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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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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越眉头大皱,双修府和魅影剑派基于上代恩怨,一向势如水火,邪异门的宗旨是避免卷入游涡,以免树立像魅影剑派这类难惹的对头,可是若让刁辟情如此在势力围内悍然生事,邪异门亦是面目无光。正为难间,丑女道:“宗副门主,今日人家是冲着本府而来,应交由我们处理,希望邪异门能置身事外,敝府感激不尽。”
    宗越才是感激不尽,闻言向刁辟情道:“刁公子可否卖个面子给敝门,待选婿大会事了之后,才找上双修府,解决你们间的问题?”这几句话合情合理,既保存了邪异门的面子,又不损和魅影剑派的关系。
    魅剑公子刁辟情大步踏入场中,来到蒙面女子的桌前十多步处站定,冷冷道:“只要双修夫人拿起脸纱给我看上一眼,本公子保证转身便走,夫人意下如何?”丑女怒喝一声:“好胆!”一闪身来到蒙脸女子之旁。
    众人间响起一片嗡嗡语声。
    这女子虽蒙起俏脸,但横看竖看也只像二十许人,怎会是双修公主的母亲双修夫人。
    一个粗豪僚亮的声音响自中围的一席里,喝道:“我管你是什么臭公子,老子来这里参加大会,你却来捣蛋,你……”
    他“你”字下面的话尚未说出,众人眼前一花,原本立在场中的刁辟倩失去踪影,众人眼光连忙追踪往发言的大汉处,只见一条人影像一缕烟般降在发言大汉那一桌上,手上幻起重重剑影,倏又收去,人影由一个变成几个,似欲同时飘往不同的方向,忽尔间又消失不见,失去踪影的刁辟情竟回到场中原处。
    “锵!”剑回鞘内。
    出言责难的大汉提着一柄尚未有机会一劈的重斧,全身衣衫尽裂,脸如死灰,有多难看便多难看,蓦地愤叫一声,离席奔逃,转瞬去远。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魅剑公子论身法剑术,均如鬼魅般难以给人看清楚和捉摸得着,遑论和他对仗。
    宗越也想不到他如此了得,暗忖这人可能是自有魅影剑派以来最杰出的高手,难怪敢单身前来挑战双修府,连自己也无稳胜的把握。
    丑女眼中亦现出惊惶不安的神色。
    刁辟倩一出手震慑全场。
    反而那被指是双修夫人的蒙脸女子淡然自若,不见任何波动。
    刁辟情冷冷道:“若非看在宗副门主面上,此人定难逃一死。”
    宗越眉头一皱道:“刁公子不负魅影剑派新一代宗匠的身分,宗越愈看愈心,望能领教高明。”
    各人一阵骚动,想不到一直对刁辟情处处容让的宗越,竟一下子将事*槿康*自己身上,还出言挑战。
    只有浪翻云明白他的心情。
    宗越若真的对那双修夫人有意,在这种情势下便不能不出手护花,否则将永远失去争逐裙下的机会。
    刁辟情愕然道:“这是敝派和双修府间的事,宗副门主犯不着搅这浑水?”
    宗越哈哈一笑,豪气飞扬道:“在这等情势下,尽管厉门主在此,也不会反对我出手。”
    刁辟倩沉声道:“家父曾有严令,着我不要和贵门有任何冲突,但却非本公子怕了邪异门,宗副门主莫要迫我。”他的话似容让,其实却是将宗越迫入不能不出手的死角,由此可见此人自负非常,想乘机大干一场,藉而闯出名堂。
    果然宗越一手脱掉身上披风,露出内里一身黑衣劲装,笑道:“冲奢你不怕本门一句话,本人便要摸摸你还有多少本领。”
    “且慢!”
    众人齐感愕然,往发声音望去。
    原来竟是成丽。
    她得意洋洋地站起来,装出豪气纵横的模样道:“这等冒犯双修府的狂徒坏蛋,那用劳烦副门主宗大侠出手,我弟”铁拳“成抗便足可应付,成抗!起来。”
    成抗先是一呆,后是一惊,已来不及计较自己为何忽地变了什么铁拳铜拳,低声求道:“姊姊!我比起这坏蛋还差一点点。”
    众人再也忍不住,哄笑声轰然飨起。
    刁辟情苍白的脸变成铁青,一对眼凶光毕露,杀机大动,没有人可拿他来开玩笑。
    宗越本想将事情揽回自己身上,但眼光转到悠自若的浪翻云进,心中一动,想要出口的话吞回肚里。
    成丽大怒向成抗喝道:“你究竟听不听我的话?”
    众人这次反而笑不出来,知道刁辟情会随时出手,这姊弟命悬眉睫。
    浪翻云一声长笑,卓然起立,他比身旁娇小玲珑的成丽高了整个头,更觉伟岸轩昂。他不理众人的目光,从怀里掏出酒壶
第六章 绝处逢生
    高丈半、阔两丈、厚两寸,紧闭着的漆红大铁门,“啪!”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半尺见方的小铁窗。
    两道凶光,出现在方洞里,先仔细打量叫门的四名差役,最后才移往跪在大铁门前的犯人韩柏身上。
    韩柏头上剧痛,呻吟中给身后的差役抓着头发,扯得极不自然地脸孔仰后。
    小铁窗内的一对凶目在他脸上扫了几遍,一把冷漠无情的声音透出道:“收押令呢?”其中一名差役立时将收押文书塞进小窗里,小铁窗“啪!”声中关了起来。
    韩柏头上一轻,背后那差役松掉了手,但头皮仍馀痛阵阵,跪地的膝头有若针剌,但苦难却是刚开始。
    这是黄州府的重囚铁牢,每个囚犯被正式收押前,均必须“跪门”和“验身”。
    隆隆声中大铁门分中推开来,露出深长的信道,半密封空间应有的腐臭空气,扑鼻而来,阴森可怖。
    韩柏噤若寒蝉,他身上每一伤痕,都提醒他这世界只有强权,没有公理。
    三个牢差不缓不急走了出来,阴森的脸目没有半丁点表情,冷冷望向韩柏。
    “砰!”
    背后的恶差役一脚蹬在韩柏背上,喝道:“站起来!”
    韩柏狡不及防下,惨嚎一声,往前仆去,下颔重重撞在冰冷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登时渗出鲜血。手脚的铁交击磨擦,声音传入牢狱,回响震鸣,像敲响了地狱的丧钟o站*谥屑的大牢头徙牙缝里将声音泄出来道:“就是这小鬼。”接着望向押送韩柏来的差役道:“告诉何老总,我和兄弟们会好好服侍他的了。”韩柏狡不及防下,惨嚎一声,往前仆去,下颔重重撞在冰冷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登时渗出鲜血。手脚的铁交击磨擦,声音传入牢狱,回响震鸣,像敲响了地狱的丧钟o站在中*的大牢头徙牙缝里将声音泄出来道:“就是这小鬼。”接着望向押送韩柏来的差役道:“告诉何老总,我和兄弟们会好好服侍他的了。”
    众人一起笑起来,充满了狠毒和残忍的意味。韩柏勉力从地上爬起来,还未站稳,背后再一脚飞来,可怜他跌了个饿狗抢屎,直滚入牢门里,只剩下半条人命。
    韩柏途中连番遭受毒打,被押送他到此的何旗扬刻意折磨,这一跌再也爬不起来,昏沉间大铁门隆隆关上,一股凄苦涌上心头,又不敢哭出来,心中狂叫道:我究竟前世干错了什么事,换来这等厄运绝境。
    “砰!”
    腰上又着了一脚,连翻带滚,重重撞在墙边,痛得他虾米般弯了起来。
    两对手一左一右,将他的身体从地上提起,有人喝道:“台起头!”
    韩柏在模糊的泪水中望出去,隐约见到那大牢头正瞪着一对凶睛盯着他。
    大牢头冷哼道:“我金成起是这里的牢头,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明白吗?”
    提着他的另一名牢役喝道:“还不答金爷!”
    韩柏尚未及答应,眼前人影欺近,那大牢头金成起两手穿过他颈项,借力冲前,一膝猛顶向他丹田气海大穴。
    韩柏惨叫一声,那两名提着他的牢役趁势松手,让他仰撞后墙,再滑落地上。
    大牢头嘿嘿一笑道:“招供纸送来了没?”
    有人答道:“还没有!”
    大牢头冷冷道:“将这小子关进四号死牢,当他在招供纸上画了花押后,你们知道应怎么做吧!”
    牢役答道:“当然当然!这小运财星,我们又怎能不好好招待他。”
    痛得死去活来的韩柏被提了起来,往信道的深处走去。
    穿过另一道有四、五名牢役守卫的铁栅后,才到达囚禁犯人的地方,近栅门处的两排十多个牢房,每间都囚了十多个囚犯,显然是刑罪较轻的犯人。
    死牢在下一层的地牢,经过了一道头尾都有人把守铁门的长阶后,韩柏给台到另一道较短小的长廊,每边各有四间牢房。
    牢役打开了左边最后的一间,将韩柏像包里般抛了进去。
    “篷!”
    韩柏摔了个四脚朝天,终于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缕声音钻入耳内道:“小子!小子!你醒了没有!”
    韩柏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那大牢头来羞打自己,连忙坐起身来。
    只有几面剥落墙壁的死囚窒静悄俏地,牢门紧闭,人影也不见一个,*畏慷宰*门的屋角有个通气口,但窄小得只能容猫儿通过,一盏油灯挂在墙上,照得囚室愈发死气沉沉。
    难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生出幻觉。
    “有人来了!”
    韩柏吓了一跳,这回清清楚楚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但为何却不见有人?
    “啪!”
    牢门的小铁窗打了开来,一对眼望了进来,见到韩柏,喝道:“退后!”
    韩柏呆了一呆,连爬带滚,退到离门最远的墙边。
    铁门下摆处另一长形方格打了开来,递进了一盘饭肴和茶水,出奇地丰富。
    牢役闷哼道:“便宜了你这小鬼,不过你也没有多少餐了。”
    直至牢役离去,韩柏仍呆呆坐奢,他人极机灵,怎体会不出牢役话中的含意,心中狂叫道:“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四周寂然无声。
    “小子!.眼前有饭有菜有汤,还不快医医肚皮子。”
    韩柏再无怀疑,骇然道:“你是谁?你在那里,你看得见我吗?”
    声音道:“我就在你隔壁,你虽见不到我,但我早已过去摸过你全身每一寸地方,医好你的伤势,否则你现在休想能开声说话。”
    韩柏一呆,但再一细想,他说的话却没有什么道理,假设他能穿墙过璧,来去自如,为何还会给人关在这。
    声音又道:“若不是见你是可造之材,我才不会费神理会呢。”
    韩柏心中一动,自己果然再没先前的伤痛疲乏,看来他又不是吹牛,忍不住问道:“前辈为何给人关到这来?”
    声音冷哼道:“赤某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谁能把我关起来。”顿了顿后长叹一声,颇有英雄气短的意味。
    韩相同情之心大起,大家同是沦落人,安慰道:“前辈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要在这里……这里定居。”
    那声音哈哈一笑道:“定居!好!就是定居,你的心肠很好,来!给我看看你。”
    这回轮到韩柏要叹起气来,若他能过去,不如直接逃出这可怖的牢狱更为划算。
    “啪!”
    韩柏愕然台头,往隔着两间牢房的墙璧顶部望去。
    一块大石刚好往内缩入,露出一个可容人穿越的方穴,洞缘如被刀削,平正齐整。
    韩柏一时目定口呆,那瑰大石最少有五、六十斤重,移动时的轻快却像豆腐般没有重量。
    就像一场梦里才能发生的情景。
    眼前一花,一个人穿山甲那样从璧顶洞穴钻出来,轻轻一个翻身,落到韩柏身前,此人身形雄伟之极,脸的下半部长满了针剌般的短髭,连角分明的厚唇也差点遮盖了,一对眼铜铃般大,闪闪生威,顾盼间自有一股慑人气态,那有半点阶下之囚的味儿。
    韩柏张大了口,说不出半句话来。一大汉挨墙坐下,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他,忽地哈哈一笑道:“算你走运,竟通过了我的体质测试。”
    韩柏呆道:“什么体质测试?”
    大汉道:“刚才我检查了你的受伤状况后,输了一道恰好能医治好你伤势的真气进你的经腺,再看你伤愈回醒的时间,便可从而推知你的体质好坏至何种程度。”
    韩相不能置信地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的身体,道:“一道气便可治好人吗?”
    大汉晒道:“这有何稀奇,世上尽管有千万种病症伤势,均起因于经脉受到伤害或闭塞,只要经脉畅通,其病自愈,其伤自痊,除非经脉肢体断去,否则任何肉身的创伤亦会复原,若能接回经脉,断肢亦可重生,我测试最难处只是在于有否那种判断伤势的眼力,其它又何足道哉?”
    韩相似懂非懂,但眼前大汉的信心和口气,自然而然地使他感到对方并非胡言乱语之徒。
    大汉忽地压低声音道:“你以比常人快了半蛀香的时间便全身经脉尽通,显示你是块不能再好的好料子。”顿了一顿,仰天一阵大笑,无限得意地道:“庞斑!庞斑!任你智比天高,也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我找了六十多年也找不到的东西,竟在此等时刻送到我面前吧。”韩柏全身一震,道:“庞斑?”大汉笑声一收,沉声道:“你先给我道出来历身分,为何到此,不要漏过任何细节。“他的话声语调,均有一种教人遵从的威严气势,可知乃长期居于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韩柏给他一提,立时记起自己的凄惨遭遇,他仍是少年心性,这两天备受冤屈,从没有说半句话的机会,禁不住一五一十细说从头。大汉只听不语,每逢到了关节眼上,才问上两句,而所问的又都切中重要环节。韩柏说完。大汉哂道:“这事简单非常,真正的凶手是那马峻声,你却做了他的替死鬼,此等自号名门正派之徒,做起恶事来比谁都更阴损,还要装出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
    韩柏心中也隐隐摸到这答案,但却不敢想下去,这时听到大汉说出来,忍不住问道:“他为何要杀谢青联?”
    大汉嘿然道:“天下事无奇不有,又或那厚背刀藏着重大秘密,何用*焉癫孪搿*”
    他话题一转,问起来自慈航静斋的美丽女剑客奏梦瑶,由她的样貌行藏,以至乎她的一言一笑,无不极感兴趣,但韩柏却毫不觉烦厌,一来回忆起这美女亦是一种享受,二来大汉措辞干净俐落,绝无多馀说话,痛快异常。
    大汉听罢沉吟不语,像在思索着某些问题,忽地神情一动道:“有人来了,背转身!”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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