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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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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倒了个大霉。
却听胡不归边飞边骂道:“向天歪,你个老不要脸的还是回你娘胎里做魔君吧!”他这不但将夜魔的名字改了,更是一下子将昔年纵横天下的夜魔塞回到娘胎里去了。
至此,向天横再也忍耐不住,腾身而起,朝着胡不归直追过去,便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小鬼碎尸万断!
向天横这一追出去,魔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听歧山七长老道:“大家散了吧,难道在这里等死吗?回去各做准备,应付这老魔!”薛如河等人却也并非傻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顿时反对向天横做魔君的一干人呼啦一下走了个干干净净。
却说夜魔向天横在后面紧追不舍,胡不归因为手里拖着惊魂未定的张富贵,原本是先行飞出,却逐渐与夜魔拉近了距离,一点点地被夜魔追了上来。胡不归深知这老魔头的厉害,不由得暗自着急,思忖了片刻,伸手将小虎塞入张富贵怀中,道:“富贵,你拼尽全力向青城飞去,老胡好轻省些摆脱这老东西。”说罢真元狂涌,把张富贵炮弹一般的弹射出去,又随手在张富贵背心处添了一道护身符咒,只见张富贵流星一般朝天际飞去。
夜魔依旧死死咬住胡不归不放,却挥手一道魔气打向张富贵背心。那黑气追出百余丈,嘭的打在张富贵背心处。张富贵只觉得口中一甜,已经是受了些震伤。若不是胡不归那道护身符咒化解了绝大多数魔气,张富贵只怕是立时便身受重伤,跌下云层去了。而这一击却叫张富贵奔行更快,转眼就出了夜魔的攻击范围,消失在天边了。
而胡不归却停了下来,站在半空中,双掌翻飞,一道道粲然电光自他掌中疾射而出,却是他将青城山最普通的掌心雷改造成大天雷掌。这两种法诀看似相近,其实却有极大的差别。青城掌心雷是将自身真元转换成雷电。激发出去。而胡不归这大天雷掌却是发出真元吸引周边先天灵气中雷电的气息,聚集成威力强大地雷电,向敌人攻击。前者若是自身修为高,则所发出的掌心雷威力就大。反之亦然。而后者则是借助了天地之威,却可发出比发招之人修为更强地雷电来。
向天横手中魔电也不断疾射而出,虽然一道道魔电将胡不归的大天雷掌打了个粉碎。向天横心中仍是惊讶不已,瞧这小子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却怎么竟然修到了这等地步,难道是仙人转世不成?他不由得喝道:“小娃娃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冥山来捣乱!”
胡不归且战且退,口中道:“老子是你青城派的道爷爷胡不归,你记住了,回头你家先人板板可莫写错了!”
“小畜牲找死!”向天横右拳挥出,一道比之先前强大数倍的魔电劈向胡不归。胡不归此时再想跑却已经是为时过晚了,只得硬着头皮狂运真元。他体内那个小小元婴小手一抹,一道青色的屏障斜斜飞出,随后只见胡不归双掌连抹,数十道青色屏障全部倾斜着迎向夜魔向天横那道巨大的魔电。
只听嗤嗤之声不绝,那道巨大的魔电锐不可挡的撕开一道道倾斜地屏障。继续向着胡不归劈来。胡不归那些倾斜的屏障还是略微消解了些魔电地威势,只见胡不归双手捏在一处,一道刺眼地电光疾射而出,与那道魔电撞在一处。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胡不归被炸得向地面上摔去。
胡不归身子尚未落地,却见向天横已经自上而下。一掌劈了下来。这一掌便如开天巨斧一般。向着胡不归直劈下来。此时胡不归的生死也只在须弥之间,胡不归心意电转。身形突然一虚,突地横向蹿出,竟似乎突破了空间的束缚一般,在这生死关头,他又是展出了梵天宝典中地功夫,这一次却不是为了伤人,而是在逃命。只听地面上咔嚓一声巨响,这一斧竟然裂开了大地,顿时乱石崩溅,余威经久不绝。
向天横一招落空,随后又是一拳,狂龙一般的魔气喷涌而出,打向身下的胡不归。胡不归再度施展梵天宝典中的天梵幻影,又像左边穿了出去,然而夜魔这一拳打过之后便拳拳相连,朝着胡不归前后左右打去。只听轰的一声,胡不归竟然躲闪不开,右肩被向天横击中,嘭的摔向地面。
夜魔右手高举,拳头上显现出黑色的火焰,这一拳下去,非把胡不归打得肉身尽毁不可。而胡不归此时却已经受伤甚重,却无力躲避,眼见得这一拳便要挨在胡不归身上,却突然人影一闪,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嘭的就是一拳,竟然接过夜魔这威势足以碎山裂地的一拳,还没等夜魔瞧清楚那人身形长相,却见那人与胡不归一同消失在空中,半点影踪都不见了。
夜魔心头狂跳,眼见得胡不归就要毙命于自己拳下,却竟然横出一人,将胡不归救走,这也倒罢了。但是此人竟然随手就接过了自己这一拳,更能带着胡不归从容在自己眼前消失,却似乎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口中不住念道:此人是谁?此人是谁!
第十卷 魔云仙风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窦
更新时间:2009…2…2 23:06:38 本章字数:5974
沥沥的雨声响在梦里,潮湿的气息带着嫩草的味道在鼻息里徘徊。耳畔传来燕子啾啾的细语,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梦里还是梦外,恍惚中,胡不归似乎是回到了童年。
胡不归睁开眼睛,光亮从一个破烂的小窗子里透了出来。小窗外是低矮的屋檐,屋檐下是一个新筑的小巢,两只燕子探出头来,低声鸣叫了数声,双双飞进了凄迷的烟雨之中。
胡不归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居之处。这是一间小而简陋的黄泥小屋,墙角靠着几柄锄头之类的农具,靠窗有一张破旧的小木桌,除此之外便别无他物了。一只清脆的牧笛从烟雨中传了出来,乐曲简单而纯净,其中有技巧之外的纯朴的美,是孩童与老水牛在这春雨中嬉戏的喜悦,是傍雨归家,想着家中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的喜悦。
胡不归被这种喜悦感染了,体内那个小元婴打了一个哈欠,两只小手托着下巴聆听起来。他起身拉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走出了小屋。外面是一间稍大些的堂屋,堂屋里空无一人。突然一阵湿气扑鼻,一个孩童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那孩童看见胡不归欢呼一声,喊道:“奶奶,他醒了!”说着身上的蓑衣也顾不得脱,便跑向后面的厨房。随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跟着那孩童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破瓷碗。那老奶奶道:“孩子,你可醒啦!来,把这碗姜汤喝了,驱驱寒气。”
以胡不归的修为又怎需要姜汤来驱寒,但是这老人眼中淳朴而慈爱的神情却叫胡不归难以拒绝。他笑着接过碗,犹如喝酒一般,一饮而尽。一股暖流流入心底。
那老奶奶却喊道:“慢点喝。小心烫着了。”那孩童躲在奶奶身后,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在胡不归的身上转来转去,身上的蓑衣仍不住向下滴落着水滴。
胡不归笑道:“小兄弟,你身上还在滴水呢。快去把蓑衣脱了吧。”那孩童脸上一红,脱了蓑衣,转身出去晾挂。胡不归又问那老奶奶道:“请问婆婆,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地?”他自然看得出这一老一少都只是普通凡人,却不是救他的那人。
那老婆婆尚未答话,就听那孩童蹦跳进来,道:“这里是牛家村。你是我出去放牛的时候捡回来的,你当时就躺在我家老牛经常吃草的那片草地上。我是牛年生的。所以我叫阿牛。”声音脆的向放鞭炮一般。
胡不归一听,好家伙,一下子蹦出这么多牛来,倒也怪有趣的。胡不归道:“这么说是小兄弟救我回来的了,我胡不归谢谢小兄弟了。”说着抱拳给这孩童行了个礼。那老奶奶却道:“谢什么哦,出门在外的谁能没个急难。孩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去。阿牛,你好生陪着客人,不许顽皮。”说着转身又进了厨房。
胡不归转过头问阿牛道:“阿牛,刚才我在屋里听见一支曲子,那可是你吹地?”
阿牛扬起小脸道:“怎么?吵到你了吗?这牧笛是我阿爹教我的,我每天出去放牛就吹着它,我家老牛很爱听地。”
胡不归笑道:“我也爱听,你教给我好不好?”说着从怀中取出他天韵师叔送给他的玉箫。学着那孩子牧笛曲子的音律吹奏起来,一派江南烟雨之感油然而生。一曲完毕,胡不归问道:“怎么样?我吹得可还好吗?”
阿牛道:“曲子倒也还说得过去,只是太复杂了,没我吹的好听。”说着伸手去摸胡不归手上的玉箫。阿牛这也只童言无忌。随口一说,而胡不归却猛然一震,太复杂了反而没有那简单的曲调好听,这不正是师傅常常跟他说地返璞归真吗?顿时,胡不归呆在原地,无数奇幻莫测的法诀在他心中飞舞翻腾。这一个真字却没那么容易寻到。
待胡不归从失神的状态中醒过来,却见阿牛依旧很感兴趣的把玩着他那支通体翠绿的玉箫,便笑道:“阿牛。你若是喜欢我这支玉箫,不如就送给你好了。”
阿牛摇头道:“奶奶说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胡不归挠挠脑袋道:“那不如咱们两个来交换,你将你那支牧笛送给我,我将这支玉箫送给你,这就不算是随便拿得了。”
却不料阿牛立即道:“那可不行,胡大哥,我这牧笛虽然没有你的笛子好,但它是我阿爹亲手给我做的,是不能送人的。我见到这牧笛便如同见到了我阿爹,胡大哥,你这笛子虽然好,却没法跟我这笛子相比。”
胡不归问道:“那你阿爹呢?”
阿牛眼圈顿时有些红了,低头道:“我阿爹去了很远的北方打仗,已经走了两年了。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家里现在就我跟爷爷、奶奶三人。”
胡不归没想到竟惹得这孩子伤心了,不由得有些歉疚,于是转移话题问道:“阿牛,你发现我的时候,可曾在那附近看到什么旁人没有?”其实这话只是白问,以那人如此高绝的身手又怎么可能叫阿牛见到。果然,阿牛摇摇头道:“没看到旁人,就只见到你一个。”
说话间,阿牛奶奶已经端上来一大盆红薯蒸米饭,又端上来两碗热菜,招呼胡不归吃饭。奶奶给胡不归和阿牛各盛了一大碗饭,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吃。胡不归问道:“奶奶你怎么不吃?”
奶奶道:“你们先吃,我等着阿牛爷爷回来了再吃。多吃点儿,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胡不归只觉得这碗红薯米饭中有着一股子特有的香味儿,倒是胜过了无数山珍海味,这也是修道中人苦苦追寻的那个‘真’,吗?胡不归一边吃饭,一边悄悄用左手在桌下画了两道符咒,一个是平安镇煞符,一个是聚财增福咒,真元透入足下地面隐没在堂屋地面之下了。胡不归又悄悄将几枚元宝用真元送入小屋枕头下。做完这些他一碗饭也刚好吃完。
吃罢了饭,胡不归起身,对着奶奶深鞠一躬,道:“奶奶,小子吃饱了,这便该告辞了。奶奶一家救命之恩小子莫齿难忘,保重!”说罢转身出了门去。
阿牛追了出来,道:“胡大哥,你哪里去?”
胡不归牵了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道隐雷符。一丝真元悄然埋藏在阿牛的右手手掌之中,阿牛感到自己手心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却又看不到摸不着。胡不归道:“我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了。小阿牛,若是日后有人欺负你,你便用这只手掌推他,但是切忌不可以用它去欺负人,否则你这只手掌便会烂掉,你可记住了吗?”
阿牛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胡大哥!”胡不归却不知道,在二十年后,人间武林里出现了一位人称奔雷手的大侠,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这却是后话了。只见胡不归洒然走进了烟雨之中,阿牛在他身后喊道:“胡大哥,给你穿上件蓑衣吧。”
胡不归头也不回,向后挥了挥手,人就融进了朦胧的雨雾中。消失不见了。
杏花、春雨、江南。在烟雨迷蒙之中一个青灰色的人影独立小桥,负手眺望远山。远山如黛,掩映在一片烟雨水色之中,更见朦胧意态。一双春燕划破雨雾从那人身畔掠过,贴着湖水远去了。湖水幽碧。有雨珠滴落,荡起无尽涟漪。
那人伫立良久,终展眉一笑,喃喃地道:“悟不到便不悟了,不如寻个地方喝酒去。”此人正是胡不归。原来自阿牛家出来,懵懵懂懂似乎那个道家的“真”字就在眼前,却总是说起来易,得之甚难。
胡不归苦思良久,自幼所学。平生经历,一一在眼前闪现,却是越想越是嘈杂,倒似乎是越学越繁复艰深,越活越事故老成,倒是越发地寻不到个“真”字的踪迹了。难道说反倒是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经历更接近“道”?更接近“真”?
所幸胡不归生性之中那份洒脱,想不出来便不想了,却不在此处钻这牛角尖。他这一放手,却避过了一个道劫。许多修道之人在修为达到元婴地步时便容易钻入这等问题之中,苦苦思索,难以解脱,最终深陷其中,反倒失却了一颗道心。胡不归却想:反正不了解的事也并不止这一件,比如说究竟是谁从夜魔手上救出了自己?明明自己当时身受重伤,却为何醒来之后竟然已经痊愈了?此人究竟是谁?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至少他知道经过他们这一闹,夜魔的那场魔王寿筵算是被他们搞砸了。
胡不归放开胸襟,大踏步走下了小桥,沿着青石小路,一路前行。身畔是有名的西湖,在一片绿柳丛中,一处水榭高高挑起一面酒旗。胡不归信步而去,也不见脚步急促,人却已经到了那酒家跟前。看见的是一间酒楼,却在门厅两边写满了对联,胡不归迈脚进去,只见题壁留诗甚多,风雅之气却似乎盖过了酒香。
一个小伙计上前道:“这位公子来点什么?”
胡不归一张银票塞在他手上,道:“有什么拿手的多做几个,再多取些酒来。”说着选了一个临窗面湖地位置坐了下来。却见楼上许多食客纷纷扭头看着自己,心道:到了酒楼难道不是吃喝吗?却有什么好看的,难道都要像你们一样来作诗吗?他也不理会那群文人士子模样地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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