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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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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天,终于到了阿力威的家,这些天在野外作业,实在累的狠了,我同他连饭都没吃倒头就睡。
在阿力威的家休整了两天时间,我问阿东对策,阿东自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先看看情况再说。
但是打死我也不会夜探军营,虽说俺现在有点功夫,但是子弹又不是我家亲戚,钻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不过俺现在有了相思链,这些天的使用不敢说得心应手,运使无碍还是可以的。这宝物实在奇妙,大小随心,吸取了三百六十道灵符之后更是蕴藏着极大的能量,戴在身上练功打坐,能感觉十倍于以前的修行进度。
这东西还能放大佩戴者的法术威力,调整佩戴者的法术精度,通天地,延五感,简直是妙用无穷。借着这个宝物的神通,我每天都远远的感应着苦莫寨的动静。
阿东得到我的回馈信息分析之后说,在苦莫的人分批次来了三拨,前两次都是有一定基础的普通修行者,论级别还比我略逊一筹,但是最后一拨来人却有宗师级的人物,最好不可轻举妄动。
我大是奇怪,这算什么,苦莫寨中见到的都是身着军装的士兵,哪来的修行者?难道现在特种部队也搞复古,玩起了修真?
阿东则嘲笑我的无知,判断道:“大内侍卫,或是御林军吧。”
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感情是这样啊。
“地气元珠算是拿不到了,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快走。”阿东催促道。
我诧异的问:“你不去看看家人的墓了?”
阿东一阵黯然,说道:“算了,人死如灯灭,这一世不能相见恐怕是天命。那些士兵肯定是冲着地气元珠来的,他们中间定有高人,我们这些天收取了周天神符,等于撤掉了所有的防御,正是收取地气元珠的最好时机。从这些家伙行动速度算来,他们恐怕早就盯上了元珠,只不过无法攻破周天大阵,这才默不作声。”
“可恨!”我一拳击在柱子上,掉下一层灰土,还传来老鼠之类的吱吱叫声,“我们辛辛苦苦闹革命,却被别人摘了桃子!”
“那也未必。”阿东一笑,“我的手笔岂同凡物,他们不花点代价哪能拿到,嘿嘿。”
四十二 崩溃
听从阿东的建议,我与阿力威收拾行装,连夜出发,赶往农古。地气元珠连接地脉,动之必有不稳,说不定就是一场灾祸,若想不殃及池鱼,走为上策。
道正是地头蛇,现在应该在农古,问问他应该知道一点蛛丝马迹,我才不相信这家伙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为了悬壶济世。
没了周天大阵的阻隔,回去的路舒坦多了,又有阿力威这个资深猎人带领,我终于享受到了驴友的乐趣。
其间发生了一件事,一天夜里我雷打不动的感应着苦莫方向的那股气,由于距离太远,我只能借着相思链方能察觉。
突然发生异变,我觉得苦莫方向那股厚重沉凝的灵气突然躁动,不是火焰那种燥热跳动的感觉,而是那种蓄势待发,随时能泰山压顶的恐怖。
接下来的几乎就不用感应了,光肉眼就能看到苦莫方向黄气大盛,照亮了半边天。
这种火山喷发般的压迫感足足持续了半分钟,这短短的时间里,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兼鬼哭狼嚎,天地间笼罩的都是一股土黄色。
这段时间里,我差点以为要核爆炸了,一种死到临头无处可逃的感觉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心。幸好苦莫寨中的那帮大兵们也有点本事,只见漫天黄色当中闪过一抹血红,霎时间云消风停,丛林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我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被微风送入鼻端,平白泛起一阵恶心。
“血祭?这帮家伙还真能折腾,不过还真让他们得手了。”阿东轻轻说道。
“什么意思?狗血?”我问道。
“自然是人血,其实就是以人的全部生命力为代价所施展的法术。”阿东冷冷的说。
“这施术的家伙还真是伟大,为了其他人的性命居然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我感叹道。
“放屁,自然是用别人的血,懂得这种法术的家伙怎会傻到为其他人捐躯?”
“……”
无端被阿东一骂,心情甚为不爽,我回头就招呼阿力威闪人,却发现这家伙大头冲下倒在地上。
“哎?你没事吧?”我赶紧上去把他扶起来。
事实证明,阿力威不但有事,还很严重,两眼上翻,手脚抽筋,还口吐白沫,一副典型的羊癫疯发作症状。
这郎个意思,我手足无措,只能替他抹去口涎,用力的掐他的人中。
可是连血都掐出来了,阿力威依然这副德行,毫无作用。
“你搭搭他的脉,我来号一下。”阿东说话了,他比我有经验。
切脉这东西我不会,但总看过别人怎么做。按医书所言,当号手太阴肺经,就是所谓的桡动脉。
我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阿力威手腕的动脉上,专心致志的将感觉传递给阿东。
阿东默默感应了一阵,忽然说了句:“你送一道气进去。”
我懵了:“怎么送?”
“也不是送,想象一下他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合二为一,连气共通。”
我不知道阿东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我确实做到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我居然可以内视到阿力威经脉内的情形,与我自己内视毫无二致。
也许是相思链的作用吧,我是这么想的。
阿东借着我的感觉转了一圈,又让我翻开阿力威的眼皮看了看,说道:“怪不得这家伙能在周天大阵下生存,还可以对抗变异的阵眼,原来是做了寄命灵牌。”
彻底糊涂,阿东总是这么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名词,虽然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但是咱不能总靠猜的啊。
阿东慢慢解释道:“我对这个也没什么研究,只是知道而已。寄命法,将生辰八字或是身体发肤经过特殊加工,融入某些特殊物体当中,冥冥中与之息息相关,寄命者就可以获得相应的能力。具体出处已经不可考,我怀疑这是上古巫法的衍生。”
“这有什么讲究?”
“原始的巫法道术其实都是一样的,其基础就是朴素的世界观,以及……联想能力。”阿东说道,“道家炼丹,多取金银铅汞,不是为了点铁成金,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坚硬无比,遇火不融。对比人身之脆弱无常,这些东西自然就成了永恒的象征,炼丹就是炼性,去金银之形而存其性,金刚不坏永恒之性,期望炼成丹药,人服之后,身体能像金银一样水火不侵,借以达到长生的目的。”
“那这与寄命有什么关系?”
“这金丹外道过于原始,其中道理假想性太高,传说有人炼成过,还成了仙,反正我是不信,从不多费精力。”阿东笑道,“不过寄命法倒是很有一番道理,人身限于**,总有那么一些天生的缺陷弱点,皮不坚肉不强爪不利,极易损伤。于是就有人将人的精魂与那些不易损坏的物件联系起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让寄命者或多或少的有了一点寄命牌的特性。”
“这么神奇?”我大是羡慕,要是寄命金枪,岂不是能永不倒了……
“理论上可行。”阿东正色道,“只是理论上的,如果你愿意无时无刻做个伟哥的话。其实这应该是祝由术的一种,以物化人,不过没进行最后一步,依旧与物件保持着某种联系而已。”
“这么厉害的话,那阿力威是怎么了?”我又问道。
“他应该是寄命者,所以才能视瘴气于无物,穿行无碍。但是寄命法有个最大的破绽,那就是寄命牌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一拍大腿,“就像铁布衫的罩门一样,这寄命灵牌要是被人毁了,那寄命者也就玩完了。”
“不错,而且这东西若是藏不好,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上,更可以操纵寄命者的生死,成为永远的傀儡。”
“那阿力威岂不是完蛋了?”我有点担心这家伙,毕竟一块生活了好长时间,我对这个直性子的家伙还有点好感。
“不知道,也许他的寄命牌就藏在苦莫寨子里,刚才那帮人破法取宝,或许惊动了灵牌,这才有了这种魂飞魄散之相。为今之计,只能先镇压他的魂魄,七日之内去农古找道正,他久在大凉山,或许知道一点。”阿东叹道,并指点我在阿力威的额头画了一道符。
没办法,我只好依法施为,又拿砍刀伐了几根毛竹,简单的绑了个担架,把阿力威捆在上面拖着走。
“大哥,不是兄弟不罩着你,实在没想到你早就中招了。路上要是磕磕碰碰的可别怪兄弟,我这是就你的命啊。”
我盯着阿力威那刀削般的脸庞,无可奈何的说道,只能祈祷道正老爷子手段通天,能有法子解救了。
原本的悠闲自在又演变成了末路狂奔,我拉着担架,左肩磨破了换右肩,右肩破了再换左肩,痛苦不堪。
没办法,谁让这人命关天捏……
幸好此时已经离农古的距离远比离苦莫的距离近,否则我宁愿回头向那些士兵求助,运气好的话还能坐回武装直升机玩玩。
四十三 归来
我盯着阿力威那刀削般的脸庞,无可奈何的说道,只能祈祷道正老爷子手段通天,能有法子解救了。
原本的悠闲自在又演变成了末路狂奔,我拉着担架,左肩磨破了换右肩,右肩破了再换左肩,痛苦不堪。
没办法,谁让这人命关天捏……
幸好此时已经离农古的距离远比离苦莫的距离近,否则我宁愿回头向那些士兵求助,运气好的话还能坐回武装直升机玩玩。
道正这家伙一直神神秘秘,表面上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却能在大凉山这鬼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几年,偏偏他还是正宗汉人,其目的实在捉摸不透。
直到阿东说了苦莫有他留下的道书丹决,再联想起道正乃峨眉修行人的情形,不难推断出他是受峨眉差遣来专门寻找这些东西的。
现在这帮来历不明的军人更是验证了我的想法,看来阿东当年的遗宝引起了很多人的觊觎,露出水面的就这么多,藏在暗处的还不知有多少。
眼下脱身要紧,到了农古还是把阿力威交给道正他们,我只两手一摊说拜拜吧。
农古本是小镇,等我灰头土脸的爬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车水马龙,原本空荡荡的街道却如集市一般热闹。
一下子多了几百人,镇子上搭了好多的临时帐篷,若是不看那锅碗瓢盆,还以为进了军营。
在丛林当中拖着阿力威坚持了许久的我,看到了如此之多的同类,终于幸福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竹板床上,下面的疙疙瘩瘩磕的我背疼,眼前出现了一张老脸,果然是道正这老家伙。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
“醒啦?”道正把窗户推开,刺眼的阳光**进来。
我眯了一下眼睛,问道:“终于回来了,我昏迷了多久?”
“昏个球啊,你把人拉过来就不管了,一个人呼呼大睡,就让我们几个老骨头操心,真是一点职业操守都不讲!”
莫名其妙的被道正一骂,我倒是有点感觉了,浑身舒泰精力弥漫,似乎的确休息的不错。再看看道正,这伙计居然是坐在轮椅上。
“你怎么了?”我问道。
“超负荷施术过度,差点把老命丢掉,幸好早有安排,否则你醒了我还得躺上几个月。”道正笑嘻嘻的说,“走,带你见个人。”
我披上衣服,等着道正带路,谁知这家伙居然也在瞪着我。
“走啊!”我莫名其妙。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也不懂得尊老。”道正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得推着我。”
老混球还蹬鼻子上脸,我只好如他所愿,推之。
一路上我向他打听了这些天的情况,总算了解了一点。
道正倒不是很苦,这伙计被我初步处理了之后压根就没醒过来,全凭着恶里人力拖拉,混到了农古。
几百人的大迁移,还是在那种深山老林,其难度可想而知,居然没有一个人掉队,颇让人对道正的法术感到可怕。
这些个寨民全是奄奄一息的货色,居然片刻之间就能精力恢复,穿山越岭,还携家带口。虽然为了施展这个回春法术道正也落得个差点身陨的效果,但是这功力还是令人佩服的。
“佩服个屁!”道正点上我的烟,嘬了两口,吐了口唾沫,“nnd,我峨眉派向来只会御剑杀人,哪会这等救人的法术。”
我大奇,问:“那你在苦莫的时候那番表演作何解释?”
“说来话长,少安毋躁,回头跟你讲吧。”
卖关子,这些世外高人咋都这副德行,阿东如此,道正也是如此,搞的神神秘秘的,怪不得本土道教越来越衰微,连个佛门都干不过,更不用说近些年来四处传教的上帝一脉了。
话说道正似乎还有点威望,我推着老家伙走在路上,那些苦莫难民都是站起来行礼,状极虔诚。
“若是靠近藏边,你可称活佛鸟。”我对这些人的态度实在感到好奇,怪不得那啥的上帝教如此兴盛,或许显示了神迹比较容易获取信仰吧。
“这些都是可怜人,祖祖辈辈都在守护着苦莫的大秘密,或许称之为诅咒比较恰当。”道正莫名其妙的发了感慨。
虽然不明其意,但是我也不在追问,毕竟这老家伙再来一句“等会告诉你”就能挡住,因此我一肚子的疑惑都憋住了,只等着他最后揭开谜底。
阿东虽是始作俑者,毕竟事隔久远,且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一切都靠推断,因此也不甚了了。
况且这家伙自地气元珠被污之后就沉默寡言,到最后更是自称要闭关,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想问都没得问。
顺着道正的指引,我推着他来到了一处所在。这是农古镇上的唯一一座药铺,似乎有点年头了,原本金字的匾额现在只剩下黑糊糊的框子,门口破败不堪。
里面的柜台依稀有人忙碌,看衣着打扮大多是一些南来北往客商或是本地人在交易药材。
从内堂中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穿着打扮与众人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个城市人,毕竟墨镜、T恤与牛仔裤在这大山里还没普及。
那人一见道正,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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