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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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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
对这样的痛汪少鹏早就不在意。都只是当时的痛一直重复轮回而已,以前挺得过来,以后也挺得过去,没什么。
反正,我连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真可笑,一直以来只想着怎样翻了那个人的巢要了他的命,狂风暴雨之后,怎么会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那时候喜欢到计划着多久以后要结婚,结婚以后要生几个孩子,孩子要取什么名字……怎么会到了现在却忘到像是空白,只是做了一场有剧情的梦有笑有泪,醒来以后日子还是依旧,不曾得到感召启发也没有温柔安慰。
大家都忘了。
我也忘了。
“对不起,你刚刚说是多久了?”
岳忆明问。“我又忘了。”
“十二周啦!”
夏玉婵笑着说。
“那就是……三个月?”
岳忆明望着夏玉婵的肚子。“看得到手指跟脚指了吧?”
“看得到了,而且还会翻来翻去的,好可爱呢!”
看着岳忆明包成像是木乃伊的模样,每次夏玉婵都要忍着喉间的哽咽和眼眶里的湿热。医生说岳忆明是孕妇,不能用重药动大刀,所以只能用药性最温和的医疗做必要的处理,其余的只能靠母体自我修复。虽然全身受伤惨重,但是没有致命之虞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宝宝更受到坚强的保护而安然无恙就是最伟大的奇迹了。
只是头部受到重击,医生判断脑里可能有轻微损坏,瘀血堵压部份脑神经,所以记忆被打乱需要时间重组,而瞬间健忘是这段期间常见的症状之一,至于恢复期需要多长痊愈程度会有多好都无法确切估计。
两只被打残的手到现在都还包扎固定着,饮食排泄净身全都需要专门看护帮忙处理。记忆时有时无的岳忆明情绪也时好时坏,行动不便加上思绪混乱,岳忆明自己过得痛苦,旁边的人也过得难受。见识过岳忆明回想起那天视听室里的暴乱轮奸痛殴让她疯狂嚎叫痛苦,也看过什么都想不起来时那种慌乱无助凄凉,曾经是鹤立鸡群的冰之女王,现在只是融化在地上的一滩秽水。
但是支撑岳忆明坚强好好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肚子里日渐茁壮的宝宝,只有对于宝宝的成长是岳忆明唯一完整的记忆,这让岳忆明充满活下去的勇气。
“岳小姐,有你的花唷!”
护士小姐拿着一束花进来,夏玉婵接过帮忙将瓶里的旧花换掉,插入新花。
“向日葵!”
岳忆明笑着。
“你喜欢向日葵?”
“喜欢呀。黄澄澄的,花办全部饱满张开来的时候就像朵小太阳,看着看着都会快乐起来。”
“你老公真贴心,常常都会送花来。”
“这不是他送的。”
“这不是他送的?”
“他有花粉症,对花花草草那些很容易过敏。”
“呃……那这是谁送的?”
“嗯……对啊,这是谁送的咧?”
岳忆明陷入认真的思考。
夏玉婵看岳忆明又开始露出迷茫的神情,不想这些无谓的是情干扰她的思绪。“算了啦,没关系,这一定是玉娟送的,她最喜欢花花草草了。”
“……玉娟是谁?”
看到夏玉婵有点错愕的表情,岳忆明知道自己又忘了什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你今天讲这么多话,一定累了。睡个午觉傍晚请看护带你到医院外面的公园走走,运动运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对身体好,对宝宝也好。”
夏玉婵柔声安慰。
“好。”
岳忆明微笑。
“我下次来医院产检再来看你,好不好?”
“好。”
岳忆明笑着挥挥包扎着的手。
夏玉婵离开病房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岳忆明还在痴痴看着向日葵。夏玉婵手里捏着一个金属袖扣,指腹按着扣面凸起纹路,还可以清楚感觉到鸽子伸展双翼环绕着一副天秤的图案。夏玉婵曾经在岳忆明面前把玩,但是她无动于衷地继续说着话对袖扣视而不见,夏玉婵心想等以后再还给她吧。
经过护理站的时候,夏玉婵见到刚才送花进来的护士。
“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是谁送花给岳小姐的吗?”
“嗯……他没有说耶,不过他刚刚还在那边的贩卖机旁喝了一罐饮料才走呢!应该还没走远吧?”
“那……请问他穿什么衣服,大概是长什么样子?”
黄少隼穿着暗褐色的休闲衬衫,衣摆晾在外面遮住西装裤的折线,手里勾着薄西装外套,走出医院大门午后的阳光已经是菊月的温柔和煦,风吹过来透着微微的凉。
按耐不住好奇心,黄少隼还是到医院来看看孩子的妈妈到底有多坚强,而这个孩子又究竟有怎样的韧性可以这样好好活着继续长大?汪少鹏第一次跟他说请他帮忙生小孩的时候,黄少隼还觉得汪少鹏疯了。
自己性功能有障碍还跟被暴徒干到烂的女人结婚已经够没脑,生不出小孩还叫他帮忙根本就是发神经,但是汪少鹏死缠烂打一直威胁利诱弄得黄少隼烦不胜烦,最后还是在一个夜里让汪少鹏劝酒下药迷得岳忆明昏沉痴傻,然后黄少隼干了她汪少鹏站旁边观看。
怕留下什么痕迹所以黄少隼没怎么暴力相交,结果汪少鹏竟然看到完全硬不起来,种精子交差了,却被欲求不满的汪少鹏逼去放火。本来只是负责监控夏玉婵的余佑达就顺势搭上吴心禅这条导火线,一路炸得满地开花。
看到岳忆明的记忆时有时无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黄少隼有空就会溜去医院看她,遇到记忆几乎空白的时候,黄少隼还会坐下来跟她聊上几句。汪少鹏对岳忆明越关心就表示他其实越不在乎岳忆明,汪少鹏那个人是空白的:可是黄少隼却生活和生命越不在乎,就促使他对身边所有的细节线索越会投入时间心力去关心。
黄少隼并不会因为肚里的孩子是否因为自己的播种而有所期待,所以阿豹痛殴岳忆明的时候黄少隼一点也无动于衷,但是岳忆明和宝宝在这场劫难后还可以母子均安,这就让黄少隼开始觉得有趣了。
因为有趣,所以开始期待。
“嗯?”
黄少隼有所感应地回过头。
夏玉婵追出医院的时候,快步疾走让她有点忐忑,对于肚里的孩子夏玉婵并没有期待。
那天吴宏明离开视听室,带了一条毛毯回来。原本是盖在夏玉婵的身上,但是犹豫了一会,又默默拉上盖住夏玉婵的头。毛毯很薄,只是视线被遮住就看不见。
夏玉婵又听见吴心禅的呻吟,然后是夏玉娟,最后在方懿蕙那里折腾了很久。自己的丈夫到底在做什么,夏玉婵不知道,可是,他又知道吗?好像过了很久,也许只有一会儿,反正目不视物,时间的流动就会开始模糊难明。
脚步声又走向夏玉婵,单脚被抬起来然后重重压下折叠在自己身上,腿间极度分裂开来让肌肉收缩绷紧包夹短针,短针不断扎着挤压的嫩肉,可是夏玉婵嘴被封住有苦难言。
肉棒插进自己的蜜穴,一面捅刺一面伸手搓揉阴蒂,夏玉婵又高潮忘我,可是那只手没有拘泥于此间快感,又再游移到股沟菊洞,手指从一只插入增加到两只,最后是三只齐入和肉棒抽插较劲。
前穴后庭包夹又挤得短针乱扎,夏玉婵捂着嘴喉音疯狂地粗重低吼呜隆,很痛苦的高潮,不是高高飞起,而是重重跌下,像是跌进满是玻璃碎片的织网弹跳起伏间扎得自己四分五裂。
近乎是强暴着自己的老婆让吴宏明踏进魔化的边线,从那群疯狂毒虫离开家里后,吴宏明由如履薄冰到全权控制的君临天下,满室如花似玉的女人又是人际圈互相牵扯连系的紧密关系,此时此刻都只能任由吴宏明的肉棒话事决定。
将精液热呼呼地全部吐在夏玉婵的子宫里面,吴宏明是真的心满意足了,身体像被榨干那样空洞,站起来走起路都会脚步虚浮。等夏玉婵从高潮里苏醒过来,才发现手上的束带已经被剪开。
只有自己的束带被剪开。
为了避人耳目,仅仅夏玉娟陪着岳忆明进她工作的医院治疗,其他每个女人都默默地负伤离开视听室另行赴医。从剪断束带除下眼罩的过程里面,没有人和夏玉婵说话,连眼神的交会都没有。风卷楼残的整个夜晚,只是人离开一下子就空静地万籁俱寂,站在房间里的夏玉婵像是时间的残骸,蝉蜕于浊秽。
吴宏明赶到医院探视夏玉婵时,慌忙焦虑的表情做得非常逼真。两人低声交谈却言不及义,吴宏明眼神闪烁心里有鬼,夏玉婵黯然销魂心有轻鄙,日前才亲密旖旎,现下却冷异疏离。
再去医院看缝合会阴的复检时,例行性的尿液检查却发现夏玉婵怀孕了。
又是在轮奸后受孕,夏玉婵被这种变态的受孕结果逼到快要崩溃,可是吴宏明说要留下这个孩子。
就算被那么多人干过的烂穴,至少其中也有自己的贡献,吴宏明等了这么多年的盼愿,只要是夏玉婵肚子里蹦出来的就算他的孩子。吴宏明的执拗让夏玉婵矛盾为难,夫妻两人彼此藏着误解扭曲的心事,在同一个屋檐下渐行渐远,继而吴心禅搬出。
“我想拿掉孩子。”
夏玉婵静静地说,不是沟通,只是告知。
“你敢?”
吴宏明瞪着夏玉婵。
“你要我们还可以再怀。”
这是夏玉婵最大的让步了。
“怀什么?结婚这几年你怀什么东西出来了?”
吴宏明冷笑。
“那也不能是这个。”
“这个有什么不好?”
夏玉婵望着吴宏明,眼神很冷漠。“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么?”
吴宏明还是笑,可是肌肉有点扭曲。
“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我说的这么清楚。”
“明什么?”
吴宏明霍然起身,就甩了夏玉婵一掌,夏玉婵跌在客厅沙发椅上,脸颊热辣耳内乱鸣。“你给多少人干过你说得清楚吗!”
夏玉婵虽然很痛,还是逞强瞪着吴宏明。
“你那什么脸?说啊!你那什么脸!”
吴宏明跳上沙发压住夏玉婵,伸手就胡乱对夏玉婵掌嘴,夏玉婵本能护脸,吴宏明就打手臂,打身体,打不过瘾还站起身用力猛踹腿脚。“割什么会阴?有哪个女人会贱到把针插进会阴?”
夏玉婵奄奄一息,发丝散乱盖脸,可是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还是射出轻鄙的不屑。“你不是要小孩?打什么打?”
吴宏明重新压上夏玉婵。“我就是要打!打你脸打你手打你胸打你脚就是不打你的肚子!”
“你不打我打!”
夏玉婵顶嘴。“我告你家暴!”
“告我家暴?”
吴宏明怒极反笑。“去啊,告我啊!我告诉你,不论是家暴还是离婚你都别想!你敢告信不信我把你弄到身败名裂在整个司法界都混不下去?我告诉你,你妹妹还有在拉毒,我连你妹一起弄下去,我看你夏家倾家荡产打官司还是坐牢要怎么照顾那两个老人家?别忘了啊,其中一个还要动不动的,你害他二次中风看你怎么对得起姓夏的!”
夏玉婵整个人又怒又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还在鄙弃丈夫见不得光的偷奸淫行,没想到他已经掌握全盘封死夏玉婵所有退路。
“脚张开来。”
吴宏明不耐烦地拨开夏玉婵的双腿。
夏玉婵咬牙抵抗,却还是被扳开双腿。
“待会干你的时候,叫大声一点。”
吴宏明粗鲁地脱扯夏玉婵的内裤。“瞪什么瞪?”
吴宏明把夏玉婵的脸颊捏挤到噘起嘴。“明明就叫得出来,以前装什么良家妇女?烂梨子装什么苹果?”
肉棒捅进夏玉婵的蜜穴,眼前却浮现风姿绰约的方懿蕙,狐媚甜腻的夏玉娟,还有清纯水灵的吴心禅。越想到这些,吴宏明就抽插地越凶猛,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吼鸣。
曾经以为当上检察官可以纠举所有的不法,让罪恶受到制裁惩罚。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拚命,聚沙成塔也有钻破厚厚乌云的一天。曾经以为自己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终会有真相水落石出恶人绳之以法来结束这场噩梦让自己从此一眠到天亮不再恶汗惊醒。
结果不论自己怎么努力,眼前的面孔交替,干进自己蜜穴的肉棒始终如一。
案牵案人扯人,夏玉婵不能再追这个案子,那些曾经还需要以后吗?那自己跑这么急,是想要追什么?夏玉婵茫然地伫立街头,不知道自己想再去追究什么,找到了可以怎么样?找不到又会怎么样?
十字路口的红灯还亮着,等候号志的人群有个穿着褐色衬衫的男人回过头看。人影交错间侧脸轮廓依稀可辨,夏玉婵想再看得仔细,行人道的绿灯亮起,人群又开始移动。
夏玉婵还是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渐渐风里有盐的咸味,风势稍大,就被盐渍出眼泪。
前面那个人一直往港边渡口走去,夏玉婵也一步一趋跟着。那个人接在要搭渡轮到港对面的沙洲半岛人群队伍后排起队来,夏玉婵隔了几个人次接在后面,不知下班渡轮装载人数会否刚好截断在这之间的距离?
老旧的渡轮响着马达运转噪音慢慢驶进渡口停靠,排队人潮开始移动陆续投币上船。果不其然到了夏玉婵面前管理员开始点数人头,准备拉栅阻隔等待下班渡轮,夏玉婵有些焦急地也跟着点数。那个人顺利走上渡轮,后面一对小情侣也要跟上,管理员说只剩一个人次,旁边有人正要开口,夏玉婵就不顾矜谦大喊补位迳自冲上,惹的前面几个人投注白眼。
抢上船却失去了那个人的踪影,从一楼的舱底绕遍又上二楼的甲板,前甲板区都是观光客挤着面对岸渡口钟楼拍照,再走到后甲板区骤然零星人散,一下子就发现那个人倚着栏杆面对夏玉婵微微笑。
夏玉婵不知道该不该走近,腿微微颤着,犹豫间却不由自主地往前。
“哈啰,大奶婵。”
黄少隼微微笑。
不可以怕。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能怎么样。“……隼哥?”
那天见到黄少隼卸掉脸上油彩的时间不多,长相不能很肯定,可是声音五年前就刻印在耳廓内,不会错认。
“我是。”
黄少隼的脸上突然出现阴霾,接下来整个人陷入黑暗。夏玉婵抬头一看,才发现天上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浓黑的云色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太阳吞没。甲板上的人都还犹疑着是否就要下雨,雨就狂洒而下。
所有的人都慌乱地躲进船舱,只有夏玉婵和黄少隼还留在甲板上。夏玉婵也想躲进船舱,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湿渗到肌肤,而发丝里的雨珠一直滚落滑下脸庞。
才发现黄少隼已经站在面前。
黄少隼脚往前踢夏玉婵的小腿胫骨,夏玉婵只觉得疼就整个人往黄少隼身上跌,黄少隼顺势抱住夏玉婵扶住肩膀,雨声太大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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