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汉拳传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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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胜负立定，有时连动手都不需要！
　　　　“反过来，千万别被对手的眼神唬住，这是从反面学老虎的这招绝技。”
　　　　山爷说得通俗易懂，海龙心里又亮堂了许多，明白了为什么山爷说他“错了”错在了何处。
　　　　“老虎出爪时直中带弯，扑中野猪时回爪带钩，咱们人手不是比虎爪还要会弯曲？”海龙举一反三，向山爷询问。
　　　　山爷笑了：“早就看你这小子是块练武的材料，果然不错，这就是伏虎罗汉拳最基本的手法，山爷估计创此手法的少林和尚也见过老虎扑食，才别出心裁琢磨出了这出手‘直去钩回’的独门手法。”
　　　　“这就叫‘伏汉出手不空回，点抓粘连带肉归！’，江湖上流传的所有拳法，哪经过这等不讲道理的打法？原来练就的本能就会立时成了糊涂，那速度与力道也就自然成了乱挣扎，与坐等挨打无异。”
　　　　对于山爷的这番说辞，海龙却不能随风认同，立即反驳：“那岂不跟我们小孩时打架一般？俺那时也是连抓带打，有时还动牙咬呢！”
　　　　山爷却不生气，反问：“你们那时练过招数套路么？能‘沾粘连转随’如意么？懂得趁机对准对手要害一击制敌么？”
　　　　海龙高兴了：“明白了！是把这功夫练成使筷子那般熟练，对手没练过这些，也就只有傻眼挨打了！”
　　　　山爷笑咪了双眼，慷慨鼓励：“孺子可教！”
　　　　山妹在旁边听得似懂非懂，却极为喜欢这连抓带打的招法，女子么，抓挠本来就是长项，却没想到这也是武功？
　　　　习练之时，不免与海龙贴身互抓，这下麻烦了：两人身体接触不舍分开，抓住之后，动作慢了不知几拍，把个山爷气得只吹胡子：“你俩现在是对手，要腻歪晚上回窝随便，现在这是练的哪家拳法？”
第七章：仙人跳后山的秘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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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两个人回“窝”练得却不是拳法，也没有自动学会男女之间的功夫，而是兴趣盎然的习练山妹所学的幻术手法，现在海龙已经把媳妇从山爷那里倒卖来得幻术玩得像模像样，其手法迅捷了山妹不少。
　　　　明明是从山妹那儿学来的，有时竟能蒙住“师傅”，连山妹这清楚原理的“师傅”，也惊讶小丈夫怎么能凭空将一碗果酒挥手即不见，转眼又回到酒碗。
　　　　对于先前让海龙自己习练的“虎拳”，山爷终于给弟子道明了关键所在：“那图谱的虚实线，其实是让你习练力道的变化，虚实变幻无常，对手便永不能从你身上借力；你小子现在给连贯成了套路动作，这也不错，但有一点错了！
　　　　“套路永远只是套路，是在戏台上表演给人看的，其作用是日常习练身手的灵活，实战时永远不要心想套路！随心自然――这就是实战拳法的真谛！
　　　　你该习练速度了，力道出自速度，箭头那么小，却能穿透皮衣骨肉，是因为速度给了它力道，现在的洋枪难防，也是因为它的速度快的超常，所以力道也大了不知多少，凭你练些什么铁布衫功夫也挡不住洋枪，就是因为那子弹头太快了！”
　　　　山爷提起洋枪，不由暗自神伤：“祖宗留下的玩意快要过时了，这洋枪样炮是咱们练武人的克星啊！”
　　　　山爷说到这里，用手势示意海龙打开屋角的一个木橱，海龙依令打开一看，里面摆放了长短数支洋枪，这些东西海龙却比山爷还要熟悉，水师游击将军以上都配备了这东西，海龙也曾偷偷玩过。
　　　　“洋枪虽利，但却需要子弹，我们哪里去弄那玩意？没有子弹，使唤起来还不如咱们的大刀片；再说，子弹装进枪里也需要不少功夫，有那个时间，举手抬脚不就把对手给料理了？所以，还是练会咱们祖宗传下的玩意是正理。”
　　　　对山爷这种理论，海龙虽然无法反驳，心里却不以为然：要是既练会拳法，又能持有这东西，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么？
　　　　山爷最终给洋枪定位：“洋鬼子心思巧，就怕他们将来琢磨出来装弹不这么麻烦的玩意，或者能一次装好多发子弹，那时战场上就没有练武人的活路了……”
　　　　事实不幸被山爷言中，这就是后来再后来的后话了。
　　　　虎狼谷中，小海龙开始享受一生中最惬意的时光：以往都是伺候烟鬼以及官老爷，一个眼色不到还要挨耳光，现在却有“媳妇”山妹伺候自己，从做饭收拾到铺床叠被，山妹一概全包，海龙深深体会到了娶媳妇的好处。
　　　　小两口白天一块练武，夜晚复习魔术、戏法，困乏了抱在一起睡它个畅快，有时亲吻斗舌、耳鬓厮磨，全身也时刻激动那么几回，但对于媳妇的“喂奶”功能，邱海龙却一直不敢尝试。
　　　　虽然心里有时也设想那时情形，但只要动那念头，全身几乎立即脱力，海龙心想：这大概是老天在惩罚自己，叫你再生邪念？
　　　　山妹却极为满足，“新婚燕尔”与时间渐渐抚平了失去爷爷的心灵创疼，小姑娘脸上开始有了光泽，原来滚圆的两颊更加丰满，整个脸蛋儿犹如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又嵌上了两颗黑葡萄，在海龙眼里，画上观音身边的女童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海龙却隐隐想到：自己与小媳妇肯定还漏下了点什么，怎么也觉得身体内有一股火气在那儿憋屈着，一直不能畅快泻出，做丈夫不应该是这种滋味呀？
　　　　该是啥滋味？海龙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好在山爷时时催练拳技，天天加点新功课，这让海龙也极少有空闲时间来琢磨这丈夫感觉。
　　　　海龙逐渐发现，山爷去后山是有规律的：基本上是每逢月圆之夜就要“飞走”一回。这是由于老虎的提示，这畜生灵性非凡，山爷只要不在，它准时上门呼唤海龙，像一直在观察等待一样。
　　　　而海龙却也知道老虎的意思，不就是贪图那点夜餐吗？所以也就把加工过的野猪肉存在了“鸟巢”几块，对这个“通风报信”者给予适当奖赏，老虎由此工作更加敬业，山爷“隐秘夜出”在海龙这里也就不是什么隐秘了。
　　　　但是，海龙与山妹从没有再私下去过后山，在海龙看来，既然山爷不想公开后山的秘密，那就肯定有其道理，后山那些人群兴许就是山爷白莲教旧部，在商谈什么反清大业。
　　　　后来海龙突然醒悟：后山没有人居住！老虎来拜访之时根本不关注后山，假如后山有人，老虎不会没有反应，那天夜里，老虎就是不断对后山方向低声吼叫的。
　　　　这样一来，海龙对山妹说出了自己一个新发现：后山有路通往山外，不然，那些人群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出的山谷？
第七章：仙人跳后山的秘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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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妹现在绝对的是“妇唱夫随”，海龙的意思就是她得到的命令，海龙巴望知道的事情山妹就有义务探知个清楚，所以自告奋勇：“我去问山爷。”
　　　　海龙想了想，不让山妹去问：“别问了，山爷还能不知道是我让你去的？你现在是我的媳妇么。”
　　　　一句话说的山妹心里甜丝丝的，抬头对海龙嫣然一笑，海龙心中一荡，不觉有了抱住自己媳妇的欲望。
　　　　不行，这是在山爷屋前，还是忍一忍吧，海龙拉起山妹，就要回自己“鸟巢”，却听得山爷在屋内呼唤自己：“小子，带山妹上来。”
　　　　两人上得屋内，见山爷不知从哪里翻腾出来一双靴子，对海龙吩咐：“换上它，跟山爷走。”
　　　　海龙几年都是打赤脚了，就是穿鞋也无非是拣些别人扔掉的破靴烂鞋，来大锣岭之后，山爷给他的都是瑶民独有的“爬山虎”麻绳皮底凉鞋，还从没穿过一回正经的靴子。
　　　　谁知穿上之后，海龙竟然连挪步也不容易，这靴子肯定是特制的，极为沉重，靴底显然各衬着两块厚厚的铁块。山妹没这个“待遇”，却也被山爷允许一起外出，方向竟然是后山！
　　　　山爷一路不谈后山密事，也不关注海龙被那铁靴累得钻心的双脚双腿，却边走边解释开了为什么给海龙穿上这么一双无法走路的铁靴：“世上哪来得什么轻功？脚底的功夫都是一步步练出来的，这靴子，山爷我年轻时曾穿了七年，包皮不知换了多少遍，才算练得比常人腿脚快那么一点，从今天起，你小子每天穿这靴子给我去后山巡查一圈，大约三五年后，再换上普通鞋子，腿脚就没这么笨拙了。”
　　　　“巡查？后山有什么？”这个时候海龙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小子不是早就带着媳妇去看过了吗？”山爷此言一出，海龙才知道当初花烛之夜来后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瞒过山爷，急忙辩解：“您老不在，山妹要来寻找你，我能不陪着来吗？我俩可没过那道窄垭口。”
　　　　“哼哼，过了垭口你俩还有小命在？”山爷说话有点深奥，海龙与山妹意为：过了垭口要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您这爷爷能舍得？
　　　　及至到了垭口，海龙、山妹才明白并不是什么山爷惩罚，而是这后山垭口的确越界不得！
　　　　此行海龙不知歇了几歇，却还是累的一步难挪，两腿已经不像是自己的，提起一只脚却需要两只手伸下来帮忙，这时邱海龙心里开始怀疑了：自己能坚持穿这玩意么？
　　　　垭口处是一路最高处，再往前行就是下坡了，也就算正式出了仙人跳，进入了后山地界，山爷却不在乎已经不能动弹的海龙，连山妹过来相帮也被山爷的眼色制止，口中语调似乎突然冰冷如昔：“别像个小脚女人，这一关你要过不去，以前也就算白练了！”
　　　　邱海龙看看山爷，山爷眼神有些轻蔑；看看山妹，山妹一脸怜悯！瞬间，邱海龙胸中一股怒气冲上脑袋：男爷们能让媳妇可怜么？大不了滚下这弯曲山道就是，不就一条命吗？
　　　　牙一咬，心一狠，好似双腿又成了自己的，忍住钻心疼痛迭撞着就要抬脚下山，谁知山爷脸色一寒，大喝一声：“别急！小命不要了吗？”
　　　　只见山爷走到一棵大树背后，并且示意两人跟过去，抬手去拉一根粗粗的古藤，海龙与山妹一时不明白山爷在做什么，却见那古藤被山爷拉下两尺多，山爷小心翼翼的将古藤挂牢在大树身上的一个木桩上。
　　　　山爷的解释令海龙不禁冷汗直冒：“由此往下，一路埋置着百十杆地枪，只要趟上了地线机关，别说你一个小人，就是一群野狼、猛虎、几百人马，也会被打成漏底筛子！”
　　　　海龙、山妹不禁暗自庆幸，那天晚上就此止步，没有莽撞进入后山，确实是捡了两条性命。
　　　　不过，有一点海龙与山妹都不明白：地枪是啥玩意？
　　　　山爷看出了两人的疑惑，随即变戏法般从这株大树一个裂缝中取出一杆火枪，向两人解释：
　　　　“这是当初瑶家从清军手中抢来的火枪，山爷看它虽然威力不小，但装药、灌铁砂麻烦无比，还要准备火绳，半天方能点燃放响，真到了战场，派不上多大用场，就挨个把它们改成了把守垭口下面各个险要的地枪，火捻都连着，这根野藤就控制着点燃火捻的两块打火石，前面有数十根扯动火石的趟线，不拽下这野藤，趟线便会导致火石碰撞，就会点燃火捻，这百十杆地枪一响，这路上也就没有活物了！”
　　　　后山究竟有什么古怪？值得山爷这般布置，戒备森严！
第七章：仙人跳后山的秘密（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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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感觉趟着鉄镣一般的海龙来说，此行绝对是生平最艰难的旅程，步步钻心，如踏刀山；偏偏山爷极为有耐心，并不理睬海龙走路缓慢，反而向心不在焉的山妹指指点点，介绍起了虎狼谷后山的独特“景致”。
　　　　山妹的心思在海龙那步步踉跄上，海龙开始凭一股气，心思在表现一下自己上，但随着山爷的开口，邱海龙竟然霎时忘记了自己的腿脚剧疼，几乎懵了！
　　　　后山谷内，犹如一个山顶盆地，有一块方圆目光勉强所及的平坦农田，估计要有几百亩，农田显然有人在精心耕作，田垄笔直，阡陌分明，沟渠内流水潺潺，大田中百花绽放，无比妖艳！
　　　　种植的什么作物？海龙与山妹都不认识，但山爷却告诉他们：“孩子们，这就是罂粟！也就是大烟，鸦片！”
　　　　邱海龙陡然怒气升腾，不顾剧疼与劳累，大声责问山爷：“鸦片？山爷，你怎么能种这些万恶的东西！”
　　　　山爷却不生气，语调安详平常：“早就告诉过你小子，庄稼也好，罂粟也罢，没有好坏之分，就看人把它派啥用场，白大米到了鞑子手里，就成了残杀百姓的坏东西，我们还要想法子烧了它，瑶山有次全歼清军，就是因为烧掉了他的粮食；鸦片虽毒，那也要看毒谁，要是清兵个个都成了烟鬼，这鞑子还不快滚到关外去了？”
　　　　邱海龙心中迷茫，隐隐想到山爷在经营一种为世人不齿的营生。
　　　　山爷好像猜出了海龙的心思：“是不是以为山爷在种鸦片贩大烟呀？不错，这是山爷七八年的心血了，种鸦片不错，贩大烟也不错，可是，山爷唯一的顾客是哪家知道吗？是清军绿营！山爷这是给鞑子兵生产给养呢！”
　　　　“那这些东西到了老百姓手里不也一样祸害他们吗？”海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山爷长叹一声：“这东西清军官长怎么会舍得提供给平民百姓？大多是当作军饷发给了士卒，这样朝廷拨发的军饷就进了自己的腰包，清军士卒拿鸦片当作了性命，还能打什么胜仗？咱们白莲教当初就是没想到祸害清兵这点，一概视烟如仇，简直等于帮助清兵戒烟，最后反倒是清军利用鸦片拉过去了你那该死的老爹邱四，致使白莲教功败垂成，大业顷刻毁于一旦！”
　　　　邱海龙听了半晌无语，只是觉得还有哪儿不大对头，忽然想到一事：“山爷，海外的那些洋人把鸦片运进咱们中国，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思？”
　　　　山爷愣住了，斟酌片刻，才犹豫的回答：“或许洋人更没有好心眼，早晚清军得毁在这鸦片上面。”
　　　　“那咱们中国不就亡国了？”邱海龙毕竟上过几年学堂，还知道国家这个词汇。
　　　　“中国早就亡国了！现在是大清，是满清鞑子的天下！”山爷冷冷地回答：“当今天下是百姓的中国吗？肥头大耳的都是官府中人，老百姓还不是越来越活不下去了？”
　　　　“那……”海龙没有能耐与山爷探讨如此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