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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第一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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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盒里面大概有几十朵花粉,段蕾听到只送几朵,心里骂着小气,不过想想也对,他是想用来讨好段蕾的,而且千年菊之名贵,像她这样身份的女孩自然知道,她忽然笑着说:“段蕾这人其实呢,别人当面送给她她肯定不收的,不过如果托我送过去……”
蓼欢忽然像是想通了其中关键,忙说:“那就麻烦你了,以后如果……”
段蕾接着说:“这个‘如果’的意思是不是你可以娶到那个段蕾?”
蓼欢怔了怔,脸红了,说:“八字还没一撇,我又不知道她对我的看法怎么样。”
段蕾轻咳嗽了一声,说:“我看你挺老实的,如果可以多弄几盒千年菊,我倒可以帮帮你。”
她虽然喜欢千年菊,可是却不会为了千年菊而刻意说这些话,只是隐约中有种想要测试这个蓼欢罢了。
蓼欢怔了怔,勉强说:“这一盒其实是母亲的,我特地从她那里求过来的,不过要是段小姐真的喜欢,我一定会帮她去弄……”
段蕾忽然发现这个蓼欢真的挺可爱的,她忽然觉得蓼欢应该是她的哥哥,而几乎同时,她却想称呼麟渐为“乖乖男朋友”。
※ ※ ※
此刻,麟渐却和蓼嫣站在前厅的月下赏着花儿,看那花在它的一生中度过那短暂的花期。蓼嫣那一双动人的剪水瞳子盯着花儿,浅浅笑着,说:“你喜欢花?”
此刻她想的却是替她的哥哥来打探段蕾的事情。她看着麟渐,却闪着一种奇怪的眼神,这自然在她生命中没有的,她甚至想,如果眼前的女孩是男的话……想到这,她在内心打了一下嘴巴,说:小妮子不要乱想。
麟渐忽然发现蓼嫣的表情如此丰富,倒让他心动了一下,要知道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少女怀春时那是最醉人的容颜了。
麟渐笑着说:“我喜欢花,可是如果花被我折下来,那花就会在蕊中就夭折了。”
蓼嫣莞尔一笑,说:“我也这么想。”她一面说着,身体像是懒洋洋地伸了个墉倦的懒腰,却显得风情万种——她自然把麟渐当成女孩了,所以这才在他面前做这样的动作也不顾忌。
而看到眼前这个端庄的少女如此情态,麟渐心猛地一跳,他在想着,如果眼前这个女孩知道自己是男的,那她恐怕会……
他的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微笑,那蓼嫣倒是没有注意到他暧昧的笑容,也说着:“其实我真的很羡慕花,甚至是玫瑰,如果没有花的刺,这个世界想必会少了很多温情。所以我想爱花的人固然多,可是不懂得欣赏也枉然,折花固然不可取,可是如果不懂得照顾花,那花也是迟早要凋谢的。”
麟渐笑了,赞许地说:“颇精辟呢。受教。”
蓼嫣倒是耸了耸自己那修长的眉毛,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一般的花却是在野外生长的,我们只是欣赏者而已,可是如果人肆意地走过大地,走过她们的身上,那当真是一种残忍呢。”她忽然向麟渐笑着说:“呵呵,说什么受教呀,这些道理你又何尝不懂呢?”
麟渐摇头说:“可我哪有你说的这般细腻优美呀。”然后他像是叹息了一声,说:“我没有上过小学,以前看到一些孩子从田垅上走过,看到他们嬉闹着去上课,彼此把书包抛来抛去。偶尔会有书包脱手落在地上,书包里的一只蟋蟀,会跳飞了出去,也许就这样,这个世界里处处都充满着美,你说不是吗?”
蓼嫣叹了叹气,说:“你并不明白的,他们看来去欣欣向荣的,可是如果读他们脸上的微笑时,会读出了无奈和空虚,心甚至像残垣般,掂不出美丽的影子,他们有些贫穷,有些因为父母的压抑,学业自然也是沉重的,正如你,正如我,也有自己这个环境这个年龄的忧愁,不是吗?”她婷婷一笑,说:“其实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虽然是女孩,却能用断桥盟的资金去开一些救济会,帮助贫困的学生。”
麟渐怔了怔,说:“有吗?”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段蕾的角色,马上收了嘴。
蓼嫣却没有注意到,她轻轻地说:“你谦虚什么,我哥哥为此很佩服你,不过他对包办婚姻很不满意,本来想让我一起过来帮他退掉,可是今天见到你……看他的表情,如果你只是男的,他一定会把你当兄弟……”
这句话的隐藏内涵当然是说,如果是男的他就已经有这般想亲近的想法,如果你是女的,那就说明他喜欢上你了。
麟渐聪明绝顶,又何尝不懂,他笑笑,说:“也许认识是一种错误呢?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浮在表面上的。”
蓼嫣摇着头,说:“也许是一种美丽的错误呢?而且错过后,缘分已经失去,甚至连错误都谈不上。当然,如果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是错误呢?”
麟渐忽然笑了,说:“我们是在彼此争论,开辩论会吗?”
两人彼此对望,都莞尔一笑。
可是那一笑,却不同于女孩和女孩之间的笑容,只是因为,在蓼嫣面前,是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在向他微笑,而在麟渐面前,却是那女孩在月光下,优雅着的向他微笑。麟渐固然是心怀着鬼胎,对这个少女动心着,而蓼嫣心里,却何尝不是在感受着这个男子的气息。
她虽然心里把前面的麟渐当成女孩,可是眼前麟渐那冷酷的气质、带着温柔微笑的眼神忽然让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他们之间,是座说厚不厚,说薄不薄的油纸儿,此刻的两面并不透风。
蓼嫣忽然说:“如果你是男孩,你会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呢?”
她说完忽然发现自己漏嘴了,那高贵的气质流露出那种旖旎的表情,麟渐一看不由呆了,可是他毕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他虽然有众多女朋友,可是他自然不会忘记她们,但眼前这个女孩实在太过动人,尤其是端庄典雅的气质。
于是麟渐只好试探地说:“像你这样其实已经非常优秀了,气质华贵,又美如天仙,而且还有这么一个好身世……”
蓼嫣忽然发现心里没来由一跳,说:“是吗?”她却盯着麟渐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麟渐心中开始打鼓着,他还以为对方猜出他的心思,勉强地说:“你看出什么?”
蓼嫣忽然笑着说:“你别紧张呀,其实我看出了你的眼神的含义。”
她顿了顿,这才看了看忐忑不安的麟渐,说:“怕我看出你的心事呀?只要自己喜欢的,那就无所谓是什么样的女孩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心目中喜欢的爱人,是吗?”
她的声音像是锋利的刀一样刺着自己,蓼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她自然希望是错觉,对方如果已经喜欢上了某人,自己的哥哥……私心里,自己也……
麟渐却怔了怔,喃喃地说:“心目中的爱人?”自己到底真的喜欢谁呢?那么多优秀的女孩,自己怎么知道谁是自己的真爱,但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负任何一个女孩。
麟渐忽然坚毅一笑,笑着说:“你不觉得我正在看你吗?”
蓼嫣忽然心又是碰的一跳,明知道对方是个女孩,可是自己却为什么要……她忽然恍惚了,恍惚中,麟渐忽然走过来,轻轻拉着她的手,她忽然觉得那只手很大,很干净,很温柔,就这样护卫着她——
可是她在恍惚中清醒了,但现实却是麟渐真的拉着她的手。
麟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控制不住,在这个花前月下,居然轻轻抓住对方的柔胰,对方居然没有挣脱,反而痴痴看着他。
忽然,蓼嫣把手挣脱开,她知道自己不可以沉迷下去,她没有发现对方手是属于男人的破绽,她只是单纯地意识到对方的手大了点,而那些心里的冲情不过是她的错觉。
她像个受惊的小兔一样看着麟渐。
麟渐却心虚地看着她,不敢说一句话。
两个人的气氛诡异地凝固着。
良久,忽然那朵眼前的花竟然谢了。在那灿烂的花期过后,她就萎靡地谢了。蓼嫣惊呼着:“她谢了?”
麟渐点头说:“它谢了。”
同样是那朵花,两个不同的语气——蓼嫣喜欢把任何事物都赋予上生命和感情,而麟渐却只是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事情的变化——麟渐自己的仿佛在睡眠中看到荆棘像宁静的花草一样。
蓼嫣忽然说:“你有没有试着去挽留一段感情?”
麟渐迟疑着,说:“没试过。”
蓼嫣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凄然,说:“我曾经失去过,那是蒙昧的天空,到处都是雾和雨的启蒙,一个小女孩虔诚地在教堂里跪着,企求她的爱人的病都早日治愈,而她的爱人,微笑地在病床上吃着女孩为她准备的早餐。窗外,挂在窗前的精致的一千只千纸鹤被风吹地左右摇摆,摇摆中是一种悠闲和爱的细腻,可是最后,窗外的雾气浓浓象征着那人走向不可知的地方……”
麟渐知道,那个不可知的地方只是长眠的一种方式。他看着眼前忽然完全脆弱的女孩,想把她揽在怀里,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去安慰她,他没有动,就那样静静看着蓼嫣。
蓼嫣忽然发现了,为什么自己时刻为眼前的男孩心动——那是因为他们都有一样忧伤的眼睛,在别人伤心的时候会用那忧伤的眼睛一遍遍地抚摩着她。
她也恍惚看到,万水扑腾地在大浪中汇合。浪花跳跃着,吞噬着一个个小岛。而自己就曾就那个男孩温馨的在一起,他们并不懂什么叫感情,她只是看着他微笑。
走廊上的他会低声背诵着浪的课文:“浪如千林,击破了……”男孩没有时间体会浪的壮阔,但偶尔开小差的时候,他知道,他的理想会像浪,永远在大地上击起惊人的美丽。而他信誓旦旦地对女孩说:那些浪和美丽,是为她产生的。
蓼嫣终于“嘤”地一声,趴在麟渐怀里痛哭起来。
麟渐手足无措地抱着她,然后两个人的心跳缓缓趋向一致,所以麟渐就把手在她的背上抚摩着,周围似乎完全寂静了,惟独有蓼嫣的啜泣声。
两个人都彼此觉得温暖——成年后,蓼嫣只是一个人孤单地怀念过去,却从来没有如此发泄过……
※ ※ ※
在这个大厅的外边其实是湖,那些低垂的杨柳看着旁边的土地和桥。土地上千篇一律的是,脏兮兮的泥土和摇摇欲坠的小草。偶尔湖面有一只水鸟停在水面,或者陪伴它的姐姐妹妹在水面上飞行。看着那个意境,麟渐在前厅透过窗户望去,看着自己的心跳在湖里缠绵。
班驳的岁月里,麟渐忽然像是看到水面里浮动着许多死鱼——那些其实不都是死去的感情吗?有些女孩看到它们,轻轻地在桥上嬉笑,走了过去,而有些女孩,却为了那些而悲鸣一生。
麟渐忽然说:“鱼也是有生命的,花也有生命的,然而总会凋谢的,忘却其实是为了等待更美丽的时光到来,不是吗?”
蓼嫣怔了怔,若有所思,可是几乎是同时,麟渐和她同时身体一震,两个人的身体迅速分开,而麟渐面带着惊疑的神色,喃喃地说:“魔法阵!”
蓼嫣却是打了一个寒噤,说:“是断水流的人!”
麟渐冷哼一声,说:“我们去门外看看。”此刻,却是两个人从内厅冲了出去,正是蓼欢和段蕾。
段蕾郑重地说:“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麟渐脸上踌躇了一下,说:“等一下你们都跟在我后面。”
段蕾原本就知道他武功高,可是蓼嫣兄妹却怔了怔,他们知道段蕾武功并不高,怎么会说出如此的口气,可是此刻却不是怀疑的时候,雨水四个人冲出了前厅。
门外,站着一排的黑衣人,目带精芒,全身笼罩着一种魔法气息。
段蕾惊呼说:“凝魂大法!”
此言一出,连麟渐面色都变了变——这是一种耗费精力的魔法,对自身存在着巨大反噬和危险,,一般绝对不会轻易使用。可是面前却居然有十数和蓼嫣等人一样功力的人在施展,他们几乎把周围弄了一个结界,而这个结界则只是针对他们四个人有效。
对方看来势必是要杀死蓼嫣兄妹——
麟渐回头奇怪看了看蓼嫣,他自然不明白对方用这样方式的原因。
蓼嫣面色已经乌青,然后轻声说:“我们上次灭了他们一个分舵,刚好拿了他们一些重大的东西,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大动干戈。”
段蕾看到那几个黑衣人丝毫不动,更是大骇,说:“他们快发动了,现在他们已经是两耳不闻,如果他们施展的话……我们就会沦陷入虚镜幻空……”
说到虚镜幻空的时候,蓼嫣兄妹面色更变,惟独麟渐冷静下来。他知道以他的武功,如果一个人冲出去,必然不成问题,只不过自己却是护不了他们,麟渐知道如果他们进入虚镜幻空,那么即使自己在场外杀死那些黑衣人,陷入其中的人也会马上死亡。
麟渐正在犹豫着,段蕾忽然一推他,说:“你还不冲出去?”
麟渐说:“生死在一起吧,如果我带领大家进入虚镜幻空,破开的可能性必然很大。”
旁边两兄妹正诧异着,难道说段蕾的武功就真的那么高吗?他们脑里正在想的时候,段蕾已经厉声喊着:“你笨呀,现在直接冲出去,杀掉他们,虚镜幻空不就无法凝结吗?”
麟渐一凛,他知道其实一开始自己早该想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实战经验太差了,虽然是因为担心前面两个女孩的原因。看来这次历练是必须的。
他凝神静气,双手忽然闪电般狂乱飞动,然后身体在那些黑衣人面前像陀螺一样旋转着,在那青辉的月光下,带着淋漓的杀机,把一种内心的愤怒从身体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他知道那些黑衣人如果不避开,一定会受到重伤。
他几乎把全身的魔法瞬间扩散出来,而场内的三人却是感觉到飞沙走石,自己甚至站立不住,三个人只好彼此搀扶着,面上都是惊喜。
可是那些黑衣人却纹丝不动,有些人嘴角已经溢出血来。
麟渐马上知道对方以性命相抗,无论如何也会站在原地不动,即使是死!
于是麟渐忽然如黎明的钟声呼啸而去,然后双手奇快地变幻着手形——如果那些黑衣人睁着眼睛,必然发现是飘香祭的手法,他们肯定是不敢伤害麟渐的。
可是偏偏他们闭着眼睛,在感受到麟渐强横的反击的气息后,他们选择了用生命和魔法同存!
麟渐手形不断发出龙卷风,所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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