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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_沐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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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明月嗯了一声,耀眼的光芒从眼中消退黯然,但却再不似一潭死水。
“即使我能顺利恢复,真要对上新朝诸将,也是个九死一生的危局——皇帝麾下猛将如云,都是久浸沙场之人,就凭我在北疆那点子功绩,想要傲视天下群雄,实在还有些不够格。”
“我也未曾想要一刀一枪的硬拼。”
宝锦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详细反驳,只是微笑着起身道:“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只需有了两样,我就能在这帝京之中翻云覆雨,又何必一州一府的血战?”
“先不提这事,你且好好休息,考虑清楚了再说。”
她说完这一句,转身要走,明月唤住了她——
“我答应你!”
声音低沉,伴随着无边的苦涩,好似小兽受伤后的桀骜暗惧,斩钉截铁地,伴随着推门的声响。
随着殿门的关闭,空气中传来的,是波澜不惊的一声回答:
“谢谢……”
****
宝锦辞别了明月,独自一人行于宫道之上。
此时已近三更,万籁俱静,只余下路旁花叶摇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却更显幽静。
远处的宫阙,在黑暗中只露出重重轮廓,金色琉璃瓦在月光下粼粼生辉。
飞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一盏盏宫灯高悬飘摇,照得宫道越发的曲折幽深。
眼前的一切,对宝锦来说,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旧日里,这是她的家,是她与父皇和姐姐朝夕相处十五年的家。而如今……
她微微咬唇,孤身一人,茫然的,继续前行。
浑浑噩噩的走到拐角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盏灯笼,措不及防,两边险些撞在一起。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惊了圣驾!”
张巡尖锐而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宝锦一楞,这才回过神来,一下便看到灯笼后伫立的那人,连忙告罪道:“是我走得太急……”
“你也还没睡啊……”皇帝微微一叹,走到她身边,仔细端详了一回,才道:“是刚从月妃那里回来吧?”
“皇上圣明。”
“哼……朕要真是圣明,月妃又怎敢欺君罔上?!”
皇帝冷笑一声,却不复平日的刻薄犀利,又是叹了一声,带出深深倦意来。
“天快亮了,索性也睡不着,你陪朕走走吧!”
这话并非是商量的口气,宝锦应了一声,皇帝已经从张巡手中接过灯笼,两人朝着御花园而去。
“今晚这事,你也听说了吧?”
“是……”
树阴遮住了皇帝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又道:“折腾了半夜,连皇后都是勃然大怒,朕安慰了她良久,刚从昭阳宫中出来。”
宝锦越听越奇,禁不住皱眉,只觉得这帝后二人殊是怪异,丈夫戴了绿帽,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反倒是为妻的怒极恨甚。
“出了这等事,朕也恼怒异常,天家尊严,又岂容轻亵?!但真要说伤心透顶,却也说不上来……”
皇帝的声音和缓平静,丝毫不见白日的冷峻狠戾,他深深一叹,道:“这些嫔妃如云,朕其实谁不喜,又哪来半点的恋栈情爱?!”
“那么,陛下心中,是只有皇后一人了?”
宝锦自然而然的问道。
第五十章 来客
这一句铿锵有力,隐隐有金石之音,让明月的瞳孔骤然收缩。
殿中一片寂静,半晌,明月居然微笑起来。
“不愧是天朝帝裔!”
她笑得咳嗽,以绢帕掩住唇,上面竟有几许血丝。
悄然将帕巾收入袖中,明月仍是抑制不住这苦涩凄然的笑意,“殿下志存高远,卧薪尝胆,也算是当世了不起的人物了——我如今病体缠绵,也不知能活多久,又能帮得了你什么?!”
“如果我能治好你呢?”
戛然一句,将她的笑意打断。
明月的眼睛睁大,平日里晦涩死寂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你……真的有办法吗?”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颤抖,好似绝境前的柳暗花明。
“只是假设而已……你身上的金针,我已有了些头绪,但还须时日。”
“原来如此。”
明月嗯了一声,耀眼的光芒从眼中消退黯然,但却再不似一潭死水。
“即使我能顺利恢复,真要对上新朝诸将,也是个九死一生的危局——皇帝麾下猛将如云,都是久浸沙场之人,就凭我在北疆那点子功绩,想要傲视天下群雄,实在还有些不够格。”
“我也未曾想要一刀一枪的硬拼。”
宝锦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详细反驳,只是微笑着起身道:“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只需有了两样,我就能在这帝京之中翻云覆雨,又何必一州一府的血战?”
“先不提这事,你且好好休息,考虑清楚了再说。”
她说完这一句,转身要走,明月唤住了她——
“我答应你!”
声音低沉,伴随着无边的苦涩,好似小兽受伤后的桀骜暗惧,斩钉截铁地,伴随着推门的声响。
随着殿门的关闭,空气中传来的,是波澜不惊的一声回答: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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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锦辞别了明月,独自一人行于宫道之上。
此时已近三更,万籁俱静,只余下路旁花叶摇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却更显幽静。
远处的宫阙,在黑暗中只露出重重轮廓,金色琉璃瓦在月光下粼粼生辉。
飞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一盏盏宫灯高悬飘摇,照得宫道越发的曲折幽深。
眼前的一切,对宝锦来说,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旧日里,这是她的家,是她与父皇和姐姐朝夕相处十五年的家。而如今……
她微微咬唇,孤身一人,茫然的,继续前行。
浑浑噩噩的走到拐角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盏灯笼,措不及防,两边险些撞在一起。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惊了圣驾!”
张巡尖锐而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宝锦一楞,这才回过神来,一下便看到灯笼后伫立的那人,连忙告罪道:“是我走得太急……”
“你也还没睡啊……”皇帝微微一叹,走到她身边,仔细端详了一回,才道:“是刚从月妃那里回来吧?”
“皇上圣明。”
“哼……朕要真是圣明,月妃又怎敢欺君罔上?!”
皇帝冷笑一声,却不复平日的刻薄犀利,又是叹了一声,带出深深倦意来。
“天快亮了,索性也睡不着,你陪朕走走吧!”
这话并非是商量的口气,宝锦应了一声,皇帝已经从张巡手中接过灯笼,两人朝着御花园而去。
“今晚这事,你也听说了吧?”
“是……”
树阴遮住了皇帝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又道:“折腾了半夜,连皇后都是勃然大怒,朕安慰了她良久,刚从昭阳宫中出来。”
宝锦越听越奇,禁不住皱眉,只觉得这帝后二人殊是怪异,丈夫戴了绿帽,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反倒是为妻的怒极恨甚。
“出了这等事,朕也恼怒异常,天家尊严,又岂容轻亵?!但真要说伤心透顶,却也说不上来……”
皇帝的声音和缓平静,丝毫不见白日的冷峻狠戾,他深深一叹,道:“这些嫔妃如云,朕其实谁不喜,又哪来半点的恋栈情爱?!”
“那么,陛下心中,是只有皇后一人了?”
宝锦自然而然的问道。
第五十一章 密会
皇帝温言笑道,对此人甚是礼遇。
阶下一人谢过赐座,小心翼翼地斜签着坐了,恭声答道:“微臣接到万岁的诏令,军中上下,无不大喜——天可怜见,我们冀州军被多年搁置,这柄国之利器再不使用,便要生锈了!”
皇帝因他明朗风趣的谈吐而大笑,“汝等的忠诚,天日可鉴,朕不会为了小人的谗言,就将你们舍弃不用的。”
黄明轨听得这话,虎目含泪地很是感激,心中却是深深唏嘘。
他所辖的神宁军,本是镇守京畿的精锐虎贲,却不料,多年闲置后,等来的,竟是惊天动地的噩耗——叛军以奇兵突入京城,天子驾崩,一朝国灭。
这支虎狼之师,虽然无一伤亡,却顿时处于旋涡的中心,为了部下将士的性命和家小——那些妇孺大都居住在京城,黄明轨一咬牙,只得降了新朝。
经历过渗透、打散、远调等种种考验后,神宁军终于被一纸诏令调回了京畿。
究竟是福是祸,黄明轨已经无力去想,短短一年的时间,他所有桀骜的棱角,都被磨得圆熟。
就让我做个纯粹的武夫吧……
他心中叹道,眼角却不由地被殿中熟悉的物事而深深刺痛——
窗下的瑞兽金炉,窗棂上的九龙雕纹,以及,那御案上的玉蟾端砚……
多年前,他曾入宫觐见,年方弱冠的先帝英姿焕发,当场手书“国之虎贲”四字,笑语褒奖,那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那御笔淋漓,不正是从那玉砚中饱蘸着松墨,一气写就的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仍是一副忠诚耿介的模样,垂手静听皇帝的训示。
皇帝的劝勉不过寥寥数语,却是意味深长,当黄明轨听到那一句“调入京畿,以备不测”时,身躯不禁一颤——
这京中都是皇帝的旧部,铁桶一般的安全,却又要防备什么不测?!
几瞬的怔仲后,他想起讨伐南唐的传言,又想起手握重兵的靖王,隐隐受着今上的猜忌……
他一时心乱如麻,好不容易听完皇帝的训诫,他起身拜辞,由宦官引出殿门时,却在廊下迎面遇上了一位宫装少女。
那宫装不过最简单的青绫缎衣,玄色衣带束得腰间不盈一握,袅袅飘然而过,有如冷冻白梅的天然馥香幽幽传来,黄明轨心中一凛,偷眼望去,却见那少女肌肤如雪,整个人沐浴在淡金阳光中,好似一尊清丽绝伦的冰像一般。
仿佛下一刻就要透明溶化……
黄明轨鬼使神差地想道,他低头避让,冷不防,却见到她腰间居然系了一道明黄丝绦,一只碧玉貔貅赫然在目!
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明黄乃天子之色,那碧玉晶莹剔透,浑圆天成,一眼便知是皇家之物。
这样物件,难道是皇帝亲赐?!
他正在楞神,一阵香风渺然,伊人已是翩然而过,只来得及望见她清逸纤瘦的身影。
他站直了腰,来不及诧异,却觉得袍袖中多了一个纸团!
默默地将纸团捏在掌心,他随着宦官走出乾清宫,心中却如同擂鼓似的,不知道自己捏在手中的,会是怎样的奇妙命运。
****
月前的那一场大火,几乎将慕绡院烧成白地,更有多名前来寻欢作乐的官员或伤或亡,龙颜大怒之下,京兆尹也顾不得交情,将全院上下锁拿下狱,亏了云阳侯仗义说情,才得以开释。
这一场大劫之后,在同行惊诧的目光中,慕绡院迅速地修整,重新开张,声势居然更胜从前!
黄明轨从车上下来时,两个簪花的小厮就欢喜地迎上来,又命人告了鸨儿,一齐将贵客迎入。
“我是来找人的——她是隔壁翠色楼的常客。”
他的第一句话,便让风韵娴静的鸨儿收起了笑容——
“公子稍候……”
不一会儿,她便亲自带引,朝着后院而去。
三停大院过后,便是幽静的楼阁,踩着支呀作响的竹梯而上,静坐席上的,乃是一道有些熟悉的纤瘦身影。
白梅的冷香逐渐袭来,黄明轨心中一惊,不由道:“姑娘今日在乾清宫中传书密约,不知有何见教?”
“黄卿何必明知故问……”
清脆的笑声传来,那少女微微侧身,眉目之间,象极了一个人!
“陛下……?!”
第五十二章 共谋
他一时惊骇欲死,朦胧的天光映照下,眼前的雪白面庞,仿佛与记忆中那意气奋发,运筹帷幄的君王重合。
他费力地眨了眨眼,这才看清少女的容貌。
仔细看来,她与景渊帝并不相似,只那眉宇间的神气和光芒,却酷似了七八分。
她正看着自己,似讥诮轻笑,似波澜平静。
仿佛檐上的雪珠溅落,黄明被那莫名幽邃的黑眸扫了一眼,心中竟似少跳了一记,那般纯粹的难受。
下意识的,他想避开这目光。
然而,沙场炼就的傲气和血性,让他不肯认输地直视对上。
“黄帅如今平步青云,却丝毫不念旧主吗……”
似褒似贬的低语,在这雅静小楼之中缓缓响起。
“姑娘深夜相约,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黄明轨压制住全身激越的血脉,低喝道:“黄某乃是一介武夫,拿了谁的军饷,便要为谁卖命——前朝各位大人倒是懂得礼仪廉耻,今上一至,便卑躬屈膝地投诚做官,大雨天的地里,谒见的手本叠得有一丈多高,也算是学的圣贤之道?!”
“他们是文臣,千古艰难唯一死,既然要做贰臣,也就顾不得身后滚滚骂名了,可是黄帅你却不同……”
少女瞥了他一眼,清亮的黑眸中燃烧着决然的光芒——
“你手握重兵,若是存着擎天保驾之心,未必不能与叛军一战,这样不动一兵一卒,就被人归入麾下,可还有一丝男儿血性么?!”
黄明轨听了这一句,再也忍耐不住,他惨笑道:“好!我等果然没有男儿血性!可为君者自毁长城,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你说什么?!”
“景源八年,先帝下了严令,原地驻守,不得轻出一兵一卒——我看着京中腾天而起的火焰,恨得几乎咬断了牙,却无能为力!!”
黄明轨受不得激,终于把心中块垒嘶吼出来。
只听当的一声,少女手中的茶盏落地,摔成粉碎,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凄然微笑着,一字一句道:“姐姐……果然是你!!”
她终于起身,竟是向黄明轨盈盈敛衽,一躬及地。
飘逸的长袖拂过地面,黄明轨只听她语声清婉,却带出金石之音——
“初次见面,还望黄帅恕我无礼……”
“姑娘到底是……?”
“我的名字,唤作宝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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