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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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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严克接道:“咱们不如就跟着他们,既得了马三炮的宝藏和百尸果香,又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可谓一举三得。沈万楼这个人我也有所了解,野心极大,要是让他给开了天眼,这老东西搞不好还敢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呢!一定得阻止他!”
“呵呵,聪明!”司寇老爷子最后又夸了他一句,就不再言语了,显是刚才说了那么多有些疲倦,毕竟是一百多岁的老人了。
我和严大哥都没再去打扰老人家。车子目前行驶在公路上还算平顺,希望后面的路不要太颠簸,不然老爷子那身子骨真不一定就能经得起折腾。
傍晚的时候,我们驻扎在了一个小镇。得到老先生的首肯后,我把我们一路上推出的结论告诉了另外三人,他们听后惊讶地半天都没能吭气,最后还是黄博雅深吸一口气道:“这个老狐狸疯了吧?做这种事情就不怕遭天谴么!”
第五十九节
“对!”我肯定地接道:“沈万楼逆天而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这种事情毕竟还是有成功的先例,报应有早有晚,我们不能等他都得着了,祸害够了,再去制止,那代价就太大了。一定要趁他还在谋划中,就将其扼杀在萌芽里!”
倒是秋天满不在乎地边打游戏机边说道:“活那么久有什么好的?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最后都老得不成人形了,得到了世界又能怎样?他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殷骞在旁用肩膀撞了她一下道:“你当谁都跟你夏大真人一样这么看得开啊?人们都知道钱不是好东西,挣再多死的时候也带不走,但都抢着挣,这是共性!”
秋天被他撞这了一下似乎刚好破坏了好不容易打到的局面,将游戏机往旁边车里一摔,攥起拳头就朝殷骞打道:“你个死胖子!你才是吓大的呢!我好不容易打到这里的!”
殷骞自然不会傻等着她来打,早就笑着跑开了,秋天不依不饶,一路追去。
黄博雅看着两人夕阳下的身影,笑道:“多好的一对欢喜冤家,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情在哪儿呢?”说着瞥了我一眼,飘飘然走开帮着严克查验补给去了。
我呆呆地愣了好一会儿,黄大小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我对秋天没有意思,那为何不撮合她与殷骞呢?刚好两人现在都没什么过多的想法,说不定稍有助力就能一拍而合,既解了我的局,又随了殷骞的意,岂不美哉?
…嗯,是个办法!得空找他俩谈谈,殷骞好说,我俩熟得都能穿一条裤子,有什么讲什么就行,倒是秋天…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二天,我们为了能够尽早接触到呼斯楞所带领的那个部落,在司寇老爷子的指引下,抛开公路,向草原深处纵深,此时若能先一步找到呼斯楞,以老爷子当年的交情,应该不难探出志豪他们是否接触过,毕竟萨满密宗的咒术也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中午和傍晚的时候,我按照老爷子的指示,分别到附近的制高点,抠下大拇指甲大的一块“寻湖草”,在枯草堆中点着,那家伙竟然伴着枯草烧出一团浓密却不分散的烟,成绛紫色,有人腰身粗细,直到烧完才徐徐升起,高达数百米后逐渐越散越大,最后就好像是一块紫色的云彩飘在天上。
每次发出这个讯号后,我们都要在一旁等上半个多小时,但可惜的是,却未曾收到任何回应。
当黄昏时,我和殷骞垂头丧气地回来,老爷子坐在车里,笑着开解道:“不要愁!这才第一天,若是圣母子湖那么好找,也就不神秘了。”说完又冲严大哥和黄博雅道:“走吧!找地方先把营扎了再说。”
我们几个都是一愣,严克更是不解道:“这里不好么?地势相对较低,还避风,往哪里去啊?”
“呵呵。”司寇老爷子笑着下了车,弯腰用一根手指在脚旁的草地上一剜,带出一片泥土给我们看道:“昨天据当地居民讲,这一带已近月未曾下雨。你们看我手里的泥,可曾有干涸的迹象?”
其实我们不用看也知道,这里草地下的泥土极为松软,在上面行走还颇为费力,说明水分十足,自然不像是一个月未曾下雨的样子。
严克看了看老爷子手中的泥,依然不解得道:“这…这可能是此处低洼,刚好阳光晒不到,水分蒸发的就慢呗!”
司寇允没有立刻正面回答他,而是转身对我道:“呵呵,小贺说说。”
老爷子刚才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有点不敢肯定地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一处湖巢?”
“什么是湖巢?”殷骞抢着问道。
自古草原的游牧民族就有一种传说,所谓的海子、或者叫诺尔,也就是湖,和人一样,都是有生命的,甚至许多海子有能力自己移动,要不然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白天隐藏在地表之下,只有在夜晚才偷偷露出来。
而我们要找的呼斯楞大祭司所守护的圣母子湖,正是这样一种湖泊。
第六十节
当然,这种湖的“行为”有人解释为地壳运动,也有人说是和潮汐一个道理,受月球影响所造成的。但说归说,目前尚没有任何一种论调能够实打实的证明它们之所以运动,正是因为怎样怎样。
所谓的湖巢,就是特指一些海子在运动当中最常光顾的地方,这里都有一个共性,地势低洼且不向阳,日久不旱,其内的植被也远比周围要差一些,因为水太多了天天泡着,对植物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相传成吉思汗当年为自己选陵寝,就是寻了这样的一处湖巢,而且只有当某个固定的海子移动到了这里,成吉思汗陵才会露出其真容。
所以,在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外人看来,这里既背风又没有那么多杂草,乃绝佳的宿营地,却不知如果敢在此扎营,则等于已经将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若是夜里有海子在此经过或是探头,瞬间就是一片汪洋,连个跑的机会都没有。
听完我的讲述,他们几人都是一脸不信的神色,殷骞更是撅着嘴道:“靠!有你说的那么神没有啊?要说沙漠戈壁上的沙丘会移动,我还信,毕竟有风刮着。这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你告诉我湖有腿会跑?”
我正要回他,司寇老先生笑道:“呵呵,你们若是不信,咱们今晚恰巧可得一睹,据我观察,此时脚下泥土的湿度和松软程度,今晚当会有海子自此经过。”
我赶忙向老爷子解释道:“您别听这个家伙瞎掰扯!他不是不信,就是和我抬杠抬习惯了,一天不斗嘴他就一天不舒服。”其实殷骞甭管信不信,一般我说的他都会无条件照做。
倒是黄大美女来了兴趣,接道:“反正天也晚了,咱们不如就瞧瞧呗~!这种奇景人一辈子能见几次?”
既然大家都想看,我自也没什么好说道,当下将车开到先前我和殷骞放烟雾信号的制高点,就将营地扎在了那里。
这次我们的行动由于多了一位司寇允这样的世外高人,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不再那么忐忑了,于是一路上难得轻松。虽然前方依然有未知的情况在等着,但想到事情已经渐趋明了,不再是摸黑行动,总会给人多一些心里的安慰。
坡顶虽然有些风,好在今天天气不错,支好帐篷后我们将早上特意买的半只小羊架在火上烤起来,酒足饭饱,见坡下依然毫无动静,又听老先生说海子露头多发生在丑时,兴趣渐渐地就被睡意给代替,于是先后回帐篷歇息去了。
夜里睡得正香,忽听黄大小姐一声惊呼,我们慌忙跑出来查看,却惊奇地发现下午停车的低洼处此时竟真的成了一片汪洋,伴着月亮波光粼粼,直径足有数里,水面离我们所在的坡顶也只是不足五十米。
殷骞和秋天惊奇不已,想要跑下去查看,却被我给喊住了,湖巢涨水速度奇快,一个没注意就能把人淹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确认我们呆的地方不会有事,众人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啧啧称奇地回去继续睡觉了,全过程司寇允老先生并没有出来查看,人家活了一百多岁什么没见过?哪还会跟我们小孩子似地到处看热闹。
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见昨晚波澜的湖面已经没了踪迹,只留下最中间大约十几米的一个小水潭,方圆数里的植被都被水给浸得东倒西歪,下面的土壤也都泥泞不堪,踏进去恐有被陷的危险。
放弃了到那水边一探究竟的想法,我们继续上路了。
此后两天,我们特意只往那草原的最深处钻,目的就是想要通过寻胡草尽早和呼斯楞所率领的部落取得联系。可往往总事与愿违,一大块寻湖草用掉了将近三分之一,却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草原的路十分不好走,原本走国道只要两天的路程,我们走到第四天,离最终目的地扎鲁特旗的小双龙镇还有近三百公里。
这一天司寇老先生没有再让我去放信号,而是吩咐了两辆车全速赶路。因为离目的地已经很近,如果对方未有回应,只能说明他们恐是在忙于些什么事情而无暇顾及我们。
第六十一节
一路过来,许多地方的山势都开始有了变化,一块块巨大的石头逐渐裸露出来,地表的植被呈区域性地减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偶尔可见的那么一两片依山林场,密集地种着不算很高大的树木。
天空的云此时也低了,时而遮日时而飘走,让人不由得产生出一种阴晴难定的错觉。
下午四点,按正常情况我们需要安营扎寨了。停下车,黄博雅和严大哥掏出地图,研究片刻后和司寇老爷子商量道:“老先生,看来今天想赶到目的地已经不可能了。地图显示离这里东南八十里有一个叫做地灵呼勒的地方,应该是个城镇,咱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么?”
“呵呵,地灵呼勒啊?”带着大号墨镜的司寇允被遮住了表情,我们只能通过他的口气来判断老爷子的心情和身体状况。只听他先笑了笑,方才中气十足地道:“那是个被废弃的城镇,有多久没人住连我都不知道。那地方有点邪乎,不过你们如果想去那儿扎营也可以。”
殷骞奇道:“老爷子,您这不是逗我们玩儿么?又说那地方邪乎,又让我们去那儿扎营,万一夜里被小鬼僵尸什么的虏了去可怎么办?”
“呵呵…”司寇允笑着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几个重要关节,回殷骞道:“我所说的邪乎,不是因为那里闹鬼闹僵尸。那个镇子之所以被荒废,而是因为闹地龙!”
“…闹地龙?”这又是个新鲜词儿,他们几个都没听过,不约而同地重复了一遍,想明白是怎么个意思。
“小贺。”老爷子抬起下巴点了点我,意思是“后面的你来讲”,就抱起膀子不再言语了。
这三天来司寇允通过聊天慢慢发现,虽然我从舅爷那儿学来的本事不足梅道人半成,但难能可贵的是我得力于较强的记忆能力,将许多术术符咒都背了个滚瓜烂熟。当然,这也得力于现行教育制度的“成果”,打小背书,这些东西就算再难懂对我来说如果要单纯记下来都不是什么问题。可换做是没怎么上过学的志豪,就相对困难多了,所以我俩一个是“实战派”,一个是典型的“理论派”。
特别是术术里面很重要的基础知识……“异象”,就是对一些常见奇特现象的描述和分析,舅爷经常当成故事讲,我又是此类内容的忠实听众,记得自然更加牢固。
所以司寇允老先生在仔细考察过我后,做过这么一个评价:“你小子绝对不比你师弟差。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且记住了,但唯一的问题是你不懂。若是肯下功夫花一年半载打好基础入了门,当可顶你师弟学上三五年!”其实老爷子话外的意思是,对于他们这个行当,我还属于门外汉,仅仅是知道的比普通人多那么一点罢了。
但我却对他的话不怎么在意,志豪当年怎么说也是舅爷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苗子,再差劲能差到哪里去?我就算是真比他聪明,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稍稍多那么一丁点儿而已。
不过好久之后,我慢慢明白了更深一层的意思。一个人在某项事业上的成功与否,主要有三方面的条件,一是灵性,二是刻苦,三是兴趣。如果要做,且做好一件事,这三样缺一不可,灵性能帮助你快速领悟,刻苦则带动你不断提高冲刺,兴趣则能使你肯埋头钻研,突破突破再突破。
如果非要做一个比重的划分,三者中当属兴趣最为重要,因为既然有兴趣,就一定不会懒,勤能补拙,刻苦也就不再变得那么乏味;而有了兴趣,多多少少也可以弥补灵性的不足。
在我和志豪比来,我比他少了一些刻苦(他的刻苦大多也都是被舅爷逼出来的),但他却比我少了兴趣。让一个对术术不感兴趣的人去硬学,得到的效果可想而知。
其实不光是我,包括舅爷,甚至志豪自己都未曾发觉,他所表现出来的兴趣、刻苦,完全是换了一件外衣的欲望。在他心里,让家庭变好,变得有钱、变得受人尊敬的欲望掩盖了一切,而最终也掩住了他自己的心,致使其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第六十二节
废话到此。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和他们几人解释道:“所谓的‘闹地龙’,是指某个区域出现地质异象的一个统称。这类异象多和地面或者地面以下的活动有关。打个比方吧,如果一个小块区域频繁地震,或是经常发生塌陷,地表一塌就是个坑,在古时候就被认为是下面走地龙了。”
殷骞听了释然道:“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意思就是说,那个什么什么地灵什么勒闹地震呗?咱们支的是帐篷,不怕,随它闹去!”
“不尽然。”此时车上的司寇允老先生又插进来话道:“地灵呼勒的地龙有些不大一样,它那里闹的是……地热喷涌!”
“…”这下我们都傻眼了,地热喷涌这个词除了秋天,我们仨都知道,那是一种奇特的自然现象,成因很复杂,总之是既有火山岩浆又有地下水,最终造成了这种情况,地下水被岩浆炙开,带着蒸汽从地表的一个个小洞和缝隙中喷薄而出。这股喷出的水汽有时甚至可达十数丈高,且伴随着高温和一些腐蚀性矿物质,人若是沾了,轻则烫伤,重则瞬间就能死于非命。
虽然此处不是火山群,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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