱了几步,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事已至此,当务之急就是能全力挽救施飞虎的这条命,再想办法对付傅全有也不迟。
刘铭祺徘徊数步,忽然一抬头,发现红竹还在地上跪着,忙疾步上前,躬身将她搀扶起来,嘴上道:“丫头,快快起来。先坐下,跟本官详细说说,你父亲是如何遇难的?”刘铭祺把红竹搀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和江坤坐在她的左右两侧。
红竹抹着快要流干了的眼泪,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刘铭祺哭述了一遍。
刘铭祺听完事情的整个过程,气得半天缓不过气来,他啪地一拍桌子,茶碗器皿咣啷互撞一通乱响。只见他双目含怒,杀气腾腾地道:“傅全有这个老不死的,就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残害大清忠良,简直丧尽天良,***!该杀!”
“请大人为小女申冤!”红竹一听刘铭祺所言,一下子又跪落在地,连连拜叩道。
“快起来,不要施礼。”刘铭祺见红竹接连叩拜,心中十分不忍,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本官当着你的面发下毒誓,若不能替丫头申冤报仇,本官誓不为人。”
一句话让红竹俨然看到了希望,正如爹爹当初所言,京城的刘皇上是一位铁腕的政治人物,只要能将福建巡抚及其附官的违法乱纪的罪证交给他,就能为百姓除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是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红竹眼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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