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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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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身子一颤,更加郁闷,他还咬上了,未及发作,身上一轻,他已经向一边滚倒,转头见他的外袍从半空飞落,平整的搭在车厢一侧,他已经扯过锦被盖在身上,四平八稳的躺下,闭了双眼,“到西越京都得一个半时辰,我小睡一会儿。”

如此一来,白筱的脾气生生被憋得无处可发,翻身坐起,拢好外袍,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对她想轻薄便轻薄,想欺负就欺负,难道她当真就是给他欺负的吗?

越想越气,扬手便要往身侧放肆的人脸上掴去。

目光落在那张如玉雕般沉静文儒的面颊上,便挪不开去,此时的他安静怡然,如窗外的晨曦,又如幽谷静水,将她胸膛里的那些怨气化得无影无踪,扬起的手再也掴不下去,垂落下去,缓缓抬起,轻轻去触碰他消瘦的面颊。

他一动不动,象是当真熟睡,只是浓睫喂喂一颤。

白筱手指触到他的微冷的肌肤,才如梦惊醒,忙缩回手,转坐过一边,不敢再看他,心如擂鼓,自己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才抱了膝盖,咬着唇愣愣的看着那张俊美无匹的脸,指尖还宛如带了她微冷的体温。

不解他的体温为何总比常人要低了许多,无论他的手,脸还是身体都是冰冷,只那次……那次给她解毒,他的身体才热得烫人……

想着那次,心脏瞬间收紧,紧到难以呼吸,心里更乱成了麻,心跳越加的没了规律。

忙用力在唇上一咬,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莫问消息还没弄的明白,却在这儿胡思乱想些什么,轻叹了口气,看向车门口的那块牌子。

轻舔了唇,转回脸,见他不知何时已睁开眼,似水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心突地一跳,象是被他看穿心事,不自在的看向别处,“他们既然请你进宫,根本不需要给你这个牌子,你明知这是他的借口,为何还要让他搜你的车?”

虽然没有明搜,却也算得上搜,按当时情形,他死咬着不然对方搜,对方也奈何不了他,何必要自毁名誉。

她不过是个乔装的人物,换下衣衫便不再有那么个人,刚才那事对她影响不了什么,而对他却是抹上洗不净的淫丄乱骂名。

“我们没有时间与他纠缠,”他的声音淡若清泉。

白筱心间像缺了各口,有丝丝的热意如清泉一般细细流出,方才离开城门时,她便隐隐听出有马匹疾奔向城门,如果他们再晚些出城,只怕当真要被堵上。

“你这许多年的好名声,如此干干净净,这般为我,不值。”不管他到底为何如此对她,她这般残破之身,不值得他如此。

容华看了她半晌,眸子深沉,蓦然自嘲的笑了笑,抬起手。

回眸看着自己手掌,他的手莹白如玉,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白筱还没上身时,在街上所见,便惊艳了一回,后来次次瞧见,都忍不住会多看几眼的。

随他的目光一同落在他那只手上,听他幽幽道“这双手沾满血腥,你认为这沾满血腥的手的主人,会如何干净?”

白筱愕然,不解他为何会突然说这话,楞杵在那儿,不知回答。

虽然知道他会在沙场中滚打,也曾亲眼所见,他在沙场中是何等英武勇猛,然平日看着他贤淑静雅的模样,总记不起他和古越一样同样身为一名将军。

他将手握成拳,再放开,又是一笑,眼里的嘲讽越加的分明,“筱筱,皇家的人,没有干净的,不是这里,便是那里,总有些洗不去的污浊。”

白筱心里像一方死水,落入一颗石子,无声的沉落水底,水面的波浪慢慢荡漾开来,撩的她心丝丝痒痒。

亲抿着唇抱紧膝盖,视线留驻在他的手掌上,又听他问道“筱筱,青莲可美,可干净?”

白筱脑海中浮过一朵朵洁白无瑕的莲花,在月光下泛着清辉,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看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吗?好像】

“没有污泥,哪来的那般美丽的青莲。”容华目光温和恬静,如一只手,轻拨着她的心。

她慢慢垂下眼睑,如果他知道那日车上的情景,是否还能说的出这番话。

马车晃动,身子随车一抖,甚至重新拉回现实,抬眸向他望去,他仍然凝视着她,目光不曾离开。

四目相交,不再剪开,都不再说话,只凝视着对方眼底深处,触碰着平日里不敢去触碰的柔情,任时间一点点流失。

车厢内变得异常的宁静,静的只听见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

白筱双眸紧锁着他那一望无际的黑,那抹黑仿佛能将一切包容,她沉沦在那柔和的黑幕中,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起码这是她的心是宁和的。

她不动,他也不动,望着她苍白的面颊的眼眸,越来越温柔,他只想这么静下去,起码这时她不会抵触他。

第216章步步为局的人

(今天果子妈来看果子了,果子有半年多近一年时间没见过果子妈了,不过果子妈这次来也只是呆几天,所以,要多陪陪妈妈,而且还得陪妈妈回公婆家看完公婆,所以会影响更新,希望大家见谅。)

马车慢了下来,白筱才收敛了心思,撩了车辆,往外望去,已到西越京都城门,随着人潮进城。

此番二次进这城门,其中滋味,五味杂陈,实在说不出到底是恨,是怒,还是悲。

正要放下窗帘,见人潮中一双犀利的眼,在她脸上细细打量。

眉头微蹙,寻着人潮望去,只见一个手持草书着‘算卦’旗标,穿了灰布长大褂的算命的先生,拈着山羊胡须,双目不离她的脸,目露诧异。

左右望了望,进出城门的,大多是来往百姓,偶尔掺杂了几辆车马。

容华这辆车表面上虽然朴实,但凡是有些阅历的人,不难看出此车通车均由上好的黄梨木所造,做工又极为细致,所用木质是极厚极硬,普通兵器根本无法穿透,为了防一些特别的暗器,箭支,车壁又为双层中空,绝非普通有钱人家所能有。

这些四处奔走的算命先生,不管有没有真本事,但见识总算比常人多些,要不然又且会来往这许多人不看,偏就看上了容华这辆车上的人。

白筱素来不喜欢这些靠着嘴皮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混骗银两的嘴皮先生。

落下窗帘,向已经起身,正在着袍的容华问道:“你如何知道西越王后会来请你,可以带我出城,难道你与西越王后事先有约?”

容华向她瞥眸轻笑,“你认为西越王后能与我有这般亲近?”

白筱想了想,摇头道:“不能。”

脑中念头闪过,“你如何知道她会生病来求你?难道她的病……”

容华整好衣袍,扶膝而坐,眼里露出一抹赞赏,她果然是心思敏捷,“西越王后怀上风萩之时,西越王另有妃嫔也怀上龙种,王后怕自己怀上的是女胎,而那位嫔妃怀上的是男婴,费尽心思,令那个不幸小产。

虽然得手,但终是费劲心力,生下风萩落下病根,暗中医治多年不见好,所以后来才一直没能再有生育。

后宫女人这妇人病是大忌,一但被皇上知道,或许这一世便不再得宠,所以她苦闷多年,只能暗中寻医,对外绝不敢张扬。

我无意中查得此事,便以此为条件向她索取相思草的购买权,这是我与她的私下买卖,做得本事极为隐秘,但终是被风萩发现,不过那是他的母后,他就算知道,也只当是不知道,只不过越加的将相思草藏匿起来,一来是为了保他母后,而是为了约束我们。

然她那病,终是治不了根……”

白筱慢吸了口气,“怕是能根治,你要不会为她根治。”

容华别脸低笑一声,重新看她,他另一方面,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接着道:“她用我想要的,换她数月舒适,有何不好?”

这次不过是有人在她平日所服的药引里加上些令某些药失效的药物,令她的病发作一次。

她在床上躺上三几日,我得了我想要的,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白筱凝望着他永远无法看透的黑眸,这张脸儒雅清峻,看似无害,然这无害的外表下,浑身上下无处不是毒针,与他为敌实在可怕。

那位王后就算死在他手中,怕还对他千感万激,如果风萩知道此事,怕是要将他恨之入骨。

“如果西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当年你是否会为她医治?”

“不治。”他声音平缓,答得很是干脆。

传闻中他从来不无故医治哪个达官贵人,所以想求他治上一治,往往比登天还难,也就是说百姓他会拈手便治,而达官贵人,必然是他认为有用处才会治,而且开出的条件往往异常苛刻,否则便是死在他前面,他也不会看一眼,他冷血淡漠的名声便是由此而来。

百姓暗吸了口气,早该想到,他是步步为局的人。

初次见他,便是见他在街上救治了一名叫花,无形中便认定他是个广医天下的良医,所以后来所听的那些传闻,便从来没有在意,此时听了这番话,才慢慢将那些东西重新拼凑起来,这次是真正的他。

“那莫问了?你救他是因为他有用,还是……”百姓唇瓣微微哆嗦,垂在两侧的手攥紧身下羊绒,真希望他把莫问当成一个平常百姓,而不是有用。

容华面色微冷,淡淡道:“我欠他父亲一个人情,救他不过是还一个人情,我与他已是两不相欠,至于他以后是生是死,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白筱面色微凛看,咬了唇默了下去。

容华心里一片冰凉,面上微微一笑,“你认为我治他也是治一半,留一半,要看他日后如何表现,再决定治与不治?”

白筱吃了一惊,他如何能猜到她的想法,动了动唇,如果想让他对莫问好些,或许该将他的话否认,但这违心的话,欺骗他的话,到了嘴边,终没能说出一个字。”

容华涩然,她对他就算骗上了骗,说上一句好听的,都不肯。

撩帘看了看窗外,离皇宫已近,落下窗帘道:“他固然有用,不过他那一身的伤加毒,一年内安安分分的不动真气,一年后倒可以恢复无恙;如果一年内不老实,又另当别论,无需我去做什么手脚。”

白筱的心突突乱跳,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忧,抬眼看他,更看不出他说这番话时,心里是作何想法。

马车停稳,车夫在外面道了声,“公子,到了。”

容华不理睬,只看白筱,道:“在你看来,他是独一无二,然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杀手,身手固然了得,但‘冷剑阁’并非只得他一人,实在无需我费这心神。”

他这番话说完,眼里的柔情早淡的渣都不剩。

白筱面颊滚烫似火,羞悔难当,更无话可说。

有脚步声跑进,听冯湘的声音传来,“下官恭迎容公子。”

容华收了视线,带着幕离,将一物丢在她兜起的裙摆中,手指探出车帘,外面便有人撩起车帘,摆了脚踏,他悠然下车,上了对方准备好的软轿,进宫去了。

白筱从裙兜里拾起那块明晃晃的东西,却是冯湘送给他的金牌,从帘缝中看着他所乘软轿进去,抬手擦了把汗,心里乱麻麻的一团。

她看不懂他。

他进西越后宫已不是一回两回,马夫熟络地将马车赶到远离宫门,又能看见宫门人员出入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筱自也跟随马夫,留在车里等候,把玩着手中金牌。

他带了她出城,风荻定然会有所察觉,那块金牌对他而言,是何等重要,他却将金牌丢给了她,自己光身进宫。

她知道他不是鲁莽的人,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绝不会贸然涉险,然仍觉得不安,也不解,他为何要对她如此。

她唯一的价值便是北朝的二公主,母后的地位较白宜稍高些,除此以外,再无用处,而他如果想要北朝,根本不需要用她,以他自己的才谋,一个北朝不过是信手拈来。

如果说真如贺兰所说,她是姜族长老家族的女人,而他是姜族族长家的人,他需要她,可是他现在武功,在沙场中已是如出水猛虎,何需要她来连哪门子的邪功。

至于男女之情,她便更是不解,不解他那样的人,如何能对她生出男女之情,何况他还有一个珠儿。。。

她实在看不透他。

“走开。”纷乱间听车夫的吆喝声。

另一个声音传来,“让我见见车里的那位公子。”

“我们家的工资且是你想见就见得。”车夫自是不肯,继续驱赶。

白筱撩起帘子向外看去,却是方才进城时所见的那个算命先生,绣眉微蹙,他居然追到了这儿,正要落下帘子,听他道“公子,容在下给公子不上一卦,不准,绝不收钱。”

车夫越加不耐烦,“走开,走开,这些骗钱的玩意,骗到我们家公子头上。”

白筱觉得这人甚是无趣,不想与他纠缠,去了一块足有二两重的碎银,递了出去,“褂不必算了,这银子,你拿去。”

车夫见白筱出声,忙接过银子,网算命先生怀里塞,“拿了快走。”

算命先生却是不接,“我是算卦的,不是叫花子,无功不受禄,在下只求公子算上一卦。”

白筱见他死活纠缠,也有些不豫,不愿多加理会,落下帘子,靠壁而坐,合上眼。

却听车外算命先生道:“明明仙体,却笼罩了一身的阴煞之气,害人害己,可惜,可叹。”

白筱骤然一惊,睁眼抛帘,见算命先生摇头正要离开。

忙叫出声,“先生,不忙走。”

算命先生重新回头,“这位公子,要算挂了?”

白筱犹豫了片刻,点头道“算一算。”

算命先生又自转了回来,立在车辕前,并不上车。【脾气真是好】

车夫见白筱唤回来的,自不能再拦,为白筱打起车帘别好,退开一边,知趣的不听他们谈话。

算命先生立在车边,就着车前踏板摊开纸笔,“姑娘,是测字还是算命?”

白筱微微一默,原来他早已看穿自己是女儿身。

第217章算卦(十月210粉红)

白筱想了一想,迟疑间向他问道:“先生能否帮我测个凶吉?”

算命先生站定:“姑娘说来看看。”

白筱舔了舔微干的唇,“莫!”

算命先生掐了掐手指,“大凶。”

白筱脸色白了下去,“先生可否说得详细些?”

算命先生望了望天空中悬着的太阳,“遮日,本是凶相,再来个‘大’字,且不是大凶之相?”

白筱冷笑道:“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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