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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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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行当里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所以只要看到外国人对中国的一些老玩意儿感兴趣,他们都会立刻警觉起来。
 其实殷骞这么做,我没什么可说他的,甚至我也有些赞同,但是用到现在似乎的确是太早了,于是我只得换个方法安慰他道:“这不什么事儿还都没呢么!也不用这么早就说这个吧?”
 “等真发生的时候就晚了!”殷骞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道:“他们俩可是在法国外籍军团里面呆过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些都是为了钱不要命的人!到时候真是有什么好玩意儿,这俩人搞不好能把咱们全都宰了,然后独吞!”
 “…没这么夸张吧?”我还真不知道法国外籍军团是干吗的,但这俩人至少是黄博雅的好朋友,要不然她也不会单叫他们来帮忙。
 “总之!有他们没我,有我没他们!”殷骞似乎是气上来了,把手里的可乐瓶往地上一扔,说道:“大不了我走!这个什么龟兹古国爷还真就不怎么稀罕!”
 “骞哥,我支持你!”秋天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因为刚才那个叫Kane的白人冲她挤眉弄眼了好一阵,这丫头一直憋着火还没来得及发。
 “去去去!别在这儿瞎搀和!”我一把推开秋天的脑袋,冲他俩道:“我说二位,逗我呢不是?原先我就说不来吧,你们俩哭着喊着要来。现在倒好,我来了,你们又说话要走,拿我当猴耍啊?”
 “那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请了两个外国人啊!”殷骞不忿道:“反正和这两个家伙一起去,我心里别扭,你们谁爱去谁去!”
 “哼!”我脑袋转了好大一圈,总算找到了治这家伙的办法,于是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口口声声说看不得外国人动老祖宗的东西,到头来却又不管不问,双手奉上,亏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保护国家文物?”
 殷骞一听果然不愿意了,拽着我问道:“唉!老贺,你怎么回事儿你?你不肯去的时候我可没说你什么吧?怎么现在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了!”
 “本来就是啊!”我装作生气地瞪着他道:“见了外国人你就走,到最后他们真拿了老祖宗的宝贝走,你又不在,这和双手奉上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自己看不到罢了。”
 “那…你说怎么办?”殷骞一想的确是这个理儿,很听话地上了我的套儿。其实以他的心思早就看透我的意思了,只不过是就坡下驴而已。
 “嘿嘿,要我说呀!~”我乐呵呵地看着他道:“这俩人是人家黄大小姐特意请来的,要赶肯定赶不走。我看不行就这样,咱们一路看着他们,只要这两个杂毛鬼子敢起什么歪心眼儿,立刻就地正法了他们!到时候有理有据,人赃俱获,黄博雅也没什么好讲的。再说了,现在人家还没伸手呢,你就把大帽子扣上了,也不合适啊!”
 “给谁买帽子?”刚好此时黄博雅和俩老外的交谈告一段落,听到了最后一句,回过头来问我们道。
 我赶忙将话题岔开,殷骞考虑了一会儿,虽然看向两个老外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敌意,但没再说走的事儿,想必是同意了我的“计策”。
 第六十一节
 韩教授的飞机有些晚点,我们这一群人等得肚子咕咕直叫,也不好意思去吃饭,怕这边一走,那边就来了。直到下午两点多,他们的飞机才徐徐降落。很快,黄博雅就在出关的人群中找到了他们几个。
 韩教授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一些,虽然年过半百,但身子看起来还挺硬朗,三七开的头发梳得油光锃亮,金丝眼镜下的双眸炯炯有神。如果不是那略显发白的鬓角,我还真就以为他顶多四十出头。不过怎么瞧他也不像个老学究,倒有点像私企老板的感觉。
 跟着他的三个学生,统一登山装打扮,还都带着近视镜。唯一的女生叫田静,瘦瘦的,扎个马尾辫,一看就是搞学术的“才女”,介绍起来腼腆极了;剩下的两个男学生,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又矮又瘦的叫赵子明,也和田静一样不怎么会交际。唯独那个又高又壮的韦一莫,身材比起那两个雇佣兵都不逞多让,如果不介绍,说他是学历史的,打死我都不信。他的身材往那一站,任谁看一眼都觉得不是练柔道就是打篮球橄榄球的。
 其实如果为了省时间,我们完全可以等他们四人下了飞机,马上就转乘到巴音郭勒或者是阿克苏的支线客机,这样会减少三分之二左右的车程。但是黄大小姐考虑到大家舟车劳顿,还要倒时差,专门花高价租了一辆进口的豪华商务型大巴,在机场外面载上我们后,就由乌鲁木齐直奔库车县城而去。这一路足有七八百公里,就按天气好来算,我们到库车最早也得第二天上午了。
 我们三个土老帽一听还要再坐大巴跑这么远,心里都老大不情愿。直到上了车,才一个个都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别看这辆巴士外表也没什么独特之处,进来才知道,内部装饰绝对配得上“奢华”二字,诺大的乘客区,竟然只设置了四排十二把座椅,而且每张座椅都是那种可随意调节、放倒,甚至具有按摩功能的沙发式。车尾部被分割成两个小间,稍大的是一间有床的休息室,小的是卫生间。在驾驶员背后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酒水饮料柜和吧台。
 除此之外,卫星电视电话、音响等设备一样都不缺。看得我和殷骞秋天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咋舌不已,深深感叹老外这种把事情做到极致的精神。
 黄博雅本来是安排韩教授先去睡上一觉,恢复精神,却没想到老先生听说我和殷骞一个是学历史习异术的,一个是搞古玩的,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我们俩跑到最后一排座椅上就攀谈了起来。
 说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明显地感觉到老先生涉猎广泛,特别对于中亚地区的历史变迁,那是了如指掌,谈起当年德国探险队将龟兹的许多珍贵文物和壁画盗挖下来运到柏林,更是痛心疾首。
 他这一表态,正对了殷骞的胃口,两个人从历史讨论到文物,又讨论到近现代的一系列国宝外流,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倒是我成了个陪衬。毕竟我专攻的不是这一地区历史,对龟兹和丝绸之路的理解,也仅仅局限于来之前的临时恶补,大都浮于表面。
 又胡侃了十几分钟,殷骞开始回归正题,对韩教授道:“教授,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还望您不吝赐教。”见老先生微笑点头,他又接着道:“以我对龟兹古国的浅显认识,它似乎并不算很神秘,甚至连楼兰都不如。毕竟龟兹是一个国祚长达1000余年的国家,又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冲,而且佛教发达,各种经文佛书均有记载,不知道您这次来是有新的发现?还是只为了进行一些简单的实地考察和研究?”
 其实这家伙如此一问是有目的,我一听就明白,殷骞虽然熟知历史,但那完全是生意上的需要。他非要跟着来此的目的,说白了就是看能不能探寻到至今人们尚未发现的地方,一方面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主要的是地方越神秘,越能藏好东西。所以这家伙现在就想听个准信儿,如果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一看,那对他而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要是有什么考古新发现,估计这家伙就得打鸡血了。
 但韩教授想不了这么多,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只见老先生先是自信地笑了笑,又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这才同殷骞讲道:“龟兹已经是我第三次来了,如果只为了看看那些石窟壁画,你觉得有必要么?呵呵。”
 “您真的有新发现?!”殷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第六十二节
 “您真的有新发现?!”殷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韩教授依然笑而不答,拍了拍殷骞,岔开话题道:“小伙子,你是可造之材!做古玩生意可惜了,现在能把西域这些个古国了解到你这个程度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能答得上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这次的目的地,如果你答不出来,那可别怪老家伙我先卖个关子咯!~年轻人,要耐得住性子,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您问您问!”殷骞哪儿肯听他这么多废话,只想立刻知道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不多,就两个问题,而且都是和龟兹古国相关的。”韩教授伸出一只手,先后伸出食中两指道:“一、龟兹人的祖先是谁?二、龟兹的都城究竟在哪里?”
 等他问完,我再瞧殷骞的表情,就知道韩教授的俩问题,这家伙恐怕一个都不知道。不是说他学的不精,恐怕这俩问题都属于悬而未决的超级难题,一般做学问的都很少知道。
 殷骞支支吾吾了半天,虽然他平时爱臭显摆学问,但碰上韩教授这种学术大家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但直接承认放弃又多少有些不甘心,毕竟只要答上来,立刻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真像,所以此刻正在一个心痒难耐的当口上。
 考虑了半天,殷骞只得答道:“龟兹的人种问题,我真不知道,它处在一个东西方人种交叉结合的地方,全盛时期只是通用语言就有三四种之多,您这可真考住我了。不过龟兹国都不应该就在库车县新城和老城之间的皮朗古城附近么?”
 “呵呵。”韩教授又推了一下眼镜道:“刚才你也说了,龟兹的国祚长达1000多年,这期间你算算有多少位龟兹王?有拥护汉朝的,有投靠匈奴的,还有谋朝篡政自立为王的。难不成所有王城都设在同一个地方?照我看来啊,皮朗充其量只不过是其中时间稍微长久的一个罢了。咱们这次来,要探寻的则是最神秘的一个。”
 “是哪儿?!”殷骞瞪大了眼睛,早已忘了自己先前和韩教授打的赌。
 老先生可没忘,神秘一笑,说道:“两个问题,我算你答对了一个。所以啊,现在不能告诉你,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搞学问就要有钻研精神,等吃现成的可不行呦!~我和你看过的都是一样的文献,想找到亮点,就得自己去下功夫,一点一点地研究才行。你们搞古玩的也是一样,往往就是那细小的一笔一划,就能甄别一件东西的真假,你说呢?呵呵。”
 殷骞被他莫名其妙地教育了一通,很是郁闷,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不停地翻着白眼。我倒觉得老先生说得挺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无论做什么事,细节决定成败。做大事者可以不拘小节,但要把控细节,小节和细节还是有区别的。一个人,如果没有钻研精神,没有坚持到底的勇气和决心,那么他无论干什么,最终都只能是三分热度,半途而废。
 见殷骞哑了火,韩教授又转过脸对我说道:“小贺,听说你自小研习道家法术,我虽然不是很相信这一类的事情,但在全球奔波几十年,怪事倒也遇见过几件,不知道你是否能给出个观点新颖且依据合理的解释?”
 我一直以为韩教授这类老学究是理论至上的,神神鬼鬼的一概不信,但想到他是研究历史和考古的,也就释然了,毕竟这类学科碰到脏东西的几率最高。于是先“不敢当”了两句,然后说道:“有一点我得先和您说明白,我所学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道术。我舅爷的师父虽然做道人打扮,但仅仅是一种思想上的认同,他们平时并不研道。广义上来说呢,我舅爷教给我的,是一种柔和了诸家精髓和做法于其中的诡术,这样听起来可能有些吓人,您可以称其为民间异术。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民间异术,仅仅局限于中国北方地区。如果您问我埃及法老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敢断下妄言。”
 “呵呵,那是自然!”韩教授对我的这个并不重要的纠正也没放在心上,接着道:“那我就拣两个在这边遇到过的怪事儿吧。都在心底压了多年,希望你能帮我解开谜题。”
 故事一圣母子湖和萨满巫医
 第一件事是在二十年前,那时候韩教授刚研究生毕业,还在国内。参加工作没几个月,就跟着一个考察队去了内蒙阿拉善右旗树贵苏木地区进行考察,并搜集当地一些人文和历史资料,打算在回来后编纂成册。
 当时他们一行七人,为了寻找一些当地特有的文化,分乘两辆吉普车,进入到草原深处,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最原始的游牧民族,以记录他们的生活和考察文化传承方式。
 第六十三节
 就在他们进入草原的第三天,碰到了一个靠着海子放牧的小部落。此时考察队已经跑了三天,人们都相当疲惫了,看到有水草和部落,考察队就想暂时驻扎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调整补给,更主要则是想接触一下这个百人不到的小部落,直观地了解一下他们的生存状态。
 可是当考察队的随队向导去交涉了之后,却带来一个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个部落别看人少,却守护着当时草原上一位非常有名的大祭司,叫呼斯楞,蒙语是“希望”的意思。
 问题就出在这位大祭司身上,当他听说有汉人的考察队想来拜会,非但没有丝毫欢迎的意思,反而叫人通知韩教授他们立刻离开,而且不准动部落旁海子里的哪怕一滴水,还说什么“冒烟的铁马带来的都是瘟疫,诺尔和孩子必须搬家了。”
 但当时的领队,也就是韩教授的导师并不在意这些,他们觉得所谓萨满祭司都是在故弄玄虚,但本着充分尊重民族信仰的精神,决定还是去拜会一下那位大祭司,即使不能和部落交流,至少允许考察队在海子旁补充一下给养,毕竟再往前走,等遇到下一个海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以想见,双方的碰面并不愉快,当时过去造访的有三个人,除了领队和向导,还特意叫了一位民族研究的专家同去,怕的就是产生一些理念上的分歧。
 但等三个人回来,都是黑着脸的。那位大祭司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准碰湖水哪怕一个指头,而且湖边的一草一木都不得触碰。此外,大祭司为了防止他们不听劝告,甚至扬言已经对考察队下了诅咒。但凡有敢侵犯圣湖者,都会变成没有皮肤和毛发的半僵之人。
 那位蒙族的向导似乎对大祭司的话言听计从,回来后不但不帮着想办法,而且经担任起了监督之责,对考察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严加看管,决不准他们靠近岸边十米之内。队员们向他抱怨,他却说是为了大家好,大祭司的诅咒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但不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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