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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的春天-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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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经过细致的全身检查,医生认为樱已经完全可以在家静养,得知这个消息,警方也做好了转移保护地点的准备。
  出院那天,流川枫是开着新买的白色奔驰来的,依旧一脸冷漠的表情。
  樱为难地绞扭着双手:自己还有资格,跟着他回去么?
  限量版绝对拉风的新款。车内的装潢舒适而考究,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的。
  流川将后车门打开,然后径自坐进驾驶舱。
  樱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她已经没有权利,坐在他身边了么。
  不过这除了怪自己,还能埋怨谁呢?她心酸地想着,在后坐缩成一团。
  流川枫开车仍然很稳,不过却比以前快了很多。
  是两个人曾经商量挑选后买下的那栋新房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栏杆,一尘不染中蕴含着简洁明朗的气质。
  玛丽大婶早就笑容满面地等候在门口。
  “亲爱的!累不累?”她上前打开车门,将樱迎了出来。
  那位司机则一声不响地将她的行李拎进屋子。
  自己,真的还有资格踏进这所房子吗?樱像小流浪狗一样挪动着脚步,不知道该向哪里走。
  “瞧这古怪的姑娘!”玛丽大婶大惊小怪地大声说,“这是你的家啊,还在这里犹豫什么?!快进去啊!”
  这真是我的家吗?樱深深垂下脑袋。
  是的,这一年,她明白带给他的是什么,如果放在自己身上,也会极其气愤与失望的吧?
  安顿好行李的流川走了出来,大概是没看到她进屋,有些奇怪。
  玛丽大婶看看眼前两个别扭的孩子,偷偷一笑。
  “好啦!好啦!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可不能碍手碍脚,再说还有事情需要做!喂,明天见罗!”她用自己胖乎乎的手拍拍樱细瘦的肩膀告辞。
  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很沉默,甚至有些尴尬。
  洛杉矶的早春气候十分宜人,虽然有些寒冷,却已经蕴含着春意。
  樱依旧不知所措地挪动着,她拼命盯住自己黑色软皮鞋子圆圆的头,手指在白色毛线外套的大纽扣上来回地拧着。
  流川默默地让她移动了一分钟,然后冷不丁大步走上前去,将她拦腰抱起。
  在他的记忆中,她应该比这要重一点才对。
  刚刚进得客厅,樱的眼睛就瞬间被晃得眩晕。
  浅蓝的墙纸,海蓝的墙裙,渐变蓝色的布艺沙发透着灵秀的气度。客厅如同海洋般大气而又充满质感。地板是上好的大理石铺就,上面还铺着有点异国风情的地毯。
  房间虽多,面积也大,但整个房屋的装饰就用白蓝两种色调完成,门算是最华丽的了,统统用玻璃制做,呈推拉状,那晶莹剔透的两层玻璃中间,银色的鱼在金色的水草中游来游去。
  她惊慌失措地捂住脸。
  流川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走到通向阳台的落地窗前。
  樱慢慢拿开手,望着他的背影。
  “对,对不起。”她小声说,一面缩到沙发的角落里。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午后的暖阳透过质地轻柔的白色窗帘洒在这焕然一新的房屋里,却也沉默。
  一个小时内,樱一动不动地缩在沙发中,流川则默默无言地伫立在窗前。
  这背影,在她看来仍然那样有力,但却明显的瘦削了,显得有些凄清。
  樱咬咬嘴唇,下定决心从沙发上挪动下来,又一步一步挪到流川背后。
  对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对,对不起。”她慢慢伸出手,碰碰他的袖子。
  流川像是触电般弹开胳膊,同时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如冰凌般锐利冷酷。
  这表情在樱看来,还带着些许鄙夷。
  流川枫大步向半楼上走去。
  樱呆呆地望着他的肩膀。
  自己,看来是真的没有脸面生活在他身边了。
  她四周望望,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不知道被他放到了哪里。
  不过,没有也无所谓吧?
  樱擦擦眼睛,又看了看这所房子,那表情似乎要将看到的全部印在脑子中。
  她向大门走去。
  上得楼来,流川停在那间最大,也是最花心血装修的卧室门口,一脸愤慨外加倨傲地回过头。
  愤慨和倨傲瞬间烟消云散。
  她竟然没有跟过来!
  无可奈何,他迈开修长的腿重新来到客厅。
  已经空无一人。
  “樱木小姐,您要去哪?”突然,传来屋外便衣女警的声音。
  “白痴。”嘴里恨恨地骂着,流川枫的动作却有些手忙脚乱。
  当他重新看到她时,刚才的闷气便轻而易举地被心疼代替了。
  外面有些起风,樱茫然地睁着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问她话的女警。
  耳边的短发被吹得凌乱,却没意识去理一理。
  一种不知名的压抑使她透不过气来,只能老人般弓着后背沉思。
  “樱木小姐,快点进屋吧?您身体刚刚恢复,现在外面又冷。”便衣女警劝道。
  樱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她身后的建筑。
  “流川先生!”女警发现了流川,如同见了救星般喊道,“请您把樱木小姐带回室内好吗?”
  这个请求不用重复第二遍,流川快步上前,几乎将樱扛起来抱了回去。
  樱仍旧木然睁着眼睛。
  看到这阵势,女警未免暗笑。
  “上帝!日本人的思想还真是古怪!”她钻进车子继续执行自己的保护任务。
  流川没好气地用脚关上大门,没好气地将樱扛到楼上,然后没好气地将她扔到新买的水床里。
  新水床是讨人喜欢的蔚蓝色,正好与浅蓝色的窗帘、墙纸上的蓝色蒲公英相得益彰。
  樱执拗地往下爬去。
  流川动作凶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子,举过她的头顶扣下。
  樱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气急败坏的乌黑眼眸。
  都说蓝色能安神,但现在流川枫只感觉肺都要被面前这个白痴气炸了。
  明明是你不对,到头来还要跑?!你是个白痴么!!这样想着,他的动作愈发粗暴。
  樱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她只是咬着嘴唇不吭一声,任凭他像个疯子摇晃着自己。
  突然,流川微长的黑发蹭过她的脸蛋,他压住她,脸深深埋在那海洋般的水床中。
  “没人给我做饭。”他的声音很闷,隐隐约约竟然还带着点哭腔,“没人给我剪头发。”
  樱浑身一震,她拼命睁大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你这个大白痴!”流川的拳头锤在她的肩膀上,很轻,但是也很痛。
  痛的,是她心脏某处,那个不可触及却又最柔软的地方。
  樱慢慢伸出手臂,环抱住他肌肉发达的脊背。
  “对不起,”她说,“对不起,我错了,狐狸君。”
  晶莹剔透的眼泪如同碎水晶般滴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透过昏黄的灯光,折射出晶亮纯粹的色泽。
  流川继续闷声闷气地埋怨,一面锤着她的肩膀,那动作像个心情差的孩子。
  听他的埋怨,恐怕比刚从奥斯威辛集中营逃脱的囚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谁又能否认呢?
  突然,他猛地扯下她的毛外套,顾不得扯断的扣袢,直接扔在地板上。
  樱流着泪,原谅了他的粗鲁。
  流川抬起头,眼睛有些红,却没有泪。
  他轻轻吸吮着樱的脸颊,继而狠狠咬啮她的下巴。
  樱忍耐地闭上眼睛,任他的唇游走在耳朵、脖颈。
  流川急促的呼吸温热地拂着她已经痴迷的意识,她紧紧将他扼住,下定决心不再放手。
  两个人如同少男少女般,动作笨拙却又极其认真,似乎想把这重新贴近的感觉牢牢记住。
  樱安静,流川则有些浮躁。
  他褪下包裹着她的毛衣、衬衣……动作凶猛而温柔。
  待到最后一层薄布也将离身,樱突然揪紧领口。
  她哀求似的望着流川,欲言又止。
  不明就里的流川并没过多理会她的反常,倔强地掰开她的双手,稍稍用力,便如同剥开荔枝般露出细巧却白嫩的肩膀。
  樱苦恼地摇着头,挣脱开他已经火热的怀抱缩进水床的角落。
  她的后背使劲贴着床板,几乎和它粘在一起。
  那烈火般的身体靠近了她,乌黑的眼珠透着狐疑。
  “后背怎么了,”流川语气有些紧张,“我看看。”
  “不要~”樱紧紧咬住下嘴唇拼命摇头。
  受过伤么?!流川胸口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顾不得许多,连拉带扯将樱翻了过来。
  “不要!”樱哭叫着推搡他的臂膊,却根本只是徒劳。
  “什么不要~你这个白痴有资格对我说不要么?!”流川听见这话就来气,一把将残留的衣物毫不留情地扒了下来。
  “求求你不要看……!!!”樱声嘶力竭地哭叫着。
  流川的头脑已经随着视线一片空白。
  只见她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上,从肩胛骨到后腰,满是火红的枫叶文身。
  这种灼热的颜色在他体内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就像一块真金,在烈火中愈发坚硬刚强。
  “樱,”流川沙哑地呼唤,一面亲吻着那些飘扬的枫叶。
  她的皮肤,也是滚烫滚烫的。
  樱浑身颤抖地哭泣着,这来自后背的亲吻令她全身僵硬,又陡然增添几缕奇特的感觉。
  突然,一种热乎乎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肩膀上,一滴,两滴……
  樱惊诧地扭过脸,谁知脑袋又被流川拧了回去。
  “不许回头。”他依旧是那种闷闷的声音,然而有些柔软,有些嘶哑,却又蕴含着幸福。
  樱也同样幸福地笑着,眼泪却抛洒在蔚蓝的床罩上。
  她好似一座早已尘封的空中花园,影影绰绰,似真似幻,却又包容无人知晓的芳香。
  开启花园的钥匙,只在那个人手中。
  宽大的水床,蔚蓝色在灯光中摇曳,竟也能折射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
  就连墙纸上的清淡的蒲公英,都要跳舞了。
  当流川将自己的火热慢慢推进樱的身体时,他的黑发已经与她栗色的短发难分难解地覆盖在一起,错落有致而又凌乱不堪。
  每一根发丝都像灯光下的蒲公英,翻飞着斑斓,正如倾盆大雨那些难以记忆的雨滴。
  海洋的波涛是起源,也是归宿,这水床正是具体而微的海洋,泪水与汗水都是其间荡起的微痕。
  樱已经被巨大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正如海啸中的狂潮,一波接着一波,然而吞噬的是痛苦,卷起的却是融合了一切色彩的快乐。
  他是危险的,带给她如此的痛苦,同时又带来无尽的幸福。
  “狐狸君!狐……枫……”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
  “樱…………”随着一声低吼,流川汗湿的胸口紧紧贴上那些滚烫依然的枫叶。
  一股热流,升腾起一道绚烂的彩虹,两个人紧紧依偎的身体,似乎有层淡淡的光晕。
  三月初的下午,时间过得总是很快,流川伏下身子,看着樱泛着潮红的脸蛋。
  对方傻乎乎地笑着,眼眶里都是泪花。
  “那个,”他抚上她的后背,“疼吗?”
  樱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为什么?”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樱将额头抵住流川的胸口,不再说话。
  “刚才为什么出去。”他拽过轻巧的被子,将二人一并罩在里面。
  樱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缩起肩膀。
  “说。”流川不依不饶。
  樱扭过脸,擦擦眼睛。
  “我以为,你已经讨厌我了。”她掩饰不住哭泣的颤音。
  “白痴。”流川轻声责备,搂过她的肩膀。
  “狐狸君,”樱扬起脸,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
  流川低下头来。
  “你,不喜欢我坐在你旁边吗?”她嘟囔着,眼泪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嗯?”流川有点不明白。
  “就是,就是,出院的时候,你要我坐在后面。”樱继续嘟囔。
  “哼。”流川冷嗤一声,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狐狸君,你还是在生气吧?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年我让你受了很多苦,我错了。”樱慌忙扳住他的肩头。
  对方一动不动。
  “狐狸君,我错了,请原谅我~”樱继续哀求。
  “哼。”流川冷冰冰地转过脸来。
  “生气,”他愤慨地盯着她:“对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不生气才怪!”
  “哎?”樱望着他细长的眼眸。
  “坐在后面,会更隐蔽吧?”流川的面包脸又鼓了起来。
  “虽然我就是很生气。”他补充道,面包脸却越来越红肿:“都说了,没人给我做饭。”
  “对不起,狐狸君。”这番话令樱微微一愣,继而哽咽:“我就是个大混蛋。这一年,你很痛苦么?”
  “痛苦。”流川转过丝毫没消肿的面包脸看着樱泪光闪闪的眼睛,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
  通常,他的笑容都有些邪魅。
  “是啊,很痛苦。”一边说,一边翻过身子,将樱困在身下:“不过,接下来,要痛苦的人就是你了。”
  “呃。”樱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死死压在身下。
  洛杉矶初春的傍晚,绚烂的灯光与春天特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透进千家万户。
  流川枫心满意足地酣睡着,漂亮的睫毛偶尔还会动弹一下,这样高质量的睡眠,恐怕是过去的一年里从未有过的。
  樱筋疲力尽地看看他的睡姿,打算挣脱他的怀抱。
  无奈对方肌肉发达的胳膊死死箍着她的后背,像是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她拼死拼活掰开一点缝隙,抽出身来,同时,有些发软的脚触到地面。
  “干什么?”突然,清冽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过脸来,发现他微微掀开眼睛,不满地瞅着自己。
  “已经7点了。”樱看看墙上的德国产咕咕钟:“我去准备晚饭。”
  “冰箱里没东西。”流川翻个身,回答。
  “什么?”
  “冰箱是上午刚送来的新货,没东西。”
  “?????”
  樱的诧异让流川不得不坐了起来。
  “这些家具都是这个月装修完新买的。”他解释。
  “为什么?”樱越来越糊涂。
  “这房子以前没家具,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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