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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奇谈-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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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偏偏又是4号……”严韦行走上去打量着说:“不过这所房子还真的……”他耸耸肩,没说是“真的”什么。
眼前这座房子庭院里的草木比其它的院落要茂盛的多,而且院中干净整洁,花木掩映间一条石子小路通向门口,连杂草和落叶都看不到。走到屋门前,青石板的台阶,有些泛黄的木门,门上悬挂一串风铃,风一吹“叮叮咚咚”作响。面对着这样一座一点也看不出诡异的房子,严韦行却打个寒颤,他迟疑一会向伙伴们说:“这里,这里恐怕真的……我们回去吧?”
其他三个人一起看着他。
严韦行一向自称可以看见或感觉到那些“东西”,而且听说他的祖父还是个捉妖为生的“道士”(不过文革中自杀了),他的外公曾经做过和尚(后来因为爱上外婆还俗了),他的姑母是半个神婆什么的,反正他那一家人都神神道道的。对于他说的那些事,朋友们一向受信不信的,只当做好玩而已,可是现在他这么说着,神态却很认真。
张宁试探着问:“不是吧,你已经看见那些东西了?”
严韦行摇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身上发冷。”
“啪!”高籍明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冷是你衣服穿少了!别装神弄鬼了,走,走,我们进去。”
“张宁不是说这里死了两个人吗,说不定你是因为这样才冷。”蔡彻不怀好意地“奸笑”着说,“不过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这些,干脆我走在前边好了。”说着他开始找起进门的办法来。
据张宁的那位警察表哥说,这座房子原来住了一家三口,主人有一天全家去看电影,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男主人走前面开门,女主人领着小孩子在后面锁院门,男主人先进屋去了,但当女主人锁好门转过身来,却看见屋里还没有开灯,“停电了吗?”她也没有在意,边问边向屋里走,进门的时候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一个人躺在脚下,借着微光,她认出那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吓得大叫起来。她冲过去开灯,这次灯一下子就打开了,她在灯光下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几分钟后,闻声赶来的邻居们发现这对夫妻都倒在地上,孩子在一边“哇哇”大哭着,而更可怕的是,在这所房子的客厅里还躺着两具尸体,那是两个男人,张着嘴瞪着眼,脸上满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的表情,而心口都各有一个洞,里面的心脏都不见了。邻居们立刻报警,把夫妻二人送医院,照顾孩子。警察介入后发现那对夫妻中的丈夫已经死了。而且找不出死因,身上即没有外伤,也没有心脏病脑溢血等症状。妻子只是开灯后看见客厅里的尸体吓昏了过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也不知道丈夫已经死了。只有那个三岁的孩子一直哭个不停,仿佛看见了什么大人们不知道的东西。是不是那位男主人也是开门的一瞬间遇见了什么“东西”才因此失去了生命呢?
后来那位妻子因为打击太打住进了疗养院,孩子被他的祖父接去抚养,这座房子就一直空了下来,连里面的家俱都没有人去动过。至于那两个死去的男人,警方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出他们的身份,这个案子便这样成为了悬案,放进了装的满满当当的存放无法侦破的案件的柜子里。
案发之后,这附近的居民便常常在夜里听见座房子里有哭叫声、救饶声、鬼嚎声,以至于4号房子隔壁的住户也纷纷搬走,这座房子中闹鬼的传闻便这样传开了。
现在张宁、严韦行、蔡彻、高籍明四个少年却想进去探险。
“我总觉得有鬼的事是我表哥在吓唬我的。”张宁左弄右弄,终于把客厅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边向里爬一边说:“他总是把他办过的案子里编进些鬼怪去吓我,所以这里不一定有鬼呢,但是是空房子的多半是真的,他不会扯那么容易穿绑的慌的。”
“我看也是,世界上哪来的鬼?”蔡彻也跟在他后面爬了进去。
高籍明兴致勃勃地说:“我到恨不能是真的,你们想‘见鬼’多刺激啊!”他边说边推严韦行,让严韦行先走,自己跟在后面进去,回头把那扇窗户关上了。
少年们站了一会,视力逐渐适应了这个客厅里的光线。
客厅不大,摆了一整套藤椅,一张大理石茶几,靠墙的地方立着博古架,摆了几件花瓶、铜鹤一类的小东西,却没有电视机或音响这类的东西。
“你说的电视、电脑一应俱全在哪儿呢!”高籍明去打张宁。
“这么多房间,人家不一定要放在客厅里啊。”张宁也觉得这个客厅里的摆设过于简朴了一些,但还是嘴硬。一楼只有厨房、客厅和一个小储物间,少年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上二楼去看看,高籍明打着一个小手电照着楼梯,张宁和严韦行跟着,蔡彻断后,他们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
二楼有三个房间,都关着房门。
高籍明随手推开了对着楼梯的那一间。
这间房间大概是最大的一间,还有一扇门可以通到阳台上去,但是不知为什么主人没有把它用做卧室,而是布置成了一间书房,除了门窗的位置,四壁都摆了直到屋顶的书橱,里面满满地放着书。窗下是张大书桌,摆了些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砚台上还架着笔,镇纸下铺着一张宣纸,他们伸头看了看,是一副没有完成的图画,画上缪缪几笔勾勒了一株扶桑的姿态,似乎画的就是院子里的那一棵。
“好画。”蔡彻从小学过工画,看见这副画先称赞了一声,其他三个人对画都没有兴趣,“哗,这么多书,这有是卖书的吧?”张宁平时一看见书就头疼,正对着书橱吐舌头,高籍明却说:“看看有没有奇幻、武侠小说,从鬼屋里拿几本不犯法吧?”说着拉开橱门就开始找。
“小心鬼找你要书!”严韦行打他一下,不过他自己也是个喜欢看书的人(虽然和高籍明兴趣不致),他也用手电照着书橱,看起里面的书来蔡彻和张宁虽然对书没兴趣,但是为了等他们,也随意流览着。
“《幽明录》?《录异记》?《玉泉子》?这里书连名字都这么奇怪。”高籍明看着这些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线装书嘟哝着,“连金庸都没有算什么书橱啊!”
“也有不怪的。”蔡彻用手电照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书说,“《现代医学概论》,还有本《解剖学大全》,这里有有《黄帝内经》和《素问》,这里主人多半是个医生吧?”
“也许是个兼琴棋画爱好者的医生。”张宁发现了几本棋谱,琴谱和书贴,于是说:“挺风雅的主人啊。”
“我看到可能是个道士。”严韦行抽出了一本《阴符经》,见旁边还摆着一本《周易》便说,“不然谁会看这些?”
“你家有里道士就看谁都是道士了,现在的道士和尚都是领工资在庙里上班的,也不一定看这些吧?”
“你怎么知道没有世外高人!”严韦行家人信奉道教,所以很不服气高籍明的话。
“世外高人?大哥,这里是立新市区,‘世内’的很呢!”
“中隐隐于市!”
“别跟我说古文,听不懂。”
眼前两个人说着说着动了气,张宁忙出来圆场:“喜欢道教和琴棋书画的医生行了吧,人家爱好多也不犯法呀。我们不是来讨论这个的,再去别的屋里转转吧?”
他们来到隔壁的房间,这里就是主人的卧室了,卧室和其他几个房间一样,布置简单,靠墙放着床和衣橱,窗口下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放了一张古琴,看来正象张宁说的,主人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喜欢呢。严韦行和高籍明又就这张琴是“古筝”还是“瑶琴”争了起来,张宁和蔡彻只好又边圆场,其实他们二个也不知道这张古琴应该叫什么,就是喜欢彼此抬扛,说了一会也就算了。
他们随意打量着屋子,张宁从床上拿起了一件绣了一半的绣品好奇地说:“手工绣的,真少见呀。”
那件绣品只绣了一半,隐约看的出绣的是一副山水,在上角还绣了诗句,工艺十分精美,不过这些少年对这种女人家的玩意没多少兴趣,随口称赞了几句,又随手放下。他们在卧室里随便看了看,再没发现什么可以感兴趣的事物,这间卧室的主人把房间布置的简洁的过份,甚至连女性常用的化妆品和日常的家用电器都没有。
“可是……”蔡彻突然说,“张宁,你表哥说的那个案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啊,不过他跟我说了也有半个多月了。”张宁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么照他的说法,这进而应该至少半个月没有人住了才对,可是你们看……”蔡彻用自己的白手帕在桌子上抹了一下拿给大家看,“一点灰尘都没有,象刚刚打扫过的。”
“难道……”严韦行的声音开始发颤,“难道真的有……难道……”
“你白痴啊!”高籍明一拳敲在他头上,“说明这里根本不是没人住的鬼屋,我们走到人家家里来了!”
“快走吧,我们快离开,被抓到就完了。”蔡彻紧张的说,“这算是私入民宅吧?张宁,你表哥是警察,你说我们被抓到的话判几年?”
“判几年?一年不判回家我爸爸都打死我!”高籍明第一个向楼梯冲去。另外三个人了也忙跟在他后面,想趁主人发现之前离开这里。
刚走到楼梯口,严韦行突然一把拉住了走在前面的高籍明,并且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大家别出声。
“怎么了?”张宁用唇语问。
严韦行手指楼下,同样无声地说:“有人。”
四个人一起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楼下有轻轻的脚步声。
“主人回来了,怎么办?我们要被抓住了!”蔡彻都快急哭了,不由说出了声音,高籍明急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楼下的脚步声移动着,仿佛马上要上楼来了。
“先躲起来。”张宁果断地对他们做手势。他四下看着,躲哪儿好呢?总不能躲进人家卧室里去吧,这时严韦行已经一把推开了他们没有进去的那最后一个房间,四个人悄悄地溜了进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那脚步声果然顺着楼梯走了上来,一直走进了卧室,但是停留了片刻之后,又走下了楼去。
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的四个少年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严韦行又压低了声音在大家耳边说:“为什么他没有开灯?他宁愿摸黑上下吗?”
“别管那么那了,也许停电了呢!”蔡彻不耐烦地说:“快想想怎么溜出去吧!”
严韦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也觉得还是先溜出去要紧,他向同伙们建议:“看看这间屋里有没有窗户。”
四个少年开始回头打量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冲北的窗户的位置用厚厚的帘子挡着,“我们从这里爬出去。”张宁一把拉开帘子说。但是他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止住了一声尖叫,半天才颤声向伙伴们问:“这,这是什么……”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其他三个人的脸色也不比张宁好,一起对着眼前的事物发呆,好半天高籍明才说:“灵位……有这么多灵位……”
原本窗户的位置被一张灵桌堵住了,灵桌上下三层,摆放了大约二十个灵牌,灵牌的前面还放着香烛。在被传说是鬼屋的地方一下子看见种东西,确实让人心里发毛。蔡彻大着胆子说:“也许人家比较传统,供奉着祖先的灵牌做纪念吧。”说完用手电去照那些灵牌,灵桌的最上层只摆了一个灵位,手电照出模糊的字迹,似乎是“先师灵云道长之位”几个字。蔡彻咧咧嘴,手也在发抖了。“这,这是什么……真是道士的家吗?”
“别管这些了,我们快想办法离开吧!”严韦行也隐约看见了,不止最上面那个,这里的灵位有好向个都写着“道号”,难道这里住的真是个道士?他心里没来由的焦虑,催着朋友们快走。
“这里没有窗户我们怎么办?”
“下楼看看,如果主人在客厅里的话,我记得厨房和客厅这是隔着一面墙,我们可以从那里的窗户溜出去。”
“也好,下去看看吧。”
“轻点轻点,下面有人。”
四个人商量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关好门,开始下楼梯。
整座房子里一片黑暗,主人竟然一直没有开灯,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行动,总算没有差错的走到了楼下。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才可以穿过半开半合的走廊门,不被客厅里的主人发现地走进厨房里去。
四个少年躲在门后向客厅里偷看,清楚地看见房子的主人正坐在客厅的窗边,那是个年轻女子,她穿了件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越发显得她的面孔和手指出奇的白,她坐在那里,正在一针一针地刺绣,只是屋子里没有灯光,借着从窗口透进来的路灯光线,一切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她是瞎子吗?”
“你看不见她在刺绣吗?”
“可是她没开灯怎么看的见绣什么?”
“别说了,她会听见的。”
少年们用极低的声音相互耳语,外面的女子在这时停下了针线,向这边看来,她有一双黑白分明,明亮的眼睛。少年们各自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那女子似首也没听见什么,不会儿就又开始绣了。她一直会在那里,很有耐心地绣个不停,里面的四个少年即不敢移动,更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却又怕她会突然想上楼去撞个正着,把他们四个当小偷,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张宁偷偷看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女子终于动了起来,她站起来,在桌子上取了个杯子,倒了些水喝,并且同时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少年们趁着这个她转身的时机溜进了厨房。
张宁走在最后,他过去之后又向外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那女子有没有发现,却看见那下女子正放下杯子,一滴深红的液体正从她嘴角滴下来,她伸手轻拭。张宁被朋友拉了一下衣角,急忙也进厨房去了,只是心里生出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女子喝的是血。
这个房里里没有普通厨房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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