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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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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奇斯·威廉姆斯先生却十分别致地在西裤下面穿了一双深蓝色网球鞋,而且当他坐到病床旁边的高椅上折起腿时,史克尔注意到鞋子里面居然没有穿袜子……史克尔的妻子索非亚女士多年来致力于提高奇斯的审美品位,只能说这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任务。
奇斯看见好友一脸便秘似的表情,不由又想到或许那个“全能男科诊所”也可以顺便带治肛肠科。
他完全不知道是自己超出规格的着装让史克尔有口难言,还无辜地安抚他说:“你乖乖睡觉。该死的军火贩子,这种东西居然也敢卖给我们。刚才警方过来查问,听说了这个情况,当时那表情……”
“那表情怎么了?”史克尔觉得好奇,于是写着问。
“像做到最后突然发现射不出来一样。”奇斯说到这里,脑袋里想那个全能诊所一定也能够治好吧。
史克尔叹了气,鼻子里的氧气管让他觉得很不好受。奇斯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如果哪个被他外表迷惑的女人以为他内在也是一样斯文有礼,那就等着见鬼去吧。
史克尔写:『你脑袋里怎么净想这些东西。看来我要跟索非亚说一声,让她帮你找个不错的女人。』
*** ***
李鹭没有想到自己还会见到奇斯,那已经是她对史克尔进行急救的五天后。
杨递交过来的报告书上查得比较清楚,史克尔和奇斯是开私人武装公司的,性质有点像是为雇佣兵和保镖拉活儿的皮条客,养了不少实战经验丰富的雇员,深受保险公司的照顾,间或接受一些地方部队的培训任务。
这样的人身家不错,走的是与政府为伴的康庄大道,按道理而言不会与他们这种暗地里生存的人扯上太多关系。何况她本人也的确不想扯这种关系,谁知道哪天就被国家谍报机构列入需要高度注意的黑名单之中呢。
这一天就诊患者不多,她天还没黑就挂牌收摊,器械全部消毒清洗了,把百叶窗帘都合上,把破旧的脚踏车从楼梯间推出来。先锁门,然后准备出去买菜买面包。
洛杉矶大部分地方治安氛围不错,坐落在白人社区的房子不锁门也不会有人闯空门,车主们也习惯了不锁车,钥匙就挂在遮阳夹板上。但是全能诊所太靠近“小东京”了,就在那片大和民族聚居地以南的街区,是整个洛杉矶最为混乱的地方,出名的打砸抢殴惯发地。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从巷子外面一直过来,停在她的身后。
李鹭心里一激灵,还以为又是什么黑帮斗殴事件找上家门了,转过身,却看见奇斯从车上下来,手里倒提着一束深红色的玫瑰。
她狠狠地吓了一跳,那反应像是见到刺客似的。
“别,别跑!”奇斯连忙退开几步。按照他的常识,看到女人要跑,最好的留人方法不是追上去,而是退后几步,表示自己没有动武的意图。这样的“常识”肯定会让他在追求女性朋友时吃上大亏,不过面对李鹭,却正好用对了方法。
李露脸色阴晴不定地说:“我们家乡有一句话,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我其实并不害怕什么人来做掉我。”
“做掉?”奇斯傻傻地重复,这种很黑道的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那红得流油的花朵,像见到天敌的响尾蛇,尾巴都要竖起来一样,说:“你拿这些花是什么意思!”
奇斯看看倒提的鲜花,又看看她,疑惑地问:“难道你不喜欢?花店老板说年轻女孩都喜欢这种。”
而且就他本人的切身体会而言,他自己的确也经常收到这样的花束。那些上至六十几,下至十二三的女性们,都喜欢把这种花往他办公室里塞。基于这两年的经验,奇斯深刻地认定,所有女性最喜爱的就只有红玫瑰。
“你确定自己是真的不知道红玫瑰的含义?”
“含义,有什么含义?”他只知道价格不太便宜,比他在唐人街吃一碗蛋炒饭要贵多了。
很好,李鹭想,这是个地不长草鸟不拉屎的乡下来的纯洁青年,好一个会用枪口顶着医生额头的纯洁青年。
“那天早上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奇斯说,“我不是故意拔枪的,真的,只是太着急了,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鹭很宽宏大量,只想尽快摆脱这个会行走的麻烦,于是敷衍地说:“我知道我知道,谁都会有拔枪指着别人脑门的时候,你千万别介意。”
奇斯一愣,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很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您多心了。”
说到这里,冷场。
李鹭身上自有一种气势,甚至比大医院里的医生还让人感到敬畏。奇斯摸不准她的心情,暗自开始千回百转的思考:她为什么不继续说了,是生气吗?一定是的,那真是糟糕的见面,哪有病人亲友用枪指着救命恩人脑袋的!
李鹭想,这个大高个为什么还要回来。如果是来割□的话,她不介意往他身上来那么绝对能够让他深刻记忆一辈子的一刀。遗憾的是他不是来就诊的,他站在这里,手里提着求爱用的红玫瑰,他说他不知道红玫瑰的含义,可是到现在还没说一句能道明来意的话。
最后是李鹭打破僵局:“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是个小市民,不想惹什么麻烦,更不想和黑社会扯上什么关系。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结了,嗯,掰掰。”说完,爽快地一挥手,蹬上脚踏车狂飙离去。
奇斯在后面静立半晌。
秋天的风飒飒的吹,洛杉矶的风让他觉得有点凉。
他拨通了史克尔的电话,向他最信任的合伙人寻求心理安慰。电话一接通,奇斯就沮丧地说:“史克尔,有人说我像混黑社会的,我们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去跟第三产业收保护费的地步了!……你呀呀呀什么呀,就是给你做急救的那个男科医生啊……还呀呀?你就不能换个词?……对不起,我忘记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只是纯粹想发牢骚……我,我还是挂了。”
*** ***
洛杉矶是有钱人的天堂,天堂的种类很多,就要看你想怎么过。
奇斯泡在酒吧的吧台前,双手捧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基调鸡尾酒,眼睛直盯调酒师的双手。调酒师正在为一位客人调制一种叫做玛格丽特的鸡尾酒,他把柠檬切了四分之一瓣,用金属小叉固定了,拧出新鲜的柠檬汁液,手势优雅,让人宁静。
“威廉姆斯先生,您今天晚上好像有些精神不振?”调酒师一边开始用摇杯,一边和吧台前的奇斯说话。这个调酒师也是个东方人,大家都叫他杨。
奇斯经常来这个酒吧,与几个轮班的调酒师都能谈得来。说起来,酒吧其实也就像小诊所一样,主要还是靠着回头客来支撑生意。
奇斯说:“我像黑帮混混那种人吗?”
杨微微地笑,牙齿都不露的那种斯文腼腆,说:“真遗憾,我可没有见过黑帮混混。”
“唉!”奇斯又软倒趴在吧台上。
旁边一个人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了,状态不勇啊,是不是失恋了。”那是个常客。他们这种单身为乐的男人,不喜欢看脱衣舞表演,也没有什么其他刺激娱乐,于是成天像个老年人似的泡在酒吧里,捧一杯酒能耗上大半天。
“失什么恋,你能对一个女的男科医生恋得起来?”奇斯唉声叹气。
“男科医生?”杨问,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奇斯敏感地注意到了。
“叫做李鹭的,你认识吗?”
几个人都好奇地转过头来,杨额头上冒起冷汗,连连摇头说:“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样认识她的,我根本没有光顾她那方面的生意。”
奇斯对波罗维说:“看,女的男科医生,是个男人都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否则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那你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常客问。
“一个朋友需要急救,就近就进了她那里。”奇斯说。
杨也说:“李鹭在我们华人圈子里挺有名的。医院对我们这些移民的收费格外高昂,去一次医院等于是抽筋刮骨一次,所以大病小病基本都习惯去她那里看。”
“大病小病?”波罗维很好奇。
“嗯,从牙科,到泌尿科。啊,不好意思,身为酒保还在吧台上说起这些,是我的失职。”
全默了。
奇斯恍然大悟:“难怪在她那里,什么东西都能看得到。”
“她那里病人不少,但是收的诊金很少,基本刚够维持下去。有时候接到麻烦的手术才会收一单大的。”
经过这次谈话,奇斯越发对李鹭感兴趣。他本来想第二天就去弄个明白李鹭怎么就把他和黑社会联系在一起了呢。可惜当天晚上一个电话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公司的事情来了。
这单生意约定了半个月的时间,十五人分三组,昼夜二十四小时轮班,酬金才收了六十万。当然,这只是常规酬劳,如果有人在执行任务中出了意外,还会得到额外的补偿。
史克尔说得对,这年头,保护人比杀人要难上加难,可是杀人却比保护人能赚的钱多得多。不过史克尔也看得开,他安慰自己最经常用的话就是——还好,那不是日元。
等奇斯从华盛顿回到洛杉矶,合伙人史克尔也好得差不多了,纱布虽还没去掉,人终于可以生龙活虎地回去照顾生意上的事情。
奇斯趁机请了半个月的大假,准备好好逍遥一下。
正文 【医生比恐怖片可怕】
更新时间:2010…4…19 9:37:06 本章字数:4261
逍遥大假第一天。奇斯又站在了全能超效诊所外面,大清早,吹冷风。
他呆呆地站在广告牌旁边,被里面传出的凄惨叫声所震慑,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扭头就走。里面有女人在哀叫:“帮助我丈夫,求你!”
男科医院+女人+求你帮助我丈夫=WHAT?!!!
……又是一对由于雄性生理功能不全导致夫妻生活不和谐的男女,难怪这女人叫得如此卖力呢。奇斯叹气。
早上七点多,天刚亮不久,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开始有零散的路人从小巷里经过。
一个东方人妇女带着一对大概才五六岁的儿女经过他旁边。小女孩回过头好奇地打量广告牌和奇斯,妈妈马上制止说:“贝蒂看路,别看变态。”
——在保守的东方人眼里,广告牌上有关让人“更high更快更强”的鼓吹就是变态言论,站在广告牌旁边的男人是变态病人。
奇斯忍无可忍,掀起帘子往里冲。
李鹭都忙得快要疯掉。头一夜就有人按门铃急诊,开门去看,是一男人把他妻子抱过来接生。
男人牛高马大挺有力气,胆量却不大。他妻子在产床上痛得抽筋,注射了杜冷丁还呻吟不断,把男人吓得脸色发白。羊水刚破,随着妻子的惨叫,那男人就直接昏倒在地了。搞得产妇顾不得自己痛,爬起来扯着李鹭的衣袖哀叫:“救救我丈夫!救救我丈夫!”
奇斯进入那间万能手术室去找李鹭,刚看一眼就立刻崩了……一个男人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翻白眼,一个女人在产床上痛哭流涕,扯着李鹭的衣袖像扯救命稻草似的。
“救救他!”女人身上盖着蓝色的被单,死死抓住李鹭,虚弱地哭。
李鹭瞪奇斯一眼:“你来做什么。”
“我……”奇斯发现自己很奇怪,平时在外面、在公司,都是理智型的人物,虽说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BIG,但是业内同行绝不至于小看他。可是到了这家该死的男科诊所,就变得先天智障加后天脑残,话都说不全。
李鹭说:“那边的工具箱递给我。”
女人快断气地哭:“救救我丈夫!”
奇斯递箱子:“给你。”
“求求你,救救他……啊,痛……”
阵痛总算又来了,奇斯居然感到很庆幸。
李鹭从工具箱里找了把大号剪子出来,放在女人面前:“你再不好好生孩子,我把你男人命根子给去了。”
女人一看那巴掌大的剪刀口,眼睛一翻,晕了。
李鹭松了口气:“总算消停了,你们倒是夫妻情深。”
“可是……”奇斯嗫嚅,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产妇和产妇的昏倒的丈夫,以及因为产妇和产妇的昏倒的丈夫而显得阴沉的男科女医生。
李鹭不理他,出去准备器械和药物。临经过地上的男人身边时,顺势踢了一脚,骂:“没用的男人。”
她踢的位置十分接近男人中间,看得奇斯有点发颤,甚觉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敌人是天父恩赐。
等李鹭回来,手里多了许多东西。张开临时无菌室,消毒,麻*醉药剂、手术刀具……
“等等,你要干什么?”奇斯及时阻止了她。
李鹭低头,眼睛如同射出箭来,盯住奇斯抓住她手腕的大手。
“你要给她剖腹产?”
“是的,胎位不对,现在正好是时候。”
“出了问题怎么办?你负责?”奇斯不会表达他心中所想,他只是想提醒李鹭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最低限度也要保护自己不被法律追究责任。
“什么问题?”李鹭拨开他的手,温和地说,“你害得我又要进行一次消毒。”
“全身麻醉很容易出问题。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全麻失误……”奇斯说不下去。那个朋友后来没有醒来,没有奇迹,他到现在还躺在病床里,每隔半小时要靠护士翻一次身。即时有定期的按摩,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萎缩了。
李鹭大概知道麻醉会引起什么问题,所以大医院能避则避,如果实在需要,也会取得患者或家人的同意签字。
“……我已经取得她和丈夫的同意签字了。”她说。
“行医资格呢?麻醉师资格呢!”
李鹭已经进入无菌室,停在透明幕布里,奇怪地审视他,旁边是个等待剖腹产的昏迷产妇,外面还有产妇昏迷的丈夫。她很奇怪地问:“你是在为我的事情担心吗?可是为什么呢?我不过就是曾经帮你的朋友止过一次血,而且也收了高额的诊金。你甚至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
李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哎……”李鹭指着外面,说,“麻烦你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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