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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汉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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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慌乱的道:“贞儿,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我被她唬了一跳,定下心神方道:“你说吧,我听着呢。”她却一直沉默着,直等的我犯困起来,方听她道:“唉,恨不相逢嫁时,我今儿才明白那是怎么的苦,算了,早些歇了吧。”第二日一早,我醒来之时,身边已经不见了宛宁,阿离一边服侍我起身,一边道:“福晋一大早就起了,这会子在前头伺候太后呢。”我点头,忙着收拾了往前头去,用过早膳,太后道:“你去皇后那瞧瞧,说昨儿传了太医来请脉呢,不知是怎么了。”我应着出去,到了坤宁宫,朵云在宫门外接了,我瞧着门外站了不少御前太监,悄声问道:“皇上在这里?”朵云抿着嘴笑,道:“如今两个人也不见面就吵了,这不,皇上听说我们这位昨夜传了太医,一大早下了朝就过来了,这会子还在里头呢。”我又道:“又不是孩子了,哪能还象以前呢,你们主子是怎么个病,太后打发我来瞧瞧呢?”朵云忙道:“倒没有什么大毛病,只说胸闷的慌,懒怠进食,太医来看了开了方子,说疏散疏散就得。”我安心下来,笑道:“那我就不进去了,别惹人不待见,回头跟你主子说声就完了。”朵云笑着送我出门,一路回去,太阳竟已经出了老高,明晃晃的叫人心焦,疾步走到御花园,特捡了高大花木底下的阴凉地,倒不觉那么重的暑气,遂放慢脚步,不料听到假山后有两个女子说话的声气,本以为是小宫女在那偷闲说私房话,声音却又有些熟悉,一时好奇,从假山洞里看去,竟是佟妃,另一个则是她的表姐,岳乐的新婚福晋佟佳蘅芳。我一时竟有些无措,不想在这会子遇见了她,若见面必是极尴尬的,本想暂避一时,待她们走过去之后再回宫,却不料她二人竟坐了下来,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奈何一动,怕是就被她们察觉,我倒说不清楚,反被她们误以为是故意偷听,也只得躲在假山后头。只听佟妃道:“这样热的天,怎么这会子进宫来了?”佟佳蘅芳道:“我们那位爷马上不是要得胜回京了吗?太后前些日子赏了些东西,我今儿该来谢恩呢。”佟妃淡淡道:“也亏得你这般性情,安郡王新婚第二日即请旨带兵剿匪,似乎也太过分了些,你也由着他。”我这才晓得,原来岳乐竟不在京中,回来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刻意不在我面前提及他,我竟不知他竟在成婚第二日就离京而去了。佟佳蘅芳笑道:“不由着他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要和他大吵大闹吗?”佟妃笑道:“当然不,我若是姐姐,就跟了他一道去。”说着,竟咯咯笑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这样略带孩子气的笑声,与平日的冷漠判若两人,说话的语气亦不象素日的沉稳。佟佳蘅芳亦笑起来,道:“还是这样顽皮,我倒是想,可又实在怕了车马劳顿,急什么,他总是要回来的。”又道:“那位四格格你瞧如何?”我心内一紧,只不知佟妃说些什么。佟妃淡淡道:“在太后跟前这些年,早被调教的跟水晶人一般。在这宫里,是难得的一个通透人,只可惜了。”佟佳蘅芳道:“可惜了什么?”佟妃道:“可惜了幼年失怙,命途多舛。”佟佳蘅芳沉默了半晌,道:“郡王未离京之时,胡宫山去了趟府里,两人一时醉了,你道我们那位爷竟念叨起什么了吗?他只来回在嘴里道,说他自己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我听了又是好笑又是气。”佟妃叹道:“也不怪他,这么些年,就算是旁的东西早也长在了心里,更何况,是个那么样的妙人呢。”佟佳蘅芳笑道:“你倒是想的透彻,我也随了他去,他只管在他心里长着也罢,生根发芽也罢,如今,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他心里好歹有我一席之地的,我总是遂了心愿嫁了他的。”我的眼泪,突然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那样明白的话突的摆在眼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只觉冷彻心骨,那又怎样,任我撕心裂肺般的痛也是回不来了,我和岳乐,不过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佟佳蘅芳又道:“皇上待你究竟如何,我冷眼瞧着,他和皇后也并无外间传言那样糟糕的。”佟妃轻笑:“你问我吗?他高兴了就来,不高兴去其他地方就是,我能如何?至于皇后,似乎这些日子对她突然好了起来,我也不知为什么。”言语间极是冷漠,仿佛从未将帝王的恩宠放在心上。佟佳蘅芳道:“你就不该进宫的,帝王从来薄情,你又这般性子,不肯服软做小的。”佟妃道:“嫁给皇帝,本就没有寻常夫妻的情分,若再要一味邀宠,争来抢去,就更没意思了。”说罢,两人起身,又小声说着些什么往前头去了。我楞楞站在假山下,直到连隐约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才恹恹往慈宁宫走去。太后见我这半天才回来,不禁问道:“怎么去了这样久?”我推说在园子里喂鱼耽误了时辰,太后见我精神不好,也不再问,只命我下去歇息。一日里终是无趣,到了夜间,微微有些凉风,月色却很好,太后突然来了兴致,命人在院子里摆了在冰中湃好的鲜果子,又打发人把皇上,皇后,宁妃,佟妃一干人请来,大家见太后欢喜,俱忙不迭的凑趣,只我打不起精神来,一转眼,却是不见了宛宁。我见众人皆不甚注意,起身从廊子里往寝殿走去,在小花园中转了一圈,怎么也不见宛宁的身影,正自疑惑,却见一个明黄色的人影穿过长廊,径直往蔷薇丛中走去,仔细一瞧,不是福临又是谁呢,心中越发不解,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人往这边来了,不觉跟了上去。皓月当空,只见福临步履匆匆,倒象是赶着赴约一般,走了一段石子路,在一片紫薇花丛中,福临停住了脚步,我紧紧跟上去,眼前的一幕却叫我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二十五章
一片淡蓝色的翠微花(紫薇花的一种)中,一个纤细的女子身影背对着我正虔诚的对月祈祷,福临放慢脚步,轻轻走至她的身后,竟张开手臂从后面环住了那个女子,女子仿佛受惊一般,忙挣脱开去,一边回身给福临行礼,福临忙不迭的扶她起身,女子起身后微微退后,与福临隔开了一段距离,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无法看清楚她的脸庞,却又莫名的有些熟悉。福临似是叹了口气,绕至她面前,轻柔的将她搂在怀中,这次她没有再拒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月光下,我清楚的瞧见福临眼中浓浓的怜惜和眷恋,那是我从来未见过的,他未曾这样的瞧过皇后,更没有瞧过任何一个后妃,如今这个不知是谁的女子仿佛凝聚了他所有的柔情。只见福临低头在那女子耳畔喃喃细语,那女子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突然离开了福临的怀抱,想是要走,福临却紧紧的拉住她,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一般。我却再也无心看下去,只觉脑子乱的厉害,这一幕若让宫中任何一个人看到,势必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我慢慢往回走,迎面走来一个人,一不留神和我撞在了一起,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阿离,这才放下心来,阿离见我魂不守舍的模样,忙拉着手问道:“格格,怎么一个人跑到园子里来了,前头正找您呢。”我点头不语,依旧跟了阿离去了前头,前面依然笑语偃偃,丝毫不知他们的丈夫此时正在后园中上演着一副怎样的好剧,只听皇后笑道:“怎么越来越坐不住了似的,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又跑哪里去了。”我正不知怎么回答,福临却也赶了回来,众人忙着起来请安,福临忙按住皇后的手道:“不必起身了。”又对众人道:“都坐吧。”太后点头笑着,皇后一脸的幸福和得色,微微扫了宁妃,佟妃等人一眼,宁妃只低了头剥着葡萄,佟妃好似没有瞧见一般,神色自若,其他人脸上或羡慕,或嫉妒,却都不敢太过明显的表露。我心中冷笑,这才恍然,为何皇上这些日子突然对皇后好了起来,或者只是为了那后院中的佳人吧,让皇后以为丈夫真的对自己关怀备至,一时对其他也就不再上心,众人见帝后和睦,哪里还能想的到另有因果,皇上为了那个女子倒真的是用心良苦,只这样的遮盖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公诸天下。身侧阿离递给了一碗冰酿葡萄来,我捻了一颗在口中,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在阿离耳边说了几句话,阿离虽觉奇怪,依然去了。皇后笑问道:“皇上说去寻贞妹,怎么还是贞妹先回来的呢?”我先是一楞,后明白过来,想是福临刚刚离席,是打着寻我的旗号来的,心中不禁着恼。福临道:“在园中转了一圈,没有瞧见贞妹,谁想贞妹已经过来了。”众人自是不疑有它,太后抚着我的手,笑道:“这鬼丫头,哪里去了?”我本想说是到花园子里头去了,趁机瞧瞧福临的反应,话到嘴边,到底没有说出口,强笑道:“能哪里去了呢,到后面廊子上喂鹦鹉去了。”佟妃似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含笑,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常态,直叫我以为刚刚只是错觉。宁妃笑道:“正经的赏月呢咱们格格也忘不了那只鹦鹉,怪不得那只鹦鹉跟格格亲,任谁喂它,嘴里只会叫了四格格,四格格。”众人皆想起那只鹦鹉的样子,笑了起来,太后忽问道:“怎么不见宛宁那丫头呢?”苏麽麽忙笑道:“福晋说身子有些不爽,想是中了暑气,就不来伺候您了,要奴婢给你赔罪呢!”太后忙问道:“要紧不要紧,传太医来看了没有?”苏麽麽道:“福晋原本是不要奴婢告诉太后的,她说歇息一会就完了,不必劳动太医,惹的您不安宁。”太后片刻无话,又笑道:“这孩子倒是个仔细太过了,总是为了别人着想,中暑也不是闹着玩的,苏茉儿,你去寝殿拿了丁香露过去瞧瞧罢。”我忙起身道:“不必叫麽麽跑一趟了,我亲自拿回去岂不便宜。”太后点头道:“去吧,也不必过来了,这边也就散了。”我应着跪安,随了苏麽麽去拿丁香露。回到寝殿,宛宁果躺在床上,瞧着倒不严重的,我一边叫碧裳拿了丁香露冲茶,一边坐在床边道:“怎么也不说呢,我好陪你。”她温婉一笑,细声细气道:“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倒叫你陪我。”一时碧裳冲了茶来,我亲自扶了她起身,将茶递到嘴边,道:“丁香露解暑气呢,喝了睡一觉,明儿就好了。”到底是有些辛辣枯涩的,她歇了两次才饮尽,我扶她躺下,盖好丝被,刚要离去,她却拉了我的手唤道:“贞儿。”眸子里倒象含了无数的挣扎和痛苦,又似有千言万语,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我忙安慰道:“有话也等你有精神了再说,快歇着吧,我过会就来。”说着,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自去梳洗,阿离悄声道:“格格,我仔细寻遍了,满园子里头除了您和太后跟前的人,没有其他的人。”我暗自寻思:既不是外头的人,那就是慈宁宫里的宫女了,可素日亦没见福临对哪个留心过,这倒奇了。百般琢磨,只没个头绪,又惦念着宛宁,忙乱着梳洗完自去睡了,一夜无话。次日,和宛宁陪了太后用过早膳,正喝茶的当儿,只见小太监进来回道:“回太后,安郡王得胜还朝,这会子带了福晋给您磕头谢恩来了。”我心一慌,茶碗差点摔在地上,太后看着我,我只不敢看太后的眼睛,片刻道:“额娘,早起还有几篇字没有写完,女儿先下去了。”太后微微叹气,见我走出殿门,方对小太监道:“传吧。”我匆匆朝后殿走去,脚步有些凌乱,心直要跳了出来,走到廊子转角,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只瞧见两个身影,岳乐似着了朝服,他身旁福晋一身大红宫装,红艳艳的耀眼夺目,比盛夏最烈的日头还要刺目。眼见着他们夫妻进了正殿,方若有所思的缓缓朝寝宫走去。朱颜见我回来,忙迎上来扶我坐在塌上道:“离姐姐带了碧裳去内务府领东西去了,格格怎么这会子回来了?”斟茶来我也不接,只是怅然失神,朱颜见我这般,也不敢多说,将茶放在桌上,自去打扫。我一个人怔怔坐在那里,我已经很拼命的去忘记了,可记忆仿佛一直在作弄我,当我觉得遗忘的很多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画面,就会把我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那些想要忘记的没有被忘记,反而更清晰的闪现,更深刻的被触及,就像是梦魇。仿佛还是昨天,我那样虔诚的祈祷,祈祷着:“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而那个转身,只是一刹,却从此将我们隔开了千山万水。眼中干涩的难受,只是流不出眼泪来,那种苦才是真的无力排解。一双黑亮的朝靴不知何时停在了眼前,待我回过神抬头看时,才发现竟是岳乐,我一时傻在那里,只呆呆着看着那张那么熟悉的脸,素日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伤痛,还有憔悴,我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象第一次见面那样,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一步一步的走向我,带我走进那不可预知的命运,有一辈子那么久,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轻轻揽在怀中,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忘记了他如今已经有了福晋,我亦忘记了挣扎开来,只那样让他紧紧的抱着,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听他在耳边用前所未有的惶恐凄切的语气道:“四儿,我从没有一刻象现在这样紧张慌乱,生怕从此就失去了你,我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只希望你不要让我看不到你,不要不让我知道你过的好不好,不要不让我去和以前一样的保护你。”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的说:“我在,我一直都会在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幽深幽深的,只是没了言语。不知他是何时离去的,前头正在开宴,宛宁自回来陪我,她担心的看着我,我想说什么来安慰她,却又着实懒怠开口。到了晚间,前头的宴会才散,太后打发人要我过去,我磨蹭着进了殿中,殿内只太后一人端坐在南边塌上,见我来了,招手要我过去。我坐在太后身边,只低了头不语,太后轻声叹道:“好孩子,若你是个平常的格格,额娘早就做主了,额娘心里也很难过,只是,命啊。”太后突然的难过,倒叫我平静起来,是啊,一切都是命,万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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