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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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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手,偎倚地站着。
这个聚会,给我们以意外的欢乐——我们回去,检视他们同我们交换的那些徽章,真是
哪一国的,纪念哪一个节日的,应有尽有,这些莫斯科的孩子,真是交遍了天下的朋友呵!
我记得小的时候读“修身”,其中有一课说:“曾子家儿不知骂,孔子家儿不知怒”,
就是说:“曾子家的孩子,不懂得骂人,孔子家的孩子,不懂得生气。”我那时就觉得不骂
人大有可能,不生气却很难做到,一个家庭不是孤立的,难道在整个社会里,就没有使你生
气的事情?
当我看到那一群天真无邪的苏联孩子的时候,使我猛然地想起那两句话来。从他们仰视
微笑的眼光中,几乎使人可以看进他们的心底,看到了他们的和天空一样的明净纯洁的心。
他们的父母就可能是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以后诞生的,在新社会里长大的。他们这一辈更不用
说了,连战争都没有经过。他们在和平温暖的气候中生长,他们的周围只有爱护他们的父
母、叔叔和阿姨;他们根本不知诈欺压迫为何物。因此,凡是到他们这地方来的,不论是什
么肤色,说什么语言,穿什么衣服,就都是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他们就会一拥而来,无猜无
忌地向这些陌生人伸出交换友情的手。
在资本主义国家里,或是殖民地区,像这样的一群孩子,是看不见的。在人剥削人的社
会里,儿童对人类也失了信心,他们怕人欺负他,怕人欺骗他,一个陌生人向他们微笑,向
他们伸手,他们都会吓得跑了,哭了,至多也只是犹疑地站着不动,用防备疑惧的眼光盯着
你,更不用说是主动地扑向你跟前来了。
自从世界上有了人剥削人的制度以后,人类的赤子之心,就慢慢地消磨净尽。十月革命
的一声炮响,在俄国的土地上,把这吃人的制度连根摧毁了。这炮响又像一声春雷,使天真
纯洁无猜无忌的赤子之心,又在这土地上到处萌芽,使这一片土地成了个友爱和平花团锦簇
的世界。
那一天,在回到旅馆的路上,在我们夸赞这一群莫斯科孩子的谈话中,一位同伴笑说:
“我真想抱一个回去。”但是我也常常听到来到我们中国的外宾们,称赞我们中国的孩子。
他们说:“你们的孩子真好,一点也不怕生,看见我们走进来,都争着上前,笑着跳着
叫‘叔叔好,阿姨好,’你们把他们怎么教育出来的?”
道理很简单,移风易俗的社会主义制度,改造了大人,也教育了孩子。短短的十年之
中,和平团结的国际主义精神,已在我们孩子的心中,开出鲜艳的花朵了。
我要永远感谢和歌颂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等到世界上的人都不必羡慕夸赞别人的孩子
的时候,世界的持久和平,便来到了!1959年11月5日诗歌合集《小桔灯》。)梳妆
台做成的书桌
去年的十一月八日,我们参观了莫斯科郊外的哥尔克村。
这里有一座花园,本来是一个莫斯科“卫戍司令”的别墅,十月革命后收归国有,一九
二三年五月起,成了伟大的十月革命的领导者——列宁休养的地方。这位巨人,在第二年的
一月,在这所别墅里,停止了他心脏的最后跳动。
这所别墅,在当时,是相当豪华的,有暖气设备,有电灯、电话、园院里有参天的古
木。我们在巡礼的时候,感到在房子里、草地上和树林中,无处不充满了列宁的手泽和足
迹。列宁在这别墅里,说是休养,但是他还是不断地写作,不断地阅读,不断地规划,不断
地思索,他用长途电话和书信,和苏联全境和全世界保持着不断的联系。他在不停的写作
中,还常常起来,用望远镜从窗户里外望在田野上劳动的农民;在宽大的客厅中,给周围的
农村孩子开过枞树节的盛会;在他的书案上还摆着有在他逝世前两天所阅读的,美国作家杰
克·伦敦所写的诗《对于生命的爱》。这是一个具有多健旺的生命力,多活泼的心灵的巨人
呵。
在这所别墅里,最使我永志不忘的,还不是大楼本身,而是大楼前面东边的小房子,这
本来是将军的奴仆侍从们所居住的一套小房间。列宁在冬天就迁到这里来住,因为房子小,
省煤,他就在那仄小阴暗的卧室里,拿衣橱做成书架,拿梳妆台做成书桌,在这上面写出许
多有关国家和天下大计的不朽的著作。
这张很小的梳妆台,在镜子两旁,还有两个凸出的抽屉,桌面上几乎没有容臂的地方!
我看了伟大的列宁在冬天的写作环境,使我心里发出无限的惭愧。我们要写点东西,首先要
强调客观条件,我们要窗明几净,四肢温暖,心情舒畅……
而我们所写出来的……不说了吧,真寒伧死人!
列宁死后,他的夫人说:“列宁的心脏里有着对世界人民的热爱。”这句话描绘出了列
宁的一生!只有心里充满了对世界人民热爱的人,才能忘我,才能在任何环境里欣然命笔,
不断地挥写出他为世界人民的未来所计划的一切。
在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四十二周年纪念的前夕,这张亲炙过十月革命的领导者的手泽的梳
妆台,又光芒四射地涌现在我的眼前,我因写此来鞭策自己,并以纪念这位被世界人民所热
爱的巨人——列宁。
小札》。)悼靳以
我写下这篇短文的题目,我的眼泪忽然落在纸上了。靳以!我——你的“大姐”,会来
写悼念你的文章,这不是极其不幸的事情么?靳以,你死的太早了!
十月革命节的那一天,我在两个会的中间,回家来换衣服,在我的书桌上,有人留了一
张字条,上面说:“我们特来告诉您一件不幸的消息:靳以同志已于今天零时十六分在上海
因心脏病逝世了……”灯光下我匆匆看了一遍,全身震动起来了,在进城去的车上,我的手
掌里还紧紧地捏着这一张纸,脑子里旋转着这二十多年中你给我的一盆旺火般的形象。
你拿我当大姐姐看待,我也像一个大姐姐对待小弟弟一般,很少当面夸过你。但是你是
一个多么热情,多么正直,又是一个多么淳厚的青年呵!
我说青年,是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二十多年前,你和巴金两个人一起来看我;
你也许不记得了,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我的桌上供着一瓶鲜红的玫瑰,你坐在桌边的一张
椅子上,正向着窗外涌泻进来的阳光。你的脸和玫瑰花一样,也是红扑扑的,有着双眼皮的
充满着朝气的大眼,流溢着热情淳厚的光辉。
这二十多年中,我不断地见到你,你的脸上一直是红扑扑的。你的谈话,总是热情的,
总是火一般地勃勃地向上的。
解放以后,你的热情的火,挑得更旺了,你从心里感到自己的幸福。你走进“祖国的每
一个角落”,钻到“劈山倒海的英雄人物”中间,去接近他们,歌唱他们,你从黑夜唱到黎
明,唱着不完的幸福和热情的赞歌!
你送我的那本散文集——《江山万里》,就立在我伸手能及的书架上,它常常提醒我
说:“看小弟弟跑得多快,跑得多远,你,做大姐姐的,还不快快赶上么?”
就在前几天的夜里,我还在灯下细读你在《人民文学》十一月号上发表的那篇散文:
《跟着老马转》。最后的一段,读来使我心弦跳动!你写老马:“他的脸红通通,正像初升
的太阳;两只眼睛冒着青春的光辉。”这不正是你自己的写照么?
你又写:“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使我深切地感到他满心快乐和无穷的力量,我也非常
激动,简直不知道该向他说些什么才好。我本来应该好好安慰他几句,让他好好工作几年,
保重身体,不要太累,不要跑得太快,免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听说过,你在最近一
次的劳动中,就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送到医院去急救么?你对自己说的话,却不是
“保重身体,免得太累”,而是:“你跑吧……只要我们跟着党跑,我们党永远不会错,也
永远不会疲乏!”
靳以,我相信,在你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你没有也不会感到疲乏,而是感到满心幸
福!
今年夏天,“跟着党跑”了许多年的你,被光荣地接受到伟大队伍里了。当我看到为你
发出的讣告是,在你的许多工作头衔的最后,还有“中国共产党预备党员”的字样,做大姐
姐的是如何地为你欢喜,而又如何地自惭啊!
你总是不断地鼓励我的——记得那还是筹备《收获》的时期吧,一个冬天的早晨,一辆
汽车飞也似地开到我的门口,你,一阵旋风似地卷上了楼,身上穿着一件簇新的皮大衣。我
笑说:“好呀,这皮大衣给我带来了一屋子的热气!”你也笑了说:“我要到苏联去了,这
是行装的一部分——告诉你,我们要办一个新文学刊物了,名字就叫《收获》,你对这名字
有意见没有?你可要给这刊物写文章呵,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此后,就是一九五七年的春天,我到了上海的第二天清早,桌头的电话响了,又是你的
声音!你欢迎我到上海,你要带我去参观鲁迅纪念馆,去逛城隍庙,吃饭,买糖……最后还
是要我为《收获》写文章。那一天我们玩得多好!我们在鲁迅的像下徘徊,谈了许多他生前
的故事。城隍庙那一家你常去的小馆,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我们挤坐在许多劳动者中
间,在小小的一张白木桌上,我们吃得多香甜呵!说到写文章,我却辜负了你的希望,我真
是写得太少也太坏呵!
我常想,人一过了中年,不可避免地会常常得到关于朋友的“不幸的消息”,去年的十
月底,在莫斯科音乐大厦的台上,坐在我身边的巴金,忽然低低地对我说:“你不要难过,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振铎的飞机出事了!”去年的年底,我在北京家里,吴晓铃一清早
打了一个电话来,说:“您不要难过,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罗莘田先生昨天下午去世
了!”
我怎能不难过呢?一个热情,正直,淳厚的朋友,是人生中最可宝贵的财产。丧失了一
个,就永远少了一个,虽然我们还不断地可以交到新的朋友,而我们的老朋友,他们每一个
人,在我们心中都有他们自己的地位,别人是没有法代替的!
放心吧,靳以,在大家一同跃进的时代,赞歌总是有人唱的,而且这唱歌的队伍还会越
来越庞大,歌唱的声音也会越来越洪亮。我,你的大姐姐,决不再“滥竽充数”,我的嗓子
虽然不好,但是我将永远学习着唱,永远不断地高声地唱!1959年11月9日夜再寄小
读者通讯十七
亲爱的小朋友:
前几天,我怀着极其兴奋的心情,去访问一位从甘南地区来北京参加群英会的年轻医生
——李贡。在接待室里,负责的同志给我介绍一位身穿蓝布制服,胸前佩着闪闪发光的奖
章,中等身材,两道粗粗的浓眉,双颊红润,满面含笑的年轻人,这就是我所听说的、那位
有高度的革命人道主义的、全心全意为藏族人民服务的医生了。
我们谈话的时候,他开始是很腼腆。但在我们不断地发问之下,在他自己深沉的回忆之
中,他才渐渐地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流畅,他那极其动人的故事,使我听了有好几次忍不住
流下感动的热泪!
李贡医生今年才二十六岁,甘肃兰州人,在一九五四年,当他从兰州卫生学校毕业,分
配到甘南地区工作的时候,他就十分兴奋,心想自己要和藏族的勤劳勇敢、能歌善舞的人
民,一同生活一同工作了,及至到了草原,那艰苦的环境,使他犹豫了起来。那里是海拔四
千公尺的高原,冷得连夏天的早晚还要穿着棉衣,住的是不蔽风雨的布帐篷,生活的一切得
自己动手来做,医疗工作上也没有助手,自己和藏民言语不通……这些困难,向着这个热情
的青年人,像压顶的泰山一样,劈空飞来,他的思想斗争开始了。
反复考虑的结果,他决定留下了。他想:党培养了我这么多年,不为的是让我好好地为
人民服务吗?现在面对着广大的藏族同胞,我就在困难前面低头退缩,我怎么对得起培养我
的、热爱人民的党呢?一想到党,他的勇气无限量地升起来了,他决定在草原上坚持下去。
此后,四年之中,他勤勤恳恳地做着帐圈巡回医疗工作,不论白天黑夜,路近路远,都
按照党的指示,想尽一切办法,克服种种困难,治疗着看护着每一个就医的藏族人民。因为
他的不懈的热情和良好的医疗成绩,来到他这里就诊的藏族人民越来越多了。他和藏族人民
建立了家人骨肉般的深厚的感情。同时更是不断地在他们中间扩大了政治影响,提高了党的
威信。他的四年工作之中,有许多动人的故事。
一九五五年的春天,欧拉地区的草原上,发生了一次大火,一个名叫曹加的藏族妇女,
因为从大火中抢救牛羊,右臂被燎伤得很厉害。李贡医生替她整整地治疗了几个月。他用尽
一切办法——打针敷药,可是曹加的伤口总不能长合。有一天,当他在帐篷里学习的时候,
听见几个候诊的病人在帐外草地上谈话,一个藏族老太太问曹加说:“共产党的医生技术怎
么样?你的伤口好些了么?”曹加说:“共产党的医生技术也不见得怎么好,我已经治疗了
几个月了,还不见好转,我想我还是去找藏族医生吧!”李贡医生听了这些话,心里如同被
人猛刺一刀似的,他想:“藏族同胞是把我代表了一切的共产党的医生了,我的医疗工作如
不做好,不就就降低了党在藏族人民中间的威信么?”他一面深深地同情着这个久被痛苦纠
缠着的藏族妇女,一面又着急自己的周围没有一个老师或者同行,可以商量请教。他忍住满
心愁苦,镇静地出去和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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