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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之萧峰后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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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林烟碧摇摇头,随即又侧过头去,躲开萧峰的目光,轻声道:“这些日子,我觉得很快乐,因为每天我都能见着你,能和你说说话话……”她不习惯在所爱的人面前表达爱意,所以只说了一截,早已飞红了脸。
第六节 大理奇遇
萧峰听了,呵呵笑道:“只要不闷坏了你就好,你既然想看梅花,咱们就回中原去看看,也去看看阿紫。”他双目看着窗外,缓缓道:“阿紫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小女孩脾气又倔又古怪,当年离开了辽国,搞得连眼睛都瞎了,这回不知又会惹出什么祸来。”他顿了顿道:“我还是放心不下,我要到江南看看她。”
林烟碧点点头道:“好,明天我们就起程。”
翌日,萧峰与林烟碧辞别众人,留了萧明阳守着将军府,两人骑上汗血宝马,向南而来。一路上只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路上堆起的积雪常让汗血宝马走起来也困难,于是两人唯有慢慢走来,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了燕京。
时近年关,燕京里倒是热闹非凡,萧峰本欲去见一见忽必烈,但探得他已回了漠南,当下唯有作罢。两人留在燕京里过年,萧峰在他曾经生活了几年的燕云十六州四处走了一遍,发现一百多年过去了,燕云十六州的面貌却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满街看到的士兵都是蒙古人,不再是契丹人。他四处闲逛的时候,发现蒙古人欺压汉人的情况普遍存在,每次他看见了,总要上前将蒙古人怒斥一顿,那些蒙古人不知道他是谁,自然是不卖帐的,所以总是惹得萧峰要出手教训他们,蒙古的士兵吃了亏,回去禀报他们的千夫长,千夫人再禀报他们的主将,他们的主将听得在燕京城里还有人捣乱,当下怒气冲冲地领兵前来问罪,但见了萧峰后,即认得是那日在大汗举行忽里台时的萧大将军,当即没了气焰,垂首听完萧峰的一顿教训,灰溜溜地走了。于是燕京的官员都知道蒙古第一猛将萧大将军到了燕京,且不喜蒙古人欺压汉人,这些官员们连忙发下话去,让各部各队严加管束自己的士兵,不许在过年期间随意欺负汉人。如此一来,人们总算过了一个欢欢喜喜的年,整个燕京城都知道城里来了个萧大将军,给他们带来了庇护。
除夕之夜,萧峰推辞了所有蜂涌而至的蒙古官员的邀请,独自携了林烟碧到街上看孩子们放鞭炮。两人忆起去年除夕,正是萧峰处于生死关头,林烟碧赶着马车带着他千里逃忘之时。其时在大胜关的小镇上,幸得一个放鞭炮的孩子帮忙圆谎,才得以逃过黄蓉的追捕。此时此刻,依旧是爆竹声声,回想起往事,一幕幕仿如在眼前,萧峰伸手去握紧了林烟碧的手,他想去年所有的劫难,都是上天为了将她送到他的身边,让他知道她就是阿朱的今生,前世他为了救她,独闯聚贤庄,今生,她为了救他,连名节、性命都不要。
过了年,燕京城里的梅花傲雪开放,人们都踏雪赏梅,林烟碧拉着萧峰,也凑上了热闹。寒风中暗香浮动,沁人心脾,已有了些许春意。萧峰从前做南院大王时,从不留意这些花花草草,现陪着林烟碧四处看了几日,忽觉得世上除了喝酒,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林烟碧对萧峰曾经做过南院大王的这个燕京城甚感兴趣,常拉着萧峰在燕云十六州巡回式的跑来跑去,让萧峰告诉她那些地方在辽国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在那时候日常又是做些什么,问得仔仔细细,常问得萧峰拍着脑袋也想不起来在做过什么事。
如此过了元宵,这一日,林烟碧接到碧云宫的线报,说阿紫如今不在江南,已去了大理。
萧峰微微吃惊,问道:“她一个人去?”
那碧云宫的人回道:“听说是柳公子陪她一起去的。”
萧峰轻吁了一口气道:“有四弟跟着她,我就放心了,这个世上也只有四弟能治得住她。”
林烟碧摇摇头笑道:“不,错了,世上治得住她的认真说起来只有你一个人。”
萧峰哑然失笑,“我?我从来都拿她没办法,只好整日盯着她,不让她闯祸罢了。”
林烟碧道:“柳大哥跟着她,最多也是不让她闯祸,但她若要自杀或自残,柳大哥是绝计阻止不了的,只有你才能阻止,就像当初她在雁门关前自抠眼珠,抱着你跳崖一样,当时那么多高手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能阻止得了。”她说到这里,遥想当时的情形,也不禁为阿紫对萧峰之情所动容。她垂下眼帘来,轻声道:“阿紫其实很可怜,她虽然有些歹毒,但她对你的情让天地动容,你……你若对她有情,我……我也……”她本来想说“我也没意见的”,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毕竟这话说出来让她十分难受。
“别说了!我从来都只把阿紫当妹妹看。”萧峰沉声打断林烟碧的话,“当年阿朱临终托我要好好照顾她,可是我只是个粗鲁的莽夫,这么多年来,我觉得我没有照顾好她,愧对阿朱的在天之灵。”
林烟碧想起阿朱,心里不由一阵酸楚,她自小想起阿朱,总有这种挥之不去的酸楚感觉,以前她不知道是为何,如今才明白那是因为她是她的前世,她柔声道:“萧大哥,明日我们就起程到大理去,寻着了阿紫,不管她有多刁钻,我也会好好地照顾她。她前世是我的妹妹,今生也是。”
第二日,两人离开燕京,往西南而下。渡过黄河,穿过河南,进入宋境。一路上已冰雪消融,春意盎然。林烟碧从前也曾在春天里从南往北或从北往南地走过,但从不觉得春光像如此明媚,她的心也从没像这般快乐过。她甚至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健谈,一天到晚地和萧峰东拉西扯,总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问问萧峰从前的事,一会儿指着路边的花草树木告诉萧峰它们的名字以及它们的药用价值。如此一路走来,萧峰从前不知名也从不留意的花草,现在倒是记住了不少。
走了一个月,穿过巴蜀,终于进入大理境内。
一进大理,只见道路旁、村舍边,均种着一簇簇的茶花,红的如云霞映日,白的如白玉凝脂,在春风里轻轻摇曳,仿佛向着路人颔首致意。萧峰和林烟碧都是第一次来大理,看得眼花缭乱,心想大理以茶花著称于世,果然名不虚传。
“客官,请下马喝碗茶吧,我们大理的普洱茶,唇齿留香,担保你喝过了还想喝。”一个路边小店里的一个小姑娘向他们热情地招着手。
林烟碧拉着缰绳,向萧峰笑道:“萧大哥,咱们下去喝一碗好么?”
“好!”萧峰翻身下马,向店里走了两步,忽又回过头来问道:“小妹妹,有酒么?”
那小姑娘一愣,继而笑着点点头,道:“有的,您稍坐,我给您拿来。”
两人坐下,林烟碧喝着甘醇的普洱茶,萧峰则喝着呛喉的白酒。林烟碧端起茶杯来道:“这个茶香得很,你就不喝一杯?”
萧峰接过她手里的杯,一饮而尽,然后举起碗来,笑道:“这个酒更香,你要不要来一碗?”
林烟碧也接了过去,小啜了一口,辣得咂了咂舌头,忙递了回去。萧峰哈哈大笑,自己一仰脖子喝了。
忽然一个人闪电般冲进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到了萧峰的桌前,他掀开桌布就要钻到桌底下去,这一奔一掀快捷如电,连林烟碧都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忽然“啪”地一声,萧峰的手已搭上了那人的手,那人也不打话,双手一阵乱舞,噼噼啪啪地和萧峰拆了几招,这几招更是快得没有人看清,只觉眼前一团手影在晃动。林烟碧大惊,知道今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敌强,刚才两人飞快地拆了几招,看似乱打,其实已到了无招胜有招的最高境界。那人仿佛无心应战,一把向后跃开,又要钻到桌子底下去,萧峰身影一晃,挡在了他的跟前,喝道:“尊驾何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弯着腰,头也不抬,低声道:“让开让开!有人追我,我要钻到桌子底下去!”声音焦急,仿佛在躲避极恐怖的人物。
萧峰大是奇怪,暗想此人武功骇人不已,竟还有让他如此害怕的人物,莫非世上还有比此人的武功比更高的人?他见此人须发皆白,虽然面容红润,但确是个老头儿,忽然心里一动,“他害怕的莫不是唐凌老前辈?”
萧峰微一迟疑,那老头儿一闪身,已从萧峰身侧钻进了桌底下去。他小声道:“你们千万别告诉他我躲在这里,有劳有劳……”
萧峰见他年纪一大把,行事竟如顽童一般,不禁甚是好笑,与林烟碧重新坐回座位上,向着桌子下小声道:“前辈,追你的是何人?”他的声音极低,桌子旁边的人听不到,但可以直钻进林烟碧和那老头儿的耳朵里,他的这种秘音传送之法,只有内力练到极深厚的人才能做到。
“段皇爷!”那老头儿小声应道,“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儿!”那老头儿的声音也如萧峰的一般只钻进萧峰和林烟碧的耳里。
第七节 老顽童与一灯大师
林烟碧忽然轻声笑道:“前辈是老顽童周伯通?”
那老头儿“嘘”地一声,“小声点儿,别让段皇爷听见了。”
林烟碧故意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小声道:“这可奇了,老顽童怎么跑到大理来了?”
那老头儿在桌底下急得连声道:“好姑娘,求求你别敲了。”他忽然又忿忿地道:“要不是郭襄那小丫头,我才不会跑到这鬼地方来!”
“郭襄?”林烟碧问道:“是不是郭大侠的二姑娘?”
桌子底下忽然没了声息,连呼吸声仿佛都没了。林烟碧正自奇怪,忽见萧峰摆摆手,目光看着店门,林烟碧回过头去,见一僧人走了进来,身披灰布僧袍,白须垂胸。萧峰轻声道:“瞧此人的步履,武功与黄药师前辈在伯仲之间,他就是段皇爷?”
林烟碧认得他是一灯大师,她小声答道:“他是与黄老前辈齐名的一灯大师。”
“笨!一灯大师就是段皇爷!段皇爷就是一灯大师!”桌子底下的周伯通用密音讲道。
林烟碧笑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周伯通“哎哟”地叫了一声,继续用密音焦急地道:“他过来了,好姑娘,求你别出声好么?”
“不好!”林烟碧笑着趴在桌子上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作声。”周伯通急道。
林烟碧轻敲了两下桌子,道:“好!一言为定,等他走了以后我再告诉你是什么事。”
一灯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抬头向店四周打量了一下,又低眉垂眼下去,店里那个小姑娘走到他的桌前,脆声道:“大师,喝什么茶?”
一灯道:“有谷雨前采的毛尖么?给我上一壶来。”
那小姑娘道:“原来大师是识茶之人,毛尖原是我爷爷采了留着自己喝的,我去问他要一些来。”
一灯忙双掌合什道:“如此不必了,就上一壶女儿茶罢。”
那小姑娘笑道:“不要紧的,我爷爷最喜欢识茶之人,大师稍等。”说完,转身跑了开去。
萧峰瞧这一灯大师慈眉善目,行动举止甚是谦和,他用密音问周伯通道:“前辈,这一灯大师看来是个得道高僧,他和你有什么仇怨?你竟如此害怕他。”
“这个……”周伯通在桌底下搔了半天头,十分为难地道:“小兄弟,这个我不说行吗?”
林烟碧也用密音道:“不说也行,那我就去问一灯大师好了。”
“别……”周伯通急得差点儿从桌底下跳出来,他伸手扯扯萧峰的袍角,道:“小兄弟,你的武功好得很,你为人肯定也是好得很的,你劝劝你老婆,让她别告诉段皇爷。我是没脸见他,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林烟碧听得周伯通竟当她已是萧峰的妻子,脸上立即飞起了红晕,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萧峰看了看林烟碧,端起酒碗来笑道:“前辈放心,她只是和你说着玩儿呢,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此时只见一个老人从店的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紫砂壶,慢慢走到一灯大师的面前,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执起壶来倒了一盖碗茶,他双手颤抖,捧着茶碗忽然跪了下去,双手高举过头,颤声道:“皇上,您请用茶!”说话间,已泪流满面。
一灯一愕,仔细打量了跪在面前之人,只见他须发皆白,满脸的皱纹。
“你是……”一灯伸手接过他高举过头的茶碗,心想他必是原大理皇宫里的人,因为只有皇宫里的人才会行这种宫里的礼节。
“皇上,我是您的侍卫小刀子啊!”那老人垂着头道。
一灯伸手将那老人拉起来,端详着他,眼里也掠过一丝惊喜,却稍纵即逝,他点头道:“不错,你是小刀子。”
“皇上,您认出我来了?”老人喜极而泣,道:“上苍有眼,终于让我再得见您老人家,我死也瞑目了。”
一灯摇摇头,双手合什道:“施主,老衲已归依佛门数十年,不再是皇上了。”
那老人连忙点头,道:“是,奴才该死。”
一灯又摇摇头,道:“众生平等,你也不能自称奴才了。”
那老人又忙点头,道:“是。”他一时也不知道再称自己作什么,唯有指指那盖碗的茶,道:“您老人家尝尝,这是谷雨前的毛尖。”
一灯端起盖碗来慢慢喝了一口,点头赞道:“好茶!比当年的味道还好,你制茶的本领又长进了。”
那老人满脸的皱纹一下子笑开了花,像是捡到金子一般,“但盼您老人家能多待几日,我还有些珍藏的陈香普洱,望您老人家能赏脸尝尝。”
一灯又摇了摇头,道:“施主好意,老衲心领了,但我还有要事,得赶到大理去,不能耽搁了。”
“大理?”那老人脸现兴奋,“皇……您老人家要还俗回宫了?”
一灯微微一笑,道:“老衲已出家大半生,早已无家,哪里还会还俗?不过是去报个信罢了。”他见那老人恋恋不舍地站在他身旁,他指指对面的座位道:“施主请坐。”
“不……不……”那老人双手乱摆,“我站着就行。”
一灯无奈,喝了一碗茶,那老人立即又殷勤地斟满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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