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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物语-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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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还非砸锅不可也。
美国小说家霍桑先生,原来在一家银行当小职员,有一天顶头上司赫然震怒,把他开除大吉。他垂头丧气回到家里,告诉妻大人原委。如果换了柏杨夫人于1861—1863年,是《资本论》第二稿的一部分。马克思逝,她准拉着嗓子直叫:“你怎么啦?叫我们一家大小喝西北风呀?我的命好苦呀。”可是霍桑夫人不然,她悄悄拿出一份银行存折曰:“打令,我知道你不适合坐冷板凳,那太委屈你了,你有天才,你可以成为一个作家,所以若干年来,我省吃俭用积蓄了一点钱,足够我们全家两年之用,你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写稿矣。”霍桑先生第一部作品《红字》,轰动世界,皆夫人之功也。呜呼,这个例子还不够活生生的乎?太太们千万不宜以成败论丈夫,否则准出社会新闻。
邓太太脱裤子
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有怕老婆的故事,只有日本没有,这应是日本人最大的羞辱。好在这最大的羞辱,随着光荣的“终战”,逐渐消除啦。呜呼,险哉,如果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打了胜仗,他们那种打太太的文化实行于中国,宏扬于世界,臭男人真是一步登上青云。报上说,每逢广岛挨炸的那一天,日本人都要游行示威,表示恨透了原子弹老板美国佬,示威群众中,妇女占了一半。想起来这些死女人真是忘恩负义,如果不是美利坚那么一炸,她们能有今天这种穿着迷你裙东跑西跑的场面乎?早被男人抓回,关到厨房里做“杀其米”去啦。
日本人也是死要面子,明明被盟国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哀哀上告,“无条件投降”的,却偏硬着嘴叫“终战”,好像妓女不叫妓女,叫花姑娘一样,脸上磨不开而已焉。尤其不好意思的是,“无条件缺陷”口号,还是日本老爷提出的,想当初,山下奉文先生率领皇军百万下南洋,围攻新加坡,就向英军发出无条件投降通碟。那种小人得志嘴脸,真可以用油画画下来。想不到时运不济,不到三年,就颠之倒之。嗟夫,一个人做事彻底是对的,但嘴脸千万不可太绝,太绝啦就会自己入瓮,而由别入瓮中捉鳖。
张花女士跑到县衙门找丈夫的麻烦,可能她以为她丈夫受过高等教育,一定会像别的受过高等教育的朋友一样,怕她一怕,即令不怕,总不致龇牙咧嘴吧,结果使她大大地吃了一惊。这说明她虽跟丈夫过了一辈子,对他仍判断错误。判断错误就得付出判断错误的代价,那就是从楼上打到楼下,身负内外之伤。她阁下挨了打,我们同情她。她阁下判断错误,我们也同情她。但她认为丈夫怕她就要到丈夫必须维持尊严的地方去伤害他的尊严,我们就不同情她啦。
有一种太太,却是颇善于这一套的,四川大军阀邓锡侯先生,就对他那位麻子脸太太怕得要命。有一天,太太大人听说他在外面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情妇自然主义①泛指一种哲学倾向。认为自然就是能认识的,这还得了,立刻率领娘子军,飞奔前往。邓锡侯先生一听说太太驾到,吓得紧闭辕门,下令卫兵,不准任何人进去。好吧,麻子脸太太一跳多高,拉开嗓门,啥脏话都骂了出来。骂到最后,还要脱裤子,教他比比她比那老婆哪一点差。邓锡侯先生的部下,那些师长团长参谋长者,急忙到辕门外死劝活劝,才算没表演特技,但裤带已解开了矣。
这个故事有启发性,太太小姐们恐怕最欣赏啦。当然不是欣赏她脱裤子,而是欣赏她竟能把丈夫像捏面条似的捏得如此服服帖帖,芳心一想,壮哉,玉手伏虎,老奶们当如是也。骂辕门似乎有点太野,为窈窕淑女所不取,但打打胡子脸,却非常文明,丈夫稍微有点不对,玉手一扬,就是一个耳光。
似乎每一个太太小姐都有打臭男人耳光的行动。有些正在热恋中的女孩子,一往情深地望着臭男人的胡子脸,迷迷傻笑,真使旁观者又气又羡。但我老人家却颇为疑心,她阁下目不转睛地那么直瞅,固然是爱他爱得发紧,但是不是也同时想找一个恰当位置,以便将来下巴掌欤?各位读者老爷见过刀斧手乎?老头可能见过,后生小子见过的恐怕不多。夫刀斧手者,刽子手也,这些时台北正上演英国历史剧《良相佐国》,就有刀斧手的场面。可怜的汤玛斯先生把肩膀伏到一个凹形的木墩上,刀斧手高举利斧,“喀嚓”一声,一代忠魂,逞往西天。观众朋友看到这里,满场发出叹息。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洋人砍头,是伏到木墩上,中国人砍头,却是颓然下跪;洋人砍头,用的是斧,中国人砍头,用的却是刀。呜呼,就在砍头这件奇遇上,外国的月亮就比中国圆。盖斧要重得多,伏着砍下,正对准脖子,万元一失。刀就有点轻飘飘的啦,而且横着削去,如果没有真实本领,一刀可能削到脑袋瓜上,也可能一刀削到背上,死者的痛苦就更大矣。古书上常有这种记载,没有砍中关节,而正砍中颈头,则立刻成了“锯人”的惨剧。所以死者的家属不得不含着眼泪,给刀斧手致送红包,求他一刀两断。否则的话,到时候给你砍下一半,下一半他就猛“锯”,家属们只有泣血断肠矣。
所以中国的刀斧手必须有更严格更长期的训练,才能一刀正中关节。正因为如此,他的朋友就日渐减少。不是他连这种血淋淋的钱都要,大家瞧他不起,也不是嫌他这一行职业低贱《上帝为何化身为人》等。参见“宗教”中的“安瑟伦”。,而是刀斧手跟你在一起,总是瞧你的脖子,端详端详啥地方可以下刀。有谁愿意当这种模特儿乎?这是一种职业兴趣的习惯反应,张铁嘴总是乱望气色,堪舆家总是乱看风水,柏杨先生见人总想开口借钱,柏玛丽小姐到街上总是站在玩具橱窗前不走,刀斧手则总是计算你的脖子。凭良心说,也是一种研究发展精神。
太太小姐含情脉脉地直瞅臭男人的胡子脸,跟刀斧手直瞅别人光光的脖子,固异其曲而同其工。盖太太小姐照胡子脸上“啪”的一声飞过去一巴掌,实在是心向往之。没有机会,算该男人前世有德,一旦有了机会,则没有一个穿高跟鞋的会放过这种天赐良缘也。
打耳光文化
女孩子打臭男人的胡子脸,完全是西洋文化,中国文化中从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干法的。盖中国的一套似比洋大人更为凶猛,不动手则已,动手就是“抓”。贵阁下听说过一则故事乎?一个小官,晚上被太太修理了一顿,弄得遍体鳞伤。遍体鳞伤没有关系,穿上衣服,谁也看不见,可是胡子脸上横七竖八地鲜血淋淋,却无法弄个唐吉诃德先生的头盔戴戴,只好露到外面,任人观光矣。该小官第二天一早,到大官那里听训,大官一瞧他阁下的模样,晓得他犯了家法,整人为快乐之本,就曰:“老哥,你脸上怎么啦?”小官面红耳赤曰:“禀大人,昨晚在后花园乘凉,一不小心,葡萄架倒啦。”大官曰:“胡说,明明是你太太抓的,怎能撒谎?阁下身为朝廷命官,帷薄不修,天乎,天乎,成何体统?”大官太太在后堂一听,老家伙又在装蒜,而且还对女人不敬,立即祖宗三代都骂了出来,大官颜色大变,急曰:“快走,快走,我家后花园的葡萄架也要倒啦。”
抓脸已经很糟,而且有时候还祸延考妣。我小时候在家乡读私塾,教习奇严,有一天,他脸上左也一道,右也一道,小学生不知道那是太太手指创下的奇迹,不禁瞪着眼直看,看得他老人家发了脾气,每人就赏了三戒尺。呜呼,当丈夫的如果有选择权的话,还是洋女人的巴掌好,至少比中国女人的指甲好。打耳光差不多一下就完,幸而没人在旁参观,臭男人嘴一硬,也就等于没有打,就是打肿啦,也可以捂着脸说牙痛。而抓上两条血痂,纵满身是口,都说不出啥来。
打耳光的文化大概是借着电影传入中土。君不见乎,男焉女焉,僵在那里,然后一扬玉掌,就是一记,一记下去,两个人马上又抱在一起继续恋爱。当然也有不抱在一起,翻脸翻得更彻底的。不过有一点却可以肯定,那就是,太太小姐打了胡子脸之后,如果她仍气冲斗牛,事情就有点麻烦;如果她忽然哭啦,事情就急转直下矣。胡子脸不但白挨,还得把称赞十八年的甜言蜜语从头念给她听,时运不济的,最后恐怕还得自动自发送给她一件貂皮大衣。
打耳光有如此妙用,真是令人神往。柏杨先生一直觉得其中学问很大,吾友岳飞先生岳法上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就是指女人打胡子脸而言——打得好打得妙,可能打出貂皮大衣;打得不恰当无数个世界。自然事物是由物质性的“单子”构成的。但认,好像打到铁钉上,就有得她叫哩。
柏杨先生有个女学生,前年大学堂毕业,因为她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以还没有毕业就结了婚。(呜呼,一个漂亮小姐,要想不跳到臭男人给她摆的圈圈里,恐怕比登天都难。)丈夫也是个年轻之人,对她供如珠宝,二人还去了一趟美利坚,除了电影上的印象外,大概又参观了实际演出,所以她阁下就好像害了鸡爪疯,动不动就掴她丈夫的胡子脸。有一次到她家串门,说着说着,为了一件蒜皮小事,辩起了嘴,她就来那么一下。该小子用手摸着五个指印,眼睛都气红啦。太太不但不心疼他,反而像挨了他的耳光似的,泣不成声曰:“老头呀,你得给我出气,自从结了婚,他算是追到手啦,就一直欺负我。”把我说得大惑不解,盖实在看不出他怎么欺负了她。这年头真是变啦,打了人还说人欺负她。过了些时,她再来柏府,我就旧话重提,问他怎么欺负她,不提还好,一提就触到她伤心之处,又泣不成声曰:“老头呀,您不知道,从前我打了他,他总是温声软语向我求情,求我原谅他、宽恕他,有时候还要跪半天哩,可是那次他竟呆在那里不动,不是天翻啦是啥?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这个臭男人之一听啦,做贼心虚,不好深问,只安慰她曰:“我告辞之后,他说了点啥?”她曰:“他那天大概吃了豹子胆,竟然说:‘我警告你,你以后可不准再当着人打我!’我说:‘偏打你怎么样?’他说:‘你再打我,我拔腿就走。’老头,您看。”我曰:“小娃,我用不着看就知道,你已经面临着婚姻破裂的边缘。天造地设的一对美满良缘,要被你的玉手硬生生打碎矣。以后不要说当别人打他,就是在闺房里打他,恐怕他都会拔腿就走。”
总算她阁下绝顶聪明,经我这么一指点,从那一天起,她就没再动过尊手,现在过得其乐融融。这种行为似乎和基本理论有关,太太小姐芳心里总是存着一个“管”丈夫的念头,甚至更进一步地存着一个“改造”丈夫的念头,这两种念头,真是婚姻之癌。君不见太太小姐们聚在一起乎,发表起宏论,除了谈衣服、孩子,其次就是谈如何“管”她的丈夫(小姐还没结婚,就猛谈如何“管”男朋友),谈到紧张之处,面目严肃,连眼角的皱纹都能崩得比熨的还平。柏杨先生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女人多的地方,总想挤过去插一脚。有一次就听到一位太太正色告群众曰:“我早就教他不要于科长啦,那有啥好?钱没弄到钱,却受不完的闲气,而且忙得跟孙子一样,日夜不在家。这一次我可下了决心,教他调个专门委员。”其言甚厉,好像丈夫是用尿泥做的,捏在她手心里,她想怎么捏怎么捏。
管砸了锅
该太太的这番言论,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她闭着眼吹大牛,以便别的死女人向她肃然起敬,实际上她见了老公连咳嗽都不敢。另一个可能是她那一套竟然是真的,则她丈夫准是一个没有出息的脓包。盖无论如何,太太小姐的天地要狭小得多,即令她也在社会上做事,因为她是女人之故,同事也好,长官也好,多半都让她三分——不让她恐怕不行,稍不小心,说了一句重点的话,她当时就会给你来一个一树梨花春带雨。流泪还不算,简直连鼻涕都会流出来。只有臭男人是天生的受罪命,要形单影只地对抗整个乱七八糟、啥花样都有的世界,挨打受气,一样也摆不脱。不能忍也得忍,不能受也得受,责任较重,眼界也较宽。给他自由,还可能熬出点苗头,一旦落到太太手心,近忧远愁,一齐而来,一辈子恐怕要窝羹到底,要想搞出点名堂,只好等下辈子啦。
臭男人爱太太爱得晕头转向,当然可敬,但爱并不就是把小辫子交到太太玉手里,听凭她揪来揪去。凡是听凭太太揪来揪去的男人,他跟社会就有一段距离,甚至可能成为一个社会上不受欢迎的人物。——过度怕太太,他不但没有事业,也没有朋友。十年之前,台北上演过一部电影,不知道读者老爷看过没有,片名大概叫《女人世界》(时间太久,已记不清啦):美国某大公司的总公司,要这选一个总经理,董事长就把四位有资格的分公司经理,连同妻子,一齐请到纽约。这四个分公司经理,论人品,论能力,担任总公司总经理的职位,绰绰有余,但董事长却要看看他们的妻子。
四对夫妇先后到达,各有各的镜头。甲太太思乡心切,对纽约那种闹哄哄的气象,过不惯也受不了,可是为了丈夫的事业,不得不前来助阵。乙太太是分了居的,也是为了丈夫的事业,不得不亲亲热热假装没分居,盖丈夫一旦升了官,将来离婚时就可多弄到一笔赡养费。丙太太是个美丽的骚货,对总经理宝座,想得死去活来,于是用出女人特有的绝技,在个别谈话时,趁着没人,搂着董事长就亲个嘴,嗲声嗲气,非教老头提拔她丈夫不可,并且还暗示说,如果她能来纽约,好处还在后头哩,丁太太是个呆头鹅,董事长问她意见,她曰:“我没有意见,他的事一向由他自己决定。”
结果是丁先生当选啦,甲太太心里暗自高兴,乙太太也无所谓,只丙太太气得直啐。董事长下的评论是,甲太太过于依恋故乡养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她丈夫在纽约准安不下心。乙太太目的只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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