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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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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大爷的位子没坐稳之前就传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和皇后地耳朵里。”
说到这里,郁巧巧小心地看了陈羽一眼,然后才说道:“所以,所以,依婢子看来,咱们派人出去,只是帮了他一个忙罢了,他根本就是要咱们来替他把这件事汇报给陈老爷子,这些事,都是他已经计算在内了的。”
陈羽闻言伸手摸摸眉头,把自己地皱纹抹平了,然后长出一口气身子靠到椅子背上,却并不说话。郁巧巧见状赶紧又接着说:“不过,百密一疏,他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地方处理的不够圆满,比如,他在自己的地位没有稳固之前,必须留下二爷的命,而二爷又清楚明白的知道,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动手毁了自己,您说,他会不恨大爷吗?”
陈羽猛地抬头看着郁巧巧,脑子也猛地一清醒,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这时郁巧巧才又接着分析道:“据婢子所知,当日皇上正是争取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的支持,才得以击败了七王爷等人,顺利的继承皇位,而皇上为了拉拢蒋家,也是立了蒋老爷子的女儿为皇后,而陈登,也娶了蒋老爷子的小女儿,为此,他甚至不惜先是把自己的发妻休了,然后再纳成妾,所以,陈桐尽管再不成器,他都是陈登最重要的一个儿子,但是现在他被大爷给弄残了,蒋家知道了,皇后知道了,会善罢甘休吗?”
陈羽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问道:“你是说,二爷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自己被害的消息传出去,而我,就要做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对吗?”
“爷真是聪明,婢子才刚刚提起一点儿头,爷就全盘都猜出来了!”郁巧巧乖巧地奉承道。陈羽笑了笑,又到椅子上坐下,陷入了深思。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禀道:“爷,胡车儿求见。”
陈羽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皱着眉头眼神飘渺,显然正在思考,郁巧巧一见如此,便出了里间,到外面打开了书房门,说道:“把他带来吧,我见他。”
陈羽虽然知道胡车儿来了,但是却不愿意分心,他要集中精力思考眼前这复杂的局势。不得不说,陈羽以前在陈府时,也知道迟早有一天,大爷和二爷一定会闹起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一闹起来,连带的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形势却是如此的诡异而难测。
皇上,是因为得到了蒋家的支持而上位的,而陈登,又是通过支持皇上和靠近蒋家,而得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现在,蒋家被皇上发落到江南,刻意的去压制他的势力,但是仍然没有人敢小瞧蒋老爷子巨大的影响力,毕竟连那有一代军神之称的关勃关将军,都是蒋老爷子晚辈后生,是他提拔起来的,可见他的影响力该有多大。
在皇上和势力庞大的蒋家之间,陈登是一个缓冲带,因为有了他在,皇上就可以稍稍的压下蒋家,毕竟蒋老爷子的两个女儿,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则是首辅的夫人,蒋家的两个女儿堪称是整个大周朝地位最尊贵的两
了,在这种情况下,蒋老爷子可以得到一种极大的心,所以,皇上压他,他还愿意承受。
而现在,先是朝中争论谁做太子时,根本没有皇后的儿子皇五子的事儿,然后他的另一个外孙陈桐,又在兄弟之争中被废了,这样一来,蒋老爷子,还会老实吗?
他的发怒,会给政局带来多大的变数?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做那个通信的人呢?想一想真是头疼啊!
陈羽死命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时郁巧巧已经打发走了胡车儿,又回到里间来了。
“胡车儿来有什么事儿?”
“他说,就在昨天,有人去找胡大海了,胡车儿被胡大海支了出去,不过,他贴在窗户根儿那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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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陈羽和陈登的关系,在明面上那还是极好的,双方经常互有走动,显得极为亲近,当然了,大多是陈羽到陈府去拜见陈老爷子。
最近二爷身上有伤的消息,外面人是不知道的,但是陈羽却知道,所以,他便觉得自己该去看望一下才是。但是当他把帖子递上去。要求见二爷地时候,在陈家的地位越来越高的郑管家却出来接了他,说是老爷要见见他。
陈羽当下便被郑海带到了陈登的书房,再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了这位当今朝廷中执掌朝堂的人物。要算起来,最近陈羽也没少跟他见了面,但是基本上每次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是说话,也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唯独上次。陈登那次的棋子之论,给陈羽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一次见到陈登,不知怎么地,陈羽心底就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他老了。
陈登的鬓角好像是一夜之间添了不少轻霜,使他看上去陡然老了几分。不过他精神还算矍,而且那目光还是那么深不可测。
“最近,朝廷里大家都在争论该由谁来做太子的事儿,你知道吧?”陈登笑着问道。
“小的倒也听说过,不过,这等国家大事,非小的所能参悟地,因此,也不过只是听别人说说罢了,自己也没个什么主见。”陈羽谨慎地回答道。
陈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想的少。烦恼就少啊,好事儿。好事儿!呵呵,前些日子桐儿的事儿,多亏了你了!改日等他身子好了,我让他去给你登门致谢!”
陈羽忙站起来恭谨地答道:“小的不敢,老爷折煞小的了。小的乃是府里出身,做这些都是该当的,怎么敢劳二爷说一个谢字呢!小的只是恨得紧,为何那帮蠢才行动竟是如此的慢。结果使得二爷……,唉。小的心里惶亏呀!”
说到这里,陈羽面上也显出一副悲怆地表情,陈登抚着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却又突然一醒,好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该当的?”
陈羽闻言一愣,不知道陈登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赶紧答道:“是,老爷,府上养我长大,又让我有机会识字,最后还是老爷赏了我一份前程,甚至,荆妻也是出自府上,小地对府上的感激之情,天地可知,所以,小的为府上做些事,那是份内该当的。”
“嗯,好,好!”陈登端起茶杯了喝了一口,然后对陈羽说:“喝茶,喝茶!”
“是,谢老爷!”陈羽也象征性地端起杯子在唇边过了一下,却又放下了。
“既然你对我陈家有如此诚孝之心,那老夫就不拿你当外人了,正好我手头上有件事情,嗯,倒也好办,但是由我去办,却有些棘手,不过若是由你去办,倒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了,你看,你是不是能帮老夫办成此事啊?”陈登也放下茶杯笑眯眯地对陈羽说道。
陈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老家伙果然要给自己出难题支开自己了,不过,在目前的这个情势下,等闲的事儿陈羽还不敢得罪陈登,于是他只好笑着说道:“老爷这话便外了,有什么事儿是小的能效劳了,您尽管说便是。”
“好!哈哈,不愧是我陈家走出去地人,知恩图报啊,好!”陈登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意,似乎眼角眉梢都是赞赏之意,但他越是如此,陈羽却越是难以心安。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拜托你了。是这样,皇七子珖,少年英才,胸襟博大,更兼为人处世沉稳老练,老夫以为,若是由他来做太子,在当今皇上百年之后,当会使我大周更加强大,而皇三子琅,虽然年岁比皇七子大了不少,但是为人浮躁,性格暴虐,非人君之相,若是他做了太子,可不是我大周子民之福啊,就是你我做朝臣的,也要整日提心吊胆。”
陈登说到这里看了看陈羽,陈羽却不说话,于是他接着说道:“但是当今皇上收到何进远等人地蒙蔽,至今仍然在皇三子和皇七子之间拿捏不定,你说,咱们做臣子的,是不是该帮一帮皇上啊?”
“是,老爷说的甚是。”陈羽此时已经基本上猜出了陈登的意思了,顿时脑子里便矛盾起来,答应,还是不答应?
果然,和陈羽想的一样,陈登接着说道:“那好,咱们就帮皇上一下,让他明白,皇三子琅是不能做太子的。”
说着,他从书案上拿起一个锦袋递给陈羽,口中说道:“这里面,老夫已经写好了该怎么帮皇上,只是,咱们做外臣的,不便直接去办,还要请你的姐姐,昭仪娘娘出面才好,所以,我才要请你帮忙,到昭仪娘娘那里疏通疏通。呵呵,拿着吧。”
陈羽看着面前这个锦袋,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接过来,那么他和柳隐就要按照陈登的意思,给皇三子琅破脏水,这样一来,不但将来自己要直接受到何进远一党的打击,而且,柳隐那里也背上了一个设计构害皇子之罪,这个罪名可不轻。
但是,不接的话,从现在起,他就要和陈登正式决裂了。
陈羽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既不说话也不接那锦袋,陈登就伸手拿着锦袋在那里笑着看着他,等他做出决断。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羽一拱手声音艰涩地说:“老爷,前段日子皇上赐宴,小的进宫时言语不注意,刚和昭仪娘娘吵了一架,这件事,只怕……”
第一章一二八 不惜一切(上)
声,青花小碗摔碎了,仕女和团扇的瓷渣子满地乱滚
“滚!是不是看着爷不中用了,你们就他妈不好好伺候了?告诉你,爷就算是什么都不是了,想要你的一条小命,也还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少他娘的拿爷不当回事!”
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一边哭着一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婢子不敢,婢子该死……”
二少奶奶与太太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进屋里去,二少奶奶对那小丫鬟说:“行了,起来吧,爷心里不舒服,并不是真的要责罚你,你去后面让他们照着再煎一份送过来,我来喂爷吧,去吧!”
小丫鬟一边哭着一边千恩万谢的起身走了,这里太太冷着脸对二爷说道:“真是不争气的畜生,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娘多给你请好医生来,把你的身子将养好了,未来是如何,尚未可知。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呢,你这里就先丧气起来,成个什么样子!他谋划了多少年要害你,你就不想着要为自己报仇?”
二少奶奶闻言想说话,但是她看看太太和二爷的样子,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时二爷说道:“报仇?怎么报仇?哼,他现在是新鲜热辣的一部员外郎,陈家的大爷,未来的国之栋梁,可是我呢?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我拿什么来跟他对着干?!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您房里的人,我房里的人,都根本出不去府了,老家伙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您还不清楚?”
“住嘴!谁给你那么大胆子,就敢这样称呼你的父亲!?”太太训斥完了,却又想起二爷所说也是事实,便又不由得心里气大,不由得开口骂道:“他废了你,你就不会废了他!他废了你,你就只会这样怨天尤人不成?你哪一点像是我的儿子?”
太太说完气得转身出去了,二少奶奶忙看了二爷一眼,说道:“我去劝劝太太,你且老实点吧!”
说完了她也跟出去了,见太太正在外面一个人坐着生闷气,才略略放下了心,走过去到太太身边坐下说道:“太太消消气,二爷乍逢大变,这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里难受,换成了谁都是如此,说不定还都不如他呢,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他如此消沉下去,我的儿子,自小就是如此,人家打了你一巴掌,你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哭,而是把那一巴掌打回去,而且要比他打你更狠,更重,最好能打掉他一嘴的牙!都是这些年呀,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便不免宠纵了些,结果落得他今天这副软性子!”
说到中间那个打巴掌理论的时候,太太故意提高了声音,让里面的二爷能听见,但是二爷听了却并没有声音,太太又不免叹了口气。
二少奶奶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其实她心里也恨得难受,虽然现在她心有所属,但是二爷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自己心里可以盘算着不能再让二爷碰自己的身子,甚至想过被逼急了自己会怎样,但是当别人伤了二爷,她却是不能容忍的。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原本在府中可以一手遮天的太太和二少奶奶,现在都已经基本上被软禁了,不但是自己出不了门,连自己的下人也出不了门。
“我刚才看见你好像有话要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太太问道。
二少奶奶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儿媳刚才听见您说,为二爷找医生,依我看,不如停了吧,自古以来有多少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在执掌朝纲的时候也想要为自己治身子,但是结果呢,还从来没有人能治好,所以儿媳觉得,这样做只能是徒劳而无功,反而把二爷受伤这件事给传了出去,对二爷将来……”
“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治,老子要治,一定要治!”屋里突然嘶吼起来,二少奶奶与太太都一下子站起来,太太首先走过去一掀帘子进了屋,二少奶奶随后也走了进去,只见二爷挣扎着好像要起身,看见二少奶奶进来,更是怒目而视,口中骂个不停,“你这贱人,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偷人了,为什么不给我治……”
“啪”,太太一巴掌把二爷打回了床上去,二爷捧着脸愣住了。太太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你个不长进的畜生,我怎么生出你这样儿子来!你媳妇待你哪里不好?伺候你汤药,伺候你起卧,还得每天当你的受气包,任你骂都不敢还口,你还想如何?可是想想你自己呢?别当我不知道,我还没老呢?就在出事之前,你有多久没进过这个院子了?让你媳妇受了多久的活寡了?你自己说说!”
二爷闻言愣住了,太太的气犹自未消,她接着说道:“你让人家年轻轻的跟着你就开始守活寡,可是她冲谁抱怨过?是冲你抱怨过,还是冲我这个做婆婆的抱怨过?你呢?脏的腥的都想往自己屋里拉,你看你娶得那姨太太,那是什么东西!我
看见她就恶心!”
二少奶奶当此时也不说话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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