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　ad-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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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让你们全部去送死！”我冷笑道：“您应该知道，不客气地说，没有我们两个人的存在，即使你们能守到第六天，损失惨重的你们又凭什么去突出联合的包围？而且，议长的伏笔到底是什么？”
　　　　“的确是这样，现在基地内可战斗的ｍS还有近百台，包括你们的援军在内。”基地司令官并没有完全回答我的疑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外围的敌军ｍS起码在三百台以上，而且这个数字不包括战车部队，这样看来，我们生还的可能性的确很低。”
　　　　“不只如此，恐怕地球军围攻卡潘塔利亚的部分部队也正在赶向这里。”突然，一直沉默的阿斯兰出言打断了我们的话：“菲斯特你也曾说过，这里的质量加速器对地球军意义重大。”
　　　　“这是地球军将近三分之二的力量！”我紧紧的攥着拳头，脸色铁青：“现在的问题是，议长的伏笔是什么？他凭什么来击破这些地球军？PLａNT根本没有什么核武器，或者，是想要把地球军反包围？然后再用奥丁神枪？”
　　　　“议长没有解释，但你的推断很有道理。”听完我的话后，基地司令官赞同的点头道：“我军在直布罗陀集结了相当大的兵力。”
　　　　“那他让直布罗陀的主力横穿半个非洲大陆来支援吗，这怎么可能瞒得过地球军？”我否定的摇头：“但如果是轨道部队，PLａNT本土的安危又怎么保证？而且更重要的，是您和您的部下，又有几个人能在第六天后活下来？”
　　　　“我不知道。”基地司令官淡定地摇头：“但不论如何，作为军人，我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我明白了。”看着眼前已经心萌死志的老人，沉默了许久后，我微微点头，随即看向身边的好友：“形势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做决定吧，阿斯兰，我们要服从你父亲的命令吗？”
　　　　“……菲斯特，我想，我们需要留下。”同样沉默了许久后，尽管脸色依然不太好，但阿斯兰还是坚定的抬起了头：“作为FｅITH，我们有责任与他们一同战斗到最后。”
　　　　“好。”我赞许的看着好友，微笑着点头。
　　　　反正我对未来，对世界上的各个势力都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或许，能在这里战斗到最后，甚至战死，对此刻，已经生无可恋的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吧，只是，在最后的时候，一定要把阿斯兰送出去才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四天里，我和阿斯兰以及基地里的机师们一同，在基地里拼命的抗击着地球军的进攻。
　　　　敌方的进攻昼夜不断，两小时一次小规模攻击，六小时一次大规模攻击，导弹、炮火还有能量武器仿佛是不要钱一样，几乎是下雨般向着维多利亚基地砸过来，完全是一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甚至隐隐给人以要把维多利亚基地从地球上抹去般的感觉。
　　　　面对这样疯狂的进攻，兵力不足的我们也只能被动的死守，在利用基地的各种固定防御武器配合ｍS进行区域防守的同时，我和阿斯兰也组织了手上的十多名红衣机师，把他们分为轮换的两组，我们各指挥一组，作为突击部队使用，随时准备增援最危险的地方。
　　　　第一天白天，我方ｍS被摧毁14台，敌方被击破、击伤ｍS及战车85台，其中我击毁21台。
　　　　第二天凌晨，我驾驶神裁高达突袭敌方阵地，击破敌ｍS32台。
　　　　第二天白天，我方ｍS被摧毁21台，敌方被击破，击伤ｍS及战车69台，其中我击破11台。
　　　　第三天白天，我方被击破ｍS9台，敌方被击破，击伤ｍS及战车71台，其中我击毁31台。
　　　　第四台白天，我方被击破ｍS11台，敌方被击破，击伤ｍS及战车52台，其中我击毁14台。
　　　　第四天入夜，我驾驶神裁高达与阿斯兰一同再度突袭对方阵地，击毁敌ｍS及战车62台，其中我斩落39台。
　　　　……
　　　　……
　　　　……
　　　　简单的一串数字，但其中所隐含的，却是非常残酷的事实……
　　　　基地在第二天开始，就曾多次险些被攻破，但我和阿斯兰两个小队的努力作战，却硬是以同样多的次数，把基地从被攻破的前夕拯救回来……
　　　　第三天开始，因为我军数量的急剧减少，我和阿斯兰被迫把四小时轮换缩减为两小时，而第四天更是再度缩减为一个半小时……
　　　　连续四天，平均每天十小时以上的出击，使得我的身体因为驾驶神裁高达的高负荷而几乎崩溃，浑身上下都已经从剧烈的疼痛而变成了麻木，神经系统也已经开始失常，几乎每次战斗结束后，我的眼前都已经模模糊糊，一从机体上降下，就立即栽倒过去。而与此同时，食量也在飞快的减少着，甚至从第三天开始，就已经需要硬逼着自己把食物咽，或者说是吞下去……
　　　　在第一天战斗结束时，我只是感到要命的疲累……
　　　　在第二天战斗最艰苦时，我需要不断地回想着家人，以仇恨来刺激自己坚持下去……
　　　　在第三天战斗即将结束时，当我驾驶神裁高达把一辆战车踩爆时，即使已经无数次的逼迫自己变得冷酷，但是，在看到下方战车残骸里露出的一小段正在燃烧着的尸体时，我依然要拼了命才能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
　　　　而在第四天战斗时，我已经完全的麻木和茫然，似乎完全变成了机器一般，脑中只剩下了敌人和杀两个概念……。
　　　　在这样苦苦支撑了四天之后，我方的ｍS已经缩减到了不到五十台，而地球军的损失则达到了将近四百台左右，但是，在第五天，这个战果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因为，地球军卡潘塔利亚方面的援军终于来了。
　　　　将近三百台ｍS、辅以更多数量的战车、坦克、火炮、自行导弹发射器的集群进攻，超越六倍于我军的实力……
　　　　如果可以自由选择，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逃跑。
　　　　可惜现在……
　　　　于是，我们也只能全力迎战，尽管知道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将无法看到明天……
第八章　维多利亚（3）
　　　　如血的残阳里，地球军终于退去，留下了将近三百台ｍS与战车的残骸。
　　　　神裁高达降落在残破的基地里，三对银翼在五天的战斗中，已经被战场上飞溅的机油染的漆黑，看起来仿佛变成了神话里的“堕落天使”，不过说起来，这和我现在的心境倒是颇为相似。
　　　　我脸色苍白的拉着升降索从神裁高达中降下，几乎双脚刚一着地，整个人就立即软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
　　　　回头看了一下从正义高达中降下的阿斯兰，不禁佩服起这小子来，不愧是在军校时就一直压着我一头的家伙，开着ｍS从早晨打到晚上，连中午饭都没吃，还独自绕出去铲平了地球军后方的炮火阵地，就这样，可他现在居然还能站得这么直？
　　　　不能被他比下去！我努力想要站起来，但最终还是归于失败。
　　　　不过这时，阿斯兰的身躯却微微一晃，竟是突然倒在了地上，看来这家伙……不对！
　　　　他脸色惨白的像纸，居然是已经累昏了！
　　　　再也顾不上什么，仿佛突然有了力量一般，我拼命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把阿斯兰抱起来，送到了他房间的床上，让他能稍微安静的休息。
　　　　之后，我扫视了一下身旁自发汇聚起来的的部下，淡淡的苦笑道：“只有这些人了吗？”
　　　　“是……长官。”我身旁的一个红衣机师苦笑着点头道：“我们现在只剩下9个人，完好的ｍS，还有……8台。”
　　　　他是海涅。威斯汀夫卢斯，我所带领的红衣“救火”小组的成员，性格深沉冷静，个人技术全面，而且拥有相当的战术判断能力，在六天的血战中，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私人友谊。
　　　　“我明白了。”我微微点头：“海涅，现在我们一起去见司令官阁下。”
　　　　“……司令官阁下……已经牺牲了。”海涅脸色黯然：“在地球军撤退前的导弹覆盖攻击中……。”
　　　　“我知道了。”我淡淡一笑，尽可能使自己显得胸有成竹：“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由我以FｅITH的身份代行基地指挥官职权，负责指挥你们九个人，各位没有意见吧？”
　　　　“是！”一瞬间，九个人一起敬礼道：“愿接受长官指挥！”
　　　　看来，我和阿斯兰在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得到了他们发自心底的认同。
　　　　“很好。”我淡淡的微笑：“那么，你们趁夜撤退吧，带上正义高达，我会去攻击地球军，为你们争取时间。”
　　　　“……。”沉默良久，由海涅带头，九个人一起摇头道：“阁下，下官等拒绝接受此命令！”
　　　　“你们想反抗指挥官的命令吗？”我微微冷笑：“还是说，你们不认同我这个长官？”
　　　　“阁下。”海涅毫不退让，诚恳地说道：“您和萨拉阁下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多留了三天，而现在，您更是准备牺牲自己，来为我们争取撤退的机会……这份心意，我们深深的感激，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我们的心，难道就能自安了吗？”
　　　　“我明白你们的想法，海涅。”我点了点头：“但是，请不要误会，我之所以留下，并不是要为了你们牺牲，而是为了要完成任务，嗯……怎么说呢，如果想支撑到第六天，我和阿斯兰的存在，是绝不可缺少的要素，你可以理解吧？”
　　　　“是，长官。”海涅点头道：“正是由于你们的力量，我们才能坚持到今天。”
　　　　“请叫我的名字，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抗地球军的攻击，因此，常规战术是不可行的。”我淡淡地笑道：“唯一或许可行的办法，就只有利用神裁高达的速度，在维多利亚基地内进行游击作战……。”
　　　　“菲斯特长官……，您是要放弃维多利亚基地？”我的大胆计划似乎让海涅相当震惊：“那么，我们……。”
　　　　“维多利亚的重要性，归根结底在于‘巧手’。”我淡淡的一笑：“只要能善加利用地球军不敢损坏‘巧手’的心理，我有和他们周旋一天的信心，但是，这个方案有一个前提，就是我必须没有后顾之忧……。”
　　　　“……您的意思是，下官等人的存在，成为了您的负累，是吗？”微微沉默，海涅才艰难的开口说道：“所以您才让我们离开？”
　　　　“很抱歉，的确是这样。”我微微苦笑：“我虽然信任你们的品格，但是，却无法信任你们的能力啊。”
　　　　“我明白了。”海涅失落的点头。气氛，也在一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你们五个小时后，也就是今晚十二点突围。”我猛地挥手，打破了压抑的沉默：“走北边，直接去北非！”
　　　　“是。”众人点头，但声音中似乎有些沮丧。
　　　　“那就这样吧，四个人警戒，其他人先休息三个半小时。”我淡淡地说道，随即转身离开，今晚，估计就是我十五岁生命中的最后一夜了吧，我不想让它白白荒废掉，为此，我必须尽快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到比较良好的状态。
　　　　找了一个还算完好的房间，用半个小时写了一封给尤利叔叔，我目前唯一可以信赖的长辈的信，之后找了个盆，去基地里的水源储备处接了一些水，用毛巾把自己身上多日积累的汗渍和土灰擦洗掉。
　　　　换上了随身带的最后一身新军装，去被炸得只剩下三分之二的餐厅吞了两份战时配餐，让海涅帮我与已经沾满了灰尘与油污的神裁高达照了一张合影，之后稍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然后登上神裁高达，开始对OS做最后的检查和调整。
　　　　结束后，闭目重新思索了一遍，确认自己的计划再没有漏洞后，走出神裁高达，把信和照片交给了海涅，托他转交给PLａNT的尤利叔叔，最后前往“巧手”那里实地观测了一下，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之后，我静静地坐在神裁高达里，看着安娅的那张照片，回忆起往昔的时光来。
　　　　安娅，老师，还有爸爸、妈妈、索菲娅……
　　　　我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未来，我所接触的，只有无尽的杀戮，杀！杀！杀！
　　　　为了仇恨，我拼命的从卡潘塔利亚杀到这里，亲手连着杀了几百个人，但是，现在的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复仇的快意，心中所残留的，也只是强烈的迷茫和空虚。
　　　　我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而且，杀了这么多人的我，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真的都已经很累了……
　　　　所以，很抱歉，此刻的我，已经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今夜之后，我们就会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吧？
　　　　我期待着重逢之刻的到来……
　　　　想着，想着，我仿佛回到了战争以前的时光……
　　　　好想再喝一瓶尤尼乌斯7的蔬菜汁……
　　　　夜色中，我朦胧睡去。
　　　　众多的星星已经出现在黑暗的天空中，只是，不知道我死后，有没有星星会随我一起陨落呢？
　　　　不禁苦笑，自己死就好了，干吗还拖上颗星星来陪葬，现在的自己还真是有点变态。
　　　　再次确认，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我从神裁高达上降下，微笑着对已经汇集在一起的九个机师敬了一个军礼。
　　　　“祝各位安全抵达。”或许是生命中最后一个晚上了吧，满天的星斗下，我突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不觉间，情绪竟然也变得开朗了很多。
　　　　“希望与您在直布罗陀再见。”海涅代表九个机师与我握手，不知怎么，我觉得他眼神中隐藏着的尊敬，仿佛有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的可能：“请务必活下来。”
　　　　“一定会的，PLａNT的未婚妻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开心的微笑着，但心里却的确有些不安。
　　　　海涅……
　　　　不会的，我筹划了快三天的计划，一切也都合情合理，那里那么容易被别人看穿的！
　　　　两手分开，我从海涅开始，与十一个人逐次拥抱，他们都是PLａNT最忠诚的战士，是值得我尊敬的战友，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能把他们保存下来，这让我很开心。
　　　　仿佛被战友们身上的温度所温暖般，在冰冷的夜里，我苍白的脸上，竟隐隐有了一丝暖意。而心中，则更是充满了力量。
　　　　看着同僚们纷纷登上自己的机体，昏迷中的阿斯兰也被抬上了正义高达。于是，我也微