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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之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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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说道,“那么,是什么使你煮了足够我吃的分量呢?”
她怀疑地皱皱眉头,“够不够,还要看看才知道,我并不常为一个男人做饭。”
他从中得到一个信息,她的生活中没有男人。他又问道,“那么为什么费心呢?”
她看着他的盘子,已经半空了。“也许我在里面放了毒药,这难道不是一个杀手可能会做的吗?”
他用叉子挑起一些糊,再加上一条鸡肉,把它们送进嘴里,嚼完咽下后,才说:“萨米不会把这种引诱人的东西到处放的,而且我知道你身上也没有,让我们回到我们原来的问题上吧。”他看见一小片红晕爬上她的面颊,知道自己让她感到窘迫了,“我为什么要扔掉这样一顿美食?”
她理下头,继续吃东西。霍克意识到,她要么就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么就是为了一个无论他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原因。于是他放过这个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
这时她又开口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仔细地看着她,“太多了,你指哪一部分?”
她眉毛一皱表示疑惑,“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我快死了,很明显,这并没有发生。”
“你睡着了。”她的眉毛恼怒地一抽,示意他继续说。
“我什么都没有做,如果这就是你担心的事。你会这样,我猜想是因为疲倦和害怕交织在一起造成的,我得承认,我对此也感到一点吃惊。”
“当我走下停车场时,我已经很累了。”她承认道,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好像想起了什么可笑之事。她驱走这个念头,眉头又是一皱,“即便如此,我发现还是很难相信我只是睡着了而已。我当时吓得要死,不可能这样的。”
“恐惧会令人们做出很多事,照你说来,就像你具有自我控制能力一样。”他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宽慰地看到她金绿的眼中怒气超过了害怕。生气对她有益,即使这会令她不那么听话。他加了一句:“昨晚,与其说是你自己站着,不如说是我拖着你。睡着,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她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同意地点点头,“那么,在那个你强迫我吞下去的东西里,你放了些什么?”
“面粉。”
“什么?面粉?”
她的表情明白地向他显示,她倒希望他拿的是些别的什么让她吞,他猜测,正在想象自己吞下的是比一个足球小点的东西。
停顿了一会儿,她挑起一些糊,然后她问:“谁是萨米?”
他吃完了盘里东西,抬起头来,发现她在等他回答,“萨米是拥有这个地方的人。我们在这儿,在他的保护下。”
“这是哪儿?”
“我不能告诉你。”
她把盘子推到一边,放在黄色亚麻台布上的手握成拳头,“我记得你说过,不再有谎言。”
“我说过。”他站起来,拿过她的盘子,和他自己的盘子一起放到洗涤槽里。他把它们都洗了,然后回到桌旁,拿起银餐具和玻璃杯,把它们都放进洗碟机里。他听到她走过来,坐在厨房和起居间之间突出的餐柜上。
他转过身来面对她,“我说过我不会再对你撒谎,然而,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不必知道的事。”
“你很清楚,不会让我离开这儿的。”她简练地说了一句,避免让他知道她已经尝试过了。她瞪着他,好像她被萨米的人赶回来,是他的过错——事实当然如此,他并非没有警告过她。她继续道:“告诉我我身在何处,有什么害处?
我也看不出知道这个信息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萨米的所在地是一个需要严加保守的秘密,如果我告诉你,他会很不高兴的。”
“你是说,我不能再回来找它?”她问道,眼中仿佛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确切地说,是的。”他转过身去,动作迅速地收拾起她做饭时用过的东西。几分钟后他弄完了,台子显得很干净。
安吉拉已走回去,坐在面向大房子的窗台上,她拿了一个垫子放在背上靠着墙,双腿收起来,胳臂环抱着膝头。她凝视着窗外,表现出一种强烈意愿。他知道,那是暗示他出去。
他拖过一把沉重的,垫得又厚又软的椅子,靠窗坐下。
“有些事我们需要谈一谈。”他说。
“你什么时候让我走?”她问道,并不看他。
“还不会,我们谈过之后,你会知道为什么的。”他支起一只手,靠在椅背上托住他的下巴,搜寻着最好的说辞。
“我想,如果我把一切从头解释起,你会更明了发生的事。”
她扭过头来看着他,“昨天晚上,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残忍,不可原谅,当时我认为我死定了。”
“我并没有请求原谅。”
她皱起眉头,“那么为什么要费心作什么解释呢?如果你不放我走,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如果我让你走出这儿,就等于让你去死。”
“昨天晚上,我以为我要死了,但是我还活着,穿着上周买的衣服,而且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脱不下来。”她拉了拉一只起皱的袖子,对他微微嗤之以鼻,“抱歉,霍克,要从昨晚受到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并不容易。”
“我告诉过你,木再有谎言。”
“你告诉过我很多事,都是麻烦,我看都没有面对的价值。”
霍克伸直他的两条长腿,把它们交叉起来,凝视着她绷得紧紧的脸。她在反抗他,因为她以为,斗争,是唯一获得拯救的办法。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她面临的现实存在的危险,这危险从她轻松地闯进来捡起那支枪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希望她至少能听他讲。
他再试一次:“你不会在这儿待得很长的。但得等我为你找到一个比较长久的保护办法。你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安全,这里,是我短期内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
“你告诉我所有这些,”——她手朝外一挥,作了一个收揽一切的手势——“所有这些都是为了保护我吗?别让我好笑了。”
面对她的执拗,霍克忍住一句诅咒。越过安吉拉,他朝房子看去,他看见一个萨米的人从一扇侧门出来,向这边走来。
“为什么你不洗澡?”他问她。
“为什么你不刮胡子?”
“太饿了。”他伸手摸了摸两天没有刮的下巴,“这只需一会儿,除此之外,我想我还要出去一会儿。为什么你不趁此机会用用浴室。我看见那儿有一件厚袍子,你不会冷的。”
“我穿着衣服更舒服。”她翘起下巴转过脸去,这使她喉部的线条特别显著。
“那我想我得为你找一些。”他站起来,走到门口,萨米的人正走完最后几步。他简短地对他说了两句,然后转向安吉拉。她依然看着窗外,假装并不关心身后发生的教“我必须去见萨米,我很可能要去一个多小时。”他指着墙角的一个书架,“那儿有一些书和杂志。”
她小心戒备地看着他,“你不告诉我,在你走后不许做什么吗?”
他摇摇头,“你学得很快,安格尔,我不想重复我的话来冒犯你。”
“别那样叫我,我不喜欢。”她以这种方式表明,她不喜欢他这么叫她,就是不喜欢他。
“太迟了,安格尔,我已经叫了。”
他转身走进卧室,结束了这场争论。他从枕头下面取出他的枪,拿在手中小心地掂量了一下——萨米不喜欢他带着抢去见他——他想了想,把它放进运动包里,萨米的感觉先放在一边,他不能把它放在安吉拉能拿到的地方,包里其它的一些东西也有同样的问题,他决定把包随身带着。
他抓起夹克穿上,出于同样的理由,他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即使安吉拉不会仔细地察看,但有些东西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
当他走回来,通过起居间时,她仍然凝视着窗外。她的姿态清楚地表明,她不想理睬他。他走出门,对萨米的人点头示意。此人正靠在房子的一侧,机枪柄——霍克注意到是一支微型UZi——靠在他的臀部旁,棒球帽檐拉下来压着他的眼睛。
霍克穿过草地,向大房子走去,脑子里转动着种种与萨米交谈的方法。即使萨米有霍克需要的消息,他也不一定会卖。复杂的忠诚,买卖的价格,一些不能确定的事,这一切都需要用沉着、时间和现金,从萨米处获得一些消息。这些消息也可能没有用。
现在霍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当他回来时,安吉拉一定会在房子里。萨米从来不会收回他已提供的服务。
萨米给了他他想要的,但这花了两个小时和大量的精力,超过了他准备花费的。精致的地面路灯照亮了他的路,他在迅速降临的夜色中走回小屋,一只手提着他的运动包,另一只手拎着几件搭在肩后的衣服。他虽然疲倦,但并不想睡,还一心想着他并非单独一人。他发现了两个萨米的人。
在他经过时现身向他示意。
很明显,安吉拉并非只有一个“警卫”。霍克的行动和安吉拉一样受到限制,直到萨米传下话来,说霍克已付清了一切服务费用。他已走到小屋前,正准备打开门,一个警卫走到他面前。
“老板刚通知你离开了。如果你在四处溜达——特别是夜里——事先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会不胜感激。”
霍克点点头,同意了,如以往一样,萨米式的效率。他离开萨米,让后者在紫外线灯下检查几张百元大钞,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
“那女人的行动仍需受到限制。”他说道,发现萨米一定已经告诉过他们了,不过,他感到仍需强调这一点。他加了一句:“态度温和一些。什么时候不需要限制了,我会告诉你们。”
警卫点点头走开了,留下他一个人。他走进门去,发现她不在起居间里,不禁感到一阵失望。叹了口气,因为他真的想在他们睡之前,把一些事确定下来。他把衣服挂在椅背上,把包放在地板上,然后向卧室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不想惊扰她,如果她已经睡下了的话。
她不在床上,也不在屋里。走到浴室门口,他推开门,打开灯,空的。
带着焦虑和怀疑,他的心跳加快了。呆了一下后,他开始行动——检查衣橱,床下,窗帘后。他走过整个小屋,没有发现任何警兆。
他不禁想到,外面天很黑,那些带枪的人会先开枪射击再查看,事后也不会感到后悔。真该死!难道她不知道外面有多么危险?
很显然她不知道,因为不管怎样,她溜了出去。霍克不再浪费时间去第二次搜索小屋。他稍停片刻从包里拿出他自己的枪——他不打算向什么人开火,但在那儿,一个人若是没有一件武器,是不可想象的——他打开门,喊了一声:“那女人跑了,找到她。”
他站在窗户射出来的灯光中不耐烦地等着,心里也知道这比离开小屋要好些。耽误令人感到灰心丧气,却是不可避免的。毫无安排地奔进黑暗中——没有通知任何人——会遭到他告诉过安吉拉的同样命运:被杀。
早先和他说话的那个警卫,绕过房子一角,和霍克在灯光下汇合。他很沉静,在霍克看来,显得漠不关心。
他说:“她不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通过防线。”
“我还会认为她不可能走出房子呢,”霍克咆哮道,“可她那样做了。”
“我们都很感兴趣她是怎么办到的。”他停顿了一下,倾听传入他耳机的声音,然后说:“那是控制室。如果她在地上爬行,他们就不能确定她的方位。”他露出一副不舒服的表情,“萨米会不高兴的。”
霍克也一样不高兴,他猜警卫知道这一点,因为他对霍克手上的枪不置一词。
安吉拉等待着,直到她听不到那些人的低语声,又数到三十,以确保更安全。当唯一的声音,就是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个窄小的空间里震动时,她伸手推开小橱的门。它扫过去,碰着了附近的一张椅子,她的心都快跳到她的喉咙口了,她停下来等着,直到她肯定没有人听到那声木头与木头相撞的轻响。
从那个小橱里爬出来,要比把自己塞进去容易。但是,她的四肢已接近麻木,在没有空气流通的小橱里出了一身大汗,浑身的肌肉也在痉挛。在这种情况下,爬出来也是一种挑战。最后,她猛然躺在了起居室的地毯上,其姿势让人联想起一条搁浅的鱼。她仰躺着,直到她各个关节的刺痛感恢复得差不多。
她浑身涌过一阵胜利的喜悦。在继续完成她逃跑的一系列工作前,她放松地轻捶了一阵后背。下几步不像第一步那么明确,但她不允许自己的否定念头来动摇自己的决心。下一步的关键是出去,不被人发现地到达树林里。从那儿,她可以玩捉迷藏,然后获得自由。
她是玩这种游戏的行家里手。
她不打算直着行走,以免撞倒或碰到什么东西。她发现刚才她忘了关立窗帘,于是只好爬到前门去。霍克的运动包放在门边,她把它拉到身边,脑子一转,动手把拉链拉开。
她估计,里面一定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这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霍克不停地从里面掏东西,仿佛里面贮存了无尽的内容。
手发着抖,她拉出一件圆领衬衫,皮套,小通讯本,一个黑皮夹,她懒得费心去打开它,因为它太小,不会有什么用。包的一个角落里塞着一个稍大的蓝色尼龙袋,她把它拿出来,发现一支小小的,很眼熟的枪。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握住枪柄,把它抽出来。她猜测,这就是那支她从地板上捡起来的自动手枪。这支枪久已不见,但从未被忘掉。她拉出弹夹,检查里面是否有子弹,然后又把它插回去,把枪调到安全状态,因在跑动中带着一只上了膛的枪,却又不准备射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她用手测了测重量,然后笑了。
现在,她有可用的东西了。
放弃了包里剩下的东西,安吉拉爬过了它。她的鞋在早先她脱下来的地方,但她决定不带它们。浅口皮鞋在柔软的草地上很不适用,况且,她一只手已占得满满的了。
花了几秒钟倾听外面的动静,她抬起脚,打开门,往前、左、右方向一扫视,发现没有人,她窜进一蓬杜鹃花丛中,离有灯光的小路有三十码远。她躲进花丛中间,能听到的唯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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