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纪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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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鹤鸣九霄，声振于野
　　　　这时候，正在数不清的章军，在地面上，在地下大道，从四面八方按原计划向总部赶。
　　　　只是有一个问题却在计划之外：按计划，以及凭他们多年的经验，他们应该已经早就赶到了总部战场才对。
　　　　可惜他们不只没有看到战况激烈的总部，也没有看到任何可供参考的建筑物或其它什么，甚至天上连月亮都没有了，除了他们主动探测打出来的微光，整个天地，无边无际，一片莫名黑暗。
　　　　这时老章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天上的月亮已经出了个七七八八了，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来？
　　　　九天之外，传来一声鹤唳，嘹亮，悠长，锐利，穿云破石说的就是这样的声音了。
　　　　长啸之声初始极远，倏忽极近，（这貌似也是武侠中的经典桥段？）似乎近在眼前。
　　　　眼前一阵风刮过，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场中便多出一个人来。（这似乎也是武侠中的经典段落，不过，能叫机器人也觉得眼花，那可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做得到的。）
　　　　来者何人？
　　　　老白是也。
　　　　“哈哈小刘，你师傅又该欠我一个人情了。”老白站老刘肩膀上大笑，浑然不将场中的大战当回事。
　　　　他话里的师傅显然不是指欧阳，欧阳的人情于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虽然在事实上，欧阳也欠了他，而且似乎欠得比老木更自然一点。
　　　　“白先生好本事，以一人之力，于不动声色间，阻百万之敌。”现在已经是扫尾阶段，欧阳停下了追杀，前来凑趣，当然，也是真心称赞，别的不说，单是用盏茶时间绕这战场转一圈，就不是平常人做得到的事情，何况与此同时还要布一个弥天大阵。
　　　　地面还好说，那地底的地下城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真不知这老白如何在这短时间内将阵布下来的。
　　　　“呵呵小意思！”老白大展妖威，心情畅快至极：“只要困进去的不是你这样儿的变态，单单一个幻阵，就足以将他们活活困死了。可惜那老陈死要面子，愣是不肯拜你为师，学你这天下无双的高明毒术……”
　　　　“不敢！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群殴，若是不怕，人数不够。我这一身毒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敌百万之众。可是白先生和陈毒友的阵法与毒器之道，却是不费吃灰之力就做到了这一点啊！以前我一直对毒品之道感到不屑，后来就算有所改观，也不过以为略有可取，今日一役，我算是见识其厉害啦！佩服！佩服！”
　　　　欧阳连道两声佩服，语音诚恳，听得老白心花怒放。
　　　　“哈哈放心我一定原话转告老陈，叫他也乐上一乐。”老白不是忘本的人，自知没有老陈的毒器相助，他的幻阵在机器人的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当然，若没有老白的幻象，老陈的毒器也起不了这么大的效果。更何况，若没有老白亲自出手，连使遁术东西奔波，也不可能布下这么大一个阵来。
　　　　直到现在，老白还觉得身子有些虚浮呢！
　　　　“你！你是妖族！你怎么可以违背禁令向机器人出手？”通过老毕刚刚从苍蝇处收集到的情报，老章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自己地上地下布置的大军都被这妖困在了名为“阵”的物事中，怪不得左等右等都不见援军。
　　　　“我？我向机器人出手？有么？有机器人死在我手上？我动手伤人了？你别冤枉好人啊！我从来没有动手伤过任何一个机器人的说。我不过一时兴起布了一个小阵子玩，他们自己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硬闯，关我什么事？”
　　　　“我日！我要向曼恩殿投诉你！”
　　　　“投吧投吧！我奉陪，我早请了整整一个律师团在那里帮我打天花山的官司，多你一个不多。”
　　　　“老大，”老毕低声向老章说：“我忽然想起来了，这小子在天花山玩杀阵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套说词。”
　　　　“妈的！我也想起来了。”
　　　　原来老白在天花山玩十绝通杀阵，也是引起人兽联军高层投诉，结果被他托人从人间请了整整一个律师团……
　　　　天花山的大阵是杀了人的，连被杀的都败诉了，何况老章这里进了阵的连人毛都没掉一根？
　　　　“算你狠！”
　　　　“过奖过奖！”老白直接将这话当夸奖了。“我走了！老陈他们守海一，我不大放心。”
　　　　********
　　　　这章先取了标题再写的内容，结果写到这里就发现（标题之）意尽了。不凑字了，就这些吧……今晚应该还有一章。
　　　　标题取自诗经小雅鹤鸣，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与原诗有出入，但我个人感觉这样说着更顺口，那就，随便啦！
第108章　巅峰对决
　　　　作者按：标题太长，上面写不下……其实，真正的标题是：
　　　　“大家快来看哪！新出炉的巅峰大对决啊！！！！”
　　　　***************
　　　　正文：
　　　　“毒皇，毒皇！”老章摆着手，一副“你别过来”的样子。
　　　　“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告诉你当年事变的主谋是谁。”
　　　　“哈哈好说好说，这个交易不错！你告诉当年的真相，我放你一马……”欧阳答应得这么爽快，倒叫老章反应不过来。
　　　　“不过，其他人跟你的恩怨我可不管。”一听“不过”，老章就知道不妙。
　　　　“而且，我徒儿接了人家的任务，也必须跟你讨教一二，不然不好交代。”
　　　　“而且”！居然还有“而且”！
　　　　“另外，你若是敢伤我爱徒一根毫毛，哼哼，后果你自己想罢！”
　　　　“而且”之外，居然还有“另外”……
　　　　“你！你你你你……”老章被这一连串的转折呛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他妈好歹也是中原五绝之一！难道这就是你身为五绝之一的风度？！”
　　　　“毒皇，毒皇！”欧阳摆着手，一副“你别过来”的样子，做得比老章还夸张。“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告诉你当年事变的主谋是谁。这就是你身为五绝之一的风度么？”
　　　　在这没有**可言的信息“社会”，老章的不着调不靠谱也是众所周知的八卦之一。是以即使处在敌对的位置，即使一贯严肃如欧阳，也跟他开起了不大不小的玩笑——或许（极为难得的）身份与实力的相若，也是欧阳不介意开这个玩笑的原因之一。
　　　　“同志们哪！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啊！”
　　　　……
　　　　一番吹皮扯淡，讨价还价之后，双方终于谈妥：
　　　　老章告诉欧阳当年西它帝国覆亡的秘密。
　　　　飘风火山老刘三人有仇报仇，有任务的做任务，谁有本事谁就跟老章单挑，打不死是老章本事，恩怨从此一笔勾消，打死了，那是老章本事不济，死过一次后，恩怨也一笔勾消。
　　　　不管死或不死，这之后，老章都要被大家送上逃亡列车。
　　　　完好无损地放老华老毕和他们的队伍离开，并借东北暴风一州十年，与他们作根据地，允许他们到东方乱世中求生存发展。
　　　　上车之前，老章须将权利和平移交小刘。
　　　　这里所说的权利，除了此处领土的所有权——这个权利不管老章愿意不愿意，此战之后，名义上，都将归毒皇一方所有。
　　　　除了领土，主要就是手下们的忠诚度：移交之后，忠诚度会有若干损失，但这些人，终究已经成为小刘的手下，北方广袤，这不计其数的手下若是在曼恩殿购买，怕不是一个天文数字！
　　　　更重要的，这些喽啰，若是老章撒手一去，群龙无首之下，整个北方必将陷入东方一般的动乱。不说欧阳一方要花费巨大的精力与资源来平乱，单是平乱所花的时间，就已经不是现在的欧阳所能承受。
　　　　若能和平移交，等于去掉一个巨大的麻烦。
　　　　仅此一项，在这一益一损之间，于欧阳一方利益甚大。不过因此而换得老华老毕两义士复兴的希望，老章一方，也不算吃亏。
　　　　……
　　　　三千虎贲围成一个圈，最内一层是深入群众的诸位英雄好汉们。
　　　　正中心则是第一战的两位参赛选手。
　　　　被挑战者自然是老章，其对手是——毒皇的宝贝徒弟——老刘同鞋（欧阳的威胁依然生效……）
　　　　比赛开始了！
　　　　老章大喝一声，使出一招虎跃深山。一个纵身，便跳出三丈开外。
　　　　双臂一振，右脚一跺，地皮也抖了两三抖。
　　　　而后大叫一声：“我爆！”
　　　　随着一声轰然大响，老章整个身子由内而外，爆成了一堆废渣。
　　　　只剩下一个坚固的小黑匣，连着一个喇叭，发出嚣张的大笑：
　　　　“哈哈哈欧阳长风你个傻B笨蛋白痴神经病卑鄙龌龊猥琐男我手持铮铮铁骨金刚钻，爆你不堪一击大菊花！你个老不死活不耐烦欠扁欠骂欠抽欠揍欠债不还还扯皮耍赖的**无耻王八软蛋！想叫老子挨打不还手，免费当你徒弟拳靶子？做梦！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宣淫大春梦！老子是谁？老子是声名显赫，有口皆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太阳见了不敢日月亮见了不敢经的中原五绝之一，岂是随便什么小猫杂鱼三两只就能打得了的？你自己扪心自问，身为五绝一员，这样作弄同为五绝的成员，你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么？你就这点荣辱观么？你活了这大半辈子，日子都活狗身上去了么？哈哈哈哈有种你言而无信来复活殿向我出手！老子恭候奉陪！老子先死一步，快来曼恩殿欢送本大爷上车，哈哈哈哈哈……”
　　　　录音就此中止，惟留那尖锐如金属般刺人的笑声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欧阳闻此，谓然叹曰：“想不到！这人外表玩世不恭，不拘形迹，内中却是刚烈如斯！
　　　　可惜，你却少了一次跟不同风格的绝顶高手切磋较技的大好机会。”
　　　　“英雄落魄，莫过于此。这样的高手，若是迫其跟一个实力远不相称的人如此对战，的确是对其不敬。”老刘开口，竟是为其说好话。
　　　　自杀是懦夫的行为——这是机器人界众所公认的观念。
　　　　然而老章的自杀，却一扫之前给众人留下的“不堪”印象，叫人为之肃然起敬起来。
　　　　车站，离别的时候到了。
　　　　“你们不要太想我，想太多就成相思病啦！”老章语重心长地向着老华老毕交代：“千万不要想太多！适可而止啊！一定要记得适可而止啊……”
　　　　老毕老华很郑重地点头承诺：“记得记得，一定记得。”
　　　　“……每天想个一百遍就马马虎虎了。”
　　　　观众：“……”
　　　　“还有，你们要以老李同志为榜样，好好向他学习。”
　　　　“会的会的，我们一定矢志报仇！”
　　　　“报你个大头鬼！”老章毫不客气地一人给他们脑壳上赏了一巴掌：“老子是叫你们学习老李，坚持每个月给我银行卡上打钱，千万不要让你们老大我在里面挨穷。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们一定记得打钱，每个月打一次。”
　　　　“这还不够，没准儿老大我会有不时之需，出现意外的开销，所以，你们一定要每天查一次我的银行余额，免得你们老大我出现意外，金尽人亡活活穷死。明白？”
　　　　“明白！”
　　　　“还有……还有什么？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老大你先上车吧！车子快开了！有什么事情想起来了再给我们寄信来就是，虽然贵，太咱们也不差那几个钱。”
　　　　“是啊！章兄你走好！咱们不远送了！”
　　　　“还有，还有啊！”随着列车远去，老章似乎又想起了点什么，吼声远远传来：“回头记得跟曼恩殿物流公司投诉，就说他们列车上放的什么破歌？活像哭似的！而且，还是什么破英文！他就不能放点中文歌么？还有，翻来覆去就这一首，他不金属疲劳么？他放的喇叭不金属疲劳，老子听的人还金属疲劳呢……”
　　　　虽然老爷车开得挺慢，不过，老章的声音还是慢慢地不可辩识。不是老章声音小，老章现在吼得正来劲儿，主要是“runawaytairn”的歌声把他的声音盖过去了。
　　　　不过大家还是听得到，这人还在不知疲倦地交代着什么，天知道什么。只知道，他的喇叭质量之可靠肯定堪比列车喇叭，因为他啰嗦至今，还没有任何金属疲劳的迹象。
　　　　“妈的，可惜了。”老刘忽然在组队频道里叹：“老燕，你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
　　　　“什么？”
　　　　“听这老章的啰嗦劲儿，似乎并不比你差呀！所以，你失去了一个棋逢对手，辩遇良才的大好机会。”
　　　　“唉呀老刘刘老大刘老大哥你这不折磨人么你咋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人家都走远了才说啊……”
　　　　……
　　　　后记：
　　　　老章坐在车厢，跟旁边新结识的哥们儿山吹海侃，旁边的哥们儿知道他的显赫身份，一开始也满怀崇敬地洗耳恭听……
　　　　“衰人朋友们，衰人朋友们！恶人谷，到了，请要下车的朋友们马上……”
　　　　“恶人谷？我靠，那不带头大哥的地盘么？鬼才下车！”老章同鞋顺嘴就靠。
　　　　这时一个机器傀儡蹒跚着走过来：“你是章彻？”
　　　　老章点头，心想自己知名度还挺高，连这里的员工都认识我了。
　　　　“请下车。”机器傀儡的语音冷淡，不带任何情感，却比任何严厉的命令都来得无可置辩。
　　　　“什么？！！”老章激动得跳起来：“为什么？”
　　　　“有人花大价钱买你这一站下车。”
　　　　“我靠！……”
　　　　刚才的听众甲长嘘了口气，总算解脱了，最后的旅途还能继续……
　　　　若不是他章老大在这里下了车，听众甲现在铁定已经毅然结束这宝贵的旅程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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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99章到108章，刚好十章。老章同学的出场时间就这么结束了。虽然短暂（这十章其中有几章还根本没他的事儿），却像烟花般璀璨……个人感觉，这个脱出了我原计划的角色，还是挺好玩的么……
第109章　大命名
　　　　极北之地，天之涯，地之角。
　　　　眼前是一堵墙，厚不过里许，高不过百米，而不知其长，莫辨其质。
　　　　其长也，东西两向，连绵不绝，虽极目远眺，不见其尽头所在。
　　　　此墙即天地之交界，大地边缘之壁垒，九天结界之根基。以大地为大院，则此墙即大院之围墙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