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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飞鹰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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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鹤笔翁的眸里已显出疯狂之色,他终于能够确定,那位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鹿仗客,如原著相同,并未有参与此次埋伏。否则,凭鹤笔翁略显糊涂的个性,如果并未真正被逼得身陷绝境,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等决绝的眼神出现。
心头的重担一去,殷扬自不用故意以刻薄的话语再去刺激对手。只见他神色一冷,整个人气势骤变,脸上再无半点笑意,身形一动,化作白影,开始绕着鹤笔翁疾行缠斗,意欲助长毒效的加速运作。
鹤笔翁身中数针,有苦难言,只觉所中针处,皆是一阵酸软麻痹。并且,还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的扩散全身。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急催内劲的缘故,但面对殷扬无处不在,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连续打击,自己的守势却根本不能闲下半刻。
殷扬身形快绝,围着鹤笔翁急旋狂转,持续不断的连连出手之下,更是直往鹤笔翁受伤不便的身侧,背后,下盘等位置抢险进攻,让对手暗自叫苦,却又全无办法。此时此刻,在殷扬过人轻功的周旋下,自感身体越来越重的鹤笔翁,就连与敌同归于尽的机会,亦不可得。
半盏茶的功夫,鹤笔翁就被殷扬的磨刀战法给彻底拖垮。红花香雾的效用蔓延全身,这下,他连运息提气的简单意愿,也仿佛变成了一种奢求。
当殷扬的鹰爪,终于扣住老鹤咽喉的时候,二十丈外的战团也是一声绝望的凄吼传来。殷扬转身望去,原来唐斩一刀劈下,齐肩而断地斩掉了刚英的整支右臂。紧跟着,倒柄一击,将敌手撞晕过去。又随手点了三处穴道,替其暂时止血,就提着刚英,向殷扬走来。
“哈哈,这个贼人的外功极是了得!一双肉掌,可谓刚劲雄浑至极。若不是公子您先行刺伤了他,属下与他单打独斗,怕是会有大麻烦了。”
轻轻一扔,将重残昏迷的刚英丢在地上,唐斩爽朗地大笑道,显然刚才一场让他战得极为痛快。
听了唐斩自顾谦虚的马屁,殷扬也是极为受用。毕竟,今天是个幸运的好日子,自己亲自动手,不但擒住了一个超级高手,自己的武厂也即将多出一位超一流的称职陪练。
“公子,刚才出击的时候,老方的意思是放长线,您看……”唐斩看殷扬心情不错,忽然笑着问道。
殷扬一愕,眺目往更远处,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的方西墨方望去。直到这时,身为方西墨老对手的那位刚猛兄,仍然是有守有攻,凶猛依旧,不由沉思起来。
要说这方西墨,习练那绝情谷中公孙家传——阴阳倒乱刃法里的左手剑诀,也已经有段时间了。身法剑术,攻敌角度的先期变化,也早已较为熟悉。可以说,他在长剑上的功夫,已然恢复到他右手受伤前的全盛时期,近乎七八成的火候。
照理而言,区区一个刚猛早就应该拿下。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并非如此。联想到唐斩话中的“放长线”一词,殷扬已然猜到他是想放这菊花兄走人。如今,看似胶着的战局,不过是放水逗着对手玩而已。
是想让刚猛回去,并向那个人发出挑衅的信号么?
殷扬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算作应允。反正,今日的收获不少,放走刚猛一人,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唐斩见到殷扬表示同意,抱了下拳,干净利落地一个转身,向着方西墨处飞赶过去。口中,更是响起阵阵啸声,却是与方西墨事先沟通好的同意暗号。
这让站在原处的殷扬,大为羡慕。
因为,从小到大,至今为止,他都未能概念清楚地理解,武侠小说中的“长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也许,是因其年纪太小,内力较弱的关系,现在的他,所作出的尝试,依然还只是停留在“海豚咽音”的初级阶段……
就在殷扬立于原处,感慨羡慕,探究思索的时间里,方西墨略略作戏,在唐斩尚未赶到之前,装做被对方的最后疯狂所抑,手下一缓,又于敌手身上特意地留下数处标记后,便仿佛不堪其扰,名正言顺地放了那刚猛一马,任其狼狈逃窜而去……
No。036 计毒
“怎么处置他们?”
看了眼刚英,刚决,这两个躺在地下,靠于一处的难兄难弟。刚才,演了出“夫妻同心,齐力断金。”恩爱打斗戏的张翠山,携着爱妻之手,开口问道。
“不过是蒙人走狗,便直接斩杀了吧!”
俞莲舟经过一番运功调息,原本苍白着的脸如今已见血色。听到张翠山动问,硬梆梆的说道。
随后,俞张两人的目光,尽皆投向殷扬,看他是什么意思。
对此被擒二人,殷扬其实是看不上眼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真正看重的鹤笔翁绑于神蛇坛下属找来的马车厢里,却对刚英刚决这两位金刚门徒不理不睬,任其倒在原处卧于地上。此时,见张翠山师兄弟看将过来,便道:“杀,是一定要杀的。不过,小侄尚有几处疑惑,还需要问过他们才可放心。”
张翠山与俞莲舟听了,对视一眼,点了下头,就各自走开。
先是让手下人,找了桶凉水来泼醒刚英二人。接着,殷扬又示意,让唐斩将那最先被张氏夫妇擒住的师弟刚决带往别处。过了许久,才对清醒过来后,却始终沉默不语的刚英问道:“你叫什么?”
“哼!”刚英因为右臂被斩,失血过多,从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上,尽是不屑。
“你哼什么?”殷扬心情甚好,并未动气,仍是问道。
因被点穴,至今还狼狈倒在地上的刚英,这回连冷哼都懒得哼,直接转过头去,一幅无声表达“我是硬汉!”、“非诚毋扰!”的宁死本色。
“你叫什么?”殷扬很有耐心,又一次问。
终于,刚英猛地回过头来,嘶声低吼道:“本大爷的名讳又岂是你这小子问得!天鹰教,哼哼,天鹰教,叫那个李天垣来还差不多!”
看到自己竟然碰上了一个老资格的俘虏,殷扬不禁笑了:“哦?这倒是想不到了。听你的口气……刚大爷好似竟还认识我教的李堂主?”
似为殷扬质疑的语气所怒,刚英又是连连哼道:“你这个小辈知道什么?十年前,抢夺海沙派屠龙刀时,本大爷就与姓李的照过一面!”
殷扬一楞,望着眼前这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思绪就有些失神。合着,这人竟是倚天原著里边,开始出场的那个神秘白衣人?
这可是个难得一见的无名大龙套啊!
殷扬自然知道,十年之前,长白三禽与那尚未灭门的海沙派,争夺宝刀的龌龊事件。如今,这三条废材不止都没有死,反还舒舒服服地待在天鹰里呢。却是他出生后,历史改变,因为三禽外号的关系,被李天垣收做了手下。
“你在那金刚门里是什么身份地位?”收回神来,殷扬笑了笑,再次发问。
刚英一惊,反问道:“你知道金刚门?”
殷扬笑意不减,眼神中却带着一些神秘:“我这人比较奇怪,天生就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排行老大!”听了殷扬的答案,也不知怎么想的,刚英突然又变得爽快起来,大咧咧地答道。
“大弟子?”殷扬眉头微皱,确认道。
“大师兄!!”刚英腮帮的肌肉一阵抽搐,原本就显得十分阴鸷的脸,此刻貌似变得更为阴沉。
功夫这么差,还大师兄?
眼界极高的殷勤,眉头一挑,索性直接问道:“你们门中武功最强的是谁?”
这句话一经问出,似乎正好戳到了这位大师兄的痛处,刚英眼中妒忌之色一闪而过,脸孔一板,紧闭着嘴,明显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才对么。
阿二,阿三,这两个牛逼轰轰的高薪仆人就不用说了。哪怕,是那个自己曾经见过一面的刚相,貌似都比他来得强些。这个所谓的“大师兄”,在那个以实力称雄的金刚门里,怕是当得不爽至极吧!
已经将实际情况,猜测得八九不离十的殷扬,也没有再勉强他,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询问道:“你们这次伏击究竟所为何事?我们这群人里,应该没有贵门的死敌吧?”
“所为何事?”刚英的脸色,重新充斥起不屑之意,“嘿嘿,当然是为了屠龙刀了,还能为了什么!?”
殷扬呆住。
虽然地处江南,但那个汝阳王府的情报系统,不会这么落后吧?
这也太离谱了,谢逊死拉着屠龙宝刀随之葬身冰海的消息,早就从正道三派的口中纷传出来。远的不说,就江南武林而言,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了。作为类似国家机器存在的古代军统组织,按照常理,汝阳王府的耳目不可能全体失明失聪,自摆乌龙啊!
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透着股难喻的诡异气息。殷扬便当着俘虏的面,把殷素素那个经过后期制作,并加特效处理的惊险爱情故事娓娓道来。见到刚英的脸上,随着故事的剧情发展,神色不断地惊愕变化……这才肯定,刚才的那些,绝非这个刚英的欺瞒之词。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些行动之人,必定是因为某种他不知道原因,并未收到过此类通知。
难道,无论谢逊死了没有,屠龙刀失了与否,这次行动都有必要执行?那刚才,鹤笔翁欲抢张无忌这个初回中原,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孩子,又是干嘛呢?
要说这汝阳王府,看破了张翠山夫妇的善意谎言,那更是大谬之事。至少,在殷扬想来,那番说辞并无重大纰漏,绝不会有什么随便置疑的可能。再说了,身为王府,难道还真的这么着紧一把刀不成?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那只是对于江湖人士而言,元人的朝廷要之何用?
等等……
殷扬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电般地划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原著里边,汝阳王府也是如同普通的武林中人一般,设局抓住了张无忌,并且盘问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其目的,难道也是为了那所谓的“号令天下”,或者说,号令武林?
不对!汝阳王根本就不需要这些虚妄的东西。
屠龙刀在他的手里,便如以前的倚天剑一样,不过是柄值得欣赏的玩物,最多,也就是个可以炫耀自身强大武力的的光荣战利品而已。一个事务繁忙的元朝王爷,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流言,便整天抱着把刀,费尽心思地琢磨其中的秘密!
反道是……
“可有可无”地,套出屠龙刀的“下落”,然后扔到江湖上,引得本就不怎么齐心协力的江湖中人,骤起争斗,自相残杀,更来的有效果点……
如此毒计,倒也符合当今朝廷,一直以来针对中原武人的惯用方针。
No。037 寒毒
这般说来,是否真的存在一把屠龙宝刀,倒是不太重要的其次之事。
若想达成这个计划,首先要做的,必是抢在某些事情变成定论以前,迅速抛出一个足以误导大多数人的香艳诱饵……只要,“合理”地让别人以为“存在”,那便可以了!
知道势大力强,财大气粗的汝王府,就算真的做出把相像的赝品假刀来,亦是极有可能的殷扬,心中顿时一惊,当下不再多问,只是让手下数人看好刚英,便回身直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一边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审问鹤笔翁,一边寻思,张翠山那对凡品级别的镔铁判官笔太过普通,不合他天鹰教姑爷的身份。而鹤笔翁的那一双鹤笔就很是不错,要不要扣下来,以“良笔择人而用!”的客道话,转赠给自己的姑丈呢?
因为自己的猜测,而显得有些杂乱的思绪,一刻不停地胡思乱想着。
待走到车后,殷扬却忽然驻足不前,整个人安静地站在那儿,恍似发呆。
因为,他的心里,下意识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安。就像是毫无来由地起了一个念头,总觉得在自己刚才的想法中,仿佛有某个地方极为不妥。又好似,是一个非常有用处的重要信息被其忽略。但他此时此刻,再作仔细回想,却又根本发掘不出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正在他呆立当场,凝神思索之际,身前的马车厢,轰的一声,全无征兆地喷然炸裂。旁人听到动静,尚未得及有甚反应,一只手心隐含黑气的阴冷毒掌,早已在漫天木片之中,破空袭来。
猛然回神的殷扬,匆忙之间,只来得及挺起一掌,仓促回击,就被对方宛如排山倒海一般的阴狠掌力,给轰得震飞出去!
身处空中,听着耳边连绵不绝的呼呼风声,双眉纠结,额冒冷汗的殷扬,只意识到一股汹涌澎湃,难以言述的硕大寒流,正在自己的经脉中欢叫,肆虐。而在那种撕扯般的疼痛之中,竟还有丝丝的凉意快感浮起……
“公子!”
“贼人敢尔!”
“老匹夫休得逞凶……”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听不清楚。
此刻的殷扬,只觉得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好似变得缓慢了一些,缓慢得……跟不上他心跳的节奏。这种体验,并不好受。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僵直的身体,在滑翔过一条长长的平实弧线以后,如同折翅之鹰,重重地飞砸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飘扬。
然后,在一片源源不断的痛苦侵袭中,殷扬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无力地昏迷了过去……
而当殷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运功调息了一下,发现那阵阴寒特异的掌力早已稍解,只是于奇经八脉中,寒气纠缠,仍旧有些剩余。
玄冥……
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终究还是避它不过。又仿佛是上天注定,必要自己对上这么一掌。
殷扬苦笑一声,认真地气运数遍,虽然并没有完全清理完残余的寒毒,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恢复。掀开马车的帘子,钻了出去,正正迎上刚刚走近到马车边上的唐斩,便将他叫了进来,替自己讲述之前发生的种种。
先前,殷扬狠狠地摔了一觉,倒是把自己的脑袋给弄清醒了。此时,已然清晰地把握住自己遗漏的那个关键所在:
红花香雾。
其实,只是当年的西夏一品堂中,作为秘毒存在的“悲酥清风”的原型罢了。
虽然,它也有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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