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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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活是不需要他去做的。
　　　　旁边的中年人是“黄金海岸”号的船长，他递了根烟给海关官员，说道：“还算勉强过得去，这几年的生意不好做了，全都在压价，我们都快要破产了！”
　　　　“不会吧，这几年到美国的货物越来越多，船却没有增加几艘，如果你们都要破产，那我们这些人不就就只有喝西北风了？”海关官员与船长很熟，“黄金海岸”号十多年来一直就在跑天津到旧金山这条航线。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船长从货柜上站了起来，“你们的人也差不多忙完了，看来这次可以准时起航！”
　　　　“老魏，别忘了在这上面签字！”海关官员把一个上面挂着海关出港文件的合成板递了过去，“签在这上面，这样你们才能够离港！”
　　　　“明白！”船长笑了起来，然后把一个信封从旁边塞到了海关队长的上衣口袋里面，“我可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海关官员也笑了起来，他只用手摸了一下信封的厚度，然后就朝还在船上的两个海关检查人员吹了下口哨，打出了个收工的手势。当船长上船之后，海关人员也来到了码头上，然后都朝海关队靠了过去，该是收获的时候了。一般人能够分到1000元左右，而小头目能够拿到2000元，至于带头的能够拿到多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在这批海关检查人员正聚在一起的时候，两名船员将一个麻袋抬上了“黄金海岸”号。海关的人没有看到，即使是看到了，也装成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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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在轿车里耐心的等了五个小时，这期间，他已经从耳塞里了解到了一些线索，当然，这些线索都不是很重要，至少那个刑警队长没有把这些线索放在眼里。这时候，太阳已经西落，在游乐园玩了一天的游客也正在三三两两的离开，停车场里的车辆也稀少了很多。
　　　　手机响了两下，松本就接通了电话：“弥生，有好消息了？”
　　　　“对，其中有三个号码是她在两天前拨出去的，一个号码是她父母家里的电话，在河北沧州，具体的地址我还在查，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另外一个号码是北京市内的，户主叫王艳，是她医院里的同事，还有一个号码没有机主的登记信息，很奇怪！”
　　　　“很好，把相关的信息发到我的手机上来，如果还有什么线索的话，再通知我！”松本挂断了电话，他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后，发动了轿车，离开游乐园，直接朝市区内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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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牙科的副主治医师，每个月数千元的收入，对于一个年轻的单身女性来讲，已经能够在北京过上比较舒适的生活了。王艳才28岁，三年前在北大医学院拿到了硕士文凭之后，她就去了现在工作的这家医院，并且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就成为了副主治医师，这惹来了很多人的嫉妒，但是也让她成为了未来科长的最有竞争力的人选。对于自己的工作成就，王艳感到很满意，同时也感到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为了能够有更好的前途，她平均每周工作六天，每天十个小时，剩下的私人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学习上。快30岁的人了，还没有谈男朋友，这也让她的父母很是焦急。
　　　　这天晚上，王艳从市图书馆回到家里的时候才9点钟。她在图书馆办了一个VIP卡，可以一直到图书馆呆到十点，她今天觉得有点不舒服，也许是生理周期要来了，所以她比平常提前了一个半小时离开了图书馆。
第二节　前述（六）
　　　　随手把挎包丢在了门边的橱柜上之后，王艳把三本借来的医学书籍放到了沙发旁的茶几上，然后就朝浴室走去。女医生都有一个通病，及特别爱干净，甚至可以说有洁癖！每天，王艳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这个习惯就如同精密的钟表一样，从来没有什么变化！
　　　　她刚脱掉衣服，准备打开淋浴器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的一阵响动引起了她的主意。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屋是她单独一个人住的。她从学校毕业后，父亲给她买的一套房子。平时她都很小心警惕，即使这个小区的安全环境并不坏，三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盗窃事件，但是她仍然有点紧张。
　　　　王艳迅速的套上了浴衣，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打开了客厅的大灯，突然一只从后面伸来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已经到了喉咙边上的惊叫声给堵在了嘴里。
　　　　“不要叫，我不会伤害你的！”
　　　　虽然对方的话很温和，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弱小的，只穿着一件浴衣的单身女子哪能做出冷静的判断呢。她立即玩命般的挣扎了起来，而这带来的只是后脑勺上被重重的挨了一下，才挣扎了几下的弱小躯体立即软了下来。
　　　　冷水一泼到她的身上，王艳打了个冷战，接着看见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做在对面的沙发上。她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喊叫，但是立即发现嘴里被塞进了一块毛巾，手脚也被绑在了餐椅上。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松本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半裸的年轻女子，“现在，我把你嘴里的毛巾拿出来，但是你不要大声喊叫，明白吗！”
　　　　看着对方手里的那把用来削苹果的小刀，以及开始被冷水这么一激，王艳冷静了下来，连忙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识。松本摘下了她嘴上的毛巾，说道：“你是艾华的同事？”
　　　　王艳点了点头，带着抽泣声说道：“你不要伤害我，卧室的床头柜里有1000元钱，另外家里值钱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我不会报警的，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松本皱了下眉毛，立即用手捂住了王艳的嘴，然后在她耳边冷冷的说道：“第一，我不是强盗，第二，我也不在乎你那点钱，第三，我对你没有兴趣，第四，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就放了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见到对方如同狼一般的眼神，王艳哪能不明白，而她出了乖乖的照着对方的话去做，还有什么办法呢？
　　　　“好了，现在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只准说该说的话，要是多一个字，我就割断你的喉咙，明白吗？”松本把手从王艳的嘴上拿开了，但是却把小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是，我是艾华的同事，她是我们的副科长……”
　　　　“够了！”松本打断了王艳的话，接着问道，“上前天，她给你打过电话？”
　　　　“对，在我去医院之前给我打的电话。”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松本见到对方已经老实了下来，也就把小刀从她的脖子上拿开了。
　　　　“她让我帮她请假，说有什么事情，要回老家去几天。”
　　　　“就这些？”
　　　　“就这些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求求你放了我！”
　　　　松本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有几个问题，你对艾华的丈夫了解多少？”
　　　　“你是说于仕友？”王艳强忍着恐惧，“她很少在同事面前谈自己的丈夫以及家人，我也是从别人那知道的……”
　　　　“知道什么？”
　　　　“她的丈夫是一家电脑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收入很高，但是经常出差不在家。”
　　　　“还有其他的吗？”
　　　　“没，没有了，他们两夫妻的感情很好，很少吵架，从来没有什么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松本看着这个已经快要崩溃的女子，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一点感情。
　　　　“这些都能够看出来，女人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也是女人！”说完，王艳惊恐的看了一眼中年人。
　　　　松本点了点，然后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圈，王艳一直惊恐的注意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当她看到对方朝自己走来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惊恐的说到：“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说过要放我的……”
　　　　在王艳还没有来得及大声喊出来的时候，松本一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冷笑着小声的说到：“对，我是说过要放你，但是现在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只能让你永远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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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致刚将车直接停在了小区的大门外，门卫一见到，立即凶神恶刹般的走了过来，那里是不能停车的地方，但是当他一看到对方拿出来的警官证的时候就赶紧缩到了一边去，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招惹警察！
　　　　“小罗，王艳就住在这里？”
　　　　女警朝那个有点畏首畏尾的门卫看了一眼，然后把他叫了过来。门卫也听到了开始杨致刚的话，一过来就说道：“王艳住在三单元四楼，靠左的那间！”
　　　　杨致刚点了点头，就朝里面走去，而在经过花园小径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从旁边的另外一条小路上向小区外面走去。杨致刚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就多看了一眼，但是后面的女警立即推了他一下，杨致刚也没有怎么在意那个中年男人，然后就进了三单元的楼道。
　　　　“房门怎么没有锁？”女警只碰了下房门，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
　　　　杨致刚一惊，立即阻止了女警去碰门栓，然后他掏出了一副塑胶手套，递了一只给女警，自己也戴上了一只，这才推开了门。客厅里的凶杀现场立即跃入了两人的眼里，女警快步走到了那具**女尸旁边，一摸，马上说到：“杨队，还有体温，刚死不久，凶手肯定没有跑远！”
　　　　杨致刚一愣，立即想起了开始在花园里见到的那个神色匆忙的中年男人，随即就冲了下去，女警也迅速的跟了出来。当两人跑到小区大门外的时候，已经见不到那人的影子了。
　　　　“小罗，去找那个门卫问一下，开始那个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穿深色西装，短平头的中年人朝什么方向去了！”
　　　　女警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把门卫叫了过来。而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门卫显得很慌张，一会说是朝北面去了，一会说是朝南面去了，过了一会又说是过了大街，朝东面去了！
　　　　杨致刚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惊慌失措的门卫，然后对女警说道：“看住他，这人有问题，等下小李他们到了，立即带回去审问。还有，叫一组法医过来，检查女死者，仔细搜查一下房屋，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留下的指纹，毛发这些东西！”
　　　　女警立即铐上了门卫，不到十分钟，另外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上午一起在艾华家调查的那名男警带着两名同事走了过来。法医人员是在二十分钟之后到达的。
　　　　“杨队，我们先回局里吧，这边有消息了会通知我们的，你一天没有吃饭了！”等到同事去处理现场之后，女警很关心的对杨致刚说到。
　　　　杨致刚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只晚了五分钟，开始我太疏忽了，竟然让凶手从我身边给溜掉了！”
　　　　“在这里等也没有用的，凶手的作案手段这么残忍，肯定是个惯犯，他肯定已经跑远了！”
　　　　杨致刚一愣，立即说道：“走，我们马上回局里去。你帮我把这几年的凶杀案都调出来，如果是惯犯的话，那他肯定有前科，只要找到相似的案件，那我们就有了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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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海岸”号散装货轮离开了渤海湾之后，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航线前往日本长崎港，而是在经过黄海北部海域的时候偏离了航线几海里。虽然在海上航行中，偏离航线一点点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全球导航卫星系统已经普及的今天，偏离航线几海里就是不是正常的问题了。全球导航卫星系统，即使是民用系统的精度都达到了百米左右，通过差分算法，精度还可以提高到十米，甚至数米以内，那么偏离航线几海里，肯定不是技术上的问题！
　　　　果然如此，“黄金海岸”号在距离韩国济州岛还有不到五十海里的地方减慢了速度，一艘远洋渔船就靠了上来，很快，“黄金海岸”号上的船员就把一条缆绳抛到了渔船上，很快两艘船之间就搭起了一条简易的通道。
　　　　“让他们动作快点，这附近经常有韩国的海上巡逻艇出没”船长一副很急噪的样子，不断的催促着水手。
　　　　将麻袋从“黄金海岸”号上搬运到渔船上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浪高不到半米，一个非常好的天气，这也极大的方便了水手的工作。不到十分钟，麻袋就被送到了渔船上。两艘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说一句话。随后，散装货轮等到渔船一离开，就回到了正常的航线上，以十二节的速度朝着长崎港驶去。在到达洛杉矶港之前，它还将在沿途的数个港口做短暂的停留。
　　　　渔船在离开了“黄金海岸”号之后，就一路南下，这条船走的是南面的航线，虽然渔船的吨位不大，但作为一艘远洋渔船，足以横渡太平洋，而不需要在中途做停留。所以，很多蛇头都将这种远洋渔船作为横渡的运输工具。虽然渔船上生活条件简陋，但是对于偷渡者来讲，他们的目的只是横渡太平洋，去那个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地方，而在海上吃点苦头，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二节　前述（七）
　　　　松本在离开了小区之后，步行走过了两条街。他把车停在了一家宾馆的地下停车场，虽然要步行的距离远了一点，但是这能够避免被人查到轿车，从安全着想，在北京寒冷的夜风中走上半个小时不算是什么大的代价。
　　　　取了轿车之后，松本就架车离开了北京。在北京的调查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虽然从王艳那获得的消息非常有限，但是这却让松本的思路开阔了很多。而这时候，弥生已经把关于艾华父母的相关资料也传到了手机上。既然北京这边的线索已经断了，那只有到沧州去碰碰运气，也许还有一些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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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警局，杨致刚立即让女警罗小卿去把那些还没有侦破的凶杀案的档案全都调了出来，然后他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办公室里。杨致刚能够成为刑警大队长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对案件的敏锐嗅觉，他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了，破了数百起刑事案件，其中不乏凶手极度狡猾与残忍的凶杀案。但是，这次杨致刚却感觉到，他遇到了一个非常狡猾，而且老练的凶手！
　　　　当他丢掉了第十二根烟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