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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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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这个人的一双手却是空的,只不过有一串钥匙。
    钥匙在“叮叮当当”的响,这个人却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老八股党”的弟兄们已准备替他先挡一挡这十来把刀。
    青胡子老大却横出了手,挡住了他们,冷笑着通:“先看他行不行?不行咱们再出手。”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有一个人惨呼着倒下去。
    动也不动的站在黑暗中的这个人,忽然间,已像是豹子般跳起。
    他还是空着手的。
    但他的这双手,就是他杀人的武器。
    他的出手狠辣而怪异,明明一拳打向别人胸膛上,却又突然翻身,一脚踢在别人胸膛上。
    然后就又是一串骨头碎裂的声音。”拼命七郎”的刀明明好像已刺在他胸膛上,突然间,手臂已被撑住。
    接着,就又是“格”的一响。
    “拼命七郎”额上已疼出冷汗,刚喘了口气,左手突又抽出柄短刀,咬着牙冲过去。
    他打架对真是不要命。
    只可惜他的刀还没有刺出,他的人已经被踢出一丈外。
    胡彪终于也咬了咬牙,挥手大呼,“退!”
    十来个人还能站着的,已只剩下六七个,六七个人立刻向后退·
    青胡子老大扬起斧道:“追!”
    “不必追!”这个人还站在黑暗里,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青胡子瞪起了眼:“为什么不追?”
    “二爷要的是货,不是人!”
    青胡子老大怒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在管的?”
    黑衣人道:“本来是你。”
    青胡子老大道,“现在呢?”
    黑衣人的声音更冷,“现在我既然已来了,就归我管。”
    青胡子大怒:“你是里面的人,谁说你可以管外面的事?”
    “二爷说的。”
    青胡子突然说不出话了。
    黑农人冷冰冰的声音中,好像又多了种说不出的轻蔑讥嘲之意:“但功劳还是你的,只要你快押着这批货回去,就算你大功一件。”
    青胡子怔在那里,怔丁半天,终于跺了跺脚,大声吩咐:“回去,先押这批货回去!”五
    风从江上次过来,冷而潮湿。
    月已高了,那巨大的铁钩,却还是低垂在江面上。
    月色凄迷。
    远处有盏灯,灯光和月光都照不到这神秘的黑衣人的脸。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面对着波波,只有一双眼睛在发着光。
    这双发光的眼睛,好像也正在看着波波。
    波波忽然感觉到有种无法描叙的压力,压得她连气都透不过来。
    过了很久,她总算说出了三个宇:“谢谢你。”
    “不必。”
    ……
    波波忽然觉得已没什么话好说了。
    她本是个很会说话的女孩子,但这个人的面前,却好像有道高墙。
    她只能笑一笑,只能走。
    谁知道奇怪的人却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她觉得很奇怪的话,“你不认得我了?”
    波波怔了怔:“我应该认得你的?”
    “嗯。”
    “你认得我?”
    黑衣人的声音中竟有了很奇妙而温暖的感情,甚至仿佛在笑:“你是辆小汽车!”
    波波张大了眼睛,看着他,从头看到脚,以脚再看到头。
    月更亮,月色已有一线照在他脸上。
    他的脸轮廓分明,嘴很大,颧骨很高,不笑的时候,的确很可怕。
    但波波以前却看过他的笑,时常都看到他在笑。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比月光更亮。
    她突然冲过去,捉住了他的手:“原来是你,你这个傻小子!”六
    江上的风虽然很冷,幸好现在已经是三月,已经是春天了。
    何况,一个人的心里若是觉得很温暖,就算是十二月的凤,在他感觉中也会觉得像春风一样。
    波波心里就是温暖的。
    能在遥远而陌生的异乡,遇见一个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岂非正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江水在月光下静静的流动,流动不息。
    时光也一样。
    你虽然看不见它在动,但它却远比江水动得更快。
    波波轻轻的叹息:“日子过得真快,我们好像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七年,七年另三个月。”
    波波嫣然:“你记得真清楚。”
    “我离开石头乡的那一天,正在下雪,我还记得你们来送我。”
    他的目光深沉而遥远,好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那地方有一块形状很奇特的大石头。
    两个十七八罗的少年人,和一个十二三罗的小女孩,就是在那块石头下分手的。
    波波的睛波仿佛已到了远方。
    “我也记得那天正是大年三十晚上。”
    “嗯。”
    “我要你在我家过了年再走,你偏偏不肯。”
    “年不是我过的,是你们过的。”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却更深沉。
    一个贫穷的孤儿,在过年的时候看着别人家的温暖欢乐,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波波却绝不会知道。
    波波在笑,她总是喜欢笑,但这次却笑得特别开心:“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你用头去撞那石头,一定要比比是石头硬,还是你的头硬。”
    这次他也笑了。
    波波又接着道:“自从那次之后,别人才开始叫你的傻小子的。”
    “但现在却没有人叫我傻小子了。”
    “现在别人叫你什么?”
    “黑豹!”
黑豹
    一
    黑豹。
    每个人都叫他黑豹。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野兽中最矫健、最骠悍、最残忍的就是黑豹!
    锅盖移开时,蒸气就像雾一样升了起来。
    卖面的唐矮子用两根长竹筷,一下子就挑起了锅里的面,放在已加好佐料的大碗里。
    他用这两根长竹筷子时候,简直比外科医生用他们的手术刀还要纯熟。
    桌上已摆着切成一丝丝的猪耳朵,切成一片片的卤牛肉,还有毛肚、肿肝、香肠、和卤蛋。
    面是用小碗装的,加上咸菜、酱油、芝麻酱,还有两根青菜。
    那味道真是香极了。
    波波在咽口水,直到现在,她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
    “这面我至少可以吃五碗。”
    黑豹看着她,等她吃下第一个半碗,才问她:“你今天才来的?”
    “嗯。”
    “一个人来的?”
    “嗯。”
    波波的嘴还是没有功夫说话,她觉得这个城市里每样东西都比家乡好得多,甚至连面的滋味都不同。
    “这叫做什么面?”
    “四川担担面?”
    “这里怎么会有四川的面?”
    “这地方什么都有。”
    波波满足的叹了气:“我真高兴我能够到这地方来。”
    黑豹的嘴角又露出那种奇特的微笑:“你高兴得也许还太早了些。”
    “为什么?”
    “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
    “吃人?什么东西吃人。”
    “人吃人。”
    波波反而笑了:“我不怕。”她笑得明朗而愉快。还是像七年前一样,“若有人敢吃我,不噎死才怪。”
    黑豹没有再说什么,他目光又落入遥远处的无边黑暗中。
    波波开始吃第二碗面的时候,他忽然问:“小法官呢?”
    波波没有回答,埋着头,吃她的面,吃不两根,忽然放下了筷子,那双春月般明亮的眼睛里,仿佛忽然多了一层秋雾。
    雾中仿佛已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高大、明朗、正直、愉快。
    小法官。
    他当然不是真的法官,别人叫他小法官,也许就因为他的正直。
    他叫罗列。
    他就是那年除夕之夜,在石头下送别黑豹的另一个少年。
    他们三个人是死党。
    两个男孩子对波波,就好像两片厚蚌壳保护着一粒明珠。
    “小法官,他……”波波眼睛星的雾更浓:“我也有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黑豹看着她眼睛里的雾,当然也看出了雾里藏着些什么。
    一个女孩子若是对一个男孩子有了爱情,就算全世界的雾也掩饰不住。
    “嗯。”
    “什么时候走的?”
    “也快三年了。”
    那时波波已十七岁,十七岁的女孩子,正是爱得最疯狂、最强烈的时候。
    黑豹的眼睛更黑,过了很久,才慢慢的说,“他不该走的,他应该陪着你。”
    波波垂下头,但忽然又很快的抬了起来,用很坚决的声音说:“可是他一定要走。”
    “为什么?”
    “因为他不愿意一辈子老死在石头乡,我……我也不愿意……
    波波的眼睛里又发出了光,很快的接着说:“像他那样的人,在别的地方,一定有出路。”
    黑豹点点头:“不错,他一向不是傻小子,他绝不会用自己的脑袋去撞石头,因为他知道石头一定比脑袋硬。”
    波波笑了。
    黑豹也笑了。
    波波笑着道:“其实他也并不是个真的傻小子。”
    “哦。”
    “他总是说你非但一点也不傻,而且比谁都聪明,谁若认为你是傻小子,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傻小子。”
    “你相信他的话?”
    “我当然相信。”波波的笑容又明朗起来,道:“你们一起长大,一起练功夫,一起打架,谁也没有他了解你。”
    “他的确很了解我。”黑豹同意道:“因为他比我强。”
    “但你们打架的时候,他总是打不过你。”
    黑豹笑了笑:“可是我们打架的法子,却有一大半是他刨出来的。”
    他们练的功夫叫“反手道。”
    那意思就是说,他们用的招式,全是反的。
    在拳法中本来应该用左手,他们偏偏要用右脚。
    应该用左腿的时候,他就偏偏要右手。
    “你们打架的那种法子,我也学过。”这一点波波一向觉得很得意。
    “只要你练得好,那种法子的确是一种有效的法子。”
    波波也同意。她刚才就看见了用那种法子来打人的威风。
    黑豹微笑着:“只可惜你并没有练好,所以你千万不能再去多管别人的闲事,尤其是在这里,这里的人吃人是绝不会被骨头噎死的。”
    “为什么?”波波噘起了嘴,满脸都是不服气的样子。
    “因为他们吃人的时候,就会连骨头也都一起吞下去。”
    波波还是不服气,但想起刚才“拼命七郎”的那柄刀,也只好将嘴里要说的话咽下去,
    何况她心里边有一句更重要的话要问。
    “我爹爹在哪里?”
    “你在问我?”黑豹好像觉得很奇怪。
    “我当然是在问你,你已来了七年,难道从来也没有听见他的消息?”
    “从来也没有。”
    波波第一次皱起了眉,但很快的就又展开。
    黑豹当然不会知道他爹爹的消息,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阶层的人,当然也不会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
    “你是来我你爹爹的?”
    “嗯。”
    “那只怕并不容易,“黑约在替她担心:“这是个很大的地方,人很多。”
    “没关系。”波波自己并不担心。反正我今天才刚到,时间还多得很。
    “你准备住在哪里?”
    “现在我还不知道,反正总有地方住的。”这世上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让她担心的事。
    黑豹又笑了。
    这次他笑的时候,波波才真正看见七年前那个傻小子。
    所以她笑得更开心,“反正现在已找到了你,你总有地方让我住的。”二
    这个旅馆并不能算很大,但房间却很干净,雪白的床单,发亮的镜子,还有两张大沙发。
    沙发软极了,波波一坐下去就再也不想站起来。
    黑豹却好像还是觉得有点抱歉:“时候太晚,我已经只能找到这地方。”
    “这地方已经比我家舒服一百倍了。”波波的确觉得很满意,因为她已经发现床比沙发更软,
    “你既然喜欢,就可以往这里住下来,高兴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地方是不是很贵?”
    “不算贵,才一块钱一天。”
    “一块大洋?”波波吓得跳了起来。
    黑豹却在微笑:“可是你用不着付一毛钱,这地方的老板是我朋友。”
    波波看着他,有点羡慕,也有点为他骄傲:“看起来你现在已变成了个很有办法的人。”
    黑豹只笑了笑。
    “你刚才说的那位二爷呢?”
    “他也许已经可以算是这地方最有办法的人。”
    “他姓什么?”
    “姓金,有的人叫他金二爷,也有的人叫他金二先生。”
    “大爷是谁呢?”波波心里又充满希望——大爷会不会是赵大爷?
    “没有大爷,大爷已死了。”
    “怎么死的?”波波的希望变成了好奇。
    “有人说是病死的,也有人说是被金二爷杀死的。”黑豹的脸又变得冷漠无情:“我说过,这里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像波波这么大女孩子,听到这种事,本来应该觉得害怕的。
    可是她反而笑了,道:“幸好你还没有被他们吃下去。”
    她笑的时候绝不像是辆汽车。
    事实上,她全身上下唯一像汽车的地方,就是她的一双眼睛。
    她的眼睛有时真亮得像是汽车前的两盏灯。
    “你是金二爷的朋友?”她忽然又问。
    “不是。”
    “是他的什么人?”
    “是他的保镖。”
    “保镖,
    “保镖的意思就是打手,就是专门替他去打架的人。”
    黑豹的眼睛,仿佛露出种很悲伤的表情:“一个人为了要吃饭,什么事都得做的。”
    波波忽然跳起来,用力拍他的肩,大声道:“做保镖也好,做打手也好,都没关系,反正你还年轻,将来说不定也会有人叫你黑二爷的。”
    黑豹这次没有笑,反而转过身。
    窗子外面黑得很,连霓红灯的光都看不见了。
    黑暗的世界,黑暗的城市。
    黑豹忽然道,“这城市敢跟金二爷作对的,只有一个人。”
    “谁?”
    “喜鹊。”
    “喜鹊?一只鸟?”波波又在笑,
    “不是鸟,是个人。”黑豹的表情却很严肃:“是个很奇怪的人。”
    “你见过他?”
    “没有,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他,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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