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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作品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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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假设——这是我所做的第二个假设——双胞胎同意回到我的身边;虽然我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假设而已,结果会如何呢?

我用力地咬一口三明治,再大大地喝了一口啤酒。

没有意义!我认为。

或许她们会在我的公寓里住上数个星期、数个月、数年,但是,有一天她们终究是会消失的,而且和上次一样,没有半句说明,就像一阵风吹走了一样,不知去向。

所以,留下她们只不过是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重复一次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是真实,我非得接受这个没有双胞胎的世界不可。

我用纸巾擦擦滴落在柜台上的水,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双胞胎的照片,然后一边喝着第二杯咖啡,一边想着双胞胎其中的一位到底在和她身旁的年轻男子说些什么?一直盯着这张照片看,恍惚中觉得好象看见她正往那个男人的耳朵里吹进空气。虽然我从照片上无法得知这个男人是否了解这种情形,但是据我的推测,他应该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就像我当时什么事都没有感觉一样。

我想或许我应该把这张照片烧掉,但是我知道自己一定无法将它烧掉;如果我真的有能力,能够将它烧掉的话,当初就不应该走进这条小巷子了。

我喝完了第二杯威士忌,拿起记事本和零钱,走到粉红色的电话筒前,拨了一个电话号码,但是响了四声之后,我又将话筒挂回电话筒上,手里拿着记事本瞪着电话看了许久,因为回想不起任何美好的记忆,于是我又回到柜台上,点了第三杯威士忌酒。

结果我什么事也不再思考了,因为不论想什么,最后都无法找到一条可以依循的适当管道,我让自己的脑袋瓜保持一片空白。在这片空白中,我又喝下了数杯威士忌。从头顶上的扩音器流窜而出的音乐听起来非常悦耳。

虽然这时候我有一股想要抱住一个女人的冲动,但是,该抱谁才好,我却一点儿也不明白。虽然任何人都好,但是总得想出一个特定的对象,而我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我心里感到一阵的绝望,即使翻遍了记事本上的电话号码,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叹了一口气,将这杯不知是第几杯的酒一饮而尽。付了帐之后,走出店门,然后站在红绿灯前,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在五分钟后、十分钟后、十五分钟后,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该去什么地方?该做什么?想去哪里?

但是,我却一个问题也回答不出来。

(终)

“我老是梦见相同的事情!”

我闭着眼睛对女人说。

闭着眼睛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我觉得自己好象失去了微妙的平衡,整个人飘浮在一个不安定的空间里。或许是因为裸体睡在这个柔软的床上的缘故吧!否则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所擦的浓烈的香水味,这个味道好象一只只长着翅膀的小虫,钻进我身体里最黑暗的深处,使我的细胞伸张、又缩小。

“梦到这个梦的时间也大致相同,大约在早上四、五点——天刚亮之前。我常吓得满身是汗之后清醒过来,看看四周还是一片昏暗。但是,在那个时间里四周不应该是那么暗的。当然不会有完全相同的梦,某些细微的部分有时候经常会有所差异的,状况不同,人物也不一样,但是基本型态是相同的,主要人物相同,结局也完全相同。好象是一出同一系列的低预算电影。”

“我也常常会做不喜欢的梦。”

她说着,用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我听到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也闻到香烟的味道,接着又听到手掌轻拨某件东西二、三次的声音。

“今天早上我又梦见一座玻璃建的大厦。”

不让她有任何发言的机会,我接着就说:

“这是一栋极高的大厦,建在新宿的西口,墙壁全部是玻璃造的,梦中我是走在路上偶然发现这栋大厦的。但是,这栋大厦并没有完全建好,还有一小部分的工程尚在进行当中。在玻璃墙壁中,人们忙碌地工作着,虽然大厦的内部已经完成了,但是,到处都是一片乱七八糟。”

女人吐着烟,声音听起来好象是风从门缝中吹过似的,然后又咳嗽了几声。

说:

“喂!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太无聊的问题最好别问,你只要一直静静地听我讲话就可以了。”我说。

“好吧。”她说。

“因为我闲得很,于是就静静地站在大玻璃前,看着大厦里面的作业。在我所窥看的房间里,戴着帽子的工人正在搬运装饰用的美观砖瓦。虽然他一直背对着我工作,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身材看来应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瘦瘦高高的,而且在那里只有这个男孩子,没有其它任何人。

梦中的空气是非常混浊的,好象有什么地方在燃烧,到处弥漫着烟雾。一片模糊的白浊色,所以不能够很清楚地看见远方的景象,但是,定睛看了一会儿之后,空气就变得稍微透明一点点了。到底是不是真的透明,或者是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这种不透明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原因是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是比刚才更能清楚地看见屋子内的每一个角落了。那个年轻男孩子好象一个机器人似的,一直用相同的动作将砖块一块块地堆积起来,虽然这个房间非常地宽广,但是,因为他的动作非常的迅速,所以大约一、二个小时,他就将所有的工作全部完成了。”

说到这里,我休息了一下,将啤酒倒进枕头旁的杯子里,然后将它一饮而下。

女人为了表示一直专心地在听我说话,瞪大眼睛看着我。

“男人所堆积的砖瓦后面原本还有一面墙,是一面和建筑物内其它地方不同的水泥墙。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正在原本的墙壁前制造一道装饰用的墙。我的意思你听得懂吗?”

“懂啊!是要建造双层墙壁吧!”

“是的。”我说:“是要建造双层墙壁。但是仔细观察,发现两层墙壁之间,隔着将近四十公分的距离。为什么要故意留出这个空间,我自己也不清楚,而且,这么一来房间就变得比以前小很多了。我一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工作,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里面有人影,好象冲洗照片一样,照片里的人影会慢慢浮现。这个人影就夹在新、旧两道墙壁之间。”

“而且,那是一对双胞胎。”

我继续说。

“一对年轻的双胞胎,大概是十九、二十、或二十一,两个人都穿着我的衣服。

一个穿着白色马球衫,一个穿着绿色上衣,两件都是我的衣服。她们两个人虽然躲在这四十公分左右的夹缝里,但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不自由,好象并不觉得是在墙壁中一样,两个人还是天南地北的闲聊着。工人似乎也没有察觉到这对双胞胎的存在,只是静静地堆着砖块。好象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件事情似的。”

“为什么你知道工人没有察觉到那对双胞胎呢?”女人问。

“我就是知道!”我说。“在梦里面有很多事情都是很自然就会知道的,所以我想非得阻止他的工作不可。我双手握拳,猛敲着玻璃墙壁,用力地敲得双手都发麻了,但是,不论我怎么用力,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工人也一点儿都接收不到我的讯息。他还是以相同的速度,机械式地堆积着砖块,砖块已经慢慢地堆积到双胞胎的膝盖上了。

因此,我放弃了敲玻璃的念头,准备进入大厦里,阻止他的工作。但是,我找不到大厦的入口,虽然这是一栋非常高耸的大厦,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入口。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在大厦的四周绕了几圈,但是结果都是相同的,这栋大厦简直就像一口大的金鱼缸,找不到半个入口。”

我又喝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喉,女人还是定睛地看着我。她转动了身体的方向,正好将乳房压在我的手腕上。

“然后怎么办呢?”她问。

“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我说。“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找不到入口,也无法发出半点声息,我只能双手撑在玻璃墙上,定睛地看着房间内的动静。墙渐渐地堆高了,一直高到双胞胎的腰、胸,不久就将她们全部覆盖住了,然后一直高到天花板上。这只不过是在转瞬间就完成的事情,我束手无策,只能睁眼看着。工人嵌完了最后一块砖,收拾好行李,不知消失到那里去了,最后只剩下我和这面玻璃墙!我实在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女人伸出手来,拨弄着我的头发。

“老是做这个相同的梦!”我说。“细微的部分有改变,设定有改变,角色也有改变,——但是,结果是完全相同的。有一面玻璃墙,我无法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里面的任何人,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每当我一觉睡醒时,手心都还留着触摸玻璃时的冰冷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好几天。”

我一讲完这段话之后,她还一直用手指拨弄着我的头发。

“你一定觉得很累吧!”她说。“我也常常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一感到疲倦时,就会梦到一些令我讨厌的事情。但是,这或许与真实的生活毫无关系,只不过是身体上、或头脑里感到疲倦而已。”

我点点头。

然后她抓起我的手,去摸她的阴部,那里温热、潮湿,但是并没有引起我的欲望,只是让我稍微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而已。

然后我就对她说很感谢她听我说梦的事情,也给了她一些钱。

“只是听你说话而已,不用付钱。”她说。

“我想付啊!”我说。

她点点头,把钱收了下来,装进她的黑色皮包里,皮包的开口关上时,发出了一个非常清脆的响声,彷佛使我的梦随着那些钱一起丢进皮包里似的。

她下了床,穿上内衣和丝袜,再穿上衬衫、裙子、毛线衣,站在镜子前面梳理头发。站在镜前梳头发时,每一个女人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我裸着身体,在床上探起了身,模糊地眺望着女人的背影。

“我认为那只是一个梦,你不要太挂记在心上。”

女人临出门前说,而且手在转动门把时,又若有所思地说:

“你那么在意它,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点点头。她走了出去,接着听见一个关门的响声。

女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我仰卧在床上,一直盯着房间的天花板看。这是一间到处都可以找得到的便宜饭店,一片到处都可以看着到的便宜天花板。

从窗帘的缝隙间,可以看见湿润色调的街灯,有时候强风任意地将十一月里冻结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我伸手寻找放置在枕头旁的手表,结果因为觉得太麻烦而决定作罢。现在到底几点钟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最担心的是没有带伞这个问题。

我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想着古代沈入大海的陆地的传说。为什么会想起这件事,我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是因为在十一月下着冷雨的夜里,没有带伞的缘故吧!

或者是因为用了冰冷的双手,去拥抱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的身体——我已想不起来那具身体的模样——的缘故吧!光线暗淡、迷蒙,声音从窗缝里钻了进来,空气沈重而潮湿。

我到底失去了那种欲望几年了呢?

我无法想起失去的年代,那或许是在我失去双胞胎之前,就已失去了吧!因为我记得是双胞胎让我知道的感觉。关于失去的,我们确信的并不是丧失的确切时间,而是人们发现了丧失的时间。

唉!算了!就从那时候开始算起吧!

三年了!

三年的岁月将我送进了这场十一月冷雨的深夜中。

但是,或许我对这个新世界已有了些许的熟悉,或许只是多花一点时间,将我连骨带肉塞进了宇宙的断层中。可是人类的同化能力是极强的,即使是再鲜明的梦,结果还是会被吞没在不鲜明的现实中,然后逐渐的被消灭。

或许有一天我会完全想不起来这个梦到底存在于什么年代中。

我关掉枕头旁的电灯,闭上眼睛,在床上缓缓地伸直了身体,然后让意识沈入没有梦的睡境中,大雨打在窗玻璃上,洗涤着被黑暗海流所遗忘的山脉。

殭尸

■原作:村上春树

■皇冠《电视国民》

■译者:

■postedby:shenn(风之精灵)onboard'japanese'

一对男女在路上走着,那是墓场旁边的道路。时间是午夜,四周笼罩着薄雾。他们并不想在午夜时分走在这种地方,可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们又非经过这里不可。两个人紧紧的握着手快步走着。

“简直像在拍麦可.杰克森的录像带。”

“嗯,那墓碑还会动呢!”

那时,不知由何处传来类似重物移动般的“吱嘎”声。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男人笑了出来。“没事啦!别那么神经质嘛!只不过是树枝摩擦的声音,大概是被风吹的。”

可是,当时连一丝风也没有。女人屏住呼吸,环视四周。她只觉得周遭的气氛十分诡异,彷佛有种邪门的事即将发生。

是殭尸!

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也没有死者复活的迹象。两人又开始往前走。

奇怪的是,男人突然板起面孔。

“为什么你走路的姿势那么难看呢?”男人很唐突地说。

“我?”女人惊讶的说。“你是说我走路的姿势有那么难看吗?”

“非常难看!”男人说。

“是吗?”

“好象外八字。”

女人咬住下唇,也许是自己的确有点这种倾向,她的鞋底总是有一边比较低。可是也不至于严重到被当面纠正的程度。

可是,她并没有反驳。她深爱着那个男人,男人也非常爱她。他们打算下个月结婚,她不想引起无谓的争吵。也许我真的有点外八字。算了吧!别跟他吵。

“我是第一次跟走路外八字的女人交往。”

“哦?”女人露出僵硬的笑容说,心里想:这个人是不是喝醉了?不!他今天应该完全没有喝酒嘛!

“而且,你耳朵的洞里面,还有三颗黑痣。”男人说。

“哦,真的吗?”女人说。“在哪一边?”

“右边啦!你右耳的内侧,有三颗黑痣。好俗气的痣!”

“你不喜欢痣吗?”

“我讨厌俗气的痣。世界上那有人会喜欢那种东西?”

她把嘴唇咬得更紧了。

“还有,你的腋下常常发出狐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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